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兩大陣營的決戰準備
宇宙歷二五零年十二月八日，其混亂度絕對不下於昨天和前天.
「羅迦大元帥傷重不治」的消息立刻傳遍了全宇宙，緊隨而來的是德高望重的郭重威老元帥，穿著嶄新而筆直的軍裝，佩戴著一身的勳章，在擁護他的6戰師官兵的簇擁下，浩浩蕩蕩的開進了北華宮，中央警備團則在失去了領袖之後，經過一番艱難的談判，宣佈保持中立。
「建立全國臨時軍政管理委員會，呼籲全國全軍保持冷靜和克制，團結起來維護各地的秩序，邀請各方代表加入，共同應對當前的危機！同時希望和各國談判停戰，爭取宇宙早日實現和平！」
老元帥在一份向各戰區、各星系的通電中，提出了如上的建議。
隨後，自行宣佈建立起來的「全國臨時軍政管理委員會」立刻列出了一份長長的中央管理委員會委員的名單，除了郭重威一系的軍人之外，還有蘇有望、鄧賢、錢蕪樺、王傑，甚至包括了陷於囫圇之中的易水寒上將、蕭文少將，以及手握重兵的任飄零上將、冷楓上將、軒轅景上將、古成武上將和陰天行上將。
應該說，在蘇有望遊說下的老元帥僅僅是想推翻羅迦的軍政獨裁，並沒有任何引起內戰的企圖，而是希望各方的妥協和談判，來建立新的統一政權，渡過眼下的危機。
但是，讓反羅迦派失望的是，那些掌握著兵權的羅迦系親信中，軒轅景上將和陰天行上將固然在前線暫時對他們無可奈何，即便是在軒轅行星的任飄零、冷楓還是古成武，也都在第一時刻，憑藉著自己的直覺和各自的渠道，輕輕鬆鬆的避開了6戰師和內務部似乎略帶強人所難的邀請。
前者進入了軒轅行星的宇宙軍港，在他的周圍聚攏著第一和第三艦隊旅；其它兩位則消失在城市外圍的茫茫溝壑之中。
「內戰的爆看來是不可避免了！」
當獲知這些消息的時候，郭重威元帥的神情顯然非常沉重。
「怎麼辦？軍隊會站在哪一邊？」
最為緊張的是鄧賢。這個經歷過華夏第一共和國夜舞笙歌的承平年代，又經歷了刀光劍影的六月政變，以及血雨腥風的羅迦獨裁時期的老政客，由於在六月政變之後切身體會到了在槍炮面前談判的無力感，因此顯然比恪守騎士風度的郭重威、被理想主義束縛住手腳的蘇有望，以及書生氣十足的錢蕪樺，更明白當前局勢的關鍵。
「軍隊會站在勝利的一方！」
回答的是內務部長。在這場政治的豪賭中，王傑現在無疑是反羅迦陣營中和鄧賢最能夠達成一致的成員了。出身於軍旅的軍校秀才，在將賭注無法挽回的投入之後，已經別無選擇，不得不極盡全力來對付昔日的戰友。
無論多麼不願意，陣營的同盟者都不得不承認，在這個混亂而動盪的時刻，這位心狠手辣的內務部長所起的作用，是非常巨大和關鍵的。
也只有這位內務部長，才能夠如此肆無忌彈的動用警察部隊和憲兵部隊，有效的鎮壓了市內親羅迦居民的騷亂，在全城戒嚴、五人以上集合警告無效之後格殺勿論的血腥命令之下，維持了軒轅行星都市的安寧和秩序——這對於騎士風度的元帥、理想主義的導師、老奸巨猾的政客和儒雅風1iu的學者，是根本無法辦到的。
「你這是在犯罪！」
當目睹了城市的血腥之後，儘管理想主義者們進行了憤怒的控訴和指責，但是很快就不得不忍氣吞聲的默認了內務部長的做法。
因為，更加嚴峻的形勢擺在了他們的面前——
一代名將任飄零拒絕了和談，要求立刻解散所謂的「全國臨時軍政管理委員會」，號召軍隊消滅叛亂分子，服從中央的領導，並且開始出動了軍隊向城市進。
對於根本沒有經歷過戰爭的政客們來說，僅僅是任飄零，這個總能夠在劣勢下戰勝對手的名將，就已經足夠令人驚慌了，而他竟然還帶著兩個最為精銳的艦隊旅，一想到太空艦隊對6戰師那種一邊倒的屠殺，政客們頓時產生了世界末日的感覺。
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城市不能夠安定的話，那麼連一線勝利的機會都不可能出現。
「沒有什麼好慌亂的，我們有三個6戰師，而對方只有兩個太空艦隊旅！」
