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府外,周今墨的馬車剛剛離去,灰塵還沒落下來,]+7車駛了出來,經過周今墨走的那條路朝著另一個方向奔去,很快就消失在街尾。
其實林若月並沒有真的生病,那日門房的小廝偷偷來報,說是將軍請了狀元來,她聽後興沖沖地跑去書房外,躲在窗子下,想要聽聽他們在說些什麼。
然而她到現在都在後悔,為何要去好奇一下呢?弄得現在做什麼都沒心情,狀元府自是不敢再去了,女兒家總要面子吧,被他這樣拒絕,若是讓人知道了,叫她以後如何在京城裡見人?清弦姑娘的事,她不是沒有察覺,可如今聽他親口說了出來,這種難受的感覺卻是她沒有想到的。
林鎮海並沒有和她說,只是偶爾遞過來的眼神裡,帶著遺憾和可惜,而娘親更是有意無意地,在她面前提及京城裡其他一些公子,好吧,也許這些人裡有不少人真是品性端正、文武雙全,可他們都不是周今墨啊?
「小姐,今兒天氣不錯,咱們去騎馬吧?」綠兒看著小姐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小心地提議著。
騎馬?哎,胭脂馬除了自己,就只有周今墨能騎,也不知他如何馴服的它,雖然追問過他,可他怎麼也不肯告訴自己,真是小氣鬼!哎呀,剛剛決定了不再想他了,怎麼又想起了呢?「不去。」
綠兒繼續勸著,「要不咱們去紅樂坊看看?」
紅樂坊?第一次遇見周今墨便是在紅樂坊,想起他呆子樣的擋著自己理論就有意思,嘴角不由地翹了翹,馬上又收了起來,「不想去。
「小姐啊,您這也不去,那兒也不想去的,難道準備在家裡坐一輩子?」綠兒手裡拿著一把扇子,狠狠地煽了一下,都是那個書獃子,把小姐弄成這模樣,才幾天光景,臉上硬是少了一圈肉。
林若月換了個姿勢懶洋洋的趴在榻上,「坐一輩子有什麼不好?好吃好喝的。」
不會吧。小姐竟然想在家當老姑娘了。這書獃子還真是害人不淺啊。綠兒正想罵周今墨一頓。外面來了一個傳話地丫頭。
「小姐。夫人讓您去前廳見客。」
八成是些什麼三姑六婆。娘真是地。老是把這些媒婆領進家來。真煩!林若月把頭埋在墊子裡。「不見。不見。誰也不見!」
小丫頭站在門口。求救地目光遞給了綠兒。綠兒會意地接過。「你可知是去見誰嗎?」
「聽說是周府地老夫人來了。」
「周府地?那就更不見了。你去回了夫人。說小姐不舒服啊。」綠兒邊說邊遞給她一個放心地眼神。
林若月這下可聽明白了,周老夫人來了?「慢著!」一翻身坐了起來,匆匆對門口的小丫頭說了句,「我隨後就到,你先去吧。」
看著小丫頭離去,林若月趕緊整理已經被她弄亂的頭,可整理了一半,復又停下手來,「綠兒,你說周老夫人為何而來?」
「為何而來?明眼人都能看出周老夫人很喜歡您,當然是來提親了啦。」
林若月將信將疑,喃喃問了句,「會嗎?」像是問綠兒也像是問自己。
忐忑不安地走進了前廳,看著爹娘全在,林若月規規矩矩地向老夫人行了禮,然後站在娘親身側。
周老夫人笑呵呵地說著,「聽說若月病了,所以老身過府來看看。」
桌子上堆滿了各式禮盒,林若月這才想起自己裝病的事,一張俏臉刷的紅了起來,極不自然地謝了老夫人。
「老夫人有心了,小輩的病讓老夫人掛心,實在是不應該。」林鎮海心裡琢磨著老夫人的來意,看神情間,這周老夫人確實挺喜歡若月,只是那日周今墨已經拒絕了他,難道老夫人還有其他打算?
