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簡直就是在宣判太叔辰死刑啊。誰都知道太叔辰寵獸的厲害,光他這寵獸生活的地方,就不是一般人能夠輕易進出的,那可是在方圓百里都公認的最危險的炎域山脈。
能夠進入炎域山脈,並且活著走出來的現存者,恐怕只有太叔辰一個人了。光是那炎域山脈的入口黑虎谷就已經凶險萬分了,不知道多少人葬身於黑虎谷的寵獸口中。
眾人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本來聽到血渡能夠救太叔辰,心中充滿了希望的。現在村長說出方法來了,那辦法卻根本不可行,有等於沒有,這心一下子又跌到了谷底。
「羅邦,敢不敢跟我一塊去,」太叔澤毛烘烘的大手拍了一把羅邦的肩膀,向他問詢道。
「怎麼不敢,走,」羅邦眼珠子一瞪,拍了拍胸膛。喉嚨出一身低沉的嘶吼,黑色毛從臉際開始蔓延,眨眼間一隻肥頭大耳的黑色熊就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算我一個。」
「我也去。」
「還有我,」眾人想起平時太叔辰的為人,都不禁拍著胸膛。
房間裡迴盪著雜亂的嘶吼聲,眾人齊刷刷的獸化了。頓時房間裡成了動物園,顯得擁擠了許多。可不是嘛,一獸化身體比平常最少大了一圈。
「你們難道想去送死嗎?」村長望著眼前這群慷慨激揚的年輕人,眼眶有些濕潤,但還是喝問出聲來。自己也是從那個熱血的年齡過來的,誰年輕時沒幹過這樣的事。
「就算是送死,我們也要搏一搏,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辰哥死去,」太叔澤大聲的回復,此時的他忘了是在跟德高望重的村長說話,只想著要去想辦法救自己的辰哥,哪怕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也在所不惜。
「你們去送死,那我們村的安全怎麼辦?」村長知道這群人是年少氣壯,渾然不介意太叔澤的無禮,「你們都去送死了,留下我們村一群老弱病殘怎麼辦?」
太叔澤衝著村長說道,「只要我跟羅邦兩個人去就行了,」說完,轉過身來環望著眾人,「你們留在這兒保護好村子。」
「不行,我要跟你們一塊去。你們兩個是英雄,難倒我們就是孬種嗎?」一個同樣是熊的形態的年輕人站了出來,只是比之羅邦小了一大圈,「炎域山脈太危險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你們開什麼玩笑,」村長大手一揮,臉色一黑,聲音冷了下來,「你們都給我老老實實待在村子裡,別給我輕舉妄動!阿辰的事,我會去想辦法。」
太叔澤恢復了人形,呆呆的站在院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羅邦歎了口氣,走到太叔澤身旁並排站著,「村長說,辰哥還有7天時間」
太叔澤沒有說話,一動不動的立在那兒,像是一個雕塑。
「村長說,炎域山脈太險惡了。剛才他又強調了一遍,任何人都不准前往炎域山脈!」羅邦沒有理會太叔澤的沉默,自顧自的說道。
「村長沒事吧?」太叔澤歎了口氣。太叔辰已經倒下了,村長要是再倒下了,那村子裡可就失去主心骨了。
「沒事,只是皮外傷。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她的爪子上竟然有毒。不過,那毒對已經凝成戰甲的村長來說,就太小兒科了,」羅邦羅裡八嗦的說。
「那就好,」太叔澤鬆了一口氣,接著話題一轉說道,「記得在我12歲那年,我說我想要一隻寵獸,一隻屬於自己的寵獸。辰哥在我生日那天,給我帶回來一隻火狐。在我生日的那天晚上,辰哥笑著把火狐送到我面前,我當是開心極了,覺得辰哥就是萬能的。過了兩天,我才現辰哥的手臂被灼傷了,是在捕捉火狐的時候被灼傷的。辰哥手臂上的疤痕直到他捕捉到符合自己心意的寵獸,才消失了。但那傷疤卻一直在我心裡,從那天開始我就知道這是我哥,一輩子的哥。」
羅邦拍了拍太叔澤的肩膀,誰不是呢,村子裡的每一個人誰不是受著太叔辰的情呢?
太叔澤臉上滑落一滴淚水。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羅邦,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救辰哥,」太叔澤語氣堅定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還是要去炎域山脈?」羅邦問道。他也想救辰哥,只是村長的威嚴不容冒犯,他一時還下不了這個決心。
太叔澤點了點頭,目光無比的堅定。
「不行,你們太過於太兒戲了!你們連戰甲都沒有凝成,怎麼去闖炎域山脈?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村子裡,」村長站在房門口,一字一句的緩慢的說道,語氣不容置疑。
「那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辰哥死啊,」太叔澤歇斯底里的喊道。
「就是啊,」羅邦的胖臉也憋得通紅。這事擱誰身上都不好受,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敬愛的大哥死去,擱在誰身上,心裡都著實不是個滋味。
「我會想辦法的,你們這兩天給我把村子守護好,我保證阿辰不會出事的。七天後,我會讓你們會看到一個活蹦亂跳的太叔辰!」村長望著太叔澤,向他保證。只一下午的時間,村長就蒼老了許多。臉上的皺紋又明顯了許多,滿是疲憊。
羅邦也站到了村長的身前,「村長,你讓我跟太叔澤跟你一起去吧,多一個人多一份照應。」
「你們怎麼就是不明白,村子裡同樣危險,同樣需要你們保護,」村長的臉上驟的變得陰沉,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村長深沉的望著太叔澤跟羅邦,眼中充滿了憐愛,意味深長的說道,「我知道你們怪我,怪我不讓你們去。炎域山脈不是一般的危險,稍有不慎,小命就得留在那裡,」村長擺了擺手,示意臉憋得通紅的太叔澤不要打斷他,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們不怕死,可是光不怕死是不夠的,要有實力,要有腦袋,萬事都需要這兩樣才能夠成功。太叔辰還有你們兩個,是我最看好的。太叔辰不出一年鐵定能夠凝成戰甲,而你們不出三年也能夠凝成戰甲。你們知道凝成戰甲對你們自己意味著什麼嗎?那是向著更高的殿堂行進的叩門磚。你們知道對村子意味著什麼嗎?是繁榮,是展,是大城鎮!你們才剛剛2o歲,你們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村長看了看他們二人臉上的表情,接著說道,「你們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們去嗎?因為村子現在同樣的危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吸血鬼重現了。雖然只是最低等的蝙蝠吸血鬼,但他們同樣的不好對付。尤其是像我們這邊,擁有能飛翔寵獸的人很稀少。我希望,你們承擔起這個責任,保護好村子!」
羅邦還要說什麼,太叔澤一把拉住他,「村長,你放心吧,我們一定保護好村子,」太叔澤堅定地說道,「只是一定要救辰哥。」
村長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走回了大廳。
「阿澤,你難道不想救辰哥了嗎?」羅邦對太叔澤阻止自己說話感到疑惑。
「不是,我只是覺得可能真的會有不好的事情生。再說了,要相信村長,畢竟村長都凝成戰甲了。我們要做的就是保護好村子,保護好我們的家人。」
「你說,村長有幾成把握從炎域山脈走出來?」羅邦對村長很沒有信心,畢竟村長在年輕人的記憶裡,就是一個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年邁老人而已。
「如果村長都不行的話,那我們就更不行了,」太叔澤現在的腦袋清醒了,清楚的知道炎域山脈的危險性。
「要不要我們偷偷的跟著村長一塊去,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羅邦低聲攛弄太叔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