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蒼峰玉華閨房
「怎麼?要殺我嗎?儘管下手就是,反正我橫豎都是一死,只不過是早些晚些的事罷了,動手啊!啊!」邪修被冷天涯的舉動嚇得表情微微色變,當他鎮定下來後,思來想去覺得冷天涯此時殺他的可能性極小,於是便張口叫囂著說道,說到最後一個字時,甚至將聲音提高了幾個聲調,假做視死如歸的樣子直視著冷天涯的一雙虎目,擺出一副渾然不懼的神情與冷天涯對峙著.
冷天涯的喘息聲粗重了許多,眼中也隱隱現出了一些血絲,雖然衝動的念頭正在他的心頭滋生,但冷天涯卻並未失去理智,強壓住心中的憤慨,冷天涯咬牙切齒的對邪修說:「如果你敢再提嫣兒的芳名,我會讓你飽受折磨而死!」
「哼哼,少在這裡危言聳聽了好不好?你是不會殺我的,至少在你沒有知道與主公相會的地點前你是不會殺我的!提嫣兒怎麼了?怕揭起你的傷疤,還是怕你面前的又一個情人吃醋?我知道你在冥屍潭時生了什麼事,聽說嫣兒與她和你生下的賤種死的好慘,而你當時卻沒有救她們的能力,連最心愛的女人都保全不了,哈哈哈哈……,這位可人兒,我勸你還是離冷天涯遠一點為好!」邪修冷笑一聲,嘲弄的說道。
「你說夠了沒有,我剛才警告過你,別再直呼嫣兒的名諱,因為你不配說她的名字!況且你太自大了,你不知道在這世上我是修煉幻境天竺時間最長的人嗎?憑你現在的修為,我獲知你那骯髒的記憶可以說是易如反掌。既然你不知死活,那我現在就讓你嘗嘗什麼是生不如死!」冷天涯說話期間兩腮微微鼓起,明顯是因為過度咬牙造成的。
說罷之後,冷天涯左手依舊掐著邪修的咽喉,而空閒這的右手則驟然揮起,按上了邪修的天靈蓋,霎時間只見一層光華流轉的雜色液體從邪修的頭上流下,不消片刻時間,液體便覆蓋在了邪修的身體表面,正是冷天涯大道初期方能施展的「無相禁錮」之法。所謂「無相禁錮」之法,顧名思義應當先從其名上字面說起,「無相」是為不分扮相,白話談之就是「不論妖鬼神魔」的意思,再結合此乃禁錮之法,也就是說,這種真元禁錮無論是誰,只要修為在施法之人以下,便會被此禁錮固定住。
「不要白費力氣掙扎,你現在就是想放棄這個皮囊,元神脫體而出都是妄想!」冷天涯直視著邪修那滿含恐懼的雙眼說道,語畢,只見冷天涯放開了掐住邪修咽喉的左手,而後又將左手腕上的無痕劍寄出,也不見冷天涯如何驅動無痕劍,劍體便自行刺向了邪修的丹田。
「噗哧!」一聲沉悶的穿刺聲響起,伴隨著聲音的傳來,無痕劍毫無偏差的插進了邪修臍下三寸的丹田處,一時間,只見一種如同墨汁一般的明亮液體順著成「u」型的無痕劍谷底端滴落在了地上,對於修真之人而言,這種液體再熟悉不過了,正是他們視之比血液還要重要的真元。而冷天涯此刻的舉動,相比之下就如同是在放邪修的血液一般。
冷天涯覺得這樣做仍不解氣,心想一定要讓自己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活蹦亂跳的人漸漸死去,於是冷天涯揮手化解了邪修臉上的無相禁錮,使其能夠開口正常說話,這樣一來在品味對方哀求的同時,還能眼見著他的逝去,這對於冷天涯來說可能就是最為解恨的方式了。
「求求你,殺了我吧!啊!我求求你殺了我吧!」果不出所料,當冷天涯將其臉上的禁錮化去後,飽受真元抽離之苦的邪修立時哀嚎聲不斷,與此同時無可抵禦的痛苦使其不住的求饒起來,只可惜冷天涯控制著玉華閨房中的一切,因此即便他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竊聽到。
「殺你?!我現在不正是在殺你嗎?慢慢品味你人生的最後一個夜晚吧!」冷天涯毫不顧忌此人的哀求,確切的說他也沒有顧及身邊躺在床上的玉華,這使得玉華在這樣慘不忍睹的情形下,呼吸加劇,冷汗直流,而她此時卻連衣襟被香汗浸透都渾然不覺,可以想像眼前的場景對她造成了多大的震撼。
