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少陽和隨性和尚兩人在長椅上坐了大概半個小時後,又重新開始向市區走去.
在路上,隨性和尚對孫少陽道:「師弟不用為我擔心,此去雖然危險,但我也不是沒可能全身而退,就算出點意外,頂多就是讓我掉上些肥肉,還不至於就沒命了。」
既然已經這樣說了,孫少陽也只能點點頭,再過多擔心也是無用。
隨性和尚道:「倒是師弟你身上牽涉到的事情有些複雜,陳家女娃為什麼要殺你,你想清楚沒有?」
孫少陽苦笑道:「我能猜出一些,但也不知道對是不對。」
隨性和尚道:「哦?說來我聽聽,也好幫你分析分析,雖然我不見得有師弟你聰明,但畢竟我活了這麼長時間,在一些事情上也比你有些經驗。」
孫少陽答應了一聲道:「我之所以吸毒,完全是因為被人騙了的原因,騙我的人叫做王呈祥。前兩天我為了籌錢為我母親治病,所以就去找了他們,可是在這其中我卻現了一件事就是王呈祥消失不見了,包括那些和我一起被王呈祥騙來吸毒的人也都不見了,而且我們以前經常去的『緋紅酒吧』裡的服務生和所有工作人員也都換的乾乾淨淨,甚至問新進去的那些,他們連王呈祥是誰都不知道。這種情況就太反常了,讓人想不通。一直到那個女人來殺我,我才反應過來一些事情。」
隨性和尚在聽到孫少陽說出『緋紅酒吧』時,心中一跳,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最終還是忍住沒有打擾孫少陽,只是問道:「反應過來什麼事?」
孫少陽道:「通過那個女人說我知道太多,所以要殺我滅口,我就懷疑王呈祥他們是不是也遇到了像我一樣的情況,我因為有師兄在身邊而倖免於難,可是他們就不能有我那麼好的運氣了,極有可能的是他們此時已經死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就只剩下我一個活著的。」
頓了頓道:「那麼是誰要殺我呢?才開始我懷疑是王呈祥出了什麼問題,怕我們供出他來,所以要殺我,可是我一想就覺得不可能,因為王呈祥只是一個小白臉,根本沒有勢力,所以他根本請不動像她那樣的女人來殺我。那麼既然不是王呈祥那又是誰呢?又為什麼要殺我呢?「
「這樣我又想了很久,聯繫我自身,我現我除了沾染上了毒品之外就沒有觸碰其他見不得光的東西。那麼要殺我的原因就必定和毒品有關,而我們吸食的毒品都是來自王呈祥……」
隨性和尚插話道:「所以你懷疑是王呈祥的供貨商出了問題,所以要殺了下面這批『銷售商』,以斷絕一切對他們不利得證據,是麼?」
「嗯,是!」孫少陽點了點頭,補充道:「而我們則是附帶殺了,以便更加安全些。」
隨性和尚皺了皺眉道:「這可真是一個麻煩,如果真像你說的,那麼你的處境就十分危險了。」
孫少陽道:「那該怎麼辦?」
隨性和尚想了一會道:「要不你離開這個城市出去躲一段時間?」
「不行。」孫少陽道,「我父母還在這裡,萬一我走了,連累到我父母怎麼辦?」
「這……」
孫少陽見隨性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便道:「師兄也不必為我擔心了,我本來就什麼也不知道,對於王呈祥上面的人更是一無所知,他們要是實在不放心我,我便回鄉下呆上一年半載的,想來他們找不著我也就不會再惦記我了。」
隨性和尚想了一會,點了點頭道:「這也不失為一個方法,正好你回鄉下安心把毒戒了再說其他!」
孫少陽道:「這毒癮確實是一個大問題,而且我這胳膊……確實是需要回家休養一段時間了。」
兩人一路走來,眼看著就要到市區了,隨性和尚對孫少陽道:「我還要去找個人問些事情,也不知道還來不來的及回頭找你,咱倆先在這分開吧!」
孫少陽輕聲道:「師兄,一路小心。」然後孫少陽又把自家在鄉下的地址報給了隨性和尚,以防他要自己方便一些。
隨性和尚揮了揮手,也不再說話,轉身就此離去,毫無拖泥帶水的樣子。
「又變成一個人了!」孫少陽看著隨性和尚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人群,不由感歎了一句。同時他看著胳膊和肋下的傷,心中不由感慨:「奶奶的,重生後這三天所遇到的事簡直比前世二十幾年中所有的事都要來的刺激。」
孫少陽一邊朝著第二人民醫院走,一邊暗暗給自己算著這三天的『收穫』:害母親住了醫院,遭遇一次暗殺,拜了一個和尚師兄,扛了三次毒癮,學來兩門心訣,惹了一個周勁沖,得了一個人情,認識一個牛逼人物司徒正,中間還穿插參加了一次生日宴席,出風頭彈了一次鋼琴,得了一身傷……等等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想到這些,孫少陽最後自己給自己補充了一句:「是福是禍呢?」
……
周醫生這幾天心情異常糟糕,原因無他,就是那天被一個小農民給打了,鼻樑骨骨裂,到現在還腫的老高,這讓周醫生覺得這幾天在醫院裡異常抬不起頭來。他不認為他那天有那裡做錯了,一個連初始醫療費都交不出來的農民,怎麼可能找到錢來付手術的巨額費用呢?
