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闖入禁區
「爺爺,俺有個夥伴剛還在上山的路上,因為今天人太多,把腳給弄傷了,您能不能給過去看看?」土頭一臉稚嫩地看著老人。
老人看著眼前憨厚的孩子,笑著問道「你的夥伴在哪傷的呀?」
「就在戲台那邊,俺帶您過去瞅瞅」土頭說著便要拉起老人的手,想帶他過去,卻沒想到老人身軀穩如泰山,根本不為所動。
「哦,在那邊啊,那邊人也不少,你咋就不找別人,偏偏找上我這個糟老頭子啊?」老人促狹的眼睛笑著問他。
「哦哦,這個…這個…」土頭一時無話可說,回頭張望著廟堂後牆邊,妄圖找個幫手過來。
就在這時,只聽得遠處傳來「哎呦」一聲,原來是三元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三元本來體格健壯,黝黑的皮膚泛著淡淡的光。經過事先的商議,他從廟堂東邊鑽了出來,扮作受傷的夥伴,拖著「受傷」的腳,一步一瘸地走了過來。
老人一看果真有人受傷,便走上前來扶住了三元。關切地問道「小傢伙,傷哪了,爺爺帶你回房仔細看看。」說著便帶著兩個孩子進了房門。
方天定見計劃實施成功,急忙帶著夥伴們從土溝裡翻出,本著山路跑去。就在他們剛剛走過小屋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了,老人笑著帶著兩個苦著臉的孩子走了出來。看著路邊十幾個年輕的小傢伙四目張望,慌慌張張的。只有方天定表現最為鎮靜,老人大感好奇,看著他,笑著問道「小傢伙,帶這麼多朋友上山,想幹什麼去呀?」
方天定見老人慈眉中透露著睿智的光芒,感覺心裡一陣落空,好似被他看穿了心思一般,但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哪怕一絲一毫的慌亂和迷茫。老人見狀,心中一驚,看出了眼前的這個孩子是多麼的不凡,眼睛裡的光更加旺盛了。
方天定不慌不忙,平靜地說道「老爺爺,我們只是四處玩耍,不小心跑來了這邊,看著路旁林木茂密,一定有不少新奇的玩意兒,我們只是一時的好奇罷了」
老人聽完哈哈一笑,心裡暗道「好一個花花腸子的傢伙」,看著他身邊聚攏著不少小孩,老人便斷定此人定是這群孩子的頭領。想著多年孤寂的守路生活難得遇到好玩的人,便有心跟他們玩上一玩,佯怒道「這山上確實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可是我身為守路的人,必定有我守路的規矩,難道你們不知道山頂的樹林是禁區麼?」老人以為眼前的小孩子不過是貪玩罷了,便覺得開口嚇唬嚇唬就會把他們嚇跑,哪知結果反而弄巧成拙。
「是麼?什麼叫禁區啊?哪個禁哪個區啊?」方天定走到老人身邊,毫不畏懼地看著他的眼睛,大聲問道。
「什麼禁什麼區?這是什麼稀奇古怪的問題啊?」老人心裡暗暗嘀咕著,卻不知如何開口作答。
見老人被自己問住了,方天定來了勁,追問道「老爺爺,老人說話可都是算數的,您倒是說說看這裡禁了什麼,又是什麼的區啊?」
「這…」老人還真被他給問住了。禁了什麼,自然是秘密之極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林裡是什麼個樣子,是什麼區,這就更不知道了。老人板著臉,心想著自己真是低估了這個小傢伙了,一句接一句的問題像是一道道枷鎖般困住了自己的嘴,悔不該自己跟他們搭話的。可是世上有賣後悔藥的麼?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老人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小傢伙們開始搗亂了,這便是方天定的第二道計劃。孩子們跑進老人屋裡翻翻這個動動那個,有的起來轉著屋子追逐奔跑,十多個孩子在老人眼前晃來繞去,並且衣著相似,不一會兒便把老人給繞暈了。
等老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孩子群已經鬧夠玩夠了,一哄而散,吵鬧著跑下山去了。
老人目送他們漸漸遠去,轉身走向房間,心裡想著剛才那個目光平靜如水的孩子真是不凡,將來定成大氣。突然,想起剛才孩子們嬉鬧完跑掉的時候好像沒有注意到那個特別的身影,又好像看見他離開了。老人拍拍腦袋「人老了,不中用了,老眼昏花?哎…」自言自語地回去了屋子。
方天定確實沒有隨著那群孩子跑回鬧市,而是趁著夥伴們圍著老人屋子追逐的空檔跳進了屋邊的草垛裡,相伴而來的還有他的鐵桿跟屁蟲——三元。
看著老人回了房間,方天定怕再吃同樣的虧,趴伏著一動不動。旁邊的三元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顧自左右張望,看見遠處有棵特別醒目的黑色樹木,正準備叫方天定一起看,剛轉過來的腦袋卻一隻手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不出方天定所料,老人剛回到屋裡,想著剛才離去的孩群,越想越不放心,立馬跑出房門四下觀望,查看自己是否有所漏失。看了看四下裡沒人,老人搖了搖頭回去了。就在三元準備說話的那刻,老人正好從房間走出來,眼睛看向了他的方向,方天定眼疾手快,趕忙把他按倒在地。幸好老人沒有仔細觀察,他們才得以僥倖,看著老人又回到了屋裡,倆人才匍匐著離開了草坑。卻未想到就在方天定按倒三元的時候,從三元衣服上撕下了塊毛邊,掛在了他們俯臥的地方。
也正是這塊毛邊才使得數日後尋找他們的山民得知了他們的去向,也正是山民的及時趕到才得以挽救了倆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