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都?」秦旭睜開佈滿血絲的眼睛,語氣不善地看群臣,「為什麼要朕這時候宣佈遷都?」
這是秦旭在這十天的時間裡第十次召集群臣。每天一次朝會,秦旭都會出現穩定人心,而丹陛下的文臣越來越疲憊,而武將卻越來越少。
到如今,原本分成兩列,涇渭分明的文臣武將序列已經完全不見-丹陛下,武將已經全部上了城頭,文臣已經事實上「掌握」了阿房宮大殿。
只是這種「掌握」沒有一個文臣感覺到舒服。
十天的時間裡,城頭的防守戰中,秦旭損失了兩名校尉,十七名郎將,四十六名衛將。秦蟄重傷。
出城進行牽制性野戰以及往龍哲峰輸送兵力以及給養過程中,重騎團中級軍團幾乎全部陣亡,主將犢更是已經背負著三處重傷口在作戰。
三日前,聯軍攻破東門,這次連楚鎮率領的最後一支預備隊--楚鎮的鎮楚司也上了城頭,秦旭現在手頭上除了幾百名由趙宏帶領的太監軍已經沒有兵力了。
城中糧食已經匱乏之極,原因是聯軍攻破的東門,是季常存放糧食的一個重要據點,那一場燒死聯軍的大火不但燒起聯軍的怒火,也燒掉了咸陽城一大部分的存糧。如今原來每家每戶一天一人五斤白米的配置已經縮為三斤,而且如果聯軍再圍個十天,恐怕要縮為一天一人一斤了。
讓人更加操心的是,如今咸陽和白虎口地援軍至今也沒能恢復無線通訊。楚鎮告訴秦旭,外圍地聯絡已經恢復了,但是在咸陽方圓五百里的地方依舊沒有任何無線網絡。估計是聯軍安置了信號干擾器。所以現在白虎口與咸陽的聯繫只能依靠信鴿來傳遞。這種方式在習慣了現代通訊的秦旭眼裡實在難受。
為了整個咸陽,連重病在床的秦節都常常抱病上陣,秦旭也已經十天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一天的休息時間加起來不過三個小時。每天單單巡城安定人心就要花掉大半的時間。本來已經萬分焦慮地秦旭突然聽見今天的朝會上竟然有人提出「遷都」的建議,都有點忍不住火氣了!
「陛下。遷都之議乃我等群臣商議後地結果。」終黎佐天也撐著一對熊貓眼站出隊列道:「臣等認為。遷都有利在三。忠武王已進軍中亞。拿下黔郡。以忠武王之才。想必不日即可平定郡局勢。我大秦終究是客居於此。若是立國都於此大為不便。此其一。
其二。陛下此時宣佈遷都正可符合與中華政府之盟約。讓其對我大秦釋心。今早協派兵力來解圍。
至於其三嘛。如果陛下下令遷都。那咸陽則為舊都。與雍城可並為我大秦大秦兩大故都。所象徵之意義自然大不一樣。」
秦旭這才聽明白。終黎佐天這是告訴自己。遷都只是一個名義。如果宣佈遷都。那麼咸陽對大秦地地位在書面上就可以下降。不會關係到大秦地國本問題。同時這樣可以明確告訴中華政府。自己無意染指中華江山。那麼中華政府可以放心地派兵前來解圍。而且。如果秦旭宣佈遷。那秦軍現在突圍也可以有另一種說法解釋。儘管這種解釋只是自欺欺人地說法。
這也是沒辦法中地辦法。算是古人地一種鴕鳥心態吧。
秦旭皺著眉頭聽完。並沒有馬上表態。當了這麼久地皇帝。秦旭越來越不喜歡把事情立即做出決定。很多時候他都是不一言。讓群臣把話先說完。之後他在仔細思考後方才會說出一兩句話讓群臣自己去領悟。除非必要。秦旭不會再如以前那樣把所有事情說得絕對。
比如那句「不要降兵,不要俘虜,一旦對地,殺無赦!」這話配合上「敢犯大秦天威,雖遠必誅。」雖然氣勢雄渾,讓人一聽就熱血沸騰,但卻是一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地話。
如今聯軍與秦軍作戰都是死拼到底,為此秦軍也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都是人,並不是穿上了黑金戰甲就等於把內褲外穿,聯軍會死,秦軍也會死。
往往聯軍陣亡三人才能換取一名秦軍士兵地生命,但是聯軍耗得起,秦軍卻不行。