在一群軍事的外行面前，身經百戰的老元帥不得不進行詳細的戰情分析來寬慰這些政治家們的擔憂：
「而且，我已經下令打開了軒轅行星的防太空能量罩，任飄零的太空艦隊得不到其他行星的任何支援，而且不能夠進入外太空，只能夠和我們打一場大氣層內的戰爭！」
老元帥信心十足的說道。
軒轅行星作為宇宙六大強國——華夏共和國的都，其防禦系統自然是第一流的，一旦打開了防太空能量罩，短時期內外面的太空艦隊根本不可能進行援救，而行星內的太空艦隊也無法進入外太空。
在這樣的戰場地形之下，儘管雙方都不可能得到支援，不過這顯然對太空作戰部隊基本上站在任飄零一邊的反羅迦陣營更為有利，而且也符合老元帥希望將這場內戰控制在最小範圍之內的想法。
更重要的是，這樣的戰鬥將在最大限度內讓原本的裝備就是用來應付大氣層內作戰的6戰師彌補了戰鬥力不如太空艦隊的弱點，揮在防空、防太空、防海6進攻的立體防禦體系的巨大作用。
「我將留下兩個團的兵力協助王傑少將防禦城市，其他兵力則部署在外圍的月形防禦陣地上，以逸待勞的等候任飄零的進攻！」
老元帥陳述了自己的作戰思路。
「只留下兩個團？」
雖然明知道身為外行不應該對老元帥的軍事指揮進行干涉，但是聽說只留下這麼少的兵力，學究派的錢蕪樺還是忍不住皺眉驚呼道：
「城內的學生軍怎麼辦？雖然古成武已經秘密調撥了相當一部分學生軍跟隨他不知所蹤，但是軍校內畢竟還有為數達七百人的學生軍，這些年輕人裝備精良、士氣高昂，而且對於羅迦忠心耿耿，萬一他們乘機和任飄零裡外呼應，我們豈不是危險了？」
「是啊，還有冷楓和古成武，他們手中都擁有著客觀的武裝力量，並且躲藏在這個星球之上，隨時都有可能動突然襲擊！」
一直默不作聲的蘇有望也點頭說道。
人類開拓的步伐太過於迅，以至於行星上人煙和誠實的面積僅僅是滄海一粟，更為龐大的山丘和原野，足以建築強大的基地來隱藏精銳的部隊和有準備的逃亡者，面臨著一大堆事務的「全國臨時軍政管理委員會」目前根本沒有辦法進行圍剿。而另一方面，進行垂直的立體突襲，原本就是擅長秘密行動和突襲戰的冷楓上將的拿手好戲。
「放心吧，城市的立體防禦體系已經啟動，冷楓根本不可能對城市進行立體突襲！」
老元帥不得不耐心的解釋道：
「至於城市內，王傑少將掌握的內務部、憲兵隊和警察系統，已經有足夠的能力負責城市的安全，我之所以調動兩個團，就是為了提防學生軍的異動，總的來說兵力是足夠了，各位不要緊張！」
「那為什麼不直接消滅掉學生軍！」
鄧賢不滿的嘟囔道。這位老政客已經非常深刻的體嘗到了軍隊的威力，他半點都不願意在這樣的時刻，還有一支敵對的保留在周圍。
「先，學生軍的戰鬥力是非常高的，目前我們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來調集足夠的兵力來強攻軒轅軍校！
另外，最重要的是，這些年輕人都是國家的棟樑和未來，只要有我在一天，是絕不允許有人這麼肆意摧毀這些精英的！」
說到這裡，老元帥憤怒的瞪視著政客。對於眼前這個傢伙居然為了自身的安全，竟然毫無顧慮的要摧毀代表著國家未來和明天的那些優秀的年輕軍官，老元帥的忍耐度顯然已經到達了極限。
「那麼，我們其實還有一個更好的選擇，進行城市的保衛戰。利用兵力的優勢，在巷戰中消滅敵人，同時也可以利用平民的重大傷亡，來激民眾對於任飄零這些好戰的軍人的憤怒！」
相對於這些軍事外行，內務部長的提議實在是高明而且狠辣。
「這個絕對不行！」
老元帥毫不留情的拍案而起，終於忍不住洩出了自己的憤怒：
「我們是在和自己的同胞作戰，這已經是一件非常悲傷的事情了，又怎麼能夠還要把戰火引向無辜的民眾？只要我郭重威在這裡一天，就絕對不允許這樣的悲劇生在華夏的國土上！」
大廳裡一片沉默，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而提出這個建議的內務部長，更是臉上一片白一片紅。更讓內務部長惱火的是，自己成為了替罪羔羊。
