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陌陌感覺自己睡了好長時間,做了好多好多夢。
那夢是如此的雜亂無章,但又是那麼的真實,真實的像是自己的親身經歷一般。
夢裡的自己一直在跑,像是在躲避什麼人,場景也一直在變幻。一開始是在校園裡,好像是感受到了什麼,開始沿著那條天屎之路一直跑,天空開始下起鳥屎雨來了;跑著跑著場景一下子變幻成了黑虎谷,在那片廣袤的草地上,一大群奇形怪狀的小動物隨著自己拚命的奔跑,那只三隻耳朵的兔子,一邊跑一邊驚恐的朝自己比劃著,不知道它說的是什麼意思;接著場景又換了,變成了今天上午剛剛去過的密林,周圍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自己站在御醫的茅草房門前,朝裡面仔細的探望著。忽然,一雙血紅的爪子從房間裡飛了出來,只一個瞬間就到了自己的眼前。然後李陌陌就毫無懸念的被嚇醒了。
李陌陌擦了把臉上的冷汗,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李陌陌平靜了一下心情,觀察起房間來,這個房間裡的擺設十分的簡陋,只有一張床,一個桌子,一個衣櫥,一個梳妝台。梳妝台前大大的銅質鏡子顯示了這是一個女子的房間。
而李陌陌關注到的是,在這樣一個陌生的房間,而周禮卻不在自己的身邊。李陌陌有些害怕,輕聲呼喚道,「老公,老公」
翹著耳朵聽了聽,聽不到周禮的回答,李陌陌嘟起小嘴,暗暗生氣,「哼,等找到他好好收拾收拾他,不行,得買兩搓衣板去,一個跪著,一個頂在頭上,」邊想著,邊下床打開了房門。
「吱啦」房門出酸掉牙的吱呀聲,打開了一條縫。
聲音嚇了院子裡正低聲密謀的太叔澤二人一跳,臉刷的就變了顏色。雖說村長平時和藹可親,但是關鍵時候還是很嚴厲的,就憑自己這番話,少不得要關禁閉反省一下。羅邦顫巍巍的抬起縮在太叔澤背後的頭,現是李陌陌後才放下心來。
太叔澤本能的也嚇了一跳,剛才那番話要是讓村長給聽到了,嚴重程度無法想像,自己少不了也會受到那連坐之刑啊。
李陌陌看著院子裡的兩個男人,看到他們望著自己那一臉的欣喜之色,不禁打了一個冷戰,慌忙退了一步,就要把門關上。
太叔澤看了一眼一臉彷彿見到鬼的神情的李陌陌,伸手給了羅邦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看你把人給嚇得」
「能怪我嗎?」羅邦低聲嘟囔了一句。不過臉上那悔不當初的表情出賣了他,他也是後悔的,當初怎麼就頭腦熱,惹了周禮那傢伙。周禮那傢伙也真是的,小心眼,看著那麼豪爽的人居然記仇。羅邦無奈的搖了搖頭。
太叔澤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快步走了過去,邊走邊喊,「李陌陌,等會,等會」
李陌陌透過門縫,緊張兮兮的看著疾步走了過來的太叔澤,問道,「什麼,什麼事?」
太叔澤看著一臉緊張的李陌陌,硬起頭皮邁到了門前,「那個,我記得辰哥說過,你跟周禮是從黑虎谷出來的?」說完,眼神希冀的盯著李陌陌。
陌陌點了點頭,不知道太叔澤問這個的意圖是什麼。
「太好了,」太叔澤興奮地打了一個響指,伸手就要推房門。
李陌陌看著太叔澤伸過來的手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把門關死,然後插上了,「你想幹嗎?」
太叔澤伸手推門沒有推開,看著門縫裡面的李陌陌恐懼表情尤甚,這才醒悟過來,李陌陌還是很害怕自己的,心裡暗罵,都怪羅邦這個老色鬼,訕笑了一聲,「那個,那個禮哥呢?」
李陌陌一瞬間變得著急起來,「我不知道,你們,難道你們沒有見過他嗎?」
「沒在房間裡?」太叔澤沒營養的隨口一問,轉過身來喊上還在呆的羅邦,向大廳跑去。
李陌陌在房間裡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他們犯什麼神經了,把房門打開一個小縫確定他們二人已經走遠以後,才走了出來,低聲的呼喊,「老公,老公,你在哪啊?」
太叔澤衝進大廳,衝著正收拾行囊的村長喊道,「村長,周禮是從炎域山脈出來的,不如讓他跟您一塊去吧?這樣」
村長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了一個皮質袋子,蹲在地上翻看著裡面的東西,「哦?那個周禮進去過炎域山脈?」聽到周禮竟是從炎域山脈出來的,村長表情現過一絲訝色,稍瞬又恢復了正常,「我說嘛,我看那個小伙子的實力不俗」
「那您同意了?」太叔澤很高興,畢竟要是再加上周禮的話,這成功率怎麼也會翻個倍啊。
「不用了,你們還是都留在村子裡,把村子給我保護好了,」村長連想都沒想,直接回絕了。
「不是」太叔澤還想爭辯什麼。
村長擺了擺手,把那皮質袋子的口束上,「不用說了,炎域山脈畢竟很凶險,他是太叔辰的朋友,不能讓他設險。好了,你先去把這幾天的崗哨給我安排好,這幾天的安全就全靠你們了。」
「村長」太叔澤很是很擔心,不過仍堅定的點了點頭,「您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好村子的。」
村長站起身來,看著太叔澤那仍有點稚氣的臉龐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伸出大手拍著太叔澤的肩膀,「好樣的!咱們村子以後就靠你們年輕人了。」