這時的城防,秦旭已經開始大規模徵召城中地青壯。還把那些曾經退役的秦兵也給徵召上,以一帶一地模式迅讓這些現代人快融入殘酷的冷兵器城防戰中。
「臣附議!」
季常見秦旭久久不語,以為秦旭不同意,忙也站出來道。
「臣等附議!」
所有大臣也都站了出來道。
這不是逼宮,而是從大秦的大局考慮來討論問題。秦旭沒理由不同意的。
秦旭微閉著雙眼,額前的琉玨一絲晃動也沒有。不得不說現在的秦旭,養氣功夫真的很好。半晌,秦旭才緩緩睜開眼,低沉著嗓子道:「遷都一事,牽扯重大,容朕思考一番。不過,季愛卿,城中百姓數百萬,能否第一時間轉移?終黎愛卿,帶甲之士匱乏,城中青壯可否再抽調?抽調多少為底線?徵召的士兵是否有足夠的甲冑裝備?若是遷都,會有多大阻力?這些都是要諸位愛卿好好商議的。畢竟,這城中數百萬百姓是我大秦崛起於世界的根本,萬萬不能有失。卿等可明白?!」
終黎佐天和季常都是一愣。這等於秦旭變相的告訴他們,他同意遷都,只是這城中數百萬百姓也不能丟,要他們想出一個合適的辦法來保護百姓的安全。如果能想出來好的法子,秦旭會同意下詔遷都。
秦旭要讓大秦重新屹立,中華是秦旭唯一所能依賴的後方。在往後地征服歲月裡,秦旭還要將過剩地中華人口都遷移到西方去,這是計劃中的一環,不能改變。可如果今日因為自己遷都,突圍出去卻落下了咸陽的數百萬百姓,這事一旦生,中華十幾億人立即會與大秦離心離德,之前解都之圍,保住中華半壁江山所積攢下來的一切威望都會成為一場空。秦旭當然不能這樣。大秦也不能這樣。
「臣等明白!」
終黎佐天和季常都對
無奈地道。
這時,一名太監突然急匆匆地從大殿側沿路上奔來。腳步輕盈,沒有半點聲響。只是如今大殿早已空落落的,他的腳步再輕,也不能掩蓋身影。所有人的眼光一下都看向了他。
「陛下,夷狄領有書信一封呈遞吾皇!」
秦旭一怔,頭頂皇冠上地琉玨也晃動了一下。
「遞上來!」
「諾!」
趙宏忙輕步上前接過書信遞到秦旭的案上。
這是一封沒有信封,只是一張白紙簡單折成方形的信件。
一打開,一筆雄勁大氣的字體出現在秦旭眼前。
「恭問大秦三是皇帝陛下安:陛下與我方地戰鬥已經進行了十天,傷亡都有目共睹。我的孩子們在流血,而貴軍將士也在不斷消耗珍貴地生命。我以上帝之名誓,這種慘是我國以及我本人最不願意看見的。所以,我向尊敬的大秦三世皇帝陛下做出如下建議:
一,貴軍與我軍立即停止戰爭行為。
二,貴軍派出代表與我軍就雙方感興趣的問題進行磋商。
三,我軍願意撤到二十里亭以展示這次建議的誠意,也希望尊敬的皇帝陛下能命令貴軍撤離到方夢雲澤等地,不要再攻擊白虎口。
以上。敬等佳音。
聯軍統帥:羅文斯德曼
大秦歷昭武元年五月二十一日」
看完信,秦旭緩緩折好,半晌沒有說話。
這封信是兩軍交戰以來,羅文斯德曼最謙恭地一次對話。雖然他是以書面形式出現的。之前地兩次的城牆會見,羅文斯德曼都是一副戰勝地姿態面對秦旭。雖然言語中沒有一個詞語侮辱過秦旭,但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還是讓人能感覺到他對秦旭地輕視。
但這封信卻完全改變了這種態度。
先它的敬稱是「大秦三是皇帝陛下」,不再是「大秦皇帝」。其次,它的落款採用的是大秦歷,而不是西元曆法。最重要的是,信中說會退兵十里,給雙方空出一個空間,而且顯然聯軍打算親自先做到這點。誠意不言自明。
如此謙恭的姿態出現在秦旭眼前,不得不說,秦旭的心裡突然一陣輕鬆和興奮。
羅文斯德曼肯放低姿態,那說明這場該死的戰爭也許真的快結束了。雙方都在拼意志力。咸陽城內的糧草快撐不下去了,而聯軍又何嘗不是?
咸陽郊外的農場牧場早在備戰階段就被季常下令收割的差不多,而戰馬大量的戰馬也該裝備給部隊了,即使有剩餘的戰馬也絕對不夠幾十萬人連續吃十天的。聯軍從榆林一路奔殺,估計壓縮食品早已消耗不少。西安他們又沒能拿下,自然無從補充。靠著那些搶劫來的食物終究是撐不了太久的。
糧草的匱乏也許是羅文斯德曼想要和談的一個原因,而更大的原因恐怕是昨夜剛剛趕到的大秦龍驤軍!
