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一輛豐田霸道v帶著股疾風衝到了西平礦業公司的大門前,一個急停,狠狠地剎住了車子,接著,『碰』的一聲車門打開,由裡面跳出個五十多歲的官員模樣的人來。,。,。
「張局長,您怎麼來了?」門口處正左右踅摸的中年男人一見之下,忙走向前去,滿臉是笑的打著招呼。
「左總啊,我聽說有人搗亂,過來看看,怎麼樣?有什麼事嗎?」張局長左右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街面,有些疑惑地問道。
「沒事沒事,已經解決了,張局到裡邊坐。」左總忙笑著解釋了下,然後過來往裡面讓張局長。
看到沒事,張局長哈哈一笑,隨著左總往裡面走去,車子隨著兩人緩緩地開進了礦業公司的大門。
大門斜對面幾十米處的一道院牆,紛雜的枝葉之間,隱隱露出了一個留著五個圓圈的腦袋,是飛仔,剛才他打倒了門口的保安,看到同伴們都已消失,這才轉身開溜,可是留給他的時間不多,要跑遠已經不可能,他只好混在亂跑的人流裡摸到了這裡,趁人不注意一點腳尖就翻進了院牆。
媽逼的,飛仔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這是他們討債隊第一次這麼狼狽地被人攆得跟兔子似的,這個西平礦業還真是牛逼啊!他知道這裡是大耳劉的公司,也和榜爺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但近幾年來,榜爺和大耳劉在黑道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大家都以為這兩人都已退出江湖,一心做白道生意了,再加,這次的債務糾紛確實是正常業務間的矛盾,也經過了法院的判決,和黑道沒什麼關係,正因為這樣,他才會答應冠軍機械來這裡討債,但沒想到,對方做得也夠絕,釜底抽薪地將所有記者弄走,現在又來了個什麼局長來撐門面,看來,這公司在官面的道行極深啊。
飛仔瞇住了眼睛,緊緊盯著大門前的一切,那豐田車擋風玻璃左下角的『蘭礦監』的停車證沒逃過他的眼睛,看到車子和人都進了大門,飛仔想了想,一時有些猶豫,正在這時,一陣電話鈴聲從他的身響起,他忙在身的破棉襖裡翻了翻,好不容易找到了電話,接通了說道:「是我,你們怎麼樣?」
「都安全,你呢?」來電話的是板子。
「我沒事。」看了眼西平礦業公司的門口,飛仔說道。
「飛仔哥,下面怎麼幹,咱還接著去嗎?」板子有些遲疑地問道,西平礦業的不一般他也看到了,心裡有點含糊。
「和冠軍那邊定了多長時間?」飛仔沒回答,先問道。
「兩個禮拜之內,款項必須到賬。」板子回答道。
「先等兩天,我查一下,看看情況再說。」飛仔沉吟一下,說道。
「那好。」板子答應了一聲。
「對了,這兩天叫他們都安生點,嗯,算了,你帶他們到外地去玩兒一趟,等我電話再回來。」飛仔考慮地很周全,這個時候還是躲得遠點安全,畢竟對方的身份在那兒擺著呢。
「行,我們這就走。」板子也知道厲害,痛快地答應道。
掛斷了電話,飛仔一顆心落了下來,自己的兄弟們沒事,他就可以放手大幹了,跟著易濤那麼長時間,他也養成了易濤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就算是榜爺那樣的黑道教父般的人物,他也沒當一回事,敢惹老子,一樣干你丫挺的,這就是飛仔現在想的。
收好了電話,飛仔看看四周,正準備找路開溜,忽然間,由西平礦業公司大門內駛出了一輛豐田v,飛仔一看,喲,正是剛才那輛張局長的坐車,車子開出了大門,一拐彎,就往飛仔這邊開來。
車子開得不快,緩緩地經過了飛仔藏身的地方,牆頭的飛仔凝神看去,只見車內,張局長一個人坐在後座,手裡托著一個開了口的小包,另支手正在仔細點數包口處露出的一大堆粉紅色的紙張。
飛仔眼睛徒的瞪圓,那是錢,看樣子足有十幾萬的人民幣。『嗚』,車子從飛仔面前駛過,逕直地開向了遠處,飛仔定定地看了會兒遠去的車子尾部,再回頭看了看西平礦業公司的大門,臉露出了邪邪的笑容。
『鈴』,電話鈴聲響起,一支帶著碩大綠幽靈手串的肥手接起了電話:「喂,是我。怎麼樣了?」
「嗯,行,張謙祥怎樣說?」
「哼哼,他敢不聽話,拿人手短啊。」
「不行,那幫子小孩兒先別理,就是幫人要賬的,沒什麼背景,現在我們要低調,低調,再說了,你們現在的生意是正經生意,這種打打殺殺的活兒能少點就少點,不必要的麻煩盡量別惹。」
「好,老榜子那邊你自己去說,不過和冠軍那邊的事你們要趕快解決,我也不能老這麼幫你們兜著,再說了,冠軍他們在市裡也有關係,聽說現在已經開始活動了,這時候我不能再明著幫你們了,做得太過了,以後我也不好說話,所以這件事你們盡快,不就是點錢嘛,拖什麼拖。行了行了行了,你們我還不知道,讓老榜子把錢都拿出來,先救救急再說。」
『咚咚咚』,忽然,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
「好了,不說了,我這邊有事。」掛斷了電話,真皮老闆椅一轉,一個肚皮高高鼓起的五十多歲年紀的人出現在了辦公桌後邊,圓鼓鼓的腦袋不多的幾根頭往後背去,雙眼下是腫得好像金魚眼一樣的眼袋:「進來!」咳嗽一聲,他大聲地說道。
『嘎吱』一聲,厚重的木門推開,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快步走了進來:「路副市長,這是省裡剛下的文件,請您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