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埃明則接到了城主命令後,拿著燭台緩步向塔頂走去。雖然老者眼晴有些紅,但一點也沒有影響老者向上攀爬的決心。
一百一十層、一百二十層、當老者快要走不動時,目的地到了。在老者眼前一面暗灰色的圍牆擋住了去路,隔著圍牆可以聽到裡面不斷傳出奇怪的聲音,尖細的響動宛如夢中惡魔的吶喊。
老者將手輕輕放在石牆上的機關處,咬了幾次牙都沒能下決心搬動把手。老者知道裡面的聖獸自從王者死後就一直被囚禁在這裡,時間已經過去了一萬五千多年,聖獸不但沒有老死,反而比原先更加強壯。
就算當初強大到如天神般的王者,都沒能收服這頭聖獸,王者也是因為在一次抓捕聖獸中受傷過重而死去的。後來強大的天角軍隊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讓這頭聖獸乖乖鑽進了這裡。
至此以後聖獸就在埃輪巨塔裡定居,整整生活了一萬五千年。今天它將重見天日,帶著遠古的氣息復活。
卡嚓!
機關扭動的聲音,巨塔的中央石塊緩緩向外移動,最後從空中脫落,露出一個巨大的洞口。做完這一切,老者用最後的一點力氣撞死在一百二十層的石柱之上。
塔外的戰鬥基本結束,天角人正在打掃戰場,他們並不著急進入塔內,因為這裡的一切都是他們的囊中之物,婦女兒童有秩序地向巨塔靠攏。
就在這時巨大的石塊隨著雨水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翻地落在人群之中,瞬間帶走了數十條生命。惡夢並沒有就此結束,震耳的嘶吼從高處傳來。
當天角人無知地仰望天空之時,一條長長的黑影帶著腥臭出現在眾人眼前。
黛惜瞪大眼睛拉著諾布的胳膊叫道;「那是什麼東西,太可怕了。」一旁的拉西也從嘴裡出喔喔的聲音,想要說些什麼。
來自未來的五人完全被眼前的生物所驚倒,怪物身長大約3o米,頭部與現在人們所見到的鱷魚極為相似,長長的嘴巴上露出鋒利牙齒,身體部份與蛇無異。在怪物尾部可以清晰看到已經退化了的雙腳,移動全靠它的腹部來執行。
諾布努力地回想著,在所有看過的書籍中是否有與之相似的存在,結果讓人失望,在現存的記載中沒一點對於這種怪物的資料,人類也從來沒有現過與之類同的化石。
曼巴的出現打碎了所有天角人美好的願望。
對於天角人來說,眼前的不之客,另他們舉棋不定。他們也從未見過眼前的生物,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對於怪物傳來的危險氣息還是能察覺到的。
場面生逆轉,在怪物的壓力下,天角人開始向後撤退。可怪物曼巴並沒有給眼前這些渺小的人類喘息的機會,直接衝入人群。短短數秒中,曼巴巨大的嘴巴與強壯的身就帶走了數十條生命。
在曼巴咬碎天角人時,黛惜與水水清同時閉上了眼晴,留在巨塔裡的城邦子民也有不少不忍在看下去。
恐懼蔓延在每一個天角人眼中,像傳染病一樣,一個傳給十個,十個傳染給百個。再勇猛的戰士在內心深處也有恐懼感存在,特別是對這種未知的恐懼。這種恐懼感一但被激,就會讓強悍的戰士表現出最無助的一面。就算曼巴沒有如此強橫的實力,光憑這份恐懼也足以擊垮所有的敵人。
歷史在重演,這一回輪到天角人退無可退了,後面變成了他們的妻兒老小。兒童對著前方哭泣、婦女對著前方顫抖、老人對著前方沮喪。望著身後妻兒老小的種種表情,天角勇士重新拾起了信念舉起刀劍衝向曼巴。