大秦第一軍團龍驤軍的回援代表圍攻白虎口的秦軍增加到了九萬。這個數字是聯軍所能承受的極限--聯軍此時所剩的軍隊不到十一萬了!大量的傷兵,無數的屍體已經讓羅文斯德曼無比頹喪,若不是忌憚著秦旭那句「不要降兵,不要俘虜,一旦對敵,殺無赦」的誓言,估計現在聯軍早就投降了。
這些情況,秦旭是根據推測出來的。十天的戰鬥,秦軍死傷共兩萬七千人,幾乎是一個軍團都打沒了。而聯軍,傷亡數字絕對要高出秦軍兩倍。在加上一路從榆林戰鬥下來的傷亡,差不多就是這麼多人了。
秦旭歎了口氣。終黎佐天和季常早就等煩了,又不能表示出來,聽見秦旭歎氣,以為聯軍又在信中刺激了他,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諸位愛卿,羅文斯德曼決定於我軍和談了,你們看如何啊?」
說完秦旭把信交給趙宏,趙宏會意,把信交到了終黎佐天等人手中。
等終黎佐天等人傳閱完,所有人頓時都一片驚喜之色。
馮四郎站出列道:「太好了,陛下,這都是陛下天威無敵,敵軍膽寒了,如此但可出城與之談判。臣願領此職,拼了這身皮也定解咸陽之圍!」
白冥良也出列道:「臣也願出使敵軍,助陛下解我咸陽之圍!」
「臣願去」
「臣願去」
聯軍示弱了,那就是說去和聯軍談判不會有生命危險。這沒危險又能得到解咸陽之圍的千古美名之事誰不願意幹?一時間,大殿之上群情洶湧,都開始爭著要去談判。
唯有季常和終黎佐天不一言。
秦旭沒有理會那些嚷嚷地眾人,而是看向了季常和終黎佐天,淡淡地道:「季愛卿,終黎愛卿,你們以為如何啊?」
季常一抬頭,恭敬道:「陛下,臣以為,不能談!」
馮四郎一愣。白冥良等官員也都是一愣。
終黎佐天也在這時行禮道:「陛下,臣也認為,此時不宜與敵軍議和!」
秦旭還以為沒有明白人,看來終黎佐天和季常不愧是自己地左膀右臂。
「嗯,說說原因!」秦旭還是淡淡的語氣。
季常一挺胸膛,激昂道:「大秦與敵軍已經是水火不容。不說這咸陽之戰,單單是郡之戰就已經觸動了敵軍的最敏感神經!忠武王拿下黔郡後必定繼續西征,那時與敵軍依舊是不死不休之局面,這時與敵軍議和無異於縱虎歸山放龍人海,萬萬不可。」
終黎佐天也站出來道:「況且,世人皆知我大秦誓死守衛咸陽,也皆知聯軍兵臨咸陽城下,不管最後的談判結果如何,談判的結果是否有利於我大秦,世人皆會認為我大秦是和敵軍簽訂了城下之盟。如此一來,我大秦還有何臉面繼續屹立,談何崛起?
議和非是不可,然不能在此刻。要談,等黃斌黃大夫帶兵入咸陽之後再談吧,他是鴻臚寺卿,談判正是他的職責!」
話說到這,馮四郎和白冥良等人才醒悟過來。對哦,大秦能走到現在,完全靠的就是不畏一切,殺
形象。還有遇到任何困難都能解決的無限暴力。和敵軍談判,即使談成了,那解咸陽之圍的美名是別想了,不落個賣國賊的稱呼就算是祖宗積德啦!
一時間,眾人無聲了。
秦旭冷目一掃,嘴角含笑,站起身一甩長袖,道:「不錯,朕不要城下之盟,大秦更不能簽城下之盟。如今不是我大秦乞求和談,而是他羅文斯德曼想要退卻。哼,難道我大秦就到了讓敵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地地步嗎?
馮四郎」
馮四郎一愣,忙道:「臣在!」
「立即著手寫一封回信,讓人送出城去。記住,告訴羅文斯德曼,現在不是他包圍咸陽,而是我大秦數十萬雄師將他團團圍住。若想活命,放下武器投降,朕或許會饒其一命!」
「吾皇聖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所有人立即開始山呼萬歲。
秦旭許諾可能會饒羅文斯德曼一命,但所有人,不管敵人還是自己人,都不會認為秦旭這句話會兌現。
一萬多投降的聯軍都會被秦旭一把火燒地屍骨無存,更別說這個將秦旭逼的如此狼狽的羅文斯德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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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旭的回信很快就傳到了羅文斯德曼手中。
不過,羅文斯德曼可看不懂。是臼毒念給他聽的。之前的那封信也是臼毒替他寫地。
在聽見這封信之前,羅文斯德曼一直為自己對中華古文有深刻瞭解而感到欣慰和開心,但是聽完這封信之後,羅文斯德曼深深懊悔自己為什麼懂的中華古文。
這是一篇馮四郎為挽回自己在秦旭心目中地形象而精心炮製地回信,不過這回信怎麼看都像一篇戰鬥檄文!
