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落和青離走到小鎮上唯一的客棧,華落開口要兩個最好的單間。迎接出來的客棧老闆面帶遲疑,低聲說到:「敢問客官可是夫妻,或者是兄妹?」
華落和青離詫異的看著老闆,華落笑道:「夫妻如何,兄妹又如何,難道老闆還管客人的姻緣親屬關係不成?」
「不敢不敢,客官有所不知,最近本鎮上頗有怪事,如果兩位客官是夫妻或者兄妹,最好住一間,以免駭到這位女客官。」老闆連忙擺手解釋。
華落的眉頭皺起來:「我們是兄妹,但是男女七歲不同席,怎可同居一室。鎮上有何怪事,你且說來,不要嚇唬我們。」
老闆滿臉的皺紋都擠在一起,愁眉苦臉的說道:「那裡是嚇唬客官,難道小老兒有錢不願意賺麼,實在是怪事迭出,怕駭到女客官而已。」
青離好奇的出聲道:「有什麼怪事,你且說來,不是你窮鄉僻壤,遇到什麼小事大驚小怪吧。」
「兩位客官不知道,這事鬧得可厲害那。男客官也就罷了,女客官就不免受些驚嚇了。本鎮原來一直風平浪靜的,從來都是好好的。誰知道從上個月開始,這附近就開始鬧事。
青天白日的,家裡有孩子的,一個不錯眼,孩子就憑空丟了,過了幾日再給丟在街頭,雖然孩子沒什麼事,究竟那丟孩子的揪心害怕不是。到現在丟過孩子的已經七家了,有的就是在一家人的圍護下莫名其妙的丟了的,可怕不可怕。有人恍惚看見孩子是被一個黑影叼著飛走的,這可不是鬧妖怪嗎。
這有些家底的有孩子都往外搬了,後來就展成有黑影問女子有孩子沒,甚至一些沒有嫁人的姑娘也遇到過。可不嚇人。所以這才替兩位著想啊。要是嚇倒女客官,可不是罪過。」客棧老闆面色蒼白的說完,還看著門外的黑暗,很緊張的樣子。
華落和青離相視一笑,他們可不怕什麼妖怪,珞珈山滿山都是妖怪,華落自己就是個大妖怪,何況這個妖怪聽起來並不可怕,不過是喜歡逗孩子罷了。
華落笑著對客棧老闆說道:「我妹子膽子大的很,可不怕你說的怪事。我們還是要兩個上房好了。」
客棧老闆看說不動他們兩人,只能搖頭歎息他們年輕不知世事,一邊提著油燈,在他們面前帶路。「說來也許今晚無事呢,已經有人去請白雲道長了,那可是活神仙,聽說是清華宮出來的,降過不少妖魔鬼怪呢,也許已經到了。那可就好了。」
青離聽到這句話,想到在樓梯上被華落作弄了的白雲道長,戲謔的看向華落,華落做出一個緊張害怕的鬼臉,青離呵呵的笑了。
等客棧老闆將華落青離送到上等房間後,就提著油燈慢騰騰的下去,並說一會就會讓跑堂的送熱水上來。
華落在青離的房間,先將青離的房間檢查了一下沒什麼怪異之處,才走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青離坐在客房中間唯一的桌子邊上,愜意的伸了懶腰,現在她可真的有些累了。這個客房雖然號稱是最好的房間,其實不過乾淨整潔罷了,無論是衣櫥桌椅還是床鋪都是尋常木材,並且看起來有著很久的年頭。比龍宮那是大大不如。
但是房間裡面擦拭得很乾淨,青離伸手沒有摸到任何灰塵,心下很滿意,躺倒灰色帷幔的床上,看著落地的帷幔呆。
客棧老闆說那個白雲道長是清華宮出來的,她卻不得不想到她出山來最先遇到的,可就是清華宮的那兩個人呢,月霧月霜。如果不是月霧算計自己在先,不是先把金魚打暈在先,鯊魚精沒有可趁之機,也許金魚根本不會死,現在還好好的在西海龍宮呆著吧。
她雖然不滿金魚聽從蕭側妃的命令把自己帶到花園,到底也不能怨金魚啊,她也是聽命行事。可恨金魚無辜死了,月霧雖然受到她師父的懲處,懲處卻很輕,不過是回他們蓬萊山面壁百年罷了,那個月霜還好像自己害了她姐姐一樣怨恨的看著自己。
青離便對那個掃塵道長有些不滿,覺得他是非不分,有心包庇自己的徒弟,連帶著也不喜歡那個清華宮了。
華落卻說這樣的懲罰已經是看在珞珈山面子上加重了,如果不是金魚死了,恐怕都不會這麼久,畢竟她只是下藥而已,真正殺死金魚的是鯊魚精。還講掃塵道長已經算鐵面無私的,肯當眾處罰自己的親傳弟子,也算是嫉惡如仇了。
青離就有些不滿,如果不是他沒有教好徒弟,也不會惹出這麼多事。青離自己可不敢違拗阿娘的教訓,可不敢隨意給別人下藥。
華落就說她還年輕,不知道世事艱難,不知道世界上有些事情是保不準的,自己疑惑,華落卻說不清楚了。
西海龍王對於她在龍宮受驚很是不安,把她安置在最好的宮殿,讓他最喜歡的惠側妃陪伴自己,送上流水般的藥材飲食,拿來無數的綾羅綢緞珠寶飾,讓伺候的丫鬟變著花樣的逗她開心,這一切說是給她壓驚。
可是無辜慘死的金魚冰冷冷的屍,卻只是草草的被葬在水族墓地裡面,沒有誰再想到她。
她再也沒有見到那個接她來的蕭側妃,聽說她和她的兒子都傷得很重,幸而性命都保住了。所以在她忍受不住龍宮的慇勤,拉著華落告辭時候也沒有見到那個說見到她就像見到自己女兒的女子。也沒有看到那個對她不屑一顧的敖不破,她有些失落。
可是她和華落離開龍宮後,才知道那天籐蘿會究竟生了什麼事情。華落把他自己也沒有親眼見到的事情也講述得娓娓動聽栩栩動人,一邊講還一邊看她的反應,不時停頓問她的想法,好像擔心自己聽不懂一樣,惹得她著急氣惱。竟然連一向眼高於頂的華落也對敖不破稱讚有加,稱讚他是鐵漢子真男子,說以後有機會倒是倒是值得一交。
她在腦海中一邊又一遍描繪出敖不破在籐蘿會上如何維護自己心愛的人,每次勾畫出的形象都不一樣,讓她很煩惱。唯一清晰明瞭的是在西海龍宮花園裡面他對自己冷淡的神情,像雪一樣。她就覺得心口悶。
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已經好些了,據說那個龍身昇華是很消耗法力的,也許現在他還虛弱得不能動彈吧。但是聽說西海龍王要和四海龍王之的東海龍王聯名上奏天庭奏秉此事,說是四海許久以來難得的大喜事,似乎敖不破這麼半死不活的樣子,也是值得的。
不知道那個人間女子是不是陪伴在他身邊,她想像不出那是什麼美麗的女子,月霧說選妃是選德容言工,那麼她德容言工很好麼?有空倒是要問問華落,什麼是德容言工呢,她也可以修煉麼?青離想著想著覺得疲倦襲來,便沉沉睡去,沉入到香甜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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