曼巴肆無忌憚地穿梭在天角勇士之間,每一次的仰頭就代表有五名天角勇士生命的逝去。而冷兵器的刀劍根本無法穿透曼巴那堅硬的皮肉,那怕是一絲一毫。
天角人在做著最後的掙扎,天空中的飛艇開始自殺性的向下俯衝,撞在怪獸曼巴身上。生命依舊在一個接著一個的逝去,也許是這種自殺性的攻擊起了作用,曼巴痛苦的嘶叫著向後退卻。
曼巴身體上出現大量傷口,傷口在不斷向外湧出淡藍色的血液。身體上還有不少部位插著飛艇殘骸。
站在高處的諾布驚奇地現原來飛艇並非鋼製結構,內部完全由木板組成。衝撞之時也沒有現爆炸,說明飛艇能源系統是一種非常穩定的物質。這讓站在諾布身後的水清頗感怪異。
此時曼巴已經被淡藍色的液體包圍,它不敢再冒然起攻擊,虎視眈眈的與天角人對視著。天角人也得到了暫時的喘息,重新整理隊形護送後方老幼向巨塔迂迴靠攏。
諾布焦急地站在高處,為這群天角人捏了一把汗。現在是巨獸最虛弱的時候,這群白癡天角人竟然不趁著這個機會攻擊巨獸,而且也不逃走。還有心向巨塔靠攏,難道他們真的不怕死。
諾布的猜測是有道理的,不論這只四不像的巨獸是鱷魚還是蛇,它都屬於冷血動物。冷血動物是沒有體內調溫系統的動物,自身體內不能恆定體溫,要通過照射太陽等方式來保持體溫的,或者以行動來調節體溫。
所以冷血動物一般不在夜間活動。以脊椎動物門爬行綱和兩棲綱的動物為主,如蛇、鱷魚等較大的冷血動物早上需要曬太陽以使體溫升高,這樣他們才能活動,因此它們幾乎都是白天活動,夜間休息。
現在是零晨,又下著雨。巨獸的體溫無法提高,直接影響了它的移動與進攻。而且剛才又遭到重創,現在它需要把剛才吃進肚子裡的人類轉化為熱量,才能繼續進行攻擊。可這群傻瓜天角人居然任憑巨獸積攢能量。
天空逐漸泛白,可大雨卻沒有停下來的跡象,而且好像有加大的勢頭。轟轟的雷聲交加著閃電,一幅世界末日的景像。
巨獸終於恢復了體力,轉身再次衝向想要逃進巨塔的天角人。血戰再次上演,天角人像飛娥撲火一樣湧到巨獸身前,恢復體力的曼巴沒有再給這群螻蟻機會,從口中噴出液體瞬間將敢於挑戰它的天角勇士化為灰燼。
強悍的酸性液體不止腐化了天角人,地面同樣也被強酸腐蝕出一米多深的大坑,如果不是雨水的稀釋,說不定還會繼續加深。
傷亡殆盡的天角人絕望地放下手中刀劍放棄了抵抗,因為他們已經沒有勇士可以出戰了,在與曼巴巨獸的戰爭中整整5o萬天角勇士葬身於此。可是曼巴並沒有因為對方的投降而放棄屠殺,依舊是用巨口吞噬著每一條生命。望著不斷消失的生命,天角人麻木了,城邦人也麻木了,諾布眾人同樣麻木了。
當曼巴巨獸終於停下了腳步時,整整一個民族消亡了。唯一能留下的只有三個抱在一起的兒童,曼巴在緩慢移動著自己的身體滑了過去。
諾布再也不能熟視無睹,拋開黛惜的手跑向塔底。英雄總是在最悲壯的時候出現,在三名兒童準備閉上眼晴等待判決時,一名年青人擋在三名兒童身前,他手持佩劍雙目血紅地直視曼巴。雖然身體看起來有些顫抖但頭卻像巨人一樣高昂著,暫短的對視後青年人揮舞佩劍帶著血淚衝向曼巴巨獸。
也許是雨水太大蒙蔽了眾人的視線,每個人都無法看清楚青年的樣貌,隱隱約約的身影在城邦人民之中定格。當眾人準備擦亮眼晴看清英雄時,所有人才現並不是雨水阻礙了自己的視線,原來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