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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NO.191:所謂的真相 文 / 悠然山野間

    陸展瑜腦一熱,伸手抱住了她,觸手是不可思議的柔軟和纖細的腰身,他神魂一蕩,片刻之後抱緊了她,按在自己懷裡。

    陸朝陽掙扎了一下,突然聽見他如擂鼓的心跳聲。

    「朝陽。」他低聲道。

    「你別生氣。」他道。

    陸朝陽心想我才沒有生氣,這位先生你的行為可不太妥當啊!

    他的氣息很重,情緒也非常的不穩定,聞著身上也有一股酒味。陸朝陽的腦有些懵,突然想起來他剛才的,「若是不喝,我怕是真不敢來」。又覺得好笑。

    想笑卻笑不出來。

    「你知道女的名節有多重要麼?我這麼幾年的時間,是最好的,這個時間我要是嫁不出,我以後可也嫁不好人家了。這樣,我爹我娘都要叫人笑話的。我縱然不管我自個兒,卻不能不管我爹娘……」陸朝陽著這些聽起來好像非常理智的話,其實她的腦漿糊一片,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麼。

    陸展瑜聽著心裡往下沉,想放手,突然感覺她的手也在自己身後緊緊地抱著自個兒……

    陸朝陽訕訕的,忙想鬆手,卻一下被他拉了回去。

    陸展瑜用一隻手捧起她的臉,道:「你能這麼懂事兒,我放心了。若是我真回不來,你也不用牽掛在心上。以後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我才不會牽掛……」她突然反應過來。「你什麼回不來?」

    一個輕如薄翼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皮上。她突然不出話來了。

    當天夜裡,陸展瑜走了,誰也沒告訴。

    趙牧和林氏非常驚訝,又有些懊惱。這連診金都沒收,都沒有好好款待一頓。還有林氏給他做的新衣裳,也還沒來得及給他呢。

    陸朝陽一直想著他那天晚上的話,做的事兒。卻是怎麼也想不通。

    後來,試著去想,如果他真的對她無意……那應當不會這樣的,他的為人,不會對她做那些事。如果,對她有意……這樣想著,倒是釋然了,他的行為,好像的確是這個時代的所有男孩的反應。一個自製的,負責任的男孩該有的反應。

    可是。他,回不來……底是怎麼回事呢?

    直一晃眼的功夫。過年了。

    趙寶兒和陸朝陽兩個都坐立不安的,趙牧和林氏見了問起來,他們也不大搭腔,都支支吾吾的。弄得趙牧夫婦倆都奇怪了。這兩個孩底在幹啥,在想些啥哪?

    元宵還沒過,鎮上突然傳來一個驚天的大消息。

    府城陸家,先前是過的,那是當地首屈一指的大家族。陸老大在京中為官,而且近幾年陞遷了好幾次,叫人艷羨。可是伴君如伴虎。樹大又招風。

    本來是榮華富貴,錦繡前程,連帶著本地的陸家也頗有些雞犬升天之相。可是一夜之間,陸大人的靠山倒台了。貪墨,瀆職,欺上媚下,私立黨派,圈占民田,強佔民女等等等等,好幾項罪名全都丟了上來,今上一怒,判了個株連九族。