冷天涯只顧享受懲戒這位邪修,卻不曾為身邊沒有見識過什麼慘象的玉華著想,當邪修體內的真元被他放掉了十之**後,冷天涯故意為其保留了一分真元,使其不至於因為真元耗竭而死,至此,冷天涯淡定的對其說道:「這麼快的死法不能彌補你剛才的過失,讓我想想應該如何處死你這個罪人……,對了,我想昨天死的那位修士便是你們下的毒手吧!很好,我想應該讓你也嘗嘗被人扒皮的滋味兒,昨天你們給人扒皮是為了掩飾死者的身份,而我今天則是讓你親身感受那種活扒皮的痛苦,放心,在這期間你是不會死去的,因為現在這裡我是主宰,沒有我的同意,死對於你而言只能是奢求!……」
「天涯別……別這樣,我現在害怕得緊,你能不能……」「閉上你的嘴,他是邪修,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三人調換一下,他又會不會對你或是對我手軟!」玉華顫抖得連說話也斷斷續續的,不過冷天涯絲毫沒有照顧她的意思,對於她的勸解毫無採納之意,甚至連理睬都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聽到冷天涯這樣冷硬的回話,玉華只得閉嘴不言,索性不敢看就不要看,緊鎖柳眉鳳目緊閉,任憑冷天涯如何做做,她都不敢睜眼巡視,似乎是怕極了血腥場面。冷天涯訓斥了一句玉華後,也沒有覺得剛才自己的語氣有些冷硬得過分,相反冷天涯倒是覺得身為正道的修仙之人,如不對腥風血雨司空見慣的話,終有一天在禍事臨己時會慘遭不幸,因而冷天涯覺得讓玉華此刻見識一下慘絕人寰的場景,總比未來死於別人之手要好。
「殺了我吧!冷天涯!冷少俠!冷大爺!求求你給我個痛快吧!」邪修的哀嚎聲調只增不減,那幾近歇斯底里的淒厲叫聲聽得玉華嬌軀連顫不止,一時間一顆顆豆大的晶瑩淚珠順其眼角流下,竟然被敵人淒楚的叫聲給嚇得哭了出來。
然而冷天涯並沒有注意這些,也可以說注意到但卻沒有在意,不顧邪修的慘叫,冷天涯將其一只手臂抬了起來,利用無痕劍可以隨意變形且又鋒利之極的特性,冷天涯開始了毫無人性的扒皮之舉。僅僅是頃刻間,冷天涯的雙手便佈滿了腥紅的鮮血,而這血腥氣息更是瀰漫整間房舍,就此,冷天涯開始了沒有人道令人指的殘忍手段……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當午夜降臨後,為時數個時辰的酷刑終於結束,可奇跡的是,因為冷天涯的控制準確,邪修在流盡了血液的情形下依舊存有一絲生氣,竟然出乎意料的還活著,冷天涯沒有扒掉邪修頭部的皮膚,因為他想看看當一切完成後這位邪修會說些什麼,畢竟如果除去此人的臉皮,那麼在沒有皮膚包裹的情況下,邪修的說話將會含糊其辭,根本就無從辨清他在說些什麼,當然這只是其次,重要的一點冷天涯是想將其拿去給邪主看,叫邪主知道知道,正道對待那些奸細又是何等手段。
「感覺不錯對不對?你現在的身體器官都展現在我的眼前,這種感覺太美妙了!待會兒在我從你的意識中竊取到我想要的東西後,我會用十年的時間侵蝕掉你的意識,只有這樣才能讓你飽受分魂挫魄之苦而死,呵呵,哈哈哈哈!」冷天涯的笑聲給人的感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苦澀,得意與無奈交織在一起,這兩種本是毫不相同的情操同時出現在了一張臉上,不禁顯得有些怪異。
「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邪修淒厲的叫喊著,似乎他對自己的下場極不滿意,冷天涯聽到這句話便沒有讓其繼續說下去,因為他覺得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邪修接下來的話,無非就是破口大罵自己,除此之外不可能再說出什麼有用的訊息,看著邪修肌肉間隙中露出的五臟六腑,冷天涯微微愣了一下神兒,最後還是出手了。