「自古帝王臨御天下皆中國居內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國,未聞以夷狄居中國而制天下也。自中華偏師復故土以來,諸夷以北,以東,以西,以南入侵中華,四海以內,炎黃子孫,莫不奮起反抗,此豈人力,實乃天授。
此際中華天下政體泰然,物阜民豐,足以綱維天下,然自是以後,夷狄欲壞綱常,亂我江山。夫人君斯民之宗主,朝廷天下之根本,禮儀御世之大防,若諸夷如彼之殘暴,豈可為訓於天下後世哉!至昔年哉,天下兵起,使我中國之民,死肝腦塗地,生骨肉不相保,此誠繆天下之大不韙也。
當此之時,天運循環,中原氣盛,億兆之中,當降生聖人,驅除胡虜,再立中華,立綱陳紀,救濟斯民。今一紀於茲,未聞有治世安民,徒使爾等戰戰兢兢,處於朝秦暮楚之地,誠可矜閔。朕本大秦天子,秦哉,祖龍之世也。不敢妄論當今中原由誰主沉浮,卻弊言天下之主非爾等諸夷。
今因天下大亂,眾望所歸,恭承天命,罔敢自安,遣兵北逐胡虜,拯生民於塗炭,復大秦官之威儀。慮民人未知,反為我仇,家北走,陷溺猶深,故先逾告:兵至,民人勿避。朕號令嚴肅,無秋毫之犯,歸我永安於中華,背我自竄於塞外。蓋我中國之民,天必命我中國之人以安之,夷狄何得而治哉!
今爾等諸夷困於我大秦十萬雄師之鐵臂牢籠之內,何言妄遣使議和之言?若朕有聞之心,豈不寒我將心,弱我將膽。致使小丑高漲,介士無名也哉?!有聞金釜泣,無以天道紊亂。嘗以十萬之眾,可滅爾等百萬蟻兵。如所聞,竊以為弱。何不棄械以歸我大秦正道,唯朕乃天子,萬民之天子。若有誠心悔過,朕既往不咎,待之如我大秦子民。大道天下,唯秦是正。檄文至今,佈告下天,鹹使聞知。」
一篇回信,馮四郎能寫成戰鬥檄文,也著實不易。臼毒原本就是一個讀書人,而這戰鬥檄文寫地著實讓他著迷,不禁讀的搖頭晃腦,恨不得拍手符合。
直到念完才現羅文斯德曼地眼神已經可以殺人。這篇回信檄文裡,不但把羅文斯德曼等國的聯軍罵的一無是處,還評價了他們現在的狀況,又點出他們地弱點,已經又一次說同意他們投降。
這簡直就是侮辱聯軍的智商。
自李平被羅文斯德曼囚禁之後,整個聯軍的戰鬥力就一直無法有效的提升。裘慎只是一個將才,卻不是帥才,無法統御一支十數萬人地大部隊接連作戰。而臼毒更只是一個幕僚,在菟裘府中搞搞陰謀好像還行,但是要參與這麼大規模的佈局謀劃,他地氣量就顯得不足了。
直到這個時候,羅文斯德曼才開始真正後悔,當初攻破東門的時候為什麼要這麼急著得罪了李平。如今自己已經顯露了要把李平除掉的動向,想必李平已經不會再誠心誠意幫自己了。即使李平有好的建議,羅文斯德曼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詢問。
這時,楊天宇突然走進了會議室,俯身在羅文斯德曼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麼。
羅文斯德曼驚訝出聲:「真的?」
楊天宇嚴肅地道:「我以上帝的名義誓是真地。方纔那個田中小路和弗6奧維奇真的去見了李平,兩人在地牢裡和李平待了至少有五分鐘,後來古蘭德諾將軍帶人趕到,他們才出來。」
聽見這話,羅文斯德曼這才想起來,弗6奧維奇和田中小路已經兩天沒有來過自己這裡。每次開會都只有法蘭德和查理到場。
莫非這其中真有什麼貓膩?
想到這裡,羅文斯德曼坐不住了。
「臼先生,這封信先不要傳出去。留著吧!唉,你們東方人罵人地水平真是高,不帶一個髒字卻把我罵的暈頭轉向了嗯,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
臼毒鄙視地看了一眼成為羅文斯德曼狗腿地楊天宇,自己卻掐媚地點頭:「嗯,明白明白。我先下去了。將軍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