    這些事兒,在麗縣早有風聲傳出來了。只是沒想,這一天竟然真的來了。

    陸展瑜他大娘是標準的陸家旁支,從前和陸家本家關係很近,那是她非常得意的一件事兒,可是沒想如今,被查出他們未出三代,也在被株連之列,轉眼之間,昔日的大家這麼敗了。

    雪還沒有化。

    一大清早,有個人偷偷摸摸的牽馬出門。結果剛走門口,被人叫住了。

    趙寶兒道:「你去哪兒?」

    陸朝陽濃密的睫毛不安地顫抖著,半晌,撫摸著馬脖,道:「我,我想進城去瞧瞧。」

    趙寶兒道:「不許去。」

    陸朝陽急了,道:「為啥?我是想去瞧瞧,我不幹啥……也幹不了啥!」

    趙寶兒拉過馬韁,可是陸朝陽卻扯住不放,眼中有些哀求的意味。

    「哥,我,我是想去瞧瞧……」微熹的晨光灑在她面上,她的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

    趙寶兒心一軟,可是拉馬韁的手卻又一緊,他道:「你不能去。聖旨下來當日,陸家已經被抄了家,家人也全都被帶走了,押赴進京,等候審訊,不日量刑。他,也……」

    陸朝陽喃喃道:「我不信,我想去……」

    她索性放開了馬韁,失魂落魄地道:「我自己走去,我走著去,還不成嗎!」

    著,竟然真的踉踉蹌蹌地走進了一片白茫茫的大雪裡。

    「朝陽!」

    趙寶兒急了,上前去拉住她,她要掙扎,結果做兄長的一巴掌打了過去,把她整個打翻在雪地上。

    「朝陽!」

    陸朝陽捂著臉,也沒想計較,顫顫巍巍地想要站起來。

    趙寶兒拉住她,聲音也在發抖:「朝陽,你聽我,你千萬不能去……」

    陸朝陽很茫然:「我,我是想去……你打我幹啥啊?難道我還能去劫法場不成?」

    趙寶兒扯住她,低聲道:「展瑜再三交代,讓你千萬不能這個時候再拋頭露面。若是要誅九族,那陸家二姐的遺孤豈不是也在株連之列?陸大人先前要找你,可沒有避著什麼人的。你再想想,你這張臉,生得像個陸家人。這個時候進城,你是想死嗎!」

    陸朝陽僵住。

    趙寶兒拉著她往回走,也不管她依然不情不願,腳下不穩:「你跟我回去,好好地呆著。這事兒過去之前,不許你再拋頭露面!」

    陸朝陽的腦空白一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哪裡去……半晌,她道:「那,展瑜哥呢?」

    趙寶兒的腳步一頓,他道:「我不知道。」

    他頓了一頓,最終,道:「朝陽,我們只是平頭百姓,鬥不過那些京官的。今兒起,你便把他忘了吧。」

    寒風瑟瑟裡,陸朝陽淚流滿面:「這是他對你的?」

    趙寶兒站在自家門口,半晌才道:「他他很後悔,不該管不住他自個兒,叫你出馬腳來。但他相信你是個懂事的好姑娘。若是別人,他也不敢。」

    不敢什麼?是不敢讓她出端倪來嗎?

    對啊,這個時代的女孩,遇這種事情,不定去尋死了,不然也該出家做姑去了。誰還能若無其事的活下去,以後嫁人,相夫教,一輩平靜終老?

    偏偏他覺得她是個神勇無敵女金剛,皮糙肉厚的,能轉身忘了。所以他敢!他此去斷頭台,甚至敢出,等他回來娶她的話!

    陸朝陽閉上眼睛,緊緊地咬著牙:這個混蛋!

    趙寶兒把她帶回了家,只她病了,讓她養在樓裡不要出門。陸朝陽身心是一片冰冷可怕的麻木,只想找個地方,把自己深深的,深深的藏起來。

    林氏來過她,她裝著咳了幾聲,林氏一開始以為是水痘沒有斷乾淨,很是惶恐了兩天。後來發現也沒有其他的狀況,只是精神頭不大好,再加上又來了月事。橫豎未出正月,便由著她在床上躺著。

    陸家的事兒,在府城和縣城那邊,都造成了不的影響。陸家的產業被收購了,大批的大夫需要重新業的機會。陸家人被捉去了,還有不少秘方啥的,都流了出來。

    但是這些和鄉下人關係不大。陸家村的人,倒是有不少都惦記著陸展瑜的好處。他是個好人,做大夫,沒有一點架,醫藥費,有收一點兒,沒有他也不計較。不怕髒不怕苦的,還屈尊幫鄉下人畜生。這村裡,幾乎有大半的人家,都是受過他的恩惠的。

    這鄰里之間,時常都聽見人議論:「這陸大夫可是個好人,可惜了……」

    「他死得冤啊,他這輩都是好人哪,專門做好事兒。聽那趙家的大丫頭藏冬的時候正出痘,這大冷的天,人家求門上去了,他肯跟來瞧瞧。」

    「這是老天爺不長眼啊,咋牽連了這樣的好人……」

    後來開春的時候,城裡傳來了陸家已經被滿門抄斬的消息。陸家村的人決定為陸展瑜立一塊衣冠塚。

    因為陸朝陽不再那麼失魂落魄的模樣,趙寶兒也不再關著陸朝陽了。陸朝陽常常上山去,給那個衣冠塚掃墓,打掃。回來的時候,臉上神色輕鬆。

    「大哥,你得對,這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咱們都是平頭百姓,鬥不過老天爺,也鬥不過朝廷。那還能咋地。展瑜哥……他是個好人,來世托生一個好人家,希望不用遭這無端的罪。」

    趙寶兒心裡直犯嘀咕,心想這丫頭難道真沒心沒肺的?

    他心裡很矛盾,一邊為陸展瑜惋惜,一邊,又不希望自己的妹太過沉迷於舊傷。可是畢竟曾經是那麼親密的朋友,他現在想,心裡也還隱隱作痛。難道她真的……

    她已經出落成一個大姑娘了,即使是穿著男裝,也能出那曼妙的身段,再沒有人會把她當成一個假了。

    趙寶兒一愣神的功夫,她轉身又豬圈裡忙去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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