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講到這裡艾倫也明白了前因後果,吃驚地望著黛惜等待解釋。黛惜很平靜地坐在床上說;「我還想聽聽你還有什麼證據可以指證我。」
諾布冷著臉繼續向下述說;「樸不苟死後,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也逃出了你的掌控。可能你現在都不知道在樸不苟之後生了什麼。讓我來告訴你,先是竹內小野的死,對於你來說他是一個關鍵性人物,在你與竹內小野和鄧忠三人中你才是真正的頭領。你怕別人起疑便從未與竹內小野直接接觸過,從而造成了很多誤會。
原本殺死張西平和樸不苟這些瑣事都應該是豐田這個倒霉蛋來完成,可你見豐田遲遲沒有動手,只好自己親手執行。讓竹內小野還以為是豐田所為。
我們再來說說豐田有助這個倒霉蛋,我想在他得到頭骨後心情相當複雜,不知道想要怎麼辦,是上交到竹內小野手中還是自己留下上交給總部。如果交給竹內小野一切將與他再毫無關係,豐田最後心生歹意準備暗殺竹內小野私吞下這顆頭骨。
豐田的計劃成功了,只是中間出現了點小小意外,竹內小野竟然中刀後逃脫了,只是他還是沒能說出真相就嚥氣了。在死前竹內小野抓緊我的衣服但目光卻飄忽不定,努力要說出些什麼,可沒能辦到。當時我還奇怪他在找什麼,後來我才明白原來他並不是對我說,而是我身後的你。
竹內小野被殺出乎了你的意料,你開始懷疑船上的另一夥勢力在混水摸魚。哈家兄弟與多維此時也浮出水面,緊接著沒等你作出調整水清的突然消失與豐田有助被殺徹底打亂了你的計劃。
豐田有助的死表示哈吉復仇的開始,但到現在我也沒明白哈吉為什麼要殺死豐田,還有密室作案的手法,更神奇的是哈吉是如何勸說豐田喝下有毒的氰化鉀,而且還讓他乖乖交出頭骨的。我懷疑是哈吉獲悉了豐田暗殺小野的事情,以此來威脅豐田有助就範。
豐田這個無足輕重的人死了就死了,他對於你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甚至於還會破壞你的計劃。可水清不同她是你計劃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你需要他來當你的替罪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水清讓你無法向下進行計劃,你一直沒有能確定水清的死活,所以也沒敢移動水清的坐椅,你的一箭雙鵰之計再次落空。
還好在這時多維的死給了你新的轉機,我們從多維日記中瞭解了一些隱晦的故事,日記內容正合你的心意。你也可以順理成章的將所有罪名推到哈吉身上,而且還懷疑不到你。
在找線索時你表現的有些太急功近利了,船長室內的暗格隱蔽如此之深都會被你找到,可另一個更明顯的暗道你卻隻字未提。這是不是有些太說不過去,而且我從未現過你有如此敏銳的觀察力。我敢斷定你以前絕對來過這艘船上,而且對這條船非常熟悉瞭解。
當最後你與哈吉對決時,你已經成功的控制了局勢可依然選擇殺死哈吉。不要說你是失手,我不會相信。哈吉死後遊戲也隨之結束,你將所有的坐椅擺成遊戲結束的假象,來誤導我和艾倫,這樣你就可以瞞天過海,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掉所有的疑點。雖然不能向最開始預想的那樣完美,但最少沒有太大的遺漏。好了現在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作了。」
黛惜依舊是面無表情,只是臉色有些蒼白,扶著床角站起來道;「諾布你說了這麼多,還是沒有證據表明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依然都是你的猜測。」
諾布直言不諱道;「對,這些都是我剛剛猜測到的。雖然我懷疑過你,但我一直抱有幻想身邊的敵人不會是你,可就在剛剛我看到了它,將我一切幻想破滅。」諾布指向黛惜的背包。
黛惜向諾布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不解道;「它有什麼問題嗎?我一直都背著它。」
諾布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這個背包不屬於你,它的主人是張西平。你忘記了一件最關鍵的事。我記得清清楚楚,在第一次跑出後艙你與水清爭門時你的背包被劃開了一條小小的口子,當時誰也沒有在意。可現在你再看看口子在哪裡?」
黛惜啞口無言的愣在原地,感歎道;「我想設計了開始,卻忘記了編排結束。你贏了諾布,你要如何處置我請隨便,但請告訴我你為什麼沒有懷疑過水清,她比我更加可疑。」
因為我比你更值得相信,衣櫃門被緩緩推開水清從裡面走了出來。
望著從衣櫃裡走出的水清,艾倫的大腦已經開始有些運轉不靈,就這麼一會的時間裡故事跌宕起伏三起三落,水清更是神奇的出現在諾布衣櫥裡。
原來諾布早在向陽號上時就與水清定下計謀,等待特定時間一到就用水清的無故失蹤來打亂幕後者的陰謀。
黛惜現在明白自己輸的一點都沒冤,自己的每一步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而且諾布的推理與自己所作所為一模一樣,一點出入都沒有。再完美的計劃都會有漏洞,就看你是否在認真觀察,這句話說得太對了。
此時諾布扶著櫃門站了起來,強忍著悲傷地問;「我的母親被殺是否與你有關,還有每一次在得到頭骨後都有黑衣人出現,是不是你通風報信引來的。」
你還相信我嗎?
我信,諾布毫無猶豫地回答。雖然只有短短兩個字,但裡面所包含的意義卻真誠可貴。聽到這黛惜的淚水像白開水一樣奪眶而出,愧疚之心無法言表。
黛惜強忍住淚水說道;「我從未做過傷害你與你家人的事,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過。我也不明白組織為什麼每次都能準確無誤地找到我們,另外我現除了我的組織以外還另有更多的組織能找到我們,我偷偷去過醫院檢查過,並沒有在身上現任何跟蹤儀器。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實話。」
諾布扭過頭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再三猶豫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從今日起我們再無半點關係,希望你好自為之。」
諾布沒給黛惜向下解釋的機會,也沒問黛惜為什麼要偷走頭骨,便下了逐客令。
艾倫張了張嘴想勸下諾布,可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因為艾倫實在是找不出什麼可以讓諾布回心轉意的借口。
水清的心裡同樣不是很舒服,她可以深深感受到諾布糾結的心理活動。
黛惜紅著眼圈失魂落魄地走向艙門。
等等!
艾倫與水清以為諾布改變了主意,但諾布卻指了指在床上的背包說;「帶著它一起走吧!我想它對你很重要,就當是我送給你臨別時的禮物。」
重新點燃的希望再次被泯滅,黛惜還以為諾布喊住她是想給自己一次機會,可沒想到是更絕情的告別。黛惜知道自己拿走頭骨就表代著與諾布再無瓜葛,自己會隨著頭骨一起在諾布的心裡永遠消失,不會留下一點記憶。
看來這次諾布是真的生氣了,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連對自己的記憶都不願留下。可這又能怨誰,是自己親手在諾布之間掘了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也是自己親手將潘多拉魔盒開啟,一但開啟距離毀滅也就不遠了。
開始的時侯,我們就知道,總會有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