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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五章 第二輪會試——會試遭變 文 / 佛誅

    無為道派金鑫門

    「倩兒,這是怎麼回事兒?」金鑫門門主金玉道人在見到自家門口竟然生了這等暴力事件,頓覺顏面無光,以至於冷聲問向了一旁垂不語呆愣著的嫡傳弟子桑倩.桑倩此時仍處於冷天涯雄渾實力的震懾之中,尚未緩過神兒來,授業恩師的問不禁令其嬌軀一顫,隨後她面露慌張之色的看著自己的恩師,卻遲遲不做言語。桑倩的這一番表現也在意料之中,剛才冷天涯從地牢內出來時,她便害怕眾人知曉冷天涯的身份後,勾起剛剛平息不久的輿論,此時人數更加多了,如何不使她越的擔心,因而才會表現得猶豫不決,對恩師的問話遲遲不肯回答。

    「桑倩!你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嗎?」金玉真人在這種場合之下本就覺得無地自容,此時弟子的游移不定更是讓她顏面掃地,這使得她風韻依舊不減當年的俏臉不由得泛起了絲絲暈紅,厲喝一聲,試圖讓弟子快些解釋,也好讓她好過一些。

    桑倩知道如果自己再不照實說來會有什麼樣的下場,於是趕忙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回稟道:「徒兒有罪,今日巡查弟子現守衛地牢的門人皆被人打倒在地,於是便將此事告知給了我,我當時鬼迷心竅貪功心切,以為憑我無為道派的威嚴加之金鑫門的實力可以伏誅來闖之人,可是誰曾想,來者……來者,來者竟是我無為道派追殺多年尚未找到的冷天涯,他此時今非昔比,修為高到了我都沒有見過的地步,即使他隨隨便便的一出手,便可翻雲覆雨所向披靡,就連平平常常的護身結界,都有道家鼻祖三清祖師庇護……,弟子該死,如果當時便將此事匯報給師傅您,想必座道乾真人多年未了的心事今日便能了卻了,師傅降罪,弟子甘領罪責!」

    桑倩毫不誇張的敘述使無為道派的八位門主以及道乾真人全全震驚當場,當震驚過後迎來的確是九人不同的反應,道乾真人座下四大弟子無一例外全全臉現喜色,這也難怪,冷天涯是乾鳳門乾元真人的關門弟子,理所應當便是坤始、日沌、月尊的小師侄了,乾元這些年來鬱鬱寡歡就是因為失去了愛徒,而與乾元真人形同手足的三位師弟更是看在眼中痛在心裡,此時此刻有了冷天涯的消息,他們四人怎能不感到高興呢?然而也有面露苦相的,先一位就要數火焱門火痕門主了,當年冷天涯為何下山火痕再清楚不過,雖然在他看來自己的愛徒赤蓮就是冷天涯所殺,可是人家現在有了實力,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道上,實力便證明一切,可想而知此時的火痕真人是怎樣的一個心境了。

    要說這五人神色有異還不算最為精彩的,若論精彩屈一指就要數道乾真人了,初聽冷天涯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甚為驚訝,而後苦甜交織的神色開始蔓延在其臉上,苦的是冷天涯當初就是自己逼走的,因此他認為自己是錯失了一個人才,而甜的是自己的愛徒乾元真人這下又有了盼頭兒,沒準通過這次希望死灰復燃的激勵,能將乾元真人失去的信心找回來,使之能夠繼承自己的位子,但當道家之主這一天下修士夢寐以求的巔峰稱號。

    「冷天涯?!」金玉真人小聲的念叨著,隨後也不理會身前跪倒請罪的桑倩,側身看著道乾真人恭敬的說道:「座,您怎麼看這件事,再有我們現在又該怎樣做,是派人捉拿冷天涯,還是視而不見?」