說完,把那皮質袋子往身後一背,「短則五天,長則七天,我肯定回來,這期間」
「放心吧村長,村子不會有事的!」羅邦打斷了村長,朝著他堅定地點了點頭。
村長這才抬腳邁入了朦朧的夜色中。
太叔澤回到太叔辰躺著的房間,看著太叔辰那皺巴巴的皮膚,心裡很擔心。但仍堅信這次太叔辰一定能夠撐過去,辰哥有什麼大風雨沒有見過。
村子裡的年輕一輩的精英全部都在這兒,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沒什麼精神。太叔辰在他們的心目中就是一個無敵的存在,也是因為他,村子裡那已經衰敗了的戰鬥力才奇跡般的復甦了,才有了在這邊陲小鎮老大級的存在,這些年輕人中大部分的寵獸都是太叔辰幫忙降服的。可以這麼說,這村子裡的戰鬥力都是太叔辰培養起來的,這話一點都不誇張。
太叔澤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你們一個個都怎麼了?啊?村長現在已經前往炎域山脈了,去捕捉獅虎獸了。村子現在還需要我們的保護,你們一個個能不能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屋子裡的年輕人只是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把頭低下了。
太叔澤火了,衝到了太叔辰床前,指點著眾人說道,「你們看看這床上躺的是誰?是太叔辰,是我們的老大。老大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是為我們村子,為我們每一個人!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低著個頭,還***像個男人嗎?啊?」
眾人面色倏地緊了,被誰說自己不是男人,面子上也會掛不住!眾人一個個陰沉著臉,冷冷的盯著太叔澤。
羅邦一看氣氛有些尷尬,忙趕步上前,「阿澤,你說這話可就有些過了,」他轉過身來指著眾人,「不是阿澤說你們,村長把保護好村子的任務交給我們,是信任我們。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提起精神來行不行?」
眾人雖沒有說話,但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都表明了,羅邦的這通話讓他們慚愧了。
太叔澤也知道自己這通話說重了,當下抱了抱拳說道,「兄弟們,不好意思,我話說重了。現在我們去大廳吧,去商量一下,怎麼把防禦做好。」
李陌陌完全慌了神了,周禮竟然失蹤了,到處都找不到他的蹤影。夜色已經籠罩了下來,院子裡靜悄悄的,風輕輕地吹拂著,很冷。李陌陌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周禮這呆瓜到底跑哪裡去了,把自己一個人丟在這兒。以前總是依賴周禮,現在他不在身邊,感覺一時間失去了主見,不知道這個時間要做什麼,能做什麼。
「陌陌妹妹,」一個柔美的聲音響起。
「紅衣姐姐,」紅衣是李陌陌在這個世界接觸的唯一的女性,聽到她的聲音,心裡沒來由的輕鬆了一下。
「你怎麼自己站在這兒呆呢?周禮呢?」紅衣細細的挪動著步子,走到了李陌陌身前。
「我也不知道,我醒過來他就不見了,」李陌陌輕聲說道,眼眶裡迅的集合了液體,慢慢的溢了出來。
「不要哭,不要哭,」紅衣把李陌陌摟入懷中,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安慰道。
這一說不要緊,李陌陌更是嚎啕大哭起來。擔心、害怕、孤獨無助,情緒全都湧了上來。
「好了,沒事了,沒事了,」紅衣像哄小孩子似地,拍著李陌陌的背。
李陌陌哭的身子一顫一顫的,「姐姐,周禮不知道去哪兒了?我找不到他。」
「你好好想想他最後跟誰在一塊?」紅衣啟性的問道。在她的記憶裡,這人只要是失蹤了,危險那是絕對少不了的,要是沒什麼本事,那可就凶多吉少了。
「不知道覺醒來他就不見了,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李陌陌抽噎著說道。
太叔澤和羅邦好不容易把這幾天的巡邏人員合理的安排了一下,這活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要充分瞭解到每一個人的長處、短處,然後給他們進行合理的搭配,使得他們配合起來後,實力能不只是1+1=2,而是遠遠大於2。忙完以後已是晚上了,太叔澤邊揉著額頭,走進了院子,這腦力工作還真是累人,幸虧有羅邦幫忙,自己一個人還真是做不來。
太叔澤一走進院子,就看見李陌陌趴在紅衣的懷裡抽噎著,忙跑過去,「怎麼了?」
「你有沒有看到周禮,找不到他了,陌陌正在著急呢,」紅衣輕拍著李陌陌的背。
「怎麼了?失蹤啦?」太叔澤驚訝的問道。你還別說,是有一陣沒有看到周禮了。
「嗯,你幫忙找一下。」
「哦。那我跟他們說,在村子裡找一下,」太叔澤接著又跑了出去,跑到門口站定回過頭來對著紅衣,「紅衣,你們去房間吧,順便照看一下辰哥」
紅衣點了點頭,「放心吧,你辰哥命大,死不了!」
太叔澤跑了出去,去安排巡邏的人順便尋找一下周禮。
不過,周禮像是人間蒸了一樣,音訊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