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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章 各逞其能求青目 文 / 青離

    北海龍王順著他的視線笑道:「那能個個都是待選的,不少是陪伴同門或者姐妹而來。enxuemi。你看那兩個女子一桌的,正是那邊清華宮掃塵的兩個徒弟。她們本是姐妹,又在同一個師父手下修行多年,感情非比尋常。我聽說是妹妹要待選,姐姐不過陪伴而已。掃塵道長聽說不願意,但是終究愛徒心切,這才也來參加籐蘿會,給她們撐腰子。我看今天這個妹妹的機會極大。」

    華落掃了一眼北海龍王所說的掃塵道長,是個看起來精明強幹的樣子,只是面上頗有不樂的樣子。

    「那如何知道誰待選,誰不是呢,萬一三王子將籐蘿給了陪伴參選的女子,豈不是鬧笑話」華落好奇的追問。

    北海龍王指指月霜面前的一個翡翠雕刻的小小萬年青,說:「你看到那個萬年青沒有,有萬年青的,就是待選的,沒有的就是陪伴參選的。萬不會弄錯的。萬年青取萬年好合之意,當年東海第一次開籐蘿會,東海龍王以女媧娘娘造人時候使用過的籐蘿為聘禮,南方天帝少昊之女就是用少昊賜下的翡翠萬年青回禮的。不過少昊的翡翠萬年青威力巨大,有鬼神莫測的功效。她們的不過是做個樣子罷了。」

    華落看了看低頭垂目面帶羞澀的月霜,和眉眼冷峻不一言的月霧,心突然突突的跳起來,彷彿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恰在這時候,月霧轉過頭來,恰恰與他眼神碰撞,華落的眼神清冷如月光,眼神中還帶著警告和探尋,月霧心中一驚,隨即又若無其事的轉到他處。

    華落心中疑雲頓生,告了一個諾,不顧北海龍王的驚訝,起身往外走去,北海龍王奇怪的看著他,回轉身對別桌笑道:「籐蘿會就要開始,他倒是不好熱鬧。」

    華落疾步走出去,正看見一隊前後開道的丫鬟走進廳內,為的丫鬟手中托著一個金光燦燦的金盤,盤中赫然放著一個白玉做的籐蘿,潔白晶瑩剔透,望之流光溢彩,並不是人間能有之物。

    華落心裡不由想到,沒準青離也會喜歡,然而籐蘿會就要開始,青離還沒有出現,這不像她愛熱鬧的性格,這著實讓他心頭不安。

    華落走遠了,然而大家此刻的眼光全部集中在剛剛托進來的金盤上的白玉籐蘿。一個穿著粉紅色軟綢羅衣,頭上也是插著點藍點翠的銀飾珠花的侍女,神情肅穆安詳,年紀已經不輕,顯然是西海龍宮中得意的宮人。

    她先接過丫鬟的托盤,穩穩當當的將金盤放在西海龍王的眼前,西海龍王和蕭側妃都檢視了一下,面帶笑容的點頭示意玉籐蘿確認無誤。

    她便托著金盤,沿著安排好的桌子順序,緩緩的沿桌子走過,每到一桌前,都會簡單停頓一下,向來客展示今天的聘禮玉籐蘿,眾人鑒賞讚歎,私底下已經紛紛討論起來。雖然這不能和女媧娘娘使用的籐蘿相比,卻也不是凡品。

    有人已經看出來,這是西海海眼底的寒玉雕做而成,西海極西處有海眼,長年累月都有水湧出,海眼處暗流很多,急湍的漩渦很容易就把人捲進去,而且海眼周圍到處漆黑一片,靠近寒玉的地方還有兇惡的上古怪獸看守,能夠在這種危險情況下安全的往返已經很不容易,何況尋找到少見珍貴的寒玉。

    聽說這種寒玉功效非凡,如果貼身使用,可以不浸水火,不怕百毒,更可貴的是有助於功力增長,有防止走火入魔之效。西海今日拿出這等珍貴之物做聘禮,確實是很有誠意的表現。那些見過世面的仙山弟子也就罷了,就算好奇激動,也能強忍住不失儀態。而有些膽大的女妖則緊盯著玉籐蘿,恨不得能立刻拿到自己的手中。

    而在一片欣喜讚歎中,蕭側妃卻注意到自己的兒子敖不破依然無情無緒,自從進到大廳,就不曾往待選女子中望過一眼,落座之後只不過拿著手中的青花纏枝瓷杯細細把玩,好像那上面是什麼了不得的修煉功法,必須仔細研習。

