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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六章 戀母情結(小修) 文 / 只嫁狀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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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清弦從廚房出來,端著還熱乎的點心,飛快地向周今墨的房間走去,如今爹已經生了疑心,可不能讓人現她的用心,有好些日子沒送東西給他了,今兒正巧廚房沒人,她才進去隨意拿了些。

    「今墨公子,快開門。」屋裡的人應了聲,一道影子向門邊走來。

    看著清弦端著的點心,周今墨摸了摸肚子,還真有些餓了,晚飯只吃了兩個饅頭,只混得個半飽,「清弦姑娘,麻煩你了,又弄東西給我。」

    湛清弦不理他,回身把門關上,「快些吃吧,我弄了些糕點和排骨湯。」廚房裡的東西不多,她只能隨意拿些,也不知能不能讓他填飽肚子。

    看她關門,周今墨皺了皺眉,這男女授受不親,如今獨處一室,還關上門,她不怕被人說閒話嗎?「清弦姑娘,還是把門打開吧。」

    「不好!若讓人知道我單獨給你開了小灶,傳出去我怎麼和其他客人交待啊?」湛清弦暗罵他迂腐。

    他轉念一想,這話在理,也不再堅持,心中想著,只要自己心正,不存其他念頭便好。於是眼觀鼻,鼻觀心,規矩地坐下吃著點心。

    湛清弦四周打量了一下房間,這屋子雖然乾淨,卻顯得很凌亂,除了桌上的書擺得整齊,衣服、鞋子都是左一件右一件的隨意擺放著,看來這呆子除了讀書什麼都不會。

    腦子裡還在想著,手下已經開始忙乎起來,這怕是在乾爹家養成的習慣,只要看到屋子裡有些亂,便想著要收拾。

    這邊地動靜引起了周今墨地注意。雖然一再地提醒自己。不要逾矩。可是眼神還是止不住地向她瞟來。從前在家都是娘幫他收拾屋子。如今獨住。每每打掃屋子便是讓他頭痛地事。

    「咦?這件衣服怎麼破了?」這些衣服有些是湛清弦幫他張羅地。有些是客棧裡地夥計們送給他地。有些是柳先生給地。雖然質地一般。卻是大家地一翻心意。他一直都很愛惜。

    周今墨看她拿著件中衣。左右翻看著袖口處地破洞。臉上一熱。那洞是在前日洗衣服時。不小心掛破地。想要從她手中搶回來。「沒、沒關係地。還能穿。」

    湛清弦看著他一臉通紅。白了他一眼。躲開了他地手。「別搶。搶壞了。就真沒得穿了。」拿出來左右比了比。從懷裡拿出一個繡包來。這是小時地習慣。當年有人總是把衣服掛破了洞。這繡包時常能派上用場。便習慣一直帶在身上。

    「清弦姑娘。你會補衣服?」說這話時。周今墨地眼裡泛著柔光。

    湛清弦沒有看他。一邊穿針。一邊回答著:「你可別小看我。這些針線活。可是我娘親自教地。」湛夫人一手出神地針線活。在出嫁前就已經出了名。清弦自十歲起。便跟著她學習。也學了個七七八八。別說是補個破洞。就是要她做一件也不在話下。

    屋子裡靜靜地,湛清弦坐在桌前就著燭光補起來,周今墨捧著本書,心思卻早已經飛到很遠的過去。

    打小他就沒有朋友,因為娘說,鄰里那些孩子,沒有遠大的志向,只知道玩樂,成不得大器,不讓他和他們玩。

    有一次他偷偷摸摸地跟著隔壁家小孩去學堂外的林子裡玩耍,眼看著天色漸晚,他害怕起來,若讓娘知道了,只怕會執行家法,於是急匆匆地從樹上爬下來,結果把她娘做的新衣服掛破了。

    這可不得了,爹死後,家道已經沒落,娘舅家的人又把他們趕了出來,娘帶著他住在渝州邊上的小縣城裡,靠著幫人縫補衣裳過日子,娘的手藝好,周邊的人都爭著找她補,有時還幫別人做上兩件。遇到人家送的料子有富餘,便能就著給他做件新衣衫,這掛破了,她肯定會很生氣。

    當他忐忑不安地回了家,也不敢撒謊,道了原因,娘什麼都沒說,直接把他領到爹的靈位前,讓他跪在爹的靈位前抄寫經文。抄著抄著他累得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睜開眼,現自己已經睡在了床上,床邊的蠟燭還亮著,娘正坐在燈下給他補衣服,許是蠟燭有些熏眼,娘縫幾針便要去揉揉眼睛,看得他心一酸,心中暗暗誓,再也不做讓娘傷心的事情。

    抬眼看著眼前的女子,正細心地盯著手上的衣衫,嘴角含著恬靜的笑,一抵針一抬手,模樣像極了娘親,就連那用手背揉眼的動作都和娘親一模一樣。

    細想起來,這清弦姑娘和娘親還真有些像,都是那麼的善良,自己若非得她善心相助,只怕早已經餓死在後巷了;也都是那麼的勤勞,雖說是有錢家的小姐,卻願意幫著家裡打理客棧,縫著一手好針線,煮著一手好飯菜,最神奇的是,他居然吃出了娘親的味道。這相貌也是清秀脫俗,與一般的有錢家小姐更是不同。將來若是成了親,定和娘一樣是宜家宜室的好娘子,只是不知誰能有這般的好運氣?

    「有個問題想要請教清弦姑娘,不知道清弦姑娘……」話才出口了一半,周今墨的眉頭忽的一皺,擰出了一個「川」字。這麼問出口是不是有些唐突了人家小姐了?萬一清弦姑娘以為自己是……他不敢再想下去。

    等了半天也沒見周今墨有下文的湛清弦忍不住好奇的「嗯」了一聲,以眼神暗示著他繼續說下去。接收到湛清弦的眼神,他的頭都快低到桌子下面去了。

    一直鼓了許久的勇氣,才敢以輕微的語氣,訥訥的問:「不知清弦姑娘今年芳齡幾何?」問完,他的面色豈只能用緋紅來形容,簡直羞得都快滴出血來了。

    湛清弦被他一問,臉色也跟著緋紅起來,低著頭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回了一句:「十七了。」

    兩人尷尬地坐著,周今墨再也不敢問下一句,桌子下的手擰著自己的大腿,一個勁地氣惱自己的衝動,問出這樣的話來,實在是有違禮教。

    盤子裡的點心已經一掃而光,衣服上的破洞也補好了,舉起來對著燭光看了看,長吁了口氣,偷偷得意了一番,當初湛清鴻的衣服只要破了,便是找她來補,對她來說可是非常容易的事。

    「成了,你看看?」遞給對面的人,眼裡帶著期盼。

    接過衣衫,周今墨摸了摸補好的地方,還真是一點都瞧不出來,驚喜地說著:「清弦姑娘,你的手藝可真好,和我娘一樣。」

    「你娘?」

    「是啊,我娘親便是靠幫人縫補衣服養家,為了我受了不少苦,我一定要中個狀元回去,讓她老人家以後能好好享福。」說到他娘,他的眼睛不自主地濕潤起來。

    「你放心好了,你一定不會辜負她的期望,說不定過些日子,我就得喚你一聲周大人呢?」

    「清弦姑娘這話我可不允,將來不管中不中狀元,你都不要喚我做大人,切不可生分了。」周今墨急切地話語,讓湛清弦心一安,這呆子還是有幾分情義的。

    臉頰上的酒窩輕閃了閃,她承諾地點點頭,「今墨公子的話,清弦定會銘記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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