    「嗯……」道乾真人也覺得這事有些棘手,要說派人捉拿冷天涯吧,此時自己的愛徒乾元真人還在身旁,可不派人追擊於情於理又說不過去,一時間他這個道家之主也有些為難了起來,嗯了老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道乾真人心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轉而避此不答的說道:「桑倩你也別跪著了,這事不是你的錯,我等剛才在峰頂已經感覺到了冷天涯雄霸的氣息,只不過當時沒想到會是他罷了,剛才如果你所言不假的話,恐怕冷天涯的修為已經步入了大道期門檻,所以你沒有擒住他也是符合情理,就是當時你將此事匯報給你師父金玉道人,她也無從捉到冷天涯,因此你何罪之有,起來吧!」

    金玉一聽道乾真人的話,哪裡會不清楚他這是什麼意思,於是金玉也很識趣的沒有繼續追問剛才的問話,而是順著他的話茬對桑倩言道:「既然座話了,你就起來吧!趕快打開地牢,看看裡面的翟倜真人可否有事。」

    金玉這邊尚在同弟子與道乾真人說話,另一邊乾元師兄弟四人則是激動異常,這些天乾元真人反覆的推敲那日恩師勸他的話語,強逼著自己相信冷天涯已死的事實,此時忽聽愛徒尚在人世,盼望有朝一日能與愛徒相見的希望再度燃起,以至於他與三位師弟緊抱在了一起,忘乎所以的不斷重複著一句話,那就是:「天涯還活著!天涯還活著……」

    「啊!」一聲尖細的驚叫聲從地牢內傳出,打斷了牢外正在交談的眾人,這聲音正是出自剛剛打開牢門進去查看的桑倩之口,本來女子天性膽小,古靈此時已經變為了乾屍一具,未成做有心理準備的桑倩猛然見到那麼恐怖的骷髏,立時驚叫出聲,癱坐在了地牢之中,外面眾位聽罷桑倩的尖叫,急忙閃身來到了牢內,一時間古靈那乾癟的屍體呈現在了眾人的眼中,這使得眾人不禁同時感覺腦皮麻,指倒豎,深深地為這情形感到震撼。

    「師弟,師弟啊!」道乾真人不知道關押多年的人並非他的翟倜師弟,而是古靈邪修,因此,當其見到那具乾癟的屍體後,立時俯在了那個乾屍的身上,兩行熱淚滾滾而下,顯然是為了他曾經的師弟感到痛惜。道乾真人的表現也不算誇張,倘若牢內關押的真是翟倜真人的話,以道乾這個年紀,能有一位同輩兄弟已是不易,雖然他們沒有日夜相處,但憑他們多年的交情,即便是終身不得一見,在知其死訊後也會為之感傷,因此,道乾真人此時情緒這樣激動也是在情理之中。

    「師傅您先冷靜一下,我們先看看師叔的死因再做定論,如果是師叔自然死亡,確因無人知曉變為了乾屍,我們也好早些讓他老人家入土為安不是嗎?反之若是……若是天涯下的毒手,我們也會為師叔討回公道的!」「師傅,師叔他全身沒有一個傷口,我看一定是小師弟所言的前者,不如就早些讓師叔入土為安吧!」道乾四大得意弟子之末月尊真人說道,而一旁的乾元真人在聽到小師弟的話後,趕忙壓制住心中的激動,上前初略的打量了一下乾屍,開口為冷天涯辯解道,一副生怕師傅說這是冷天涯所為的樣子。

    乾元真人所言說者無心但聽者有意,一旁的金玉真人聽罷之後,嬌嗔一聲說道:「哼,乾元師兄,你我同門一場可不要仗著座寵愛誣陷我金鑫門,師叔在我這兒關押了將近四百年的時間,每一次座前來探視,師叔都硬朗朗的,可今天師兄這樣說奴家,豈不是說我對師叔毫不關心,連他老人家逝世我都粗心大意的沒有留意到。」金玉真人言辭極為犀利,句句否認乾元真人的說法,這令乾元不禁異常緊張,生怕師傅信從金玉的話,再次下令捉拿冷天涯。

    「你們兩個都把嘴閉上!都出去,出去!」一聲歇斯底里的大吼從道乾真人口中傳出,這使得正在爭吵的金玉與乾元二人都不敢再行作聲,按照道乾真人的吩咐,眾人齊齊退出了地牢,就此恭敬的站在牢外,靜候座出來。

