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同意夜襲?將軍,這是很有效的方法啊!中,夜襲是最出其不意的重騎團和鐵騎營不就是夜襲成功的嗎?!」聽見蒙蘊拒絕了對聯軍動夜襲的計劃,豐俊簡直不敢相信,「難道將軍您那個時代不喜歡夜襲?」
蒙蘊只是捂著受傷部位,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了你!動不動就夜襲,那是沒有經歷過戰爭的白癡作寫出來忽悠你們這些同樣沒有經歷過戰爭的小白癡的口水故事。」
豐俊一下子被蒙蘊那麼多現代化的言辭給震懾的一愣一愣的。
「這麼看著我幹嘛?重騎團和鐵騎營都是我訓練出來的,他們都是我的學生,會點你們現代人的語言怎麼了?」蒙蘊揮了揮手,一個親兵走過來幫他扯下戰甲,包紮傷口。
一邊接受治療,一邊道:「夜襲,是一項綜合了所有戰爭藝術的行動。不但對指揮官,還對夜襲的士兵都有很高的要求。這些都很難掌握。更難掌握的是地利。黑夜對於進攻方有利,可對防守方一樣有利。黑夜中,進攻的士兵雖然有明確的目標和方向,但卻容易在黑夜中迷失。
在我們那個時代,沒有電燈,沒有探測器,沒有夜視儀,沒有電網,沒有
總之沒有一切現代工具,在黑夜裡唯一的照明工具就是火把,在這種情況下,要偷襲是很容易的。可你再看看現」
「現在他們的營地也是一片漆黑,啥都沒有!」豐俊爭辯道:「我們的士兵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只要我們敢打敢沖,直奔他們地中軍大帳而去,定能成功!」
蒙蘊嗤之以鼻:「最關鍵的問題是,你怎麼確定他們地中軍大帳在哪裡?你說的《三國演義》我也看過,6遜火燒劉備,事前肯定有了充分的準備,知道從哪裡開始點火是最佳。而再看看我們現在,對敵人一無所知,此時盲目進行夜襲簡直就是對自己將士的不負責!」
「我站在山崗上看過,他們的中軍大帳就在前鋒營大帳後十里地位置,只要我們衝到那裡,一輪燃燒彈就能燒他們個哭天搶地。」
蒙蘊已經失去了和他繼續爭論這個無聊問題地興趣。傷口已經包紮好。蒙蘊裹起衣服。站起身對他道:「傻孩子。敵人不是你練習時地稻草人。等你剛衝到敵軍警戒線地時候。他們地統帥肯定已經起身準備轉移了-再說。你能確定你看見地中軍大帳就一定是敵方地指揮中樞嗎?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每次書中地夜襲裡。那些統帥為什麼都能跑得掉?
戰鬥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不是看一兩本小說就能打遍天下地。夜襲這件事在今夜是絕對行不通地。不要拿自己兄弟地性命做賭注。敵我不明。敵軍數量龐大。我們兵力有限。不能消耗在這種無聊地行動裡。
我要去巡視了。你好好想想吧!」
蒙蘊走後。豐俊獨自想了又想。始終覺得自己地想法是沒錯地。
敵軍人數已經確定。而且紮營位置就在那裡。又不會變動。只要有足夠地衝鋒力量。一定能讓敵人在今夜吃個大虧。軍事歷史上。以少勝多地戰鬥比比皆是。在茫茫夜色裡。敵人又怎麼知道我們有多少人?想當年中華軍還是小米加步槍年代地時候。不就是經常在夜間動攻勢。打得多少敵人聞風喪膽。甚至看見夜色降臨就惶惶不可終日?!也許。只要一千人。今夜就能大潰二十萬敵軍。哈哈。那明日我豐俊地威名必定過陳俊和郭名譽!
不得不說。年輕人都是這種心性。只要自己認定地事情。總會千方百計地為之尋找合適地理由。正可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完全沒有考慮到敵人也是有思想地。你能想到夜襲。敵軍就想不到?
銅川地形平坦,沒有山巒勾,沒有森林樹木,聯軍更沒有可以燃燒的後勤輜重,僅憑幾顆燃燒彈又能引起多大的火?
