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無話,三人皆是勞累過度,縱然是一肚子心事也抵擋住睏意,一晚上儘是噩夢,夢裡到處都是那個魔女,站在黑暗中直直的盯著他看,無論清樹多麼努力的向前跑,只要一回頭就可以看到那雙無神的眼睛,不知道那代表著什麼。
等到清樹起床已經是早上1o點多了,病房是在走廊的最裡面,加上清樹三人睡得很死,也沒聽到外面的動靜,直到褚良來找他時,毛澤西還打著呼嚕,而張宇平早已流了一大床的口水。
「嗯?褚良大哥什麼時候進來的?」
不知過了多久,清樹一覺醒來現褚良正坐在自己對面的空床上,清樹晃了晃還有些沉的腦袋坐起身來問道。這一起身才現,原來自己的身體這麼難受,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怎麼熬過來的。
「呵呵,沒多久,怎麼樣,昨晚休息的還好?肚子餓不餓,我先帶你們去吃點東西吧,孫先生早就到了,不過見你們還在休息就沒打擾你。」
「啊?你怎麼不早說啊,直接叫我們起來就好了麼,這多不好意思。」
「不用在意的,孫先生很好說話,再者你們這一晚上消耗的精力也夠多的,不補充一下怎麼行,我先回辦公室了,你們收拾好了就來找我吧,我帶你們去吃點東西,順便也要對你們這一晚的行動做一下記錄……這是孫先生的意思。」
清樹會意的點了點頭,褚良見狀笑了笑出了房門。此時毛澤西和張宇平也被二人的談話弄醒了,除了毛澤西賴了一會兒床,張宇平捂著胸口喘息了一陣還是起來了,三人也沒洗漱,只是簡單的到洗水間用涼水激了一下臉讓自己精神一些,之後又找到褚良,四人便在血站附近找了一家小餐館。
「這裡雖然不太高檔,但是飯菜挺不錯的,三位不嫌棄的話就在這裡吧,我請客。」
褚良帶著三人來到了平時他們吃飯的地方,四人入了座,簡單的點了幾個菜,可能真的是餓壞了吧,還不等菜端上來,三人就把桌子上的荼水喝了個乾淨。
「好荼,好荼啊。」
連喝了三四杯的毛澤西一邊喝一邊讚歎著,逗得旁邊的服務員捂著嘴直笑,清樹狠狠地在桌子底下踢了他兩腳,不再理他。沒過多久茶便端了上來。在飯端上聊天是中國人的習慣,毛澤西似乎還不太適應,只是埋頭吃飯,反到是清樹和褚良二人打開了話匣子,彼此問個不停。
「褚良大哥,我有幾個問題有些想不明白。」
「哦?是什麼,旦說無妨。」
「哦……是這樣的。」
清樹把自己口中的飯嚥下,想了想接著說道:「昨天晚上我們現了一個情況,就是……怎麼說呢,鬼既然是會殺人的,但是為什麼鬼會只盯著血站不放而卻對旅順本地的人民視而不見呢?這太奇怪了,難道說這裡的人天生對鬼免疫嗎?我感覺這裡的人的力場也不是特別的強啊。」
這不只是清樹的疑惑,連張宇平也捧著飯碗重重了點了兩下頭。褚良喝了一口水沖清樹笑了笑,心中讚歎這個孩子確實夠敏銳,毫無保留地對清樹說道:「其實,這個問題我們也一樣疑惑,這樣的事情不只在旅順生,甚至在中國很多地方也出現過類似的情況,比如我們有一些同事,在與鬼的戰鬥中面臨絕境,卻奇跡般的活了下來,不是他運氣好什麼的,而是那些鬼對其視而不見,不過不是所有的鬼都會這樣,上層對這件事很重視,但是研究了很長時間,依然無法揭開這個謎團,不過關於這類事情的猜想有很多:要知道,凡是生這類事件的地區,都是當年抗日戰爭的遺址,包括像瀋陽,北京,南京等等的地區,都生過這樣的事情,大部分的鬼會對這些地區的人們視若無物,反到是對這裡的血站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因此有人猜測鬼雖然沒有主意識,但是他們的潛意識裡還保留有一部分的記憶,帶著那股對日本人的仇恨,所以凡是被日本人用陰陽術留下的鬼都會或多或少的避免殘害自己的國人,不過這畢竟只是一種猜測,很多時候事情並不是這樣的,所以也當不得真。」