以他行醫十年的工作經驗來看,這種事無疑是天方夜譚。那天,他只是在行駛自己的責任,拒絕醫治無錢繳費的患者,這些有哪裡錯了呢?頂多就是言語上有些生硬而已,可是如果不用生硬惡毒的語言,那些經常耍賴的刁民怎麼可能把病人抬走呢?
如果自己一旦了善心給他們治療了,但是治好後,他們卻沒錢交費怎麼辦?責任由誰付?到最後還不是自己負責麼?這些醫院領導都不懂麼?為什麼自己被打了,而那小子的母親卻可以拖欠著治療費用而給予治療了?找到院長評理,院長卻帶理不睬,還暗諷自己不識時務?這是什麼道理?
所以周醫生這幾天來心裡都異常憋悶,這種憋悶直接讓他怒火沖天,想要尋求洩!於是他來到四樓,走到那個小農民母親的病房外,看了看裡面卻沒有人在裡面,於是他知道那人在什麼地方。
他逕自走到廁所外吸煙的地方,果然,那個小農民的父親正在裡面吸著煙,煙霧繚繞,煙味刺鼻。
這已經不是周醫生第一次來了,孫正國一看到這個周醫生就很討厭,從內心裡產生一種厭惡,直接想把他那已經腫的很高的鼻子再一拳打得與臉平齊的程度。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怎麼樣,你那沒教養的兒子有沒有找到錢?要是今天下午還找不到錢,你們可就要被轟出醫院嘍,不過病已經給治了,手術也給做,就算把你們轟出去,你們也算值了,不過你們的目的不就是這樣的?」今天吸煙處沒有其他人,只有孫正國一個人在裡面,周醫生則靠在門沿上說著已經說了很多遍的話,一如既往的諷刺加刻薄。以往他來說這些話,根本不顧旁邊有沒有人,有人的話,周醫生更是諷刺的厲害。讓孫正國的老臉紅的跟一個紫茄子似的。
今天孫正國正在憂慮,此時被周醫生來一說,心中陡然間冒出一陣怒火,他猛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狠狠的盯著周醫生,大有出手再給他一拳的架勢。
周醫生被孫正國突然間的動作嚇了一跳,但覺得此時推走似乎很丟臉面,雖然今天旁邊沒有人,但自己的自尊心卻不允許他此時退走,他壯著膽子,就跟撤了雞脖子似的說道:「怎麼,你還想打我啊?你這次只要敢動手我一定告你,讓你進監獄,讓你賠錢!」
原本已經被氣得快要忍不住的孫正國,在聽到要被賠錢的話後,頓時心中一陣憋氣,可是想到錢,他終究還是忍了下來,他又緩緩的坐回道了凳子上,只是狠狠的抽著煙。
周醫生一看孫正國洩了氣,頓時又趾高氣昂起來,覺得農民就是農民,三言兩語一嚇就不敢再動彈了。
「哼,孬種,沒那膽子便別擺那架勢,不然惹人笑話。以為擺出來我就怕了?」
孫正國在聽到『孬種』兩字時抽煙的手頓了一頓,但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繼續猛抽煙。
「我勸你還是早點把你妻子抬走吧,不然等到下午讓保安把你們丟出可就更丟人啦。我看你那沒教養的兒子鐵定是來不了,不過也是,就你那沒教養的兒子能有什麼大出息?就憑他就能找到這麼一大筆醫療費……」一時間周醫生謾罵諷刺不斷,打擊侮辱不停。
可是不管周醫生說什麼,孫正國都只是猛抽煙,也不回嘴。因為他知道無論他走到哪裡,這個一日三諷的周醫生就一定會跟到哪裡。所以他只能默默承受著,這其中的屈辱與煎熬也只有孫正國自己清楚。
「你那兒子簡直就比市面的流氓渣滓都不如,看他一副跟抽大煙似的面容,一臉早死像……」周醫生正說得興高采烈時,突然旁邊有一個人說話了。
小遊戲,等你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