可能，並不同意老遠帥觀點的大有人在，但是作為政治上的考慮，的確沒有人願意承擔這樣的罪名，更何況誰都清楚在目前的情況下，唯一能夠和任飄零抗衡的希望，就只有寄托在同樣身經百戰的老元帥身上。
儘管沒有年輕的上將那麼戰績輝煌，但是老元帥這麼多年來的戎馬生涯，滴水不漏的正統用兵法，至少也絕對不是擺設，更何況就大氣層內的戰爭而言，老元帥也顯然比一貫主張太空決戰的上將來得更為老練。
所以，沒有人再在這些問題上和老元帥進行爭執了，只是出於自身安全的考慮，卻還是在激烈的討價還價中，迫使老元帥不得不讓步留下了一個6戰師。
相對於反羅迦的陣營，任飄零的指揮部也同樣爆了一場激烈爭論。
「對不起，羅迦大元帥對我有知遇之恩，士為知己者死，我絕不可能坐視不理的，更不可能在不做出任何努力的情況下和叛亂者同流合污！」
任飄零在通訊屏幕上，非常冷靜乃至有些冷酷的拒絕了陳苑以及剛剛釋放出來的水雲所進行的斡旋的努力。無視於這兩個在自己的生命中都zhan有極為特殊意義的女人，非常傷心和失望的眼神，年輕的名將立刻投入到了對即將到來的戰爭的準備工作中去。
「上將……，我……我不希望您因為家父的緣故，而陷入危險之中，更不希望您因此違背了理想，甚至有損於您一直希望報效的國家和民族！」
開始尚且怯怯的聲音，越說越順暢，讓任飄零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話居然出自一向害羞文靜的副官之口。
「傻瓜，我只是做一名軍官應該做的事情！」
任飄零淡淡的歎息了一聲，眼中充滿了對女孩的憐惜。
不知怎麼的，看見羅萱，就會讓任飄零想起水雲，同樣美麗，同樣高貴，只可惜在殘酷的政治鬥爭中，身居高位的父親帶給她們不得不接受的富貴和地位的同時，也讓她們無可奈何的接受著命運的撥弄。
「決不能讓眼前的女孩成為第二個水雲！」
身經百戰的名將，突然產生了從未有的強烈願望，自內心的虔誠起誓，並且情不自禁的說出口來。
「上將！」
聽見了意外的誓言，讓少女又羞又喜，垂下了原本白皙如今卻佈滿了紅暈的脖子，至於脫口而出的一方，也同樣有些不知所措。
「啪啪啪！」
就在這個時候，在清脆響亮的鼓掌聲中，一個紅衣的女孩走了進來，解救了上將和副官的尷尬，也擾亂了剛才的氣氛，帶著嘲諷的口吻說道：
「真是一個忠臣！為了一個已經死去的主子，一個日落西山的政權，還這麼死心塌地，是不是要上演宇宙時代的趙氏孤兒？」
不用抬頭，年輕的名將立刻知道敢在這裡如此放肆的一定是那個從來不知道恐懼為何物的身為戰地記者的軒轅葒。因此，他一邊果敢利落的下達著各項軍事命令，一邊對前來質疑的表姐大人解釋道：
「我不可能在未一槍一彈的情況下，默認這些叛亂者的地位，這不僅是出於軍人的職責和榮譽，也是為了國家的千秋大計！」
「好偉大啊！」
充滿著諷刺的口吻出自美麗的戰地記者之口，繼而則是暴風驟雨般的咆哮：
「為了如此的偉大，就需要在無謂的內戰中消耗同為手足的戰士的鮮血和生命嗎？」
無奈的微微一笑，任飄零有些蕭條的說道：
「先，軍人必須效忠最高領袖，服從與忠誠是軍人所必需的素質，我不想開了一個軍人隨著政治氣候見風使舵的惡劣先例！
其次，也是最為重要的是，這場戰鬥無論誰勝誰負，國家都必然會進行一場重大的調整。和宇宙各國的和談勢必會進行，處於劣勢的我們不可避免的要做出非常慘不忍睹的讓步，其中包括了裁軍……」
「是啊，就因為如此，所以全國更應該保持團結避免內戰才對。難道你不會是想借這個機會，免費幫聯軍先行裁軍吧？」
毫不留情的打斷了表弟的話語，表姐的舌尖噴出惡毒的咒符，表現出她一貫伶牙俐齒的特徵。
「我只是想主導裁軍的內容！」
任飄零無暇和表姐鬥氣，而是神情非常嚴肅的說道：
「長久以來一直都存在著6戰師和太空艦隊的爭執，軍隊是一個保守的熔爐，因此儘管6戰師已經瀕臨淘汰，卻始終有著一批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在保護著他。而郭重威元帥就是其中的一個。
