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師爺之言,使得屋裡的人大感佩服,因此人人都表示贊同他的意見,即便是那小王爺也說道;「何師爺的話說到點子上了,我先前倒沒想到這許多關節,現在經何師爺一說,頓時覺得茅塞頓開,我們現在該如何做?還要聽何師爺高見。」
那何師爺謙虛了一回,方才說道:「現在我們要做的便是加強警戒,依我之見,想必定王府裡暫時不會有什麼動作,因為他們也知道此事的厲害性,再說那侯大長老在場,以他的智慧,定不會讓人來找我們的麻煩,等到明天一早,王爺可親自過去責問定王爺:任管家是因何得罪了他,要派人將任管家暗殺了?這樣一來,他們便知道我們這邊任管家也被人暗殺了,他們自然便會聯繫到今夜到定王府襲馮長老之人,他們便不會再有所動作。」
那小王爺說道:「任管家被殺一事,他們自然知道,父王明天過去質問他們,不是多此一舉嗎?再說他們會以為今夜這人是我們派人去報復他們的?」
那何師爺說道:「小王爺放心,以定王爺的智商,見王爺上門去責問,自然知道其實是王爺在向他釋放和平信號,同時也打消了他的顧慮,自然不會真的認為是我們做的,反倒會與我們的想法一致,認為是皇上做的,這樣也使他和王爺的關係有所緩和。」
仇銘在房頂上面聽了這些人話語,心裡想道:這何師爺固然智力出眾,但他卻想不到定王那邊更是詭計多端,肅王等人以為自己計謀得售,那裡知道其實已入定王所設的局中,與定王握手言和,無異於與虎謀皮,只怕最後結局會更慘。
仇銘心想再這裡呆下去也沒有意思,原本他想叫破定王的計策,但一想現在肅王府的人將生的一切都認為是越國皇帝的詭計,自己如果再對他們講清事情的因果,只怕他們不但不信,反倒真的相信自己的判斷,認為自己是在挑撥他們和定王的關係。於是便從房上站起身來,也不管這房屋周圍有眾多護衛,呼地一下從房上躍起,向院外奔去奔去,幾個起落,便越出了肅王府。
仇銘的這一系列動作疾如閃電,雖說這肅王府燈火通明,但那些護衛也只見到一道殘影晃過,再無什麼動靜,因此出一陣驚叫。
在屋裡那兩個三階武宗實力的老者倒是在仇銘身子一動時便查覺到外面的動靜了,但當他們奔出外面時,並未見到任何異狀,只見到那些護衛和巡邏的家丁呆若木雞的樣子,這時肅王等人走了出來,喊過一個親信一問,才知道的剛才有人從房頂上躍起飛奔出了王府,當他們聽那人說只見到一團青影飛過時,頓時也被驚呆了。
肅王對何師爺道:「定是那人從定王府出來後便又來到這裡,想必我們的談話他也聽到了,我們現在該如何辦?」說話時,神情頗為沮喪。
那何師爺倒是顯得很鎮靜地說道:「王爺勿慌,即便此人知道了我們說話的內容,也毫無作用,如果他說給皇上聽了,只怕皇上倒要先與定王爺先鬥起來,他自然沒有辦法阻止我們的行動。我們還是按剛才說的辦就是了,這樣一來,這人的所施的一切陰謀便完全落空了。」
肅王聽了這何師爺的分析,覺得十分有道理,心裡倒希望此人真的回去向皇上秉告自己等人的談話,因此便變得冷靜下來,甚至有些興奮地點頭說道:「嗯,就這樣吧。」
如果仇銘後面的情況,只怕又要鬱悶一陣了。
仇銘離開肅王府後,心裡想著天也快亮了,還是找一個地方休息一會再說,他先想到了回到先前住的那個客棧地下的洞穴裡去,但他隨即又否定了,覺得自己這樣做太過窩囊:自己來這月牙大6沒多長時間,倒有很長一段時間躲在暗無天日的地下。
他忽地心裡一動,於是便飛到了空中,不一會便回到自己所住客棧的上空,他驅動魂力探查了一會,見無異狀,自己先前所住的客房仍未有人居住,於是便落在自己所住客房的窗戶邊,進屋後四處查看了一遍,見那房門已換成新的,外面是上了鎖的,屋裡也打掃得乾乾淨淨地,於是便盤腿坐在床上閉目睡覺。
