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鱔還會咬人?」林達大為吃驚,還以為黃鱔除了滑溜以外沒有任何攻擊性呢,「那你剛才怎麼沒被咬?」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張得寶一臉孺子不可教也的樣子,順手給了林達一個爆栗,「你小子哪能有我這手功夫?」
蘇纓在旁邊看到林達吃癟的樣子樂得哈哈大笑。
「蘇丫頭,走,今天做個爆炒鱔段下酒。」經過一段時間的來往,張得寶和兩人建立很深的感情,他沒有孩子就把兩人當做自己的孩子,而兩人也把他當做家中的長輩,平時經常一起吃飯,也不和他倆客套。
一聽到吃,林達就大樂,拉著兩人快步向家裡走去。
知道兩人不怎麼敢殺鱔魚,特別是聽了他說的黃鱔會咬人以後,膽子稍大一點的林達也不敢上前了,張得寶自然是承擔了這個殺魚去骨的工作,瞅他那乾淨利落的勁兒,一看就知道沒少做這事,換成兩人恐怕還真拿那個滑溜溜的黃鱔沒辦法。
蘇纓把黃鱔用開水燙一下,揉搓洗淨,切成小片,加鹽、紹酒、澱粉醃一下。
林達則負責下米入鍋,把黃瓜切成小丁,再把辣椒剁成末。
j省吃辣的人不多,基本都是一些年輕人,老一輩的人很少能吃得慣辣椒的,張得寶卻是一個例外,他早年在外當兵,吃了好多年辣椒,也是嗜辣成性,正和兩人的口味相投。
接下來的事就歸蘇纓忙了,用醬油、鹽、雞粉、糖、醋、紹酒、澱粉、適量水兌好調味汁待用。
炒鍋上火,將油燒至六成熱,放入鱔片炒至斷生,加辣椒末、薑片、蒜片、蔥花炒香上色,放入黃瓜丁炒熟,倒入調味汁,收汁起鍋,裝盤成菜。
做了個苦瓜羹,炒了個簡單的青菜三人就開吃了。
「蘇丫頭的手藝真不錯,夠辣夠勁,」張得寶挾了一口鱔段讚道,「不錯不錯,還挺脆的,就是這飯不夠香,是用電飯煲做吧。」
「是啊,我覺得還好啊。」林達扒了一口飯,和以前吃的沒啥兩樣啊。
「這電飯煲做的飯就是沒有柴火灶燒得香,改天你們到我家嘗嘗什麼叫做香噴噴的米飯。」張得寶得意地說,「你們這些米都是外面買的陳米,什麼泰國香米我也知道,哪有我們自家種的稻穀打出來的新米香。」
一聽到吃兩人就起勁了,所有的米面的確都是市裡買的,吃了這麼多年也沒覺得什麼不對。
「張叔,你還自己種水稻啊?好像村裡種稻子的人不多啊。」蘇纓平時只看到大家種些蔬菜水果,好像五穀雜糧都沒啥人種。
「可不是,我們村裡的地沒多少適合種水稻的,你知道水稻的收購價是多少不?每斤才一塊錢左右,這一畝地下來才一千多塊錢,除掉稻種、化肥、農藥,辛苦半年才幾百塊錢,還不如種蔬菜水果,咱們這氣候就適合種些果樹,賺的錢還多些。」張得寶歎了一口氣,農民不好當啊,「我種了一畝水稻,賣了一點給國家,其他就留著自個兒吃,可比外面的米新鮮多了,下個月估計又要收了,到時候你們可要去幫忙。」
「那是自然,不過可少不了去你那兒蹭飯。」這新米的味道聽得兩人心癢癢的。
「沒問題,就是我那個柴火灶可比你們這電飯煲麻煩,看你們這個樣子估計連生火都不會吧。」張得寶笑道,這些城裡的孩子做起農活來笨手笨腳的,連基本的常識都搞不懂,從小被城裡的電器慣壞了,連基本的拾柴燒火都不會。
「還真沒試過,嘿嘿。」蘇纓摸了摸自己的臉,只在古裝片上見過人家用柴火生火做飯,「為什麼不買個電飯煲呢?」村裡現在用電挺方便的,張得寶的經濟也還不錯。
「現在人就圖方便省事,哪裡知道燒柴火做出來的木桶飯才最香。」
「對啊,我們在城裡的飯店裡也經常吃木桶飯呢,是挺香的,特別有嚼勁。」
