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樂盤山佛禪宗
寂寞,令冷天涯難耐就在冷天涯服食掉最後一粒驅物進境丹後的第七天頭兒上,這種感覺充斥著他的所有思緒。此時由於驅物進境丹的過多服用,丹藥的效力已經完全消失,這使冷天涯的真元運行度與之從前一般無二。可能是由於習慣了剛開始時迅捷的真元運行,現在冷不防的度銳減,冷天涯非但沒有了起初對一切釋然的情操,反倒讓他這樣的慢性子不禁有些焦躁了起來。冷天涯深知修煉是急不得的,於是強壓下心頭的煩亂,強行讓自己適應於這種近乎於龜的真元運作。
此時冷天涯的修為已至驅物巔峰,他現在揮手便可驅動周圍的任何物體,即便是那些沒有靈性的木質桌椅也不例外,而驅動自己煉製的伏龍戟則更是虎虎生威。起初,這樣強大的能力冷天涯有些不敢相信,但久而久之也就逐漸的適應了。
一天的時間悄然而過,冷天涯所在的禪房中,屋內的所有擺設皆已遠離了原來的位置,不用想,這一定是他嘗試驅物巔峰修為的結果。當最後一粒驅物進境丹的藥效徹底消失後,冷天涯便準時的從修習中清醒了過來。這一天的修習對於冷天涯來說基本上沒有什麼顯著的變化,無論是他體內的真元,還是修為上的進境都沒有絲毫改變,特別是他體內的真元,既不滋生也不減少,這令冷天涯不禁對驅物巔峰的這個瓶頸有些撓頭。
「哎!看來要想突破這個驅物巔峰的大關,沒有個一年半載是別指望了,反正我現在也有的是時間,何必急在這一時呢!既然境界暫時不能提高,索性我就趁著這個閒暇的時間將那些進攻技法統統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畢竟先把自己的自保能力提升上去才是關鍵!」冷天涯長歎一聲說道,起身推門而出,來到了院落中央。
冷天涯看著院中的香爐,一時間不禁呆愣在了那裡。眼望著自己面前不斷升騰的青煙,那種飄渺的感覺彷彿他已經置身於雲霧之中一般。「佛門攻擊技法主以棍棒為兵刃,看來要想將佛門攻擊技法修煉到頂峰,我還需要一把仙器級別以上的佛器才行。可這窮鄉僻壤的,我上哪裡尋找煉器材料啊!我空有一身煉器的本事卻無從施展,哎!」冷天涯逐漸從愣神兒中清醒了過來,考慮到沒有和手的兵器,不禁慨歎的說道。
「找個低劣的靈器卻也不難,可是用它們修習攻擊技法簡直就是瞎耽誤工夫,更何況我身具全本煉器秘籍,哪有使用靈器的道理!」略微斟酌了一下,冷天涯想起了最容易搞到手的低等靈器來,可是這樣的想法沒有在他腦子裡留存多久,便被他自己給否決了。原因很簡單,正如他自己所述,如果使用靈器做修煉攻擊技法的兵刃,不但得不到應有的效果,反而還會在以後的對戰中影響進攻的質量。因此冷天涯寧願暫時不去修習進攻技法,也不會拿品質低劣的武器作踐自己。
冷天涯思前想後,最後決定自己暫時先不修習佛門進攻技法。「可現在應該幹些什麼呢?」冷天涯在心中自問道,忽然腦海中靈光一現,想起了在自己須彌神噬中陳列了近兩年的幻境天竺秘籍來,心道:「反正現在也是閒來無事,何不趁此時機將幻境天竺修習一番!畢竟這本秘籍也與佛門同源,應該不會與緣慧法師親傳的佛門功法相牴觸。」
想做就做,冷天涯轉身回到了自己的禪房之中,認真審視起幻境天竺秘籍來。
「幻境天竺」乃天竺神僧幻尊聖佛立時五百年嘔心瀝血所創,其進攻技法主要有三種,每種攻擊技法變化萬千,適人而定,因此沒有固定的破法之道,只能靠修為的高低而論。
第一種進攻技法名曰「神識進攻」,主以神識的強大性傷敵,本法至高境界的「神識進攻」可同時主控數萬人的思緒,而後在讓其按照修習之人的意願做事,例如自相殘殺,或者同時自刎等等。
第二種進攻技法名曰「臨摹進攻」,所謂臨摹進攻顧名思意就是效仿身邊的一切。本法適用於單體攻擊,也可以在多人圍困時使用此法來迷惑對方的心智,然後在趁其不備時找機會偷襲。臨摹進攻的最大特點就是能將萬物效仿得天衣無縫,分不出誰是真,誰是假,同時在效仿完成後對方的思維活動、記憶、功法、修為也將接連複製在所學此法之人的身上。不過有一點切忌,萬萬不可對修為高出自己的人使用此法,否則非但起不到任何作用,還會將自己陷入死地。
第三種進攻技法名曰「歸無進攻」,此法門通常被人當做逃生之道,其實如果將此法的真正意義領悟到,那將蓋過之前的兩種進攻技法,不過本法門需自悟,不可言傳,所以還望修煉者自己體悟本法門真諦。