此時仇銘看似很是放鬆,其實他在休息前已做好了準備,他將匕拿出,放在自己身前,驅動體內的金器之魂完全進入這匕空間裡,並對金器之魂下達了指令,如果有人欲對他行不利,這金器之魂便會驅動匕對其人進入攻擊。
雖說現在這金器之魂操控的這匕不如以前匕有魂魄時的威力大,但這金器之魂只要操縱著匕為仇銘贏得一瞬時間便可以了,因此仇銘休息時是十分放鬆的,除非是武聖實力的高手,否則即便是他在熟睡中遭人襲擊,因為這匕的作用都能變被動為主動。
仇銘坐定後,不一會便進入深睡狀態,他此刻可算是危機四伏,但他反倒十分有信心,相信那些人現在不會來找他的。
仇銘一覺便到了次日早晨方醒過來,由於他是進入深睡狀態,因此雖然時間很短,但他已恢復了精力。
仇銘將放在面前的匕拿起收回到綠珠空間裡,但他並沒有將匕空間裡的金器之魂收回,因為這金器之魂被他練化後,便與這匕變得生疏起來,仇銘想將它放在裡面,與這匕慢慢融合,使這匕能夠像以前那般威力巨大。
隨後仇銘便坐在床上閉目養神,因為天已亮,不時有房客在樓上走動,他也不以為意,忽地他查覺一個熟悉的腳步聲走上樓來,仇銘知道這是客棧裡的夥計,便是那日被客棧掌櫃叫出問話的叫黃小年的夥計。
聽到黃小年的腳步聲是朝自己這邊走來,仇銘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於是便無事般地繼續閉目養神。
這黃小年來到仇銘所住客房的門口,停住了腳步,似乎是猶豫了半晌,才將門鎖打開,當他一推開門,便見到坐在床上的仇銘,他嚇得「啊」地驚叫了一聲。
仇銘緩緩睜開雙眼,看著一臉木然的黃小年,笑道:「怎麼了,我在這裡休息得好好的,倒被你這一聲嚇了一跳。」
黃小年忙說道:「沒、沒什麼,我來這裡打掃衛生,不想卻驚醒了公子,公子餓了吧,不知公子想吃什麼?我馬上下樓去幫你拿上來。」
仇銘笑道:「怎麼我看你的樣子就像生什麼事一樣,說話吞吞吐吐的,是不是這裡生了什麼事?」
黃小年見仇銘相問,更是大為緊張,連聲說道:「公、公、公子,沒事的,只是我昨夜沒有休息好,早上起得遲了,被掌櫃的罵了一頓,因此心情有些不好。」
仇銘緊緊地盯著他的雙眼,似是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的,黃小年頓時變得滿頭大汗,神色慄慄,惶然不知所措。
仇銘忽地說道:「那就勞煩黃小哥送兩個饅頭和一碗豆漿上來給我做早餐。」
這黃小年聽了,如逢大赦一般,應了一聲,飛也似地跑了出去,不意腳踢在門檻上,幾乎跌了一跤,總算是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仇銘見了,笑著搖了搖頭。
過了一會,這黃小年便端著兩個碗上來,一隻碗裡是豆漿,另一隻碗裡是幾個饅頭,他在將兩隻碗放在客房的桌上,面對著仇銘說道:「公子請慢手,吃完後不夠小的再送上來給你。」說話時對仇銘連使眼色。
仇銘見狀一愣,隨即明白他是在暗示自己趕快離開這裡,但又不敢明說,因此便對己打眼色。
雖說是只在這裡住了幾天,但仇銘對黃小年十分和善,加之不時給他一些小費,因此黃小年自然也十分敬重仇銘,此刻見他身履險地,便暗中提醒他離開這裡。
仇銘明白他的意思後,心裡大受感動,但卻故作不知,笑著對黃小年道:「黃小哥,如果你沒有什麼事,便出去吧,我昨夜沒有休息好,現在還想再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