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陽見了,那是陸八陸文金,和陸大郎叔侄倆。他們倆怎麼這兒擺上攤了?
趙寶兒詢問地向她。
陸朝陽道:「咱們繞開些走吧,免得見了尷尬。」
趙寶兒不置可否,只是笑道:「倒沒想,這陸八竟然還是個放得下架的,竟然能這集上來擺攤賣字畫。剛才好像瞧見他還給人寫信?」
陸朝陽淡淡地道:「逼這份上了,還能怎麼辦?難道呆在家裡做大少爺,銀會從天上掉下來?」
趙寶兒笑了一笑,把注意力從陸家人身上轉移開了。又和陸朝陽商量著明年的大開項。
陸朝陽你不能這樣,你得養成算賬的好習慣。
兩人又去買了不少紙張,和文房四寶。
「這魚塘要擴建,豬棚,還有咱們的新房,還要果園。這些事情,一筆一筆,雖然不能算個清楚,但是也能算個大概。然後是咱們得請多少人,怎麼分,怎麼管,這也都是能算個大概的。哥你都列出來,一條一條,做個細賬,那咱們明年要花多少錢,甚至能賺多少錢,都能算出個大概來。」
「再則咱們今年手裡頭的結餘,還有上了山打了東西,大概能值多少錢,也都是能算得清楚的。這樣,咱們明年做事,也能有個章程。」
「反正要請人,其他事情,咱們不可能每件都親力親為。寶兒哥你若是把賬管好了,再把各項的大事兒都管好了,那不是等於把所有事情都抓在自己手裡了?」
陸朝陽笑著分析給他聽。
趙寶兒是個用算盤的好手,而且還是自學成才,對於這一塊,也是非常感興趣的。聽她了,眼前發亮,笑道:「你得對,我這正煩惱呢。明年的事兒也多,不知道該怎麼著手。你這樣,咱們可以先擬一個章程出來,時候要花多少。能賺多少,咱們都能算得出來,能知道,有沒有花冤枉錢,有沒有走彎路了。」
「對了,你是咋知道這些的?」
陸朝陽無所謂的一笑,道:「你我養豬。我不是先算了,買半大的豬要花多少錢,出了欄值多少錢,養起來又要花多少錢?那咱們整個家為什麼不能算?現在家裡有了蘭英,達娘又是可靠的,我漸漸把事情放開手了。這樣,不耽誤她們做事,我還能空出時間來做其他事。這樣不是更好?你瞧,要不然,我哪有空跟你上集來?恐怕咱們家的被褥都沒時間洗呢。」
趙寶兒琢磨了一下。決定回家去專門訂一個大賬本出來了。
夕陽西下的時候,兩人趕著塞得滿滿的馬車,一塊兒回去了。
雖好建好了新家,可是趙牧等人還在老宅裡沒有搬過來。新房畢竟還沒有打掃乾淨,又只有一張炕,也沒辦法住人。
了郊區的院裡,陸朝陽先下了車。並把那些弓箭搬進了自個兒屋裡。其他的,都由趙寶兒帶過去。林氏這陣要把新被面做出來。其他的衣服之類的東西,可以等藏冬的時候慢慢做。
陸朝陽進了院的大門,把那朵絹花給了陸蘭英。笑著打斷了她的推辭,道:「拿著吧,東西,不值得什麼。」
陸蘭英這才收下了。
陸朝陽又問她:「家裡都還好吧?那些豬現在都肥了,也難趕了。吃的也多,拉得也多。這陣,我事兒也忙,倒是辛苦你了。」
陸蘭英現在上基本上可以獨當一面了,跟著陸朝陽,她也漸漸學會了不要太多廢話,她的腦也清醒,條理清晰,陸朝陽問,她能得出來,道:「家裡也沒什麼事兒,豬都沒事兒。是有一隻雞今天病了,拉出來的屎都帶血。達娘是吃了生泥鰍的緣故。她能治。」
陸朝陽一聽,知道不是大事,點點頭,道:「好。」
她拿了一個油噴香的大袋出來,遞給陸蘭英,笑道:「這是集上的大肉包,我們吃了幾個,剩下幾個,帶回來給你。」
她帶吃的回來給陸蘭英也不是第一次了。陸蘭英也再想不她有些東西是特意去買的。比如,這次,逛集逛累了,他們可能會坐下來吃一碗熱乎乎的雲吞麵。可是想家裡的陸蘭英,陸朝陽去買了幾個大包,是自個兒吃剩下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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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朝陽道:「去燒火,待會兒我要煮豬下水,你去順道把包熱一熱,自己先吃一個。」
陸蘭英點點頭,去燒火了。
陸朝陽先回了自己的屋裡,拿出了一件青色的長衫。又把最後兩針連好了,咬斷了線,打算給陸展瑜送去。
這本是陸展瑜的衣裳。他現在獨自在那破院裡住著,自從第一次陸朝陽把他的床單拿去洗以後,他也開始把自己的衣服什麼的給陸朝陽帶回去漿洗,甚至後來開始把衣服給陸朝陽帶回去補。
陸朝陽想了想,覺得也沒什麼,索性都扛回來了。本來她也不會做針線的,可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嘛,因此每天晚上點著燈,把陸展瑜那些衣服每件都補得粗針大眼的,她自己還得意洋洋的。陸蘭觙牊疙{說囊路_痕y永床歡嗷啊b匠o粢膊2壞p乃堜此啊?