    八位門主到得地牢門口站定,金玉鳳目瞪得溜圓斜視著乾元真人,顯然她對乾元剛才在牢內說的話很是不滿,而乾元此時則惶恐不安的垂不語,似乎仍然思慮著牢內的景象到底是不是愛徒冷天涯所為。其餘門主見此也沒有多說什麼,像這種情況越是相勸情況越是糟糕,索性眾人也不理會金玉、乾元二人,等到他們的氣頭兒過了,關係自然而然也就會緩和了。

    正在八人靜立不語之際,那幾位被冷天涯打昏了的守牢女弟子紛紛被同門師姐妹喚醒,而這其中就包括那位被冷天涯施救的女修,起初這位女修還有些愣神兒,不過沒等多久,她腹部傳來的陣陣劇痛便喚醒了她的意識。低垂秀,女子輕撫著腰間的寬大玉帶,感受著上面迸出的男子氣息,女子那如同小鹿的心不由得彭彭一陣亂跳。

    「玉華師妹你想什麼呢?」一聲問話從女子身後傳出,這令還在胡思亂想的玉華不禁嬌軀一滯,隨後有些慌張的回答道:「沒……沒沒什麼,只是覺得頭有些暈而已!」

    「呵呵,你要興慶那個人沒對你們幾個下殺手,你還不知道吧?牢內的那位前輩已經死了,聽說死相非常慘烈,剛才咱們師叔桑倩進去查看,都被嚇得尖叫出聲,你想像一下裡面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了!」出言相問的女子又一次開口說道。

    「啊?!玉良師姐,祖師沒有怪罪我們吧!」玉華女修聽罷師姐的話,驚啊一聲詢問道。

    「沒有,在你昏迷後趕來相助的桑倩師叔都不曾拿下那人,你想想師祖會怪罪你這個小輩兒嗎?玉華你附耳過來……」玉良女修神神秘秘的說道,當玉華將耳朵湊過去的時候,玉良方才又說:「告訴你個不是秘密的秘密,你可知道那位來闖之人是誰嗎?就是曾經奪走桑倩貞潔的冷天涯,想起來沒有?就是那位乾鳳門門主乾元真人的關門弟子!剛才聽道乾座說,冷天涯現在的修為已經步入了大道期門檻,大道期啊!那可是近乎於神一般的存在了,隨若是能與他長相廝守,那可真是……」

    玉良女修的話讓玉華驚愕之極,冷天涯這個名諱在無為道派可是盡人皆知,先不提當年他與桑倩之間的瓜葛,單是其能令無為道派第一門主乾元真人鬱鬱寡歡直至今日,就足以讓人侃侃稱奇了。玉華雖是一位妙齡少女,但她早已是情竇初開,可在金鑫門中全是女修沒有一個男修士,因此她聽說得最多瞭解得最多的,就要數冷天涯這個神交男子了,未曾想,幾度在夜裡幻想的人兒竟然出現在了現實之中,這下可是讓她錯愕之極,甚至可以說是興奮異常了。

    二女正在吾自聊談著,不想正在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說道:「今日之事到此為止,日後不得再行提及,八位門主上山繼續監督會試,其他人回去繼續修習吧!」聽聲音的口氣力度,可以判定這正是出自道乾真人之口。

    原來在八位門主離開地牢後,道乾憑其高深的修為將翟倜真人的身體看了個通透,經過細心的探查,道乾真人現翟倜真人乃因真元耗竭猝死而去,而這樣的現象唯有兩種情況,一是被人將精元強行吸乾,二是他自願釋放了體內的精元,根據現場情況來看,此地並沒有打鬥痕跡存在,因而道乾斷定翟倜真人乃是自願釋放了真元,導致全身精氣乾涸而死,所以他才會遣散牢外之人,這樣一來既給了他愛徒乾元一個天大的人情,又讓掌管金鑫一脈的金玉真人無所顧慮,何樂而不為呢?只不過道乾真人不明白為什麼師弟會自願釋放體內精魄,難道他已經看破了世事悄然離去不成。

