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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七章 招供 文 / 佛誅

    黑風洞中

    「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你不要白白浪費時間了!」血魔渾然不懼冷天涯的威懾,與他對視著說道,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畏懼的樣子

    「好!嗯,你很有骨氣,我很欣賞你!實話和你說吧,我根本就沒打算你回答我!因為即便是你閉口不言,我也能猜出你是什麼人,在邪宗是什麼職務,甚至我還會將你所有的記憶攝取到我的腦海之中!」冷天涯坐姿很是幽雅,在聽罷血魔的話後態度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滿,而是叫好一聲自信的說道。

    此時的血魔處境很不妙,雖然冷天涯沒有向他用刑,但膝下神婞蟻的撕扯卻使他的身軀不住的搖晃。別看神婞蟻的攻擊是屬於純粹的物理進攻,可蟻類生物天生就是力神,它們能搬動比它自身重量高出十倍的東西,一個人的重量它們根本就不放在眼裡,就像是現在的血魔,兩隻神婞蟻便可將他拖走何談這十餘隻了。不過好在血魔並不是死物,他也有自己的判斷能力,向自身施加了一個十倍的重力禁制,所以才沒有被這些黑蟻拖走,但這重力禁制也是需要真元驅動的,因此如果繼續保持這樣的狀態,要不了多久血魔便會因真元匱乏,導致結界破碎,被眾多神婞蟻蠶食而死。

    「哼哼!你別唬人了!如果你能猜出來我是什麼身份的話,我任憑你處置。」血魔聽了冷天涯這種像是在信口開河的話後不禁冷笑一聲回道,說罷抬腿一腳隔著結界將一隻神婞蟻踢飛了出去,意在為自己減輕一些負擔,畢竟要是任由它們撕咬,那結界的損壞程度便會越演越烈,而他修補結界所花費的真元也將急劇增多。

    「哼!任我處置?難道你現在就不是任我處置了嗎?如果你要是不信的話那我們不妨來打個賭,假使你的身份真的被我言中,那麼你就將你所知道的一切統統說出來,怎麼樣?我可事先和你說好了,這可不是逼問你,而是願賭服輸。」冷天涯冷哼一聲說道,站起身來到了血魔身前直視著他,靜候他的回答。

    血魔感受到冷天涯的目光越來越灼熱,心知現在答不答應已經由不得自己了,即使他拒絕冷天涯也會用別的方法來折磨自己,何不就此賭上一把,萬一碰對了門路說不定還能有一絲轉機。血魔想到這裡,便開口講條件道:「和你賭可以,但我們都要下賭注,總不能你與我空手套白狼吧!我輸了,自會將一切告訴你,但要是你輸了,就勞煩大駕送我出去!怎麼樣?你敢不敢賭!」

    「哈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我提出來的自己又怎會不敢賭呢?好,我答應你就是。不過事後可別不認賬啊!」冷天涯大笑著說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還不至於淪為不守信用的小人,你說吧!我的名字是什麼?在邪宗的職位?還有我是什麼時候修為到了伏虎期的?這三點只要你回答對,我便將知道的一切盡數說與你聽!」血魔顯得很從容,現在生死就在一念之間,反而使他對一切都釋然了。

    冷天涯沒有再說話,而是直視著血魔的雙眼,彷彿是想從他的眼中讀出什麼來似的。忽然,只見其劍眉微翹,霎時間無數道身影在冷天涯的眼中閃過,由於度過快,血魔並沒有看清他眼中那些身影究竟是誰,伴此同時,血魔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挖空了一般,思緒上也逐漸的不安起來。

    「你的名字叫『血魔』,在邪宗的職務是『新生代』三級邪修,你是在子庚年寅月達到伏虎初期的!我說的可有一丁點兒錯處?」冷天涯將目光從血魔的虎目上移開,話語中滿是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其實冷天涯完全可以將「幻境天竺」的「臨摹攻擊」全部使出,但幾經考慮,冷天涯最後還是沒有這樣做,而這其中的原因便是出自「幻境天竺」對「臨摹進攻」的詳細記述。