冷天涯看過「幻境天竺」三種攻擊技法的詳細介紹後,他的心情逐漸放鬆了下來,也正是因此,冷天涯才沒有急於求成的修煉「幻境天竺」的驅物篇,而是專心致志的從此法的鞏基篇練起,因為他知道一味的追求功法的威力,只會讓自己誤入歧途,直至後來走火入魔而死。冷天涯用了一整天的時間將幻境天竺的根基扎牢,並且將「幻境天竺」的境界也提升到了伏虎期初階。
由於冷天涯的實際修為已經是驅物巔峰了,所以在提升「幻境天竺」的境界時,也就相對容易了許多,加之冷天涯一刻不停的修煉,竟一口氣修習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一舉將「幻境天竺」的境界也提升到了驅物巔峰的階段。至此,冷天涯感受著體內洶湧澎湃的佛元,知道自己距離結丹期又邁進了一大步,可在這同時,冷天涯也明白自己的進境絕不會像常人那樣輕鬆,因為別人只是修習一種功法,而自己則是同時修煉三種功法,雖然這三種功法大多是出自佛門,但不管怎麼說它們相互之間也是有所差異的,因此在進境的時候冷天涯必將會受到較之常人高出幾倍的困難。
冷天涯一想到這些事情就感覺頭疼,索性想不通就不要想。他從地上站了起來,伸了伸僵直的雙腿便推門而去,走出了禪房。在他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冷天涯的目光又不有自主的落在了院內的香爐之上,聯想到自己多日來修習的「幻境天竺」已經小有所成,一時性起的冷天涯便施展了一招最基本的「臨摹攻擊」。
霎時間只見冷天涯的身體瞬時虛幻了起來,接著他的身體不斷的變矮變粗,漸漸的竟真的化為了一個與其一模一樣的香爐。模仿的效果可謂是惟妙惟肖,兩具香爐相比之下如同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冷天涯知道自己的「臨摹攻擊」目的已經達到,便打算化回真身出去走走。不想正在這時,一個相貌看上去只有十二三歲的小和尚走進了院落之中,直奔冷天涯所在的禪房行去。小和尚的舉止動作極為麻利,不消片刻便來到了禪房門前,在行走的過程中小和尚沒有看冷天涯一眼,顯然是被冷天涯的「臨摹攻擊」給迷惑了。
小和尚見屋內沒有人,立時臉色大變,急忙將目光看向四周,仔細的尋找了起來。小和尚的這些舉動完完全全的看在了冷天涯的眼中,明白對方是在找自己,冷天涯心想一定是緣慧法師算準了自己近日會從修煉中清醒過來,此時派人來找,不用想也能猜到緣慧法師是要告訴自己如何進境。明白了此點,冷天涯決定還是先不要見緣慧法師為好,否則自己定會被關回此處,永遠的在此修煉。
小和尚的修為本就粗淺,哪裡能看穿冷天涯的藏身所在,不過在觀瞧了四周後,小和尚還是臉現懷疑之色的將目光注視向了院落當中的兩個香爐上。「咦?這裡怎麼會有兩個香爐?昨天我來還不是這個樣子,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小和尚猶疑不定的說道,逕直向香爐走來,打算仔細的端倪一番。
當冷天涯見到小和尚臉現驚疑之色的看著自己時,還以為是自己的幻化哪裡出了問題,讓其看穿了,於是便有心不再隱藏,可當他正要撤去「臨摹攻擊」的時候,小和尚的一番話卻讓冷天涯立時明白了他為什麼會這樣的看著自己了,心想既然他沒有看出自己的身份,那就等他走後再化回原型,於是冷天涯繼續一聲不吭的佇立在原地,意在等小和尚走後再有所行動。
小和尚雖然有些懷疑,可畢竟修為不抵冷天涯,在看了許久未果的情況下,便急忙向院落外跑去,向宗內的長老匯報冷天涯這裡的情況去了。小和尚這樣的舉動讓冷天涯鬆了一口氣,他本以為對方會在此等待自己回來,如果那樣的話冷天涯可就麻煩了,因為保持這個樣子也是要耗費真元的,不過好在小和尚並沒有繼續等待的意思,而是見這裡沒人後便直接回去匯報去了。少頃,當冷天涯確認小和尚已經走後,便化回了人形,不過這回的人形並不是他本身,而是變為了剛才那個小和尚的模樣。
冷天涯這是第一次用「幻境天竺」的「臨摹攻擊」來幻化別人的模樣,而這樣做的原因就是因為冷天涯想從小和尚的記憶中獲取佛禪宗的具體路徑,也好讓他出去走動不會迷失。冷天涯開始時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適,可在效仿完成後,大量的信息便湧入了他的腦海之中,一時間冷天涯的感覺就是腦子漲得厲害,龐大的信息量險些讓冷天涯暈倒過去,而這也讓冷天涯明白了為什麼「幻境天竺」不能對比自己修為高的修士使用,那就是因為高階修士無論是體內的真元,還是頭腦中信息的存儲量都遠遠高於所學之人,而所學之人承受不了這樣的極限便會被自己的效仿反噬,輕者自損本體,重者就將直接爆體而亡。雖然說兩者是一死一傷的下場,但前者自損本體後,敵人必會趁機攻擊,到時也是免不了一死,因此,這兩個結果實際上是一樣,皆為毀滅。