這次反羅迦陣營完全是依靠郭重威和6戰師才能夠成功，而親羅迦系統則主要是太空作戰部隊，再加上各國在戰後一定會要求華夏解除戰備，所以如果按照現在這個狀況，華夏軍的太空艦隊將會不復存在，華夏民族也就會再次失去了保護自己的利劍，軍備將遠遠的落後於其他國家，從此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在太空縱橫，重現當年海洋時代沒有海軍的保護以至於任人宰割的悲慘局面！
所以，我這次出兵，就是為了扭轉這樣的局面，避免這種可能的出現。而要想做到這一點，唯一的辦法就是證明即便是在大氣層內，太空艦隊也足以打垮6戰師，同時利用軍事上的勝利，為太空作戰部隊爭取更高的地位，為軍方的將領爭取在未來國家政權重組中獲得更大的影響力！」
「這個……」
有些目瞪口呆於表弟的跳躍型思維，一向都在口舌上毫不吃苦的戰地記者，也平生難得的不知說什麼是好了，過了良久方才有些澀澀的說道：
「你為什麼不向水雲她們解釋？」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任飄零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略帶著些許的傲氣說道：
「你知道現在根本不是解釋的時候，再說我任飄零做事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你不怕萬一……」
「萬一失敗是不是？內戰的罪魁禍！民族的罪人！獨裁者的走狗！這些罪名現在恐怕早就有人為我羅列好了！」
殘酷的政治鬥爭，勢必迫使對峙的各方必須證明自己是正義的，而對手則是邪惡的。因此羅列對方的罪名已經成為一道必需的程序。
早在千百年前，每當戰爭打響之前，雙方便會布戰鬥的檄文，聲討對方的罪孽，爭取民心提高士氣，以至於曾經出現了一名文采出眾的才子妙筆生花，讓一個權重一方的梟雄看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儘管這樣的戰鬥檄文，未必是勝利的靈丹妙藥，至少在那個著名的故事中，正是因為梟雄勝利並且大度的寬容了才子，方才得以成為流傳千古的佳話；但是無可否認，這種聲討對方的行為，正是戰爭中攻心的一種，用現代戰爭的註釋，也就是一種無聲無息的心理戰，甚至可以上升到政治的層面。
熟悉這一切的任飄零，當然早就有所覺悟，因此有些淡然，同時也帶著一些落寞的笑著說道：
「無所謂，千秋功過不是那麼容易評說的，我只求自己問心無愧，更何況——」
說到這裡，年輕的三軍總參謀長突然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方才繼續剛才的話題：
「歷史是屬於勝利者的！」
突然的，剛才的爭論毫無徵兆的結束了，整個房間陷入了一陣死一般的沉寂。美麗的戰地記者依舊在吃力的消化著表弟散性的話語，而作為談話勝利的一方，不敗的名將正在專心致志的作著戰前的沙盤推理。
只有白癡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才，能夠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的完成戰略的部署，從而輕輕鬆鬆的贏得戰爭。
在過去和未來的歲月中，任飄零曾經無數次的用抱怨的語氣說著這番話，固然有歎息自己不得不辛勤工作的悲慘命運的成分，卻也非常老實的把指揮大軍克敵制勝的關鍵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周密的情報收集——細緻的歸類和分析——過濾無用和虛假的成分——根據己方和敵方的現狀制定包括了進攻、防守、撤退、後勤在內的多種預備的周密計劃。