    本來修習「幻境天竺」的修士可以對比自己修為低的任何修真之人使用「臨摹進攻」,但有一點不容忽視,那便是還要考慮二者之間的修為差,這個差值越大,臨摹的效率就會越高;反之,則會越小,同時所需的真元也將遠遠高出前者。就拿此時的冷天涯與血魔來說,如果冷天涯對他使用「臨摹進攻」,相比從前冷天涯在佛禪宗對小和尚善緣的效仿,風險就會高出很多。別的不說,單單是他對血魔施展成功之後,大批量信息湧入他腦海中致使的眩暈現象,時間便會比當初對善緣時延長。這樣一來,一旦血魔抓住這個時機,即便冷天涯是降龍中期的修為,也將毫無懸念的死在血魔這個不滅期修士的手裡。因此冷天涯為穩妥起見,才會只進行單一的思緒效仿。

    「不可能,你怎麼會知道的!這絕對不可能!」血魔現在徹底震驚住了,冷天涯回答的前兩點還不足以讓他吃驚到這種地步,重要的是後者,這件事他從沒有同人提及過而冷天涯卻能準確的猜出,這當如何解釋?一時間血魔也不明真相,所以只能是驚懼的看著冷天涯,不知該如何是好。

    「別只顧著不可能了,現在是不是該說說我們之前的約定了?」冷天涯見他這樣的舉動,知道火候兒已經差不多了,便開口不急不緩的詢問道。

    冷天涯的突然開口嚇得血魔身軀猛然一顫,不過當他緩過神兒來的時候,神情卻頹廢了起來,與此同時非常沒有底氣的說道:「你連這些都能猜到,何不全憑自己的猜測呢!那樣又省時又省力,何苦這般麻煩!」

    冷天涯聽到血魔的這一番話,也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自己此時所為確實是有些矛盾,但這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冷天涯心想:「你倒是說得輕巧,探知不滅期修士的思緒哪有想像中那樣簡單,剛才只不過略一掃視你的神識我便消耗了近三層的真元,如果在這樣下去,你不死我也得死了!」冷天涯在心中暗暗叫罵,但嘴上卻不能這樣說,於是理順一番言辭,擺出一副非常鎮定的神情說道:「我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想給你個機會,只要你將你所知道的一切告訴於我,我便放你一條生路,否則,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真的?如果我全說了你真的可以放我一條生路?」血魔此時已經忘記了對邪宗的忠誠,當然這也不能完全歸罪於他,這與冷天涯裝出來的鎮定密不可分。血魔認為冷天涯既然能憑空猜出自己的身份,那麼他就一定能猜到所有他想知道的一切,這樣一來,冷天涯現在所為基本上就可以斷定是在給自己機會,如果再不多加珍惜,那等待他的就將只有毀滅這一途徑了。

    「沒錯,在你回答完我的問話後,你對我來說就再沒有用處可言,所以放了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冷天涯又走回到開始時他所坐的那個金屬塊前,緩緩地坐了下去,而後氣定神閒凝視著血魔,等待著他的招供。

    「好!我說,我說……。正如你所言,我在邪宗的確是『新生代』三級邪修,而這個三級就是『新生代』中最低等的邪修。我們的天資勉強符合邪主的標準,所以才有倖存活了下來……」「等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有幸活了下來,還有你將「新生代」這個邪宗的代號給我仔細的解讀一番。你可要想清楚,一旦被我察覺到你所言有假,我可就不會再給你機會了!繼續說!」冷天涯聽到這裡心中便升起了一絲疑問,所以強行打斷血魔的話,對其略帶警告之意的說道。

    「你放心!我既然招了,就不會有所保留。『新生代』的含義便是指邪宗最新培養出來的邪修,但這樣的邪修在整個邪宗也沒有多少,只不過是區區的數十人而已。記得當初我們的總人數約有數千之多,但隨著邪主的要求不斷提高,不合格的邪修便會毫無懸念的當場處死,再加上執行各種任務生的意外,久而久之,當六十年下來後就只剩下我們這幾十個人了。」血魔有些傷感的說道,說罷不禁將虎低垂,給冷天涯的感覺就好像很無助一般。

    「這麼說你們不滅期的修為,從無到有只用了區區一甲子的時間嘍?」冷天涯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同情,而是冷著臉說道。

    「對,就是這樣……」「少來哄騙我,區區一甲子的時間能將人的修為從無到有提升至不滅期,聽你所言好像還有比不滅期更高的存在,你當我是傻子嗎?就算你們是服食了極品丹藥才有這樣的結果,那邪宗又有多少靈丹妙藥可供你們數千人服用?這分明就是你在憑空捏造,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血魔剛剛做出回答,冷天涯便暴怒的打斷了他的話,陰沉著臉說道。