稍微的適應了一會兒,冷天涯逐漸好轉了過來。看了看周圍沒有人光顧,冷天涯便開始仔細審閱起這個名為善緣的小和尚的記憶來。通過查看冷天涯現這個小和尚平時還很好學,就在不久前的他還偷看過師兄修煉進攻技法。不過這些並不是冷天涯想知道的,冷天涯想知道的是佛禪宗都有什麼地方最不受佛修歡迎,因為他想要上那裡清閒幾日,免得被緣慧法師捉到,叫他再回這裡來修煉。畢竟修習功法也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而現在冷天涯正值壯年,他可不想把青春荒廢在修煉上面。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冷天涯找尋了好一會兒後,終於找到了他中意的地方,那就是佛禪宗羅漢堂……
佛禪宗羅漢堂前
冷天涯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這個被命名為「羅漢堂」的地方,在冷天涯看來,與其說這裡是羅漢堂,倒不如說這裡是一個比武場。雖然之前在善緣的記憶中冷天涯也得到了這裡有比武之地一說,但也沒有想到這裡竟是純粹的比武場地。看著這個可以供數百名修士同時比武的地方,冷天涯心中不禁暗罵起緣慧法師老糊塗,怎麼能將羅漢堂設置為比武的地方,將這裡改為供奉五百羅漢的地方該多好啊!冷天涯想是這樣想,但畢竟此處最不受佛修歡迎,乃是供人藏身的選之地,於是便徑直走了進去,打算先在此處躲避些時日再說。
「唉唉唉?說你呢?怎麼直接往裡走啊?快點過來登記!」一個有些不耐煩的聲音說道,冷天涯被這聲音嚇了一跳,不過聽其所言一定是這裡的管事,於是冷天涯也不遲疑,便直接依其所言走了回來。
「這麼大點年歲就被師傅處罰到這裡來了?哎!看來你也真是夠頑皮的了,一定是苦心教誨沒有用你師父讓你上這兒親身體會來了!小鬼,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守門的佛修看樣子也有七八十歲的樣子,聯想到修真之人可以活好幾百歲,冷天涯猜想這個老和尚說不定也得有三四百歲的年紀了。
「善緣!」冷天涯回答的很簡潔,因為他出來時不敢以真身示人,所以只好保持著善緣的模樣出來走動,也好免得別人懷疑自己。冷天涯回答的時候不禁將目光看向了此人手中一個類似於玉簡的東西,只見老和尚用手指在上面劃了幾下,便將其交給了冷天涯,而後說道:「拿好它,別弄丟了,一會兒輪到你上台的時候自會有人喊你的名字!」
冷天涯聽罷老和尚所言也沒有多說什麼,此時他的樣子只不過是位十二三歲的孩子,所以沒有必要這樣禮敬對方,接過玉簡,冷天涯便向這個羅漢堂內走去。在行走的路上冷天涯在心中自問道:「剛才那位老和尚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被處罰到這裡來了?」沒有人回答他的疑問,冷天涯只能滿臉疑惑的走到一個長長的隊伍後,靜靜的站在那裡排隊。
「這位仁兄,你是犯了什麼過錯被師傅罰來這裡的?」冷天涯在此地站定沒多久,面前的一位高大佛修便開口對身邊的一位佛修說道,聽到此人的一番話冷天涯則側耳傾聽了起來。
「甭提了!我也不知道我師傅是怎麼了,竟然給我定了個不用心修習功法之罪!然後便把我草草推來這裡,說什麼叫我用心體會修為低下的壞處。你說我們佛禪宗也真是的,幹嘛設立這個羅漢堂讓修士處罰那些不用心修習的弟子?有這時間讓我們多修煉一會兒不就成了,何必這樣費時費力的興辦羅漢堂呢?你說是不是?」被問之人聽罷最先開口的修士所言,連忙滿臉委屈的說道。
「同是天涯淪落人啊!我跟你的情況差不太多,也是被師傅用這樣的言辭給哄騙到這裡來的,但師命不可違,我們這些做弟子的也只能聽命於人!看來今天我們是少不了皮開肉綻了!」聽到這裡冷天涯便不再往下聽了,因為此地究竟是什麼地方他現在已經再清楚不過了,這裡便是懲罰佛修,讓他們改過自新的地方,難怪這裡不願意有人來呢!