由於冷天涯是坐在床邊,因此,無痕劍按照冷天涯的意願向他斜上方刺去,沒入了邪修的咽喉處,隨後又破腦而出毀掉了邪修軀殼的中樞神經,至此,從生理意義上講,邪修已經算是死掉了。不過冷天涯是修真之人,因而對他來說邪修仍然存在於這個世上,只不過是換了一種形式而已。
冷天涯將無痕劍向上一挑,這一舉動頓時將邪修的頭顱從中分為兩半,頸部肌肉的牽拉沒有使破開的頭顱直接掉落在地上,而是左右兩邊一邊一個拖沓了下去,冷天涯見此面不改色,飛將右手掌伸向了破開的頭顱之中,只聽一聲源自於靈魂深處的不甘吶喊響起,接著一個不足雞蛋大小的圓形黑球便被冷天涯握在了手中,正是修真之人一生修習功法的結晶——元神。
「冷天涯,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我誓,只要我有能力,我就會殺光你身邊的所有人,等到你再也不敢交友的時候,我再像你折磨我一樣折磨你!」邪修元神詛咒道。
「哼!這話等你有能力時再說吧!你可以選擇,是主動告訴我邪主約我去哪?還是我親自動手竊取你的記憶?」冷天涯冷哼一聲說道。
「觀蒼峰西南方五百里,枯楓林正中心處。主公在那裡等著你,是男人就只身前去,當然,如果你選擇逃避我也可以理解,畢竟一個連自己的女人都救不了的人,選擇逃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邪修元神言簡意賅,言辭中略帶一絲嘲諷之意的說道。
「你以為我不敢隻身會邪主嗎?我告訴你,我正想找邪主那個老不死的比劃比劃,不想他卻自己送上門來了,看在你告訴我這事情的份上,日後我定會讓你少受些罪的!」冷天涯回答道,說罷起身欲走,但沒等他舉步離開,床上的玉華卻大聲尖叫了起來。
原來,玉華剛才在聽到冷天涯說要走後,便趕忙睜眼意圖讓其保護自己,可不曾想這一睜眼不要緊,邪修軀殼那可怖的一幕立時映入了玉華的眼簾,以至於玉華再看過後面露極度恐懼之色,不顧有傷在身驟然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樣的舉動使其小腹上的傷口順勢崩裂,血脈噴張造成的殷紅片刻之間便洇透了她的乳白色裹衣,不過這些玉華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她此時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邪修屍體上,因此對於自己現在的情況怎樣,才會無從知曉。
冷天涯感覺到玉華的秀正死死地埋在自己的背上,心知這樣的情形確實有些厭惡人,於是冷天涯只得又緩緩坐回床邊,決定等玉華情緒穩定下來再作打算。少頃,冷天涯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便開口示意道:「玉華姑娘,我現在必須去赴邪主之約,所以你能不能別在靠著我了……」
「你走可以,但你得把這具屍體拿走,另外你還要負責保護我的安全,剛才那邪修已經說了,我可不想因為一個僅僅有過一面之緣的人而英年早逝!」玉華的話說得很是痛快,經過這一小會兒的時間穩定情緒,玉華身為無為道派弟子中的佼佼者,自然心理素質要好過他人,所以她才會如此快的適應面前的景象,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不敢看屋內的邪修屍體,當然這也是符合情理的,畢竟女兒家天生膽小嘛!
