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蘭英走上前去，道：「大丫二丫，你們去掃另一個豬棚，都已經衝過水了，把水掃出去成，。三丫，你跟我掃一個。寶柱嬸，您跟著大姐吧。」
袁寶柱瞧她話爽利，陸朝陽又沒有插嘴，心知該是心腹的人，連忙答應了，提著掃把上前去跟陸朝陽一塊兒掃豬欄。
這本是沒什麼技術含量的活計，又有陸朝陽和陸蘭英做主導，二十個豬棚，當天打掃完了。
這幾天，趙家大院裡一片熱鬧，趙牧帶著人在院裡挖荷塘，趙寶兒帶著人在外頭新買的地上挖魚塘。林氏獨自在樓上做針線，了飯點兒做飯。
陸元寶來找陸朝陽和趙寶兒去豬崽，這個場面，倒是笑了起來，真心實意的奉承趙牧，道：「來趙家是要大興大旺了啊。」
趙寶兒去跟林氏要了銀，招呼陸朝陽，笑道：「咱們走。」
陸朝陽跟著他和陸元寶出門。
陸展瑜走後，陸朝陽是徹底把心思放在了家裡的事情上，因此腦倒是活絡了不少。走在路上，她對趙寶兒道：「哥，我想過了，光養豬崽，不夠。你想啊，這年底，都要藏冬了，這鄉下，誰家不養豬？賣的人多，買的人少。去年還好，今年有人瞧見了眼紅，肯定也想把豬直接賣大戶人家和酒樓裡的。時候咱們養了那麼多豬，年底難賣，糟糕了。」
趙寶兒聽了。道：「那你咋想？」
陸朝陽笑道：「我想再抓幾隻母豬回來下崽。咱們家的豬，沒養出欄，也賣。豬的價錢可以比大豬定得貴一些。」
這個時代的人，尤其是鄉下人。觀念還停留在稱肉算賬的階段。但是酒樓裡，大戶人家，總有人做烤乳豬之類的菜。平時也是要吃肉的。可是除了年底，平時，也很少人願意把還沒沒年底出欄的豬拿來賣－－那是折了價錢哪！
有市場，少供應，供不應求的時候，漲價是必須的。
趙寶兒聽了，好。道：「要伺候母豬下崽，你……」
陸展瑜不在，陸朝陽一人，能成嗎？
陸朝陽好像沒聽懂他的話，只是笑道：「怕啥。咱們村裡養豬的人家多著呢，又不是沒處學去。」
趙寶兒不吭聲了。
這剛過了正月，賣豬崽的人家很多。因為購買的數量龐大，所以請了陸元寶做中人，也算是有個保障，避免出現上次那種，有人拿了病豬來湊，還不清道理的事兒。
趙寶兒和陸朝陽忙活了一整天，共買了一百頭豬。倒不料豬肉行情見長。豬崽倒是漲價了，加上陸元寶的中人費，一共花去了二十五兩銀。
陸朝陽陸陸續續把這些豬都運回家去，在幾個長工的幫助下，都趕進了豬欄裡。然後去一大桶一大桶水的抱回來，給它們的水槽裡添水。和豬料。
這些都是剛斷奶沒多久的豬崽，也不髒，白白胖胖的，十分可愛。事實上，豬是一種非常愛乾淨的生物，它們和貓狗一樣，絕不會在自己吃飯睡覺的地方排泄。但是大多數豬因為被圈養，地方有限，所以只好拉在豬棚裡，那也絕不用擔心它們排泄在食槽裡。
剛了新環境，豬群有些不安，在還顯得很空曠的豬棚裡拱來拱去拱來拱去。
陸朝陽忙完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笑了起來，道：「從今個兒起，這一百頭豬，咱們要好好養著，管著。這裡有十七個豬棚，一人管三個，我也管兩個。我打算再去抓兩頭母豬來下崽，那兩個棚我管。平時有我們家的佃戶媳婦來做短工，來幫忙。咱們這一百頭豬，得好好的養起來。」
寶柱媳婦帶著幾個女兒連忙答應了。陸蘭英著一豬棚的豬，也露出了笑容。
趙寶兒東走西走，聯絡了幾戶專門來送豬草收豬糞。
現在的豬崽，是高危時期，而且一病會是一大群，陸朝陽也不敢大意，豬棚一天都要打掃四五次，並且加大了消毒力度，草木灰的用量更大了。她這麼勤快，下面的人也沒敢偷懶，哪怕是最的三丫，也以最快的速度進入了狀態。幾乎每個豬棚，成天的時間都是清清爽爽的。有太陽的時候，陸朝陽把豬趕活動場去跑動，不但是為了增加瘦肉，也為了增強抵抗力。
正月裡在這種忙碌中過去了。
了二月上，林氏的身已經很重了，平時幾乎站站不穩，趙家的每個人，心裡都是又怕有喜的，怕的是家裡沒有老道的婦娘，沒有人懂這孩生育之事，而且林氏又很不老實，大著肚了也喜歡幹活，走上走下的。喜的當然是家裡要添丁了。