「還有一些人猜測,在鬼這個種群中,也是分派別的,畢竟鬼也是可以自然產生的,凡是自然產生的鬼,它們的意識都相對較弱,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誰,它們是不會對人產生什麼疑惑的,人在這些鬼的眼裡就是食物。而那些由人為因素而留下的鬼則不同,就我所知道的日本陰陽術來說,要把一個死者的靈魂束縛在我們這個空間是很難的,我想你們應該看過不少有關於日本的恐怖片吧,你們有沒有現一個共同點,在日本人眼中,鬼是一種帶有著極度的憎恨心裡的扭曲了的生物。他們懷著對現實中的人們的各種負面情緒而殘害活著的人,像《咒怨》《午夜凶鈴》,都是日本恐怖片的代表作,其實,這都與日本的人文和神話有關。」
褚良知道的事情不算多,但是和清樹這個半吊子比起來就顯得太淵博了。像清樹這樣2o來歲的大學生,對於恐怖片自然不會陌生,在這個網絡縱橫的年代,想看點電影實在太容易了,為了尋求刺激,像這類電影清樹自然是沒少看。現在的孩子可不像從前那樣,講個鬼故事就嚇得不行了,對於恐怖這種東西,人們的追求層次更高了,東方人更偏向於這類毫無邏輯可言的心理恐怖,從人的心理上造成壓力,比起西方人那種一出場就鮮血滿地,內臟外翻的場景,東方的心理恐怖更能讓人得到一種追求刺激的滿足。清樹默默地點了點頭,他似乎有些明白褚良是在說什麼了,但他沒有接話,等著褚良繼續下文。
「日本人能拍出這樣的恐怖片也絕非偶然。要知道,陰陽學說在日本的歷史上影響是相當大的,不單是日本,我們中國古代時,風水學說也有著同樣的影響力,不知道多少帝王迷戀於煉製長生不考藥呢。而在日本,人們普遍接受鬼是一種帶著各種負面情緒而無法脫了靈體生物,在死之前所留下的最後一種情緒,會成為鬼的唯一的看待世界的標準,強大的怨恨會使鬼瘋狂的宣洩自己的暴虐,它的情緒越是宣洩,其能力也就越大,比如《咒怨》就是這一類的代表。日本人的這種思想就源自於陰陽學說對他們的影響,已經是根深蒂固了的。」
「而事實證明,日本人的陰陽學說,還是正確的。」
清樹夾了一口菜放在嘴裡,囫圇不清的說道,褚良笑了笑,心裡也是同意清樹的說法。
「沒錯,日本人的這種思想確實得到了現實的證明。也許應該給你們說一下了,像大連這個地區,乃至整個東北,全中國,都很著大量的日本人在隱秘的活動著,自從日本戰敗以來,日本從未停止過侵略中華的戰略意圖。然而二戰後的失敗,是他們短時間內恢復不了的,現在已經是和平年代了,就算真的要動戰爭也不是他小小日本敢於冒頭的。既然明著不行,日本就開始了他們最擅長的陰謀了。無論是經濟還是別的什麼,日本的小算盤可謂打得非常如意了,而自從日本把多年放棄的陰陽學說再次撿起後,一個新的陰謀也正在醞釀之中。」
「其中的細節我也就不多說了,而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中國是一個大國,人口眾多,每天所死掉的人也可以數以萬計了,這麼龐大的『資源』日本怎麼可能放過,所以好多日本陰陽師來到中國並潛伏起來,開始了他們見不得人的勾當。可以看得出來,現在我們所面對的鬼,8o%以上都是由日本陰陽師搞出來的,這些鬼都帶有了日本人的『特性』,那就是單一的情緒,或是憎恨,或是嫉妒,總之就是這樣了。」
「該死的日本人,就應該把他們的國滅了才能讓他們消停下來。」