    道乾命令一出,眾人便依其所言而動,不過眾人中也有兩人例外,一位是乾元真人,另一位就是被冷天涯所救的玉華女子,乾元真人以想清靜一下為由沒有離開,而那位玉華女子則是看乾元真人沒有走,而留了下來。當眾人全全散去之後,玉華女子手捂小腹蓮步來到了乾元真人的身旁說道:「門主,金鑫門弟子玉華有話要對您說,不知能否借一步說話!」

    乾元真人何等修為,當女子向他走來之時便察覺到了她的舉動,這時一聽她的問話,也沒有感覺到驚訝,便開口言道:「有什麼話直說好了,沒有什麼是見不得人的!」

    「乾元門主,玉華要對您說的是……是關於令徒冷天涯……」玉華出言又道,不過這回沒等她說完,乾元真人便轉過身來,急切的看了她一眼,而後向一旁走去,前後的兩種態度截然不同,可見冷天涯對於乾元真人是什麼樣的一個份量了。

    玉華緊跟其後走到了一個拐角處,到得這裡,玉華忍痛將腰間的玉帶卸下,顯然她是想將冷天涯的腰帶還與乾元真人,畢竟這是人家愛徒的東西,交給他也好給他一個念想。不過玉華這一行動不要緊,當其將玉帶從柳腰上摘下來的時候,牽動傷口帶來的劇痛使她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但還好玉華強忍著沒有叫痛出聲,而是有些喘息的對乾元真人說道:「門主,承蒙令徒手下留情且還救了我一命,這個玉帶是當時他為我包紮傷口時留下來的,我將它交給您,等日後在見到他時,請您轉告一聲,就說我謝過他了!再者我相信牢內之事不是冷天涯所為,如果日後有人追究此時,我可以出面為他開脫!」

    玉華說罷就要把玉帶塞到乾元真人的手中,可不知為何,乾元真人卻沒有接下來,而是面帶笑意的說道:「為什麼你會為我徒弟開脫,只是為了報他救你一命之恩嗎?」

    「不是的,在冷天涯幫我包紮傷口的時候,我能看出他的心地非常善良,再者說當時守牢的金鑫門弟子有十餘位,他寧可冒著被現的危險也不殺我們,由此可見他並非大惡之人!乾元師叔祖,這條玉帶還請您收下,一來可以給您留個念想,二來也好等他回來時在交還給他!」玉華言辭肯定的回答。

    「姑娘,你的話我非常贊同,這些年來沒有一人對天涯的態度能與我不謀而合,你算是頭一位了,這條玉帶你收下吧,我想天涯將他用來包紮你的傷口,就沒想過在要回去,如果你真有心還天涯這個人情,等日後他回到我身邊後,我自會吩咐他到你這裡一趟,那時你親手交還給他不是更好嗎?好了,我還要等恩師出來,你也該回去了!」乾元真人感慨的說道,說罷不再理會玉華,而是隻身一人又回到了地牢外……

    冷天涯居所

    冷天涯從金鑫門地牢離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到得這裡他也不理會霸下對他興奮的打著招呼,而是孤身一人躺在了床上,雙手置於腦後吾自看著屋頂呆。此時冷天涯的心境尤為複雜,一向自認正義,只求懲惡揚善的他竟然被劃歸在了邪修的行列,這一點是冷天涯始料未及的,也是對他打擊最大的,因而冷天涯現在都不知道是否應該繼續破壞邪宗的陰謀,要說繼續的話,他也是邪修的一份子,畢竟他視之為主修的功法乃是出自邪修所創,可要說不繼續的話,他又不忍心看天下生靈塗炭,一時間冷天涯寡言少語,以至於連一旁不停對他描述身體變化的霸下所言他都沒有聽進去。

    「冷天涯你怎麼搞的呀?我這麼興奮的同你述說我脫變的過程你為何對我不理不睬的?我知道這是你的功勞,可你也別這樣瞧不起我呀……,真是的搞不懂你是在想些什麼!」霸下在一旁埋怨道,說著說著見冷天涯還是不理他,索性也就不再自討沒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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