「皮開肉綻?怎麼會皮開肉綻,難不成每個上比試台的都將被打成重傷?不對呀,打贏了對手不就可以安然回去,不用再受皮肉之苦了嗎!」聽罷二人所言,冷天涯心中便又生起了不解之處。不過他這樣的想法很快便被比試台的戰況給否認了,因為他想像中的情況根本就沒有生的可能。
原來,這個比試是一種極不公平的對決,它的規則是車輪戰。假設今天到來的第一個佛修是守擂者,那麼第二個到來的佛修便是闖擂者,他二人進行對決,一爭雌雄後必會有一人重傷落敗。如果說守擂者守擂成功,那麼他將迎接下一個闖擂者,常此以往,守擂者終會有體力不支或者是修為不敵闖擂之人的時候,所以他最後也會重傷落敗。而每天最後一位守擂者守擂成功後則明天還將繼續對決。
冷天涯明白了這種比試規則後,便有心想退出羅漢堂,可回頭想想這麼多的修士都在此地違心的等待著對壘,想必羅漢堂一定是有什麼更加惡毒的規定制約著前來參加的佛修,要不然相信早就有人逃跑了。想到這裡冷天涯放棄了逃脫的念頭,因為與其讓自己在別的規定上受罰,倒不如在此靜靜等待著上台比試,大不了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再不來這裡罷了。
正在冷天涯思索著對策的時候,在場所有佛修皆傳出震撼的驚噓聲,這讓冷天涯很是不解的也將目光轉向了眾人目光的焦點,只見一位落落大方的美貌女修出現在了冷天涯的視野裡。此女秋水伊人,膚白似雪,一張俏臉上兩個淺淺的酒窩兒為她本就絕美的面龐增添了一絲清純,美中不足就是她眉宇之間帶著絲絲愁雲,不過這則給人一種憂鬱的美感。
「女修?佛禪宗怎麼會有女修的?」冷天涯臉現一絲疑惑自語道。
「呦呵!這位小師弟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看來你一定是入門沒多久啊!」冷天涯身後的一位佛修聽到冷天涯的自語便接過話茬說道。只見其微微停頓了一下,又耐心的講解了起來:「我們佛禪宗雖屬佛宗,但為了增加佛禪宗的實力,所以也收下了許多俗家弟子,因此有女修在我佛禪宗宗內也就不足為奇了!小師弟現在是不是明白了呀?」
這位佛修很健談,見冷天涯不明所以的自語便主動上前為他解答了疑問,不過冷天涯並沒有回應此人的意思,只不過微微的對其點了點頭便不再有所言語,而是繼續盯視著台上的那位女修與一位佛修的對戰。
比試台上,女修此時面不紅氣不喘的看著那位已經是半跪在地的佛修,她那無暇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連她的明眸都給人一種空洞的感覺。
「得罪了!」忽然美貌女修開口說道,只見其身軀驟然虛幻消失,緊接著在佛修正上方三丈左右的地方空間猛然扭曲,漸漸的一個足有一丈方圓的巨型手掌出現在了空中,成佛手式平拍而下,夾帶著碎金裂石的威力直接壓向了跪倒在地的佛修。而與此同時,在佛手壓下的過程中一個圓柱形光幕正好將佛修罩在了裡面,隨之光幕之中金光四射,給人的感覺是那樣的神聖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