    惠側妃也側過頭來看到敖不破的神情嘴角往上微微一翹,劃出一個森冷的笑容。

    獨有西海龍王歡喜的看著大廳中眾人的嘖嘖稱讚和一片歡騰的人群,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終於玉籐蘿已經展示完畢,托著金盤的侍女又回到西海龍王身邊。西海的龜丞相邁著慢騰騰的步子走到大廳中央位置,眾人漸漸安靜下來,聽到他用蒼老的嗓子拖出悠長的聲音:「西海籐蘿會現在開始。」

    龜丞相話音剛落,已經有一個嫵媚的蛇女跳到大廳中央,曼聲道:「我先來吧。」原來籐蘿會上待選的女子可以自行獻藝,倒是不拘是什麼,不獻也可,並無一定之規。這個蛇女顯然是想一鳴驚人了,拔個頭籌了。

    蛇女腰肢柔軟,身上的錦衣,一色的嵌寶金飾,出場時候走得妖妖嬈嬈,讓人隨著她身上的耀眼金光上下移動,等她立定,先是一對魅惑無比的眼睛向敖不破直直看來,紅唇嬌艷欲滴,那眼中的熾烈情意,便是周圍人也覺得面紅耳赤。

    難得敖不破居然不為所動,意態雍容的靠著花梨木椅,拿著自己桌前的青瓷茶杯,細細把玩,並不看她一眼。眾人都有些驚愕,隨即竊竊私語起來,已經有些忍不住笑出來,西海龍王的臉便陰沉許多。便是這個蛇女也沒想到會是這麼結果,面色訕訕的,只能朝眾人福了一禮,自顧自的舞起來。

    誰知等她待舞起來,卻是風情萬種,難以用言語描述,週遭已經靜下來,只有她不斷轉身的聲音。她舞得居然是驚鴻舞。

    寬闊的金色衣袖飛舞得天邊陽光染就的雲霞,頭上珠環急促的叮噹作響,疾快時候如風,腰肢柔軟如棉,一點點仰面反俯下去,又一點點起來,慢的時候又讓人屏息,怕驚動了她,人群中有人大聲讚好,頓時讚聲如潮。

    她揚起頭來,也滿是驕傲,朝四周睥睨一笑,額頭一點點的汗珠濡濕了烏,卻遮不住她得意明亮的笑容。

    可惜就算如此,敖不破居然還是看都不看她一眼,眾人雖然不解,有些沒有上場的女子內心卻歡喜起來,覺得如果自己上場,結果也許會不同。那個女子臉上一點點爬滿失落,眼睛也暗淡下來,終究怏怏不快的退下,已經有新人躍躍欲試,接替她走上前來。

    一時間廳上眾人看的眼花繚亂,有歌唱的繞樑不絕的,有能當場潑墨的,也有展示自身功力的,總之不一總總。

    然而在這片熱鬧中,敖不破始終維持當初冷淡如雪的神情與姿態,彷彿這一切與他無關,是給別人看得一樣。

    蕭側妃看著他,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敖不破聽到咳嗽聲,微微動容,彷彿一塊冰被鑿開樣有了一點微小的縫隙,他終於放下手中的瓷杯,向場中看去,到讓場中正妙曼歌唱的螺女欣喜不已,也引起一些女子的嫉妒,眼刀像風一樣向場中女子刮過來。

    月霧向蕭側妃遙遙望過去,蕭側妃感受到她的目光,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蕭側妃微不可見的點了下頭。

    漸漸願意上場的女子已經少了,眼看宴會就要到**了,只要再沒有女子上場,今晚的主角敖不破,就要選定他的妻子了。

    場中待選女子心都開始緊張起來,便是觀禮的來客,也頗多好奇,很多人注視的敖不破,希望從他的神情中看出端倪。

    月霜原本低眉順目的規規矩矩的坐著,今天師父也來了,她自然不可能像沒有背景的女妖那樣上場獻藝,不過她對師父還是很是感激。不知道姐姐如何勸服師父在籐蘿會即將開始的時候來的,她對姐姐和師父心下感激不已,師父雖然不希望她自降身份參加選妃,究竟還是疼愛她的啊。雖然剛剛聽姐姐說蕭側妃已經答應支持自己中選,但是心中還是很不安,此刻也偷偷去看敖不破的臉。

    看到他在大廳前側懶懶坐著,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和那日救人時候急切不安的神情迥然不同,他眉宇間帶著一股憂愁,糾纏在一起,讓她心疼而又癡迷,真想用手替他撫平,告訴他自己願意陪伴他一輩子,要他不再孤獨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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