「將軍這話就見外了,自打老身來京城後,人生地不熟,虧得若月一直陪伴著老身,我可是一直當她是自家人一般。」笑語間,周老夫人及時地漏了點心意,希望將軍能夠明白。
林鎮海與夫人相互對望一眼,心裡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動聲色地對著林若月說,「若月,你去廚房看看還有什麼小吃糕點之類的,差人送上來給周老夫人嘗嘗。」
這樣的事,喊下人直接去取了來不就好了嗎?哪還需要她親自去看看啊?呶呶嘴,雖然不願意,但她還是乖乖地去了廚房,心裡直嘀咕,這個時候會有什麼糕點啊。
林夫人看女兒已經走遠了,轉而笑對著老夫人,「老夫人來京之後,我夫妻兩人一直事忙未能去拜訪,真是失禮了。」
人這話說得,若月時常提及,將軍為國事操心,夫人)7累,有若月來了老身就已經很感激了,何況將軍與夫人還送了不少賀禮來,老身若為了這等小事不高興,那失禮的便是老身了。」兩位夫人相互寒暄了半天,一旁的林將軍有些坐不住了,輕咳了聲,提醒夫人進入正題。
林夫人會意地回了他一眼,「周老夫人,周狀元文才出眾,我家鯤鵬得狀元相助,進步神,科考在即,若是能得狀元經常提點,我們就更放心了。」
「這沒問題,老身回家和小兒說一聲,他一定會答應的。哎呀,看我糊塗,當初未建府時,小兒在將軍府打擾多時,多得將軍照顧,老身還未謝過,真是失禮。」
林夫人笑了笑,「老夫人可別這麼說,對於周狀元,咱們也和老夫人想的一樣,一直當他是自家人呢?」
林鎮海再也聽不下去了,這兩位夫人拐彎抹角的,一直說不到重點,這得拖到什麼時候去啊,「周老夫人,老夫是粗人,不會說話,有些話說出來,還請您見怪莫怪,老夫想您應該已經知道了。」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看周老夫人點頭,本來猜測的事情心裡也有了些底,「前些日子,老夫曾與周狀元提親,可他一口拒絕了,但老夫是真心想要招他為婿,不知周老夫人心中有何想法?」
周老夫人其實也很想快些入正題,可是林夫人老是說不到點子上,她也不好提,現在林將軍一提,她忙也轉了過去,「老身正是為此事而來。」說完站起了身,對林將軍行了一禮,惹得將軍跳起來扶著她。
「周老夫人,何出如此大禮?」
老夫人讓林鎮海扶坐回位置上,頓了頓繼續說道,「將軍厚愛,可我家今墨卻不知輕重地回絕了,實在是令老身痛心,今墨能得將軍青睞,是他的福氣,可他卻不知珍惜。」
林鎮海也覺得可惜,長歎一聲,「老夫人無須責怪於他,只怪我家若月沒這福氣。」
「其實老身何嘗不是希望若月能做我家媳婦啊。」唉歎聲連連。
坐在一旁的林夫人見兩人長吁短歎的,不由地打斷他們,「依老夫人您看,這事兒還有轉機嗎?」
轉機?周老夫人就是為這而來,「林將軍,我們家今墨生來就是個認死理的人,其實老身平時對他與若月多有觀察,看他二人相處得挺不錯。依老身看來,他是覺得對那姑娘有承諾在前,不好失信於人。」
「嗯,老夫也知狀元是守信之人,這事也只是就此作罷啊。」林將軍一時沒想明白老夫人的意思。
「依老身之見,若是對方能自動退出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其實周老夫人打的就是這主意,她不止一次的暗示、明示,可湛清弦卻不當回事,想來是因為今墨曾經給過她承諾,若是能有人讓她知難而退,那就好了。
林鎮海沒有回答她,這種事情他是不會答應的,如果周今墨真是與那家姑娘兩情相悅,這個壞人姻緣的惡人,他可是不想做的,「這個,老夫人的想法不知與我是不是一樣,但毀人姻緣,恐怕不太好吧。
或許是聽出林將軍話裡的意思,周老夫人不自然地笑笑說著,「老身也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心疼若月這個孩子,老身是真的挺喜歡她,怪只怪咱們周家沒這個福氣啊。」
這話之後,林鎮海沒有再接口,只是端起几案上的茶盅,輕輕撥弄著茶杯蓋子,讓人看不明白他心中的想法。
林夫人看著老夫人,又看了看自家的夫君,其實她心中有個想法,卻不知當說不當說,而且這樣是不是會委屈了自家女兒呢?如果能效仿娥皇女英,說不定也是個不錯的方法,可是人家會同意嗎?自家的女兒會同意嗎?
三人各懷心思,廳裡保持著一份異樣的沉默。
林若月端著糕點從外面進來的時候,前廳裡坐著的三人,全都默不作聲,安靜地各自喝著茶,不由得心想是不是談出了事。周老夫人看她進來了,拉著她又問了些生病的事情,然後囑咐她多休息,最後說了句,等身子好了,多來家裡坐坐,說完這些便起身告辭了。
三人將她送出府外,看著她遠去的馬車,各持心思地一家人各自回了房間。
+++++++++++++++++++++++++++++++++++
依舊是求票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