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告訴他們所有的事實……,夏想說:「這一點你並沒有錯」他又溫和地補償說「我自己也是剛剛才想起那些剩下的事實。
知秋,你說了什麼關於血的東西,讓我想起了這個。讓我們把我們已知的關於這位假定的沙皇的一些事寫下來。
據說他從小就是一個體弱的孩子,因為小時候曾被人打倒在操場上。
二十一歲的她留著鬍鬚,從來都不用剃鬚刀。
他還對使用尖利的器具非常膽怯,不敢去看牙醫。
他至少有一個牙齒上戴著牙套這是避免拔牙的最後一個方法。
在十八日星期四,當他爬礁石的時候,還特意戴上了手套。
關節部分週期性的疼痛讓他極為痛苦。
他吃止疼藥來緩解這個症狀。
儘管他預知這個麻煩最終會讓他變成瘸子,但他怎麼都不願意去看醫生。
他的屍體沒有一般屍體的污痕。
大血管裡幾乎一點血都沒有了。
最後,通過女眷那一方,除了王冠之外,一個人還有可能繼承別的東西。
知秋和警長盯著它好一會兒,然後知秋笑了。
「是啊!」他說「我覺得有幾個地方你說得套含蓄了,但是作為一個即興發揮,這太令人稱讚了。」「我不知道你通過這個能看出來什麼。」顧鵬飛說,然後,他又猜測道」「這是個玩笑嗎?或者是另外一種密碼?」他把那張紙奪走,用大拇指在字裡行間比畫著。「這個!」他說「你在玩什麼?這是謎語嗎?」「不,這是謎語的答案」知秋說「你說得對,夏想,你說得對一一定是這樣的。這能解釋很多事情。只是我原來不知道止疼藥這件事。」
「我幾乎可以肯定就是這麼回事,我記得在哪裡讀過這個。」「這是在血統裡遺傳的嗎?」
「很可能。不過,這並不能證明它真的是屬於那個家族。不過他很可能真的是,因為有人在他的臉上認出了一些相似的地方,這可能是家族遺傳的因素。但這也有可能是另外一回事:事先就知道了這種可能性,所以潛意識裡有這種感覺。這種事情經常發生。
「這都是些什麼啊?」警長問。
「別逗他了,夏想。顧鵬飛警長,試試詞首字母。」
「哈哦!夏想,你倒是會找樂子!h,e——haemonphilia。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啊?」「這是一種血液的狀態」夏想說「因為血液裡缺了某種東西,可能是鈣或者別的什麼。這就像色盲一樣,是可以遺傳的,通過母親遺傳,並僅僅在男性身上顯現,而且是隔代遺傳的。那就是說,這種基因可能在幾代女兒的身上潛伏著,然後突然就不幸地遺傳到一個兒子的身上,儘管這個兒子有著非常健康的父親和一個看起來非常健康的母親。這種病只能通過骨髓移植來解決。」
「這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你會認為林克有這種病?如果他真有這種病的話又有什麼要緊璨」「在這種情況下,血液就不能像正常的血液那樣凝固。哪怕你只有一點小擦傷,也可能因此流血致死。如果你不知道怎麼正確處理的話,掉牙齒或者被剃鬚刀劃破臉都可以導致死亡你會流幾個小時的血。如果你摔倒了或者被打了,那麼你會內部出現,這就引起難以忍受的疼痛。即使你非常仔細非常小心,也可能毫無緣故地在關節部位出現內出血。這種出血會是不是地放生,痛苦極了,並會讓你發燒得厲害。所以,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他吃阿司匹林止疼藥。更嚴重的是,最終的後果會導致關節僵硬,讓你永遠變成一個瘸子。」
「當然,沙皇家族有這個毛病」知秋說「我在林克的某本書裡讀到過。但我真是個傻子,一點都沒把這個跟謀殺案聯繫到一起。」「我現在也聯繫不到一起」警長說「這只能解釋為什麼林克那麼多愁善感。你的意思是,這能夠證明真是皇族血脈,那些俄羅斯特工『」「它是否能證明這點我們不得而知」夏想說「但你難道沒看出來嗎,這就完全把醫學上的證據給扳倒了啊?我們推測死亡時間是兩點,是因為那個時候血液還沒有凝固。但如果林克有血友病,那麼他的血液永遠都不會凝固的。這就是說,他可能是在中午或者黎明時分死的。事實上,在幾個小時之後,血液可能會凝固那麼一點點一但作為死亡時間的證明,他的血液是站不住腳的。」「天哪!」顧鵬飛說。
他張大嘴巴呆坐著。
「是啊」當他緩過神來以後說「但這又有一個麻煩。如果他可能是在任何一個時間死的,我們又怎麼能證明他的死亡時間是十二點呢?」「這個簡單。首先,我們知道一定得是那個時間,因為這些傢伙為那個時間苦心編排了不在場證明。就像福爾摩斯在哪裡說過的:「只有打算犯罪的人才想製造不在場證明。,我得說,這個案子在某一點上是獨一無二的。這是我知道的唯一一個殺手兇手不知道「死亡時間,的案子。」