「可不是,知道過去人怎麼煮茶的不?古代人可不泡茶,都是把茶拿來煮的,就用咱們吃的荔枝殼當柴火燒,煮出來的茶有荔枝的香氣。」張得寶抿了一口青紅,說得愈起勁了。
「張叔,你知道的可真多。」蘇纓還真有些佩服他,連煮茶這麼風雅的事都知道,只能說這裡的喝茶的習俗已經深入每個人的血脈了。
「你們這個青紅地道,就是年份不夠久,我那壇青紅可是五年了,都沒捨得喝。」張得寶陶醉地說。
「這青紅是梁叔去年釀的,我們今年也打算釀一點。」桂園村家家戶戶只要有條件就會釀這種酒,搞得兩人都有些心癢癢的。
「我幫你們,我老張的青紅,在村裡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張得寶豪邁地揮揮手,村裡經常攀比的不是誰家錢多,也不是誰家人丁興旺,而是誰的制茶手藝好,釀酒夠地道,雖然他孤身一人,但就憑這兩手精湛的技藝,在村裡也是人人敬重。
幾個人漫無邊際地瞎聊著,臨走的時候,微醺的張得寶叮囑他們,「那兩畝荷花先別放水,要讓表面泥土微微裂開,這樣可以讓藕和泥土完全粘合,再加少量水,慢慢逐漸加深水位,一定得記得不能把荷葉給淹了。」
說著說著,他不放心地搖搖頭,「你們還是先別做,等我過來帶你們,兩個小娃娃,別把好好的荷花都給折騰死了。」說完隨意揮揮手,回家去了。
在張得寶的帶領下折騰了幾天,終於把荷塘給整好了,在塘邊蓋了個鴨棚,把在空間里長成的大鴨子放了進去。
蘇纓卻開始擔心開來了,自家院子裡的雞尚且讓她擔心,何況在這常有蛇出沒的池塘邊的這群鴨子,這不會才幾天就被蛇吃個精光吧,或者早晨一進鴨棚就看到一條大蛇趴著,那多嚇人啊。
林達倒是看得開,不就是幾隻鴨子嘛,反正也沒多少錢,見到蛇還能捉了做菜吃,大補呢。
張得寶聽了蘇纓的擔心就勸她,「不如養條狗吧,我以前有條狗可聰明了,既會捉耗子還會捉蛇,看家護院那叫一個盡心盡職啊……通人性的很哪。」
「後來呢?」
「後來?後來死了唄,十幾歲的時候死的,也算是老狗了。」
「狗會捉蛇?」蘇纓倒是第一次聽說,以前都常說狗拿耗子,捉蛇倒是第一次聽說。
「也不是每條狗都那麼聰明的,我就遇到了一條大黃,後來養了幾條都不行,大黃可是萬里挑一的啊。」張得寶一臉懷念。
「是呢,通人性的狗狗可不好找,一旦遇到就真的很讓人心疼。」蘇纓是個很愛狗的人,看過好幾部講人與狗感情的電影,像什麼《導盲犬小q》啊,《我和狗狗的十個約定》啊,《忠犬八公的故事》啊,每次看後都哭得稀里嘩啦。
她曾經和林達養了一隻很可愛的紅棕色貴賓,結果沒幾天就得病死掉了,一想起來她的眼眶就紅了。
林達一聽就心動了,他也是個愛狗的人,特別是大狗,以前在城裡因為房子太小,沒辦法養,現在有了這麼大的院子,養狗可真是方便了很多。
回頭把想法和蘇纓一說,她卻猶豫了,「不是每隻狗狗都會捉蛇的啊,何況你捨得把它攆去池塘邊住嗎?」
「這也是一種訓練方式嘛,一條合格的好狗就應該經受得住惡劣的環境考驗,你看看那些藏獒啊,以前多有王霸之氣啊,現在被人養在大房子裡,整天哼哼唧唧的,和哈巴狗一樣,有什麼意思?」
「你想養藏獒?」蘇纓嚇了一跳,這種狗可凶得不得了啊,有的還會咬主人呢,就算他們不會被咬,咬到別的村民也是不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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