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訓練結束之後,許教練宣佈午休之後球隊放假,晚上大家可以自由活動,球隊之中的這幫小子們卻是齊刷刷地圍了過來,都是一臉的親熱表情,口中叫嚷著讓我請客。
平時最為沒大沒小的小潘卻是跳了出來誇張地深深鞠躬,獻媚笑道:「以後小潘我可就是跟著想哥混由你罩了。」隨即轉身手指點戳,「你們可都要搞清楚狀況啊怎麼說也是應該你們請客巴結才是,對於隊長可要恭敬有禮,不要以為我們隊長和顏悅色就以為自己可以無法無天來開染坊了啊,嘿嘿,尤其要記得的是要與我這個親信搞好關係,吃喝送禮啊我可是來者不拒的啊!」
眾人都是作勢朝著他深深鞠躬,在他得意的搖頭晃腦之時卻是一擁而上作勢要對他拳腳相加,嚇得小潘狼狽逃竄,「真是眾怒難犯啊,我收回剛才的話,堅決要求隊長請我們吃吞好的,晚上娛樂活動也應該由他組織,反正他又多了份隊長津貼!」眾人齊聲叫好。
我還能說些什麼呢,這群小子其實都還是大孩子一般根本沒有察覺我僵硬的表情更不要說體會到我悲傷的心情,不過他們平時與我的關係的確都還不錯,此時如此也是親近的表示,我只有聳聳肩,很有大將風度的雙手下壓,「知道你們是非要敲詐我這個隊長了,今晚海皮就是了,現在不要鬧了,不然我們的許指導卻是要威了!」
許教練今天卻是少有的始終和顏悅色,只是微笑道:「你們年輕人偶爾也是應該放鬆放鬆,不過不能喝太多酒傷身,酒喝多了是毀自己你們都應該明白的,記得按時回來我可是要查房的。」隨即他就以比平時快上幾倍的度迅從訓練場離開。
眾人對於教練今天態度的和藹真是有些歡欣鼓舞,小潘嘟囔道:「希望我們的許頭能夠轉性子永遠這麼慈祥啊,想哥你以後可要多把自己的脾性傳染一點給許頭,那我們的日子可就快活了。」
我拍了拍小潘的腦門,「小潘你可聽清楚了,別什麼想哥喊得這麼肉麻,我們隊如今可就一個封哥,繼續喊我老王就是了,封哥老張你們晚上也一起吧?」把眼神投向抱著雙臂臉色略微有些冷漠的封哥,而在他的身後一步卻是始終低著頭沒有看我一眼的那位勝利者老張,他贏得了前途我成為了隊長。
封哥與老張自然應該已經知道了我黑暗的前途,封哥哼了一聲卻是沒有點頭,冷眼之中彷彿有那麼一絲隱諱的憐憫,「我去不了,晚上要參加一個活動接受採訪。」他不需要與大家親切交流,因為他在球隊之中本就是有高高在上的資本。
但是冷眼旁觀的封哥眼神中浮現的那絲憐憫卻是真切地刺傷了我的心靈,也許這份憐憫來得是那麼的順理成章,但是就在前兩天我記得封哥還親熱的拉著我說新賽季他會多傳球給我,讓我一定不要辜負他的希望,今年他一定要提高助攻數據,沒有了價值的我已經不需要他和顏悅色的維繫關係,忽然之間現也許我的思想真得是有些齷齪卑劣把人想得太壞?
沒有哪個小子敢於在封哥說完話之後喧鬧,因為他是球隊的老大,也許他一句話就可以把人打入冷宮徹底不得翻身,同時他的球技又的確讓大家服膺,因此目送著他揚長而去。
「老張,你呢?」我已經預料到老張也會有理由拒絕,我想其實自己能夠體會到他的心情,應該有慶幸但是面對我這個失敗者也許會有那麼一絲的愧疚,他不是一個會幸災樂禍的傢伙,基本上算是一個好人,但我喊出這一聲老張卻感覺到是如此的生澀痛苦。
「我,胃有點不舒服,不能喝酒的,而且——本來就有約會,現在就要離開,下次我請大家吧!」老張果然是我所預料地一樣甚至都沒有抬頭決了這樣的托詞,在大家掃興的歎息聲中卻是有些踉蹌地離開,不經意間我甚至現到他的臉色比我還要蒼白。
「靠,老張今天好像有點反常啊,他什麼時候胃有毛病啊,他不是一向最能喝的嗎?約會,難不成是他那個在傳說中很妖嬈的女朋友從家鄉來了,哎呀,剛才沒反應過來,我們應該去觀摩觀摩的!」小潘卻是突然之間惋惜的說道,眾人彷彿如夢初醒一般唏噓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