「是啊但是」警長似乎發愁了「這對我們來說說得通,但我想說,這還是不能證明培訓是謀殺我的意思是,在你證明別的事情之前,你先得證明這是一宗謀殺。我想說」「你說的對」夏想說「跟蔣天生完全不同,你總是揪著論證不放。但聽著,如果在十點半和十一點半之間林克還在路上走,並且在兩點鐘被發現死亡的話,那麼他一定是在不在場證明能掩蓋的那個時間段死的。我想我們能把時間範圍縮得更小一些。小白和他的爸爸老白說他們在兩點鐘之前看見有人躺在礁石上,這當時還讓我們很困惑。
但這樣看來,那時候他可能已經死了。我們現在知道,他們講的應該是真話,那麼就不需要把他們假想為共同犯罪的罪犯了。
那麼,謀殺實際發生的時間就被縮短到兩個小時的時間段裡一從十一點半,林克到達礁石的時間,到一點半,老白第一眼見到屍體的時間。這應該足夠說明了問題吧∼
特別是,你追蹤這把凶器到了這場陰謀的一個策劃…人身上。我想,你能不能去找找看,有沒有人把這把剃鬚刀通過娜寄的方式寄給蔣天生呢?」「我們試過了,但沒什麼也沒有發現。」「哦,我想,蔣天生有可能在星期三特意去了一趟村莊,去拿剃鬚刀。把它放在什麼地方讓他去取,這是件很簡單的事。當然,於志剛…
非常小心,那一天特意不在村莊出現,真是狡猾的惡棍。但他可以把一個小包裹存放在別人那裡,或者別的什麼地方,等一個朋友去拿。
那個朋友當然用的是化民,這再簡單不過了。警長,我建議你去查一查。」「我會的,夏想。只是有一件事,我不理解為什麼蔣天生和於志剛會對證據那麼驚訝。難道林克不會告訴她們,他的這一點缺陷嗎?
如果他覺得這能證明他的血統,你覺得他難道不會首先就把這個告訴他們?」「哦,不,不會的。很明顯,林克非常不喜歡這個缺陷。對於一個要領導一場勝利革命的男人來說,任何時候都有可能因為一種痛苦而又不可醫治的疾病倒下,這是很不利的。一個有著「流血不止的男孩,這樣稱號的人,肯定不能吸引「賽琳娜,和他結婚。不行,可憐的林克,他肯定一直很害怕他們發現這個缺陷。」「是啊,我明白了。當你仔細想一想的話,真很自然。」「如果你把屍體挖出來」夏想說「你很可能會發現伴隨血友病而出現的關節變厚的症狀。而且我敢說,如果你在那些認識林克的人當中打探的話,你會找到確鑿的證據。我很肯定他有這種疾病。」「這很有意思」知秋說「對於蔣天生一夥,這個過程太有意思了。他們在某個方面運氣非常好,在另外一方面運氣又非常差。首先,他們設了一個很好的局,靠的是不在場證明和偽裝。然後我出其不意地出現,破壞了他們的計劃…,這是壞運氣。但同時,我又付出了很多不必要的智慧和觀察,這使他們有了一個好得多的不在場證明,只是時間完全不同,這是好運氣。接著,他們丟失了屍體,因為那三萬多的金條,這對他們來說是極不願發生的事。但又是我提供了證據和照片,使人注意到死亡事件,並最後找到了屍體。然後,當他們原本精心準備的不在場證明已經沒有用處,甚至會導致危險的時候,那個可憐的葉凡出現了當然,他和此案完全無關一給他們提供了一個錯誤時間的確鑿不在場證明。我們找到了馬掌,這本來應該要了他們的命,但它們又幸運得幾乎讓人詫異:血液凝固的問題出現了。這樣的不可思議還有很多,這是個難以置信的混亂的案子。真的,這都是我的錯。
如果我沒那麼機靈的話,就根本沒有人會知道血液的狀況,那我們肯定就會以為,林克在我到來之前很久就死了。這太複雜了,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提供了幫助,還是拖了大家的後腿。」
「這太複雜了」警長歎息著說「我不認為我們能讓審判長相信這個一還有檢察官。我敢拿任何東西跟你打賭,他會對整個推論不屑一顧的。他還會說,我們最終也沒能證明這不是自殺,最好別頑固到底了。我們拘留了那些人,把他氣得像狗一樣,如果我再把這個血什麼病的故事講給他聽,他會氣暈五千次。你看,夏想,如果我們真的逮捕,你覺得我們會有一線希望嗎?」「我來告訴你」知秋說「昨天晚上,潘曉受愉快地和朱志偉跳舞了,蔣天生不喜歡這些。如果你再一次讓蔣天生和於志剛逍遙法外的話,你要怎樣為這兩個人的生命做保障呢∼
朱志偉和潘曉受的生命?」
當警長離開他們之後,兩個人默默坐了很長時間。
「結束了。」知秋最後打破了沉默。
「結束了。」夏想說「這難道不是一樁噁心、痛苦、該死的鬧劇嗎?老笨蛋想要個情人,小笨蛋想要一個王國。一個被割了喉嚨,三個有可能被判處死刑,還有一千三百萬隨時尋覓著下一個可以為它獻出身體和靈魂的人。老天啊!這是怎樣的玩笑啊!
他站了起來。
「讓我們離開吧,社長!我一直都很討厭這些海邊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