況且,如今的中華軍已經不是太祖當年打天下時的那支能征慣戰,從戰火硝煙中磨練出來的軍隊了。一千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但混進二十萬的人堆裡肯定就沒影了。
最最關鍵的一點,豐俊沒有想到。通訊器如今已經失去了作用。若是通訊器還能用,在夜襲中再不濟也能互相聯繫約定進攻和撤退的步驟,可如今通訊器失效,何時進攻何時撤退,這就成了大問題。
如果蒙蘊支持這次夜襲,也許就會告訴他秦軍如何在沒有現代通訊器的情況下打一場純正的冷兵器偷襲戰。可蒙蘊是深知這些利弊的,他絕對不會支持這次夜襲。
銅川守軍加上中華軍這些新兵蛋子也就一萬人,如果失敗,不但把剛剛提起的士氣打磨掉,還會讓防守力量削弱。對於新兵來說,接連的大勝是提升士氣的良藥,而大敗是致命的傷害。老兵還可以在打了幾次敗戰之後鼓起血勇殺
新兵如果碰上敗戰,其士氣低落之快絕對是無法想像
秦軍的軍營安排在山崗背風處。這裡適合戰馬的休息。蒙家騎兵已經睡下,不過他們就睡在離馬棚只有三步之遙的地上。接連的戰鬥蒙家騎兵都是衝著實是累了。不過看著他們安穩的睡姿,蒙蘊知道,自己的騎兵們還沒有被戰事的不利打垮掉信心。
一個騎兵手裡還握著一團餵養戰馬的麵餅。這些麵餅是蒙家騎兵出征時戶部給的。足夠維持戰馬一個月所需。不過戰馬吃這種麵餅僅能維持不餓而已,要養膘卻是不可能。所以蒙蘊現馬棚裡的戰馬掉掉的很厲害,陝西大秦故地已經不似兩千年前那般草長鶯飛,要維持戰馬的體力,光靠麵餅是不行的,還需要上好地草料。
唉,可是這種情況,又何來時間與精力去弄這些
「明日把所有上好的草料都搬出來讓戰馬一次性吃個夠。」蒙蘊低聲對親兵吩咐了這麼一句。
明日就是生死大戰,人既然無法存留,那就對馬好一些吧。
這也是所有熱愛戰馬地大秦騎兵的想法吧。
等蒙蘊把一個個蒙家騎兵的營地都巡視過一遍,正準備去中華軍營地看看時,突然中華軍營地一陣騷動。而且騷動越來越大。
中華軍在山崗前有一個團的駐軍,那是為了防止敵軍偷襲的。而且蒙還在山崗上駐紮了一隊地騎兵,隨時策應。這次的騷動正是從山崗前的那個團方向出現地。
蒙蘊正要趕過去看看生什麼事,就見一隊隊的中華軍士兵像屁股後面有鬼在追一般,蜂擁著朝他們的方向跑了過來。很多中華軍士兵剛剛從帳篷裡跑出來,還沒有弄清楚生了什麼事就被裹挾著一起往後跑,而且很多人連武器都丟了,頭盔也歪歪斜斜的,就這麼猶如潰軍一樣瘋狂地往後湧。
蒙蘊急的眼一下就紅,在身邊親兵的幫助找到一個高處站了上去,朝不斷從前面退下來的士兵大吼:「站住,都他們的給我站住!」說著摘下了腰間的短弩,衝著跑在最前面地一名士兵射去。
短弩的威力跟重弩比起來差很多,但還是準確擊中了那名中華軍士兵。一下子將這個士兵沒有戴頭盔地腦袋貫穿,腦漿噴灑出來,扼住了撤退的浪潮。
「跑什麼?跑什麼?你們這幫慫貨,敵人還沒打過來呢,你們就跑,難道你們想拿後背抵擋敵人地戰刀嗎?」射殺了一名中華軍士兵的蒙蘊絲毫沒有放下短弩地意思,短弩一次性可以射出三支箭,也可以分段射擊,蒙蘊手指緊緊扣著扳機,眼神冷酷地道:「這是戰場,逃兵都是就地殺!誰敢再往後走一步,就別怪本將手下無情!」
蒙蘊的親兵也拿出短弩對著這一片潰兵虎視眈眈。
其實如果這群潰兵要衝過去簡直再簡單也沒有。而且蒙蘊是蒙家騎兵的主將,在身份上是沒有資格指揮中華軍的,只是秦軍的勇武,蒙家騎兵的強悍已經給所有中華軍士兵心裡造成了極大的震撼,隱隱的已經以蒙蘊為主將。所以一時間,他們都被震懾住了。
很多士兵也是跑的莫名其妙,被蒙蘊一攔,也都清醒過來,是啊,自己是士兵啊,是要保家衛國的戰士,如果就這麼往後跑,那還算什麼中華兒女?
「媽的,老子也不想跑的,都是你,拉著我跑什麼勁,害的我衣服都不知道被哪個龜兒子給扯掉了。」
「就是就是,跑啥嘛,咦,我的刀呢?」
「我的頭盔,哥們,幫我找找我的頭盔」
一時間這些中華軍士兵都冷靜了下來,開始混亂的尋找各自的武器。
蒙蘊心裡鬆了一口氣,可是山崗那邊的混亂還在繼續。喊殺聲和慘叫聲時不時隔著山崗傳來。
這時,一隊騎兵蜂擁著朝這裡跑來。而蒙家騎兵營地也聽到了動靜,所有騎兵火上馬,不過騎兵不同於步兵,他們還要為戰馬披掛,所以慢了點。等蒙家騎兵整頓好,滾滾馬蹄聲呼嘯而至時,那隊從山崗處奔來的騎兵也看見了站在高處的蒙蘊。
隔著老遠就聽見一名騎兵大喊:「將軍,聯軍,聯軍攻過來了!」
這一句讓正在四處找兵器盔甲的潰兵頓時又是一陣慌亂。不過這種慌亂並不是潰退的前兆,他們雖然臉上都露出了焦急的神色,不過卻沒有一個人轉身逃跑,而是拚命在人堆裡找尋自己的裝備武器。
蒙蘊一皺眉,朝所有中華軍士兵道:「立即尋找四周軍銜最高的長官,開始整隊!」然後轉頭對親兵道:「立即打起戰旗,所有蒙家騎兵跟隨戰旗出擊。」撥開人群奔向自己的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