「保你周全?!你去找你師傅不就可以了嗎?為何偏偏要我負責保護你呢?」冷天涯明白了玉華的意思後,臉上不禁寫滿了疑問的說道。
「冷天涯,別以為當初你沒有殺我,我就感激你遷就你,要不是師祖讓我在這兒裝可憐,我才懶得……」玉華性子其實非常剛烈堅貞,這一點從當初她寧死不告訴冷天涯如何進金鑫門地牢就可看出,剛才之所以裝出那副楚楚動人的樣子,乃是因為奉了師祖之命罷了,此刻經過冷天涯一而再再而三的冷言以對,性如烈火的玉華一時沒把持住竟把實話說了出來,察覺到自己說走了嘴,玉華趕忙轉移話題,繼而又道:「你那個形影不離的妖獸在哪裡,潛入無為道派的邪修個頂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就像剛才死於你手中的邪修,我能感覺到他並不是來此潛伏的邪修中修為最高的,因此,就算我到祖師身邊,也不見得就能安全,所以我要與你同級別的修士守護,要麼你將八位門主請來保護我,要麼就讓你的妖獸守護我,畢竟如不是你我也不會招來如此禍端!」
冷天涯從前是個慢性子,雖然後來因為修習各路功法使他的性格略有改變,到骨子裡的東西卻是無從更換,所以冷天涯心細如塵的洞察力準確的察覺到了玉華有什麼事在隱瞞自己,不過現在事態緊急,容不得冷天涯多做耽擱,於是冷天涯虎目微瞪了一眼玉華回答道:「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是在我回來後你最好跟我解釋清楚,不然我有你好看!」
冷天涯丟下這句話後便甩袖帶上邪修的屍體離開了玉華閨房,期間冷天涯通過神識的聯繫向霸下出了一個召喚,最後留下玉華孤身一人呆在這間遍地鮮血的精緻屋舍中,吾自思索冷天涯最後一句話的含義。
大道初期亞神級別的存在果真非同凡響,空間挪移之術能達到瞬息千里的地步,就算是帶著一個人疾馳,亦能達每吐息百里,可見此時的冷天涯已經是今非昔比了……
枯楓林中心
暗夜的星空沉寂之極,偶爾一兩顆流星劃過寂靜的夜空,能為這死氣沉沉的山野老林帶來些許生氣,然而此時此刻兩位像是情人的男女卻在這樣的死林中享受著花前月下,看其二人周圍滿含幽青色氣體便可得知,這二人一定是非常危險的人物,而事實也恰恰如此,這一對男女乃是邪主精心打造且試圖保留到最後關頭使用的秘密武器,他們不是別人,正是曾經過劇毒浸泡軀殼的海格、恬弒兩位高級邪修。
「海,主公說辦完這個任務你我就自由了,你高興嗎?真沒想到,本來我還以為要過上百年時間方能獲得自由之身,卻不想這一天竟然這麼快就到來了,來得這樣突然,這樣出乎意料,讓我感覺這一切就像是夢境一般……」恬弒躺在愛人的懷中幸福的說道。
「弒兒,你不覺得我們好像是被邪主利用了嗎?他能這麼輕易的放過我們,想必這任務絕非尋常,臨別時他交給你我的丹丸我曾抓來邪宗丹房的人拷問過,他們卻說從沒見過這樣的丹藥,這一點你不覺得奇怪嗎?月高風黑殺人夜,可這目標卻遲遲不來,我看主公交給我們的任務不簡單啊!」海閣滿含懷疑的聲音響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