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陽,真的沒事?」孫正國擔憂的看了看身後那還傻傻站著的周醫生,口中問著孫少陽。
孫少陽強行把周醫生擁出吸煙室,然後也沒再說什麼,只是輕笑著看了周醫生一眼,就這一眼,到把周醫生看得是心驚肉跳,因為孫少陽的眼神太過無所謂,太過胸有成竹了,大有可以隨時玩命的一種準備。
周醫生能不心驚肉跳麼?
「爸,沒事,就算他真的什麼也不管來告我,那也要別人相信才信,嘿嘿,我們可是地地道道的窮人!」
孫正國也不懂這其中的關鍵,只是看兒子說的那麼自信,不由得也就只好相信,因為畢竟兒子還認識一些字,讀過幾年書,而且還在城裡混了兩年,總要比自己這個只知道種田的莊稼漢要懂得多些。
「哎,瞧你把這麼好好一個人給逼的。」老實的孫正國反倒有些同情起周醫生來。
「只能怪他的嘴太臭,太過自以為是!」孫少陽隨意的答道。
「嗯?」孫正國一臉疑惑的看著孫少陽,有些不懂他為何這麼說。
孫少陽呵呵一笑道:「爸,他最關鍵就是不懂事!原本他做的是沒錯,可是他卻做得太過了,醫院的規矩確實是沒錢就不給看病,他一個小醫生也沒辦法更改這條規定,所以他只能拒絕醫治,但是他卻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就像醫院的這個規矩是他定的一樣,整個醫院都得聽他的,而他卻忘了他上面還有領導。」
「啊?」
孫少陽見自己父親還是不懂,只好接著解釋。
「他只是一個醫生,像我們這種情況他只要說清楚醫院規定就行了,卻沒必要冷嘲熱諷,擺出一個高高在上的姿態來,這種姿態他也就敢在我們這種窮人面前擺擺,可是一旦遇上有權有錢的人,立馬乖得就和一隻貓一樣,這種就是賤格!孫少陽侃侃而談。
「我把他給揍了,這不能怪我,只能怪他自己賤。我們沒錢,他大可以說清楚規矩,如果實在說不通那他可以交由上面領導來處理,或者交給專門管這個的人來處理,他自己有什麼必要非得在旁邊指指點點呢?」
「是啊,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孫正國也回過神來了問道。
「嘿,還不是因為他看不起我們窮人?認為我們是窮人是農民,他天生就比咱高一等,可實質上他充其量也還只是一個醫生,連醫科主任都沒當上,就想在別人面前牛逼啦?顯然他不識時務。後來我給了他一拳,就更加加深了他的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丟臉,所以他這幾天有事沒事就要在您面前諷刺幾句,以便找回那天他失去『面子』。殊不知我根本不吃他這一套,有點像是秀才遇見兵的感覺,然而實質上這只能怪他不是大丈夫,不能能屈能伸!剛才我又把他一頓暴揍,然後在威脅他一下,最後給他講點道理。他也就慫了。」
孫正國皺了皺眉道:「要是他想不通……」
孫少陽笑道:「應該不會,我給他留了退路,也給了他說服自己的路由,同時他這次丟臉並沒有誰看見,所以他應該不會狗急跳牆!」
孫少陽在這和孫正國侃侃而談,而事實上周醫生也確實給了自己一個理由,那就是要保護家人,不跟這種沒教養,沒素質的垃圾混混一般見識。同時他也怕事情鬧大對醫院影響不好,從而對自己的工作也產生影響。
孫少陽的猜測可謂全中,對周醫生的心理變化也掌握了十之**。
聽了孫少陽的分析後,孫正國只剩下愣愣的看著孫少陽這一個表情,他不明白自己兒子上哪來的這麼道理,而且好像聽起來還很真是那麼回事。
兩人此時已經到劉萍的病房外,也就不在談周醫生的事了,兩人進了病房,卻現病床旁邊已經站著一個約莫三十上下的長腿女醫生,畫著淡妝,長得雖然談不上絕色,但也算是別有一番風味,最讓孫少陽感到她迷人的地方或許就是那種少婦的成熟韻味,但孫少陽自認沒有熟女控的嗜好,所以也就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
孫少陽知道這個女人姓陳,上次他說通院長張偉強後,這個叫做陳馥的陳醫生已經接手了治療劉萍的事情。
「陳醫生,您來了,今天又麻煩您了。」然後孫正國又向孫少陽介紹道:「這是陳醫生,這幾天一直都是她在操心你媽的病呢。」