後來，趙牧商量了陸朝陽，決定在村裡請一個老道的婦道人家來自個兒家幫襯兩個月。
家裡的佃戶媳婦舉薦了一個老婆，也姓林，是林氏的本家，年紀約五十左右。趙家人忙，也沒怎麼管著她，讓她和林氏一塊兒呆在樓上，平時做飯打掃，照顧林氏。
趙寶兒先後趕了兩頭母豬回來，都是剛六個月不，馬上可以開始發情配種的，陸朝陽讓它們倆暫時先呆在一個豬圈裡，伺候得和豬一樣精心。
這時候，家裡的魚塘和荷塘，和佃戶的屋，都差不多已經收工了。趙家大院，也不再像從前那樣光溜溜，空蕩蕩的了。三座樓呈品字形，是立在院的正中央的。屋前有個佔地六畝的大水塘，才剛剛挖出來，引了水，還沒有開始種上荷花。其中陸朝陽那座樓跟前兒，零碎地種著四棵梅樹，瞧著倒像獨自成了一個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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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陸朝陽睜開眼的第一件事都是豬棚去豬，如果不是林氏會念叨，她恨不得在豬棚旁邊搭個棚住下算了。得這麼心，而且早把陸展瑜留下的藥方開了，混在吃食裡給豬吃了，給它們打蟲。所以一百頭豬在家裡，倒也沒有染病，正蓬勃地生長著。
她拚命三娘的態度感染了趙寶兒和家裡的其他人，包括長工。一時之間，家裡的各方面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即使剛上手的長工，有主家和懂得多的人在旁著，也從來沒出過什麼大亂。
倒是陸朝陽自個兒，眼著瘦了。臉上一點點嬰兒肥早褪了個乾淨。這一年來，家裡的營養不錯，她眼著長成了個窈窕的大姑娘了。
這天傍晚，趙寶兒和袁寶柱駕著馬車從集上回來，進了門高聲笑道：「快去叫你們大姐出來搬東西！」
陸朝陽聞聲而出，身上還穿著央著林氏做的意見全身圍裙，滿身的污漬，道：「來了，來了！」
趙寶兒笑道：「快來瞧瞧，給你買了桃樹和橘樹。你瞧瞧都要都種在哪兒，自己搬。」
除了這些，他還訂了不少魚苗，不過還沒運回家來。另外是蓮藕，也已經了。
家裡已經請了一個能種果樹的長工，打算讓他專門來院，叫賈樹根，和他媳婦兩個，都已經蓋好了屋，住進了院裡。
搬完了東西，趙寶兒和陸朝陽一塊兒往主樓走，趙寶兒一邊招呼陸朝陽，道：「我剛街上轉了一圈，了慶輝酒樓，和朱掌櫃過了話。他聽咱們家有豬，也是高興的。也答應了咱們，除了自個兒在咱們家定豬，若是咱們騰得出手來，連縣裡，府城裡的鋪，也讓咱們送豬去。若是明年，咱們豬多了，也幫我們拉派生意，各個大戶人家。不過得給他們一點抽成。」
陸朝陽聽了笑道：「真的，那真是不錯的。」
酒店裡賣一道烤乳豬，專門要豬來做。恐怕自家這些豬，還處於供不應求的狀態。
「還有咱們的魚，慶輝酒樓了，也收。若是蓮藕，咱們能種的出來，請咱們優先賣給他們。」
兄妹倆回了主樓，擦了擦汗水，道：「啥時候有空，先把咱們自家樓裡這門填上一填？」
趙寶兒聽了，倒是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陸朝陽又道：「我咱們家有一頭母豬，大約發情了呢。你誰家有豬公，拉去配了。報酬，時候給他們一頭豬或是現銀，都行。」
那頭母豬最近老是處撒尿，陸朝陽起初還不懂，後來老道的達娘見了，是要配種生豬了。
趙寶兒有些擔心，道：「你最近的事兒夠多了，還忙得過來嗎？」
陸朝陽擦了擦額頭，道：「沒事兒，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趙寶兒沉默了，半晌，道：「那行，母豬我給你帶去配了。時候忙不過來，再請個熟練的短工幫著，行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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