「呵呵,日本就是這樣一個民族,他們和我們不同,我們國家民族眾多,文化也複雜,而日本本身就是一個單一的民族,又是四面環海的島國,排外的情緒很正常,就像他們的某位,領導人說的那樣,如果不侵略,那麼他們就會被活活餓死,這到不是危言聳聽。從心理上,日本人崇拜強者,而對弱者,則是毫無人性的打壓……話題有些扯遠了,總之就是這樣子了,基源於這樣的情況,現在在中國肆虐的鬼有很大一部分是和日本陰陽師有關的,不過雖然陰陽師有著可以留下鬼的能力,但是他們卻並不能真正的*縱這些鬼,不然這樣強大的一隻『軍隊』,根本不是我們可以抵擋的。」
「褚良大哥,你還是給我們講講有關鬼的歷史吧……就是和日本人有關的那些,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從瞭解敵人入手呢,既然您說鬼也是有分類的,那麼瞭解它們對我們來說也是有不小的幫助吧。」
張宇平的飯量比較小,可是今天他卻破例吃下了很多。聽到褚良的那些話,張宇平內心有些激盪,嚴格來說,他並不是一個愛國的人,可是他卻很牴觸日本,畢竟知道歷史的中國人,對於日本本身就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國恨,這不是說解決就能解決的。
「嗯……好吧,我就簡單的說一下好了,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
褚良潤了潤嗓子,打算給眾人上一節歷史課,清樹和張宇平都聚精會神的等他的下文,到是毛澤西不太關心這些事情,可能因為他是一個外國人的緣故吧,不過清樹怎麼想都覺得他今天有些反常。
「文化大革命期間,由於中國領導人對鬼神迷信之說的大力打壓,不只是對人類產生了形象,也使鬼的生存格局產生了極大的改變,原本為非作歹的鬼也消失待盡,可是就在這時,曾經侵略過中國的日本再一次捲土重來,可是這次日本人學了個聰明,他們忌憚中國的武力,開始對無力抵抗的陰陽方面入手,神不知鬼不覺的展開著侵略計劃。」
「198o年,中國政府開始覺察出端倪,開始著手調查此事,好在中國反應及時,在日本還未來得及將魔爪伸向政府高層之前作出了反擊,一場明爭暗鬥開始了。直到這時,中國政府才現若大個中國卻極度的缺少精通陰陽學的能人,好在最終還是集齊上萬的人士開始整理修復早已毀於一旦的另一種科學,但眼下日本方面卻佔據了戰場的主動,因為鬼並不具備真正的人性,只會就近原則的尋找食物,把戰場擺在中國的領土上本身就是一種不公平,而且中國的領土過於寬廣,根本是防不勝防,一時間有太多的中國人慘遭毒手。」
「長達5年的研究中人們現,原來鬼也具備一定的人性,實力越是強大的鬼越是這樣,甚至在幾年的爭鬥中,鬼也開始逐步擁有了一定的思維能力,形成了如同古代社會的階級制度,遵從強者,適者生存。因為智力上的先天缺陷讓鬼把所有心思全放在了生存和鍛煉實力上面,反而促成了鬼的急展,在中國和日本兩大國的夾縫中找到了自己生存的道路。」
「為了不是事態擴大引起輿論,中國政府方面開始著重保護人民,但是卻力不從心,在楚天的父親的提議下,中國政府通過上古文獻中記載的方法開始大量的煉製法器,以小的犧牲來換取大部分人的生命,從大的角度來講這確實是切實可行的辦法,對此日本方面開始把戰略方針也做出了調整,開始對大城市轉向了中小型城市,學著的思想「由農村包圍城市」。
說到這眾人都笑了,沒想到日本人別的不行,這學習能力到是蠻強的,才吃了一個虧,這麼快就把毛爺爺的《論持久戰》反用在了中國人的身上,清樹拿起水杯邊笑邊喝著,藉著喝水的動作把身體向後抑過,不知為什麼,他覺得今天的毛澤西太不正常了,而毛澤西坐在那裡一句話都沒有,只是低頭吃著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