    「我所言的的確確是真的,你先聽我說完再做決定。邪主為了激我們的潛力,讓我們定期服用一種名曰毒龍草的植物,這種草劇毒無比,只要服食稍微過量便會爆體而亡,所以邪主每一次交給我們的只有一點點而已,因此,在我們將它逐漸煉化後才不至於暴斃而亡。不過我們大家都清楚,雖然此時此刻毒龍草並沒有顯示出它的毒性,但這並不說明它就沒有害處。曾經有人告訴過我,這種草能助我等提升修為不假,可它也會縮短我們的壽命,並且每多服食一次高純度毒龍草,留給我們的時日就將縮短幾分,直至後來猝死為止!」血魔有些激動的說道。

    「這個我不感興趣,告訴我你們『新生代』的具體人數,還有這次你們去嵩山是想幹什麼?」冷天涯還渾然不知他的命運也與血魔一樣,所以對待血魔這種邪惡之人冷天涯沒有生出絲毫憐憫之心,畢竟如不是他將這六位邪修擒獲,可能現在的嵩山就真的成為一塊死地了。叫停了血魔的訴苦,冷天涯繼續審問。

    「『新生代』邪修一共有七十一人,一級邪修只有十一人,二級邪修有二十四人,餘下的便是像我這樣的三級邪修了!這次去嵩山,我們是奉了邪主的密旨前去將少林秘密搗毀,邪主的命令是要我們在一夜之間將少室山化為一掘墳墓,以此來向佛禪宗挑釁。至於他為什麼這樣做,我就不得而知了!」血魔顯得很是小心,冷天涯問一句他便回答一句,生怕將冷天涯激怒,使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冷天涯聽到這裡心中開始泛起了嘀咕,從座位上站起來來回走了幾步,與此同時口中還自顧自的言語道:「奇怪,難道邪宗就不怕佛禪宗報復嗎?莫非此時的邪宗已經強大到無可匹敵的程度了?這也不對啊,如果是那樣,邪宗何不直接攻打佛禪宗呢?對了,一定是邪宗不清楚佛禪宗現在的實力如何,用這招來試探,以達到引蛇出洞的目的。」

    冷天涯思索了良久,終於對邪主的這番所為有了一些眉目,隨後對血魔說道:「這次『新生代』邪修出來行動的就只有你們幾個人嗎?其他邪修又在哪裡?」

    「對付少林寺就只有我們六個人。少俠您也知道,凡塵的武修對我們修行之人而言根本就不堪一擊,所以整個少室山的佛門子弟有一個邪修來此便可盡數殺掉,但邪主為了穩妥起見,才會派我們六個一起前來,為的就是怕碰到佛禪宗的佛修高手!至於你說其他邪修現在何處,我也不清楚,不過據我所知,他們也因邪主下了任務來到了凡塵,可具體是什麼任務,恐怕也只有他們自己和邪主才能知道!」血魔很是誠懇說道。

    「看來我這次的歷練生活會相當的豐富精彩,『新生代』邪修?哼哼!血魔,你們『新生代』邪修修為最高的是在那個階段?回答完這個問題,我就放你離開!」冷天涯輕蔑的冷笑一聲,說罷便又問向了血魔,並承諾只要他回答完便放他離開此地。

    血魔聽到冷天涯的最後一句話,心中可就有了底,最起碼現在的性命算是保全了,至於邪宗那邊如何解釋就是後話了。至此,血魔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新生代』一級是降龍巔峰,二級是降龍中期。好了,就這些了!」血魔說罷,便直視著冷天涯,等待著他的動作。

    「嗯!很好,你現在可以離開了!」冷天涯輕嗯一聲,而後並沒有帶他出去的意思,相反他到是轉身向蟻後所在的蟻室行去,這讓血魔心中不免有些不安,畢竟此地是什麼地方他再清楚不過了,這可是兇猛之極的神婞蟻巢**,如果沒有地圖之類的東西,他根本就不可能從這地勢繁雜的洞**中出去,況且還有數不盡的神婞蟻在洞**中巡視,一旦被其現,那麼等待著他的就只有死神的降臨了。

    「你……」「我已經說了不殺你,至於能不能出去?就只有看你自己的本事,怨不得別人。不要試圖跟著我,因為那樣你會死得更加慘烈!」血魔憤怒了,可是沒等他大罵冷天涯,冷天涯的聲音便從通往蟻後蟻室的甬道中傳出,這聲音聽起來是那樣的幽深恐怖,彷彿是來之九幽冥潭一般。

