幾個男人成天蝸在客棧裡,讓湛清弦頭痛不已,從前)]|天在外混,她覺得他們不務正業,可現在成天在她眼皮子下打轉,她又覺得他們是礙眼惹人心煩。
怎麼能不心煩,現在除了要伺候客人,還得伺候他們這幾位爺,若有一絲不滿意的情緒,李巍就會跳起來大喊,他可是花了錢的。是啊,每月都有收了他的銀子,收了自然是不能退,而且她也不想退,現在生意不好做,來來往往的人裡只偶爾有三兩個客人來住宿,其他的全是吃飯的,她又怎能把到手的銀子送出去?
昨日周今墨接她過府吃飯,周老夫人面上沒說什麼,一副笑臉卻清清淡淡的,席間還提了幾次林若月,說她好久不曾來家裡玩了,雖然她不知生了什麼事,可從今墨公子那不自在的眼神裡,還是敏感的察覺了些什麼。
坐在馬車裡回去的時候,湛清弦忍不住將心裡的話問了出來,「許久不曾見到林小姐了,她在忙些什麼?」
「不太清楚,聽說前些日子病了。」周今墨喃喃地說了句,當日拒絕林將軍後,便再也沒見過林小姐了,林若月不來家裡,開始還覺得解脫了,可日子久了,心裡卻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隱隱約約的,竟然是有些掛念。
病了?湛清弦愣了一愣,看她平日裡挺硬朗的樣子,怎麼也想像不出她也會有病的時候。「哦,原來如此……若是見著了林小姐,不妨代我問個好。」
周今墨口中答著好,心裡卻想著,如今他也難見到她一次,這個問候只怕是帶不到了。
送了湛清弦回了客棧,周今墨才乘著馬車回到府,一腳還沒跨進門,便看到門外站著一人一馬,「林將軍,您怎麼來了?」
林鎮海其實已經來了很久了,只是一直遠遠地跟在馬車後面,看著周今墨將湛清弦送回了客棧,他便快馬趕在了他前面到了狀元府,「有事找你談。」
把林將軍迎進了府裡,一路上周今墨低著頭,走在他身側,心裡暗暗揣摩著對方要找自己談些什麼。
進了書房,下人奉了茶,書房裡只剩下賓主兩人,林鎮海隨意喝了口茶,琢磨著要怎麼問他清弦的事,又怕他生了誤會,便站進來踱了兩步,做了準備才問他,「周狀元,剛剛聽你家門房說你送人去了?」
「是地。清弦姑娘過來陪娘吃飯。下官送她回去。」林將軍這沒頭沒腦地一問。他一時也不知要如何說。只好實話實說。
林鎮海本來還擔心他不會說實話。他既然說是送清弦。其他地就好說了。「周狀元在雙龍鎮住了那麼久。可曾見過清弦姑娘家裡人?」
周今墨表情明顯地一怔。林將軍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還對自己拒絕婚事不死心?「這個。我當時忙於溫習。沒見過她地家人。」
對面地人眉頭緊皺。讓周今墨猜不出他地心思。踱回了座位。端起了案上地茶盅。也不抬頭看他。只是輕描淡寫地提了句。「她家都有些什麼人?」
這樣地問題他就更不明白了。可既然人家問了。也只好作實回答。「父母健在。有兩個兄長。和一個妹妹。」
「是嗎?」父母健在?雖然上次湛清弦已經說了。母親是京城人。可林鎮海心中有種感覺。總覺得湛清弦是自己地女兒。「你可有她地生辰八字?」
周今墨實在是想不出為什麼,臉色微變,也不管他是什麼大將軍了,「林將軍這般問,可是為了什麼?」
林鎮海歎著氣,問一個姑娘家的生辰八字,任誰都會誤會的,「沒什麼,也就是覺得她長得有些像我的故人,想看是不是與我那故人的女兒。」
臉上稍有了些緩和,不過周今墨的語氣還是有些僵硬,「我並不知道清弦姑娘的生辰八字,我們……」怎麼說,難道說他娘親還沒答應嗎?臉上不自然地又露出了難色。
知道周老夫人還沒答應,他也不點破,「那她今天多大了?」
「今年十八。
十八,林鎮海算了算,自家大女兒也是十八,心裡一高興,臉上的鬍鬚也跟著動了動,一點點的喜悅讓他放棄再深入問下去的打算。問多了,還真的會招人誤會,「嗯,我還有事,先回去了,今天的事希望你不要告訴別人。」臨走,他不忘吩咐周今墨。
周今墨連連點頭,這種事兒他又如何對別人說?
