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三元墜崖
飛騰在半空中的三元感覺時間彷彿靜止一般,沉沉下墜的軀體感覺不到靈魂所在,朝下的腦袋裡空空的,閉著眼睛靜靜等待著沉墜在地那一瞬間的慘痛,聽著耳邊迴響的「兄弟…兄弟」,但願山林深處的方天定能夠聽到他的呼喚,自己所做的一切希望能為他爭取更多時間,自己的死也希望家人、朋友能夠理解。
質感的空氣順著腦袋流遍全身,那特別的感覺,麻麻的,酥酥的,肩膀的傷口早已感覺不到疼痛。「天哥!這輩子能認識你,真的很知足!」三元感覺像在飛,滑翔在一段段亙古不忘的記憶上空。
回憶的畫面翩翩浮動在眼前,方天定訓練時嚴肅的表情,自己被同伴欺負時方天定堅毅的話語,一起玩耍時的暢快淋漓…太多了,太多了。
飄散的記憶凝集到三元眼睛裡,他頓時感到一陣充實,眨了下眼睛,臉上滑過一道冰涼,三元流淚了。他不得不流淚,在他的內心深處,方天定帶給他的不僅僅是一身本領,還有豐富的各項知識,更多做人的道理,為人處世的方式方法等等。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三元蛻變的心裡早已不是單純地認為方天定是自己的兄長,何況自古以來就有「父不在,兄為父」的道理。
三元享受著這段難忘的、永生不忘的暢快感覺,重重地墜入山林,任憑枝葉抽打著身體,樹幹劃破衣衫下的血肉,拚命想著方天定那張熟悉的笑臉,聽老人說,人在臨死前拚命的所看所想會藏在記憶的最深處,殘留的記憶會帶到下輩子。三元要把他的容貌完完整整地印刻在腦海裡,他怕踏上望鄉台,走過奈何橋後,那碗不知何滋味的孟婆湯會洗去一切,所以他不想忘,不能忘,不敢忘!
答應了下輩子還要做兄弟的!
「天哥!再會!」三元閉著眼睛想著,嘴角掛著天天的笑,一陣樹木折斷的嘈雜之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遠天的月光黯淡下來,彷彿在紀念著什麼,天邊一顆顆明星閃爍著,浮動的雲朵好像蒼天抹著淚,天陰了,點點雨水灑向大地,澆灌世間萬物、葳蕤山林。晚風微微,彷彿召喚著自由的靈魂。夜,靜靜的,靜靜的。
親愛的讀者朋友們,落筆至此,我心中的記憶難免被三元的遭遇所觸動,雖然著是我自己的作品。但境由心生的道理相信大家都懂,沒有什麼想法是不靠任何依據心血來潮,憑空產生的。想法畢竟僅僅是想法,作品才是建立在想法之上的。
在這裡,小暉想對一個童年的兄弟致敬!他叫三元,對不起,我只知道他的小名。他家不是本地人,小時候一起長大,彼此兩家是相隔不遠的鄰居。6歲之前我們一起戲耍打鬧,後來我去了城裡,便再未有過聯繫,杳無音訊。
幼稚的心哪裡知道什麼是想念,僅僅記得離別時傻傻的笑,哪知如今會行蹤飄渺,遙遙無期。
「三元」這兩個巧合般組合在一起的詞語,讓我童年的記憶裡平添了多少繽紛與絢麗,只可惜我只記得你這個不算名字的名字。把你列為我小說的世界裡第一個出場的人物,但願你願意與我在我的世界,不!是我們的世界裡,並肩奮戰,打拼我們的明天,做永遠不分離的兄弟!
三元,我的兄弟!你在遠方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