    此時的冷天涯心想身在黑蟻的巢**之中血魔根本不可能有生還的希望,所以他認為沒有必要同其動手黑蟻便會將他蠶食得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只要日後去糧倉查看一下有沒有殘存下來的衣物,便可知曉其是死是傷了,至於「須彌神噬」中的其餘五位邪修,等日後自己煉製出新兵器,就拿他們當實驗對象,反正像他們這樣作惡多端的邪修死有餘辜,世間少了他們也會少一點害處。

    冷天涯想到這裡,加之糧倉通往蟻後蟻室的甬道並不是很長,所以當他想得差不多的時候,便已經看到了另一端蟻室的守衛黑蟻。冷天涯撐開神識,試探著查看蟻室內的情形。霎時間蟻室裡面的立體成像圖在他的腦海之中呈現,一時間冷天涯是悲喜交加,喜的是現在裡面的神婞蟻母體已經多到了成災的地步,幾乎可以用挨肩擦背來形容;可這悲的便是秋澀仍在此處,不但在而且還是處於清醒的狀態。這下冷天涯可麻煩了,他連最起碼面對秋澀的勇氣都沒有,何談進去取無痕劍。

    「冷天涯!還不給我滾進來!」一聲嬌喝響起,這聲音正是出自秋澀之口。冷天涯在沒防備的情況下,嚇得小腿一軟,頓時撲通一聲坐倒在地。原來冷天涯的神識引起了秋澀的警覺,雖然她也不能肯定來人便是冷天涯,但想想此地除了他之外根本就不可能有人進來,索性就怒喝一聲,試探了一下。誰承想她的這個舉動還真就碰對了門路,冷天涯在猝不及防間,竟被嚇倒在地。這可是冷天涯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嚇倒,所以秋澀也應該感到自豪了。

    「秋澀姑娘你先別火兒!你聽我解釋!」冷天涯的聲音從甬道中傳出,從聲音的顫抖頻率上看,冷天涯好像是正在連滾帶爬的向蟻室行來。這令秋澀不禁有一絲異樣的感覺,心想冷天涯怎會弄得這般狼狽。其實這是冷天涯故意所為,本來他是打算正常走進來的,可是聯想到秋澀正在氣頭兒上,所以為了讓其怒火消減一些,便連滾帶爬的走了進來。

    少頃,秋澀的明眸中終於出現了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身影。只見冷天涯此時正灰頭土臉笑意盈盈的站在自己面前,原本身上墨黑色的長袍此時也因佈滿了灰塵而顯示出淡黃色。秋澀見此,不知為何在見到這個高大的身影後心中多年來積攢下來的怒火在不知不覺間已是消了近半。「解釋?當年的那份靈封中你說用不了多久便能回來,好一個要不了多久啊!我竟然傻到被這個靈封整整哄騙了六十年之久!冷天涯,我的青春,我的大好年華全部都荒廢在了這個終日不見陽光的破蟻**中!解釋?你的一句解釋就能換回這一切嗎?」秋澀的堅強是冷天涯沒有想到的,這番近乎於撕心裂肺的質問令冷天涯差一點流下了眼淚。可秋澀在這種委屈下卻連一點想哭的意思都沒有,這讓冷天涯不禁打心裡佩服秋澀的堅貞個性。

    「對不起!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麼都無法得到你的原諒,但我會盡可能的彌補我給你帶來的傷害,如果你不嫌棄,我願用我的後半生來補救……」「你是在憐憫我嗎?如果是這樣我告訴你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冷天涯……,哎!你好自為之吧!」冷天涯臉上滿是歉意的說道,可當秋澀明白了他話語中的含義時,便有些慌張的打斷了他的下話,隨後輕歎一聲別過臉去,不再看他。

    「喲!」一聲長長的嘶鳴從距離甬道口不遠處一隻個頭明顯比其他蟻後大的神婞蟻母體口中傳出,這個母體冷天涯再熟悉不過了,它便是冷天涯初次來到這裡時便存在於此的老蟻後。剛才冷天涯與秋澀間的爭吵使得這只蟻後沒有上前打攪,此時見二人不再說話,它便急忙向冷天涯鳴叫示意,這使此時的尷尬場面有所減緩,暫時性的為冷天涯解了燃眉之急。

    「叫什麼叫!我照顧你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見你這樣興奮過,他這個無情無義的人一回來你就像瘋了似的亂叫,你什麼意思呀?再叫以後就別指望我餵你東西吃!」秋澀背對著冷天涯,正好見到這個神婞蟻開口嘶鳴,於是便有些氣不過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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