林鎮海出了狀元府,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或許清弦並不是湛家的親生女兒,那日在客棧見到的少年,說是她哥哥,可兩人長得並不太像,看來雙龍鎮一定要去看看了。
本想著第二日趕去雙龍鎮
家裡卻生了件大事,讓林鎮海不得不耽擱了下來。
林若月悶在家裡十多天,心裡難受極了,周老夫人不止一次的讓人傳話,叫她過府一聚,都被她推了,這些日子,娘親時不時找來些媒婆,帶著這家公子,那家少爺的畫像,讓她挑選,心煩得很。
「小姐,您這樣呆在家裡,打算呆到什麼時候去啊?」綠兒覺得這日子還真難過,小姐成天長吁短歎的,歎得她的頭都白了。
打算呆到什麼時候?看著娘親房裡的小丫頭正朝院子裡走來,林若月跳了起來,「不呆了,不呆了,你去替我打了那小丫頭,咱們出去。
綠兒看小姐這模樣,心裡清楚。哎了一聲就走了出去攔人,兩言三語利落地把小丫頭打走,回頭進了屋子,結果看到林若月從衣櫥裡拉出一大堆衣服,不由得好奇了起來,「小姐,你要幹嘛?」
「什麼愣?你不願和我一起出去?那成,你留在家裡好了。」邊說邊把衣服包在包袱裡,紮實的打了個結。
留在家裡,老爺不打死她才怪,綠兒馬上反應過來,衝進自己的房間,隨意包了幾件衣服,跑了出來,「小姐去哪裡,綠兒便去哪裡。」
林若月留書出走了,林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林夫人在前廳裡踱著碎步,雖說女兒一身的武藝,可這外面不太平,讓她如何放心得下。
急匆匆派人送信去了軍營,不一會兒,林鎮海怒氣沖沖地從外面趕了回來,他都已經到了城門口了,硬是給人追了回來。
「怎麼回事?那丫頭人呢?」
林夫人斜了他一眼,「要是知道她去了哪裡,還用得著把你叫回來嗎?」
「真不讓人省心,都是你給慣出來的!」林鎮海火氣很大,一掌拍地桌子上,出一聲巨響。
林家的人全都出動了,正當大家都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管家興沖沖地跑了進來,「老爺、夫人,小姐回來了。」
就回來了?林夫人不敢相信的看著夫君,這是怎麼回事?才出去一天,這會兒就知道回來了,不像是自家女兒的性子。
兩人站起來看著院子門口,一襲紅衣出現在院門外,心頭的大石頭也落了地,林鎮海繃著個臉正要訓斥她,卻看到她身後跟著進來了兩人。
「慕卓達?」這人他可不陌生,慕卓達,西疆格斯那草原上的勇士,但他與從前入侵東凌的蠻族不同,格斯那草原地處蠻族南面,族長與東凌國素來友好,當初東凌之所以能打敗蠻族,得力不少。
自從東凌大軍打敗蠻族之後,格斯那草原也平靜了不少,可他突然出現在天城,實在是讓林鎮海吃了一驚。
慕卓達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林將軍,能否談一談?」
看他臉色凝重,林鎮海也不多說,直接把他領入了書房。慕卓達帶來的消息讓林鎮海連夜進了宮,慕家父子也在將軍府住了下來。
林夫人看著急沖沖出去的夫君,把女兒拉到內室,問了個究竟。
話說,林若月帶著綠兒從後門出了府,卻現府外有人在自家院子外轉悠,那兩人雖然穿著東凌的服飾,可長相卻不像是東凌人,她不由地好奇心起,便跟蹤著那兩人。
當然林若月的跟蹤是不成功地,一個小巷子裡,與那慕卓達的兒子慕峰動起手來,兩、三招,林若月便敗下陣來。
「你們是誰?為何在我家院子外窺探?」林若月揉著手臂,向巷子口退去。
慕家父子對望了一眼,喜形於色,原來她是林將軍的女兒,於是便向她表明身份和來意,想讓她找個機會帶他們去見林將軍。
其實林若月並不相信他們,因為想見她爹直接進府好了,門房的小廝自然不敢阻擋,可這般偷偷摸摸地,像是怕人知道似的,也不知為了什麼?
可自己敗在他們手下,不聽從他們的恐怕是不行,於是磨磨蹭蹭一直到了晚上,這才把人帶回來,心想反正爹在家,有什麼事情,爹也能應付。
林鎮海從宮裡回來後更忙了,終日不見人影,一有回家便和慕卓達一起呆在書房裡,也不知道在研究什麼,不過,他卻沒有忘記湛清弦的事,把他的親衛派去雙龍鎮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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