「陳醫生,您好,我是她的兒子,這幾天多謝您費心了。」孫少陽走到陳馥面前然後伸出了右手,身體自然前傾15度,表情極其自然,沒有任何的拘束自卑的樣子。
陳醫生略顯詫異,但很快還是面帶微笑和孫少陽握了握手,然後道:「嗯,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們先等會,我先給病人檢查完。」說完,就又把目光放到了昏迷中的劉萍身上,神情專注,一絲不勾的檢查著。
孫正國這時候卻是感觸頗深,這幾天以來,這位陳醫生每次都盡忠職守的為自己妻子治病,檢查。從來沒有過問醫藥費上的事情,只是把張院長的安排做到盡善盡美。每次和自己說話都是面帶微笑,從來沒有一絲不耐煩,可謂是真正的救死扶傷。兩相對比之下,陳醫生和周醫生只見的差距之大,讓孫正國一下子理解了孫少陽剛才所說的話。
孫正國看向孫少陽,只見兒子正站在病床前,看著劉萍,臉上滿是擔憂。孫正國不由感到一陣欣慰,只覺兒子似乎長大了。
十分鐘後,陳馥終於做完了所有神經反射檢查。
「陳醫生,我母親她的病怎麼樣了?」孫少陽有些擔心。
陳馥面帶微笑道:「放心吧,你母親的手術非常成功,這兩天恢復得也很好,一些神經反射也都有反應,各項生理指標也都正常!」
「太好了,這我們也就放心了,多謝了,陳醫生。」孫少陽高興的說道。
「不用謝,只是……」陳馥指了指孫少陽的左臂道:「只是你的胳膊要不要緊,需不需要去三樓的骨科看看?」
「呵呵,不用,已經處理好了。」孫少陽還是很放心司徒正的手段的。
陳馥微微一愣,續而笑了起來,這一笑把她那成熟的韻味表現得十足,讓孫少陽一看之下也微微失神。
「這個手法應該是一個懂醫術的非專業人士弄的吧?不然也不會用樹枝……」陳馥笑著沒有說下去,眼神中充滿著笑意。
孫少陽尷尬的抓了抓頭道:「確實是一個非專業人士弄得,不過他懂得醫術,所以這樣就地取材給處理了。」
「哈哈哈。」
陳馥笑著點了點頭道,「你還是去三樓再看一下吧,最好照個片子,打個石膏,這樣你也能好得快些,我可沒有小視你那朋友的意思。」
「是啊,少陽,陳醫生說的對,你還是再去看一下吧。」孫正國也勸著孫少陽。
孫少陽一想也對,還是在處理一下更好些,不然這兩個小樹枝讓孫少陽自己看起來也覺很挺懸乎的。
「嗯,好吧,一會我就去三樓再看看。」孫少陽回答道。
「行了,你們多陪陪病人吧,我還有其他病人,就不和你們多說了。」
「好的好的,麻煩陳醫生您呢。」孫少陽再次表示感謝。
陳馥揮了揮手,表示不用謝,然後就走出了病房。
陳馥走後,孫正國和孫少陽分別坐在劉萍病床兩邊談著話。
「少陽,你老實告訴我,你怎麼弄到的醫藥費?」
孫正國有些擔心孫少陽的錢來路不正,怕他是在外做了不正經的勾當。
孫少陽理解他的心情,便說道:「爸,你放心,這錢乾淨著呢,我不會去做違法的事的,這錢是我一個朋友借我的,他最近做了一些小生意,賺了一些錢,聽我說我媽生病沒醫藥費,他就借給我了。」
孫正國見兒子表情認真,不像在說假話,所以便相信了孫少陽的理由。
「哎,這麼大筆錢,我家什麼時候才能還上啊。」孫正國又擔心起還錢的事了。
「爸,你別擔心,我這朋友不催著我還錢。等我傷好了就在城裡找份工作,掙了錢就還他。」
孫正國想了想道:「也只能這樣了。」
孫少陽趁勢從身上掏出一千元錢遞給孫正國道:「爸,這有一千塊錢,你先拿著,你給你自己買些好的吃吃,這幾天你辛苦了,可別把身體弄誇了。」錢是孫少陽在路過amt時取的,也不敢給孫正國太多,怕孫正國又瞎操心,所以就只給1ooo元用著了。
孫正國拒絕道:「不不,你把錢收好,你母親還不知道那天才能醒來,這後面還有要用錢的地方。」
「爸,你聽我的,我這還有錢,足夠給媽交藥費的。這錢你收好,要是我媽醒了,你也好給她買些好吃的補補。」
最後孫正國拗不過孫少陽的勸導,只好把錢收下。
隨後兩人又隨便說了一些話,到了中午,孫正國擔心孫少陽的胳膊,便自己去食堂打了飯菜,和孫少陽兩人在醫院吃了一頓飯。
小遊戲,等你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