而陸展瑜並不嫌棄,不但會穿,還會繼續把衣服給她補。
等燒好了豬下水,給豹做好飯,陸朝陽提著這衣衫和食盒打算過去了。
可是,剛出自己側門門口沒多久,突然見山腳下的有棵大樹上,好像蹲著那隻大豹?
這時候,天上正下著濛濛的雨,陸朝陽頭上還打著新買的雨傘。走上去叫了一聲,那豹扭頭她一眼,她走過去,才見原來那樹下正躺著一個人。
陸展瑜竟然是喝醉了,手裡還抱著一個酒罈,竟然醉臥在樹下,睡得正香。他的眉頭是緊緊皺著的,這雨已經下了有一會兒了,他臉上,細細密密的全是水珠,連頭上都是水霧。
陸朝陽顰眉,放下食盒,伸手擦了擦他的臉,倒是被那觸手的冰冷給嚇了一跳。這樣下去,非感冒不可。
她把食盒放下了,也不管那大豹馬上上來自己把食盒叼走了,伸手輕輕拍陸展瑜的臉:「展瑜哥,展瑜哥?」
陸展睜開迷濛的眼睛,竟然像朦朧的星辰那般驚心動魄,他輕聲道:「朝陽,你來了。」
然後竟又把眼睛閉上了,也不知道是夢是醒。
陸朝陽哭笑不得,輕輕推了他幾下,後來換成是捏著他的肩膀用力搖,竟然都搖不醒他。
怎麼辦?總不能把他抱進去吧?
陸朝陽扭捏了一下,終於還是收了傘,俯身一個公主抱,把陸展瑜給抱了起來!
這傢伙著挺瘦的,可怎麼這麼沉呢?
她把他抱進屋,那豹已經自己在屋的角落裡,用爪巴拉,用鼻去拱,想把這個食盒打開。
陸朝陽不理它,摸了摸陸展瑜的胳膊,發現他的衣服也濕了,這麼放在炕上,當然不好。所以先把他放在了椅裡,他的腦歪在椅上,眉頭不知道什麼時候鬆開了,四肢舒展,似乎睡得正香。
陸朝陽利落地扒了他外面那件沾滿了水和泥巴的衣衫來,連脫了兩件,直剩下一件白色的底衣,才是乾的。她又伸手去脫他褲。
結果脫了一半,她猛的一抬頭,見陸展瑜瞪大了眼睛著她。
「……」
「……」
然後緩緩的,陸展瑜又閉上了眼,歪在了一側的椅裡,好像又睡著了。陸朝陽心想,可能還沒醒吧。所以心下無礙,又利索地把他的褲和鞋一塊兒扒下來,先丟在豹的某塊墊上,然後俯身把陸展瑜抱了起來--公主抱!
陸展瑜簡直要瘋了!可是現在除了裝醉,還能怎麼樣!
陸朝陽絲毫沒有感覺懷中軀體的僵硬,把他一塞,塞進了床上的被窩裡。
然後又拿了柴火來,給他把炕燒熱了。過了一會兒,屋裡暖和了起來。陸展瑜的額頭上開始冒汗。
陸朝陽還在和那只豹耍著玩兒,一人一豹嘻嘻哈哈的,直過了大半天,才又爬起來把地上的髒衣服啥的全都收拾了起來,摸摸那豹的頭,笑道:「把家好,別讓展瑜哥被女大王給抬走了。」
豹傲嬌的嗚了一聲。剛才陸展瑜醉臥樹下,它一直守著,直陸朝陽來了。
陸朝陽呵呵笑著摸了它的頭,好像是在誇它能幹,然後提著那堆髒衣服,走了。
陸展瑜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然後猛的睜開眼睛,衝了下去把門鎖上了,好像是怕什麼人會再回來一樣!
雖然燒了炕,可是臥室卻也不算太熱,可是他卻滿臉通紅,連額頭上都是大汗淋漓!簡直像和人打了一架那般!
難道是酒還沒醒?所以,剛才其實是做夢?
陸展瑜低頭自己身上的白色褻衣,和地上墊上的水印。還有……那只豹好像是在嘲笑他的眼神!(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