這就是名將制勝的法寶，也號稱名將必然的工作步驟。
宇宙歷二五零年十二月九日，回到軍隊之中，開始動進攻的三軍總參謀長，正是不折不扣的執行著名將必然的工作步驟。
「老元帥不愧是令人尊敬的老元帥！主動放棄城市的巷戰，選擇了遠離了城市的野外進行決戰，好氣魄！」
在作戰會議上，獲知6戰師在野外擺出戰陣的任飄零，若有所思的說道：
「看來，老元帥一定會揚我們華夏軍挖掘戰壕和工事的優良傳統，利用行星完整的立體防禦體系，打一場防禦戰。」
「同意！」
身邊擔負著參謀責任的孟明遠，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認為，老元帥一定會把作為主力的步兵防止在縱橫層疊的工事中，裝甲部隊作為預備隊，空軍作為戰略支援，配合了防空火力，力求迫使我們在6地上決戰，以抵消我們在裝甲戰鬥機上擁有的優勢！」
儘管如今已經是作為敵對的一方，但是無論任飄零還是孟明遠，都對於老元帥這番光明磊落的胸襟，感到了由衷的欽佩。
「不錯，如果我們真的陷入6地決戰的話，那麼裝甲戰鬥機多方位立體作戰的優勢將會蕩然無存，6戰師會利用兵力上的壓倒性多數來抵消我們單位戰鬥力上的絕對強大，而層層疊疊的戰壕，從來都是消耗戰的最佳法寶！」
在孟明遠話音剛落之後，第一艦隊旅的舒雯少將便緊接著開口了。出於對學長的敬仰，這位美麗的少將顯然毫不猶豫的站在了任飄零的一方，成為在這個危急時刻，任飄零最能夠信任的盟友。
「可是，在我們沒有有效解決敵人防空火力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在空中決戰啊！」
第三艦隊旅的指揮官梁傑和少將，曾經是護送冷楓上將返回軒轅行星時，冷靜指揮艦隊擊退安宇人伏擊的戰艦指揮官，經過資歷和功勳的積累，方才晉陞為第三艦隊旅的指揮官，可以說是一個穩重和幹練的人物。
雖然沒有太過於華麗的兵法，但是在行軍佈陣之間依舊有著水準以上的揮，正統老練的用兵，至少不會輕易給敵人可乘之機。
——以上，便是任飄零對這位部下的評語。
而如今，這位少將也果然沒有讓任飄零失望，非常明確的指出了太空艦隊一方所面臨的最大的難題：
能夠6、海、空乃至太空作戰的裝甲戰鬥機，無疑是當代最為現代化的兵器，但是在這個局限於大氣層之內的戰場上，面對著結合了太空時代的精華和地球時代的傳統的6戰師，同樣也無法忽視混合有裝甲戰鬥機、飛機和防空炮火、導彈的防禦系統，事實上這樣的防禦系統在這樣的情況下，絕對能產生最大的優勢。
這就如同裝備再現代化的戰士，在叢林之中近距離的肉搏，槍炮的威力和小刀弓箭的殺傷度其實是一樣的，同樣可以致人死命。
「不可否認，郭重威老元帥不愧為經驗豐富的老將。最先進的戰術絕對不是最大限度的運用最先進的武器，而是百分之二百的揮手中現有裝備的戰術！這一點，老元帥可以說給我們在座的各位將領都上了一堂生動的課程！」
面對著郭重威元帥部署下的嚴密防禦體系，任飄零十分坦然的承認了梁傑和少將的意見非常正確。只是在當前兩軍劍拔弩張、一觸即的形勢下，當著將領的面如此誇耀對方，實在有些違背常理，意見的提出者固然有些目瞪口呆，熟悉任飄零絕對不會如此老實忠厚的孟明遠、舒雯更是莫名其妙。
果然，在似乎頗有風度的誇獎了對手一番之後，自信滿滿的上將終於原形畢露，突然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直到吊足所有在場軍官的胃口，方才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
「既然我們不能夠從6地和天空進攻，那麼我們為什麼不從海洋出？」
小遊戲，等你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