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進屋裡的那個年輕人說道:「我們有定王府裡的密探傳來消息,說定王府現在正亂成一團,是因為那位馮長老被襲身受重傷。」
仇銘心想,原來他們是在等潛伏在定王府暗探的消息,莫非是欲對定王府動手不成。仇銘心裡想著這屋裡的情形,覺得只有這樣才最為符合腳下這屋子裡的氣氛。
只聽那中年人說道:「哦,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似乎此人帶來的消息大出他的意料。
進屋報告情況那年輕人說道:「我剛得到消息,說是那馮長老在定王府客舍中睡覺,忽地感到了一陣心悸,於是便將他的玄玉鐵棍拿在手裡,就在這時,忽地一個黑影破門而入,朝那馮長胸口便是一掌拍去,那馮長老猝不及防,甚至也避讓都來不及,好在他將玄玉鐵棍及時護在胸前,因此擋下了那人一掌,即便如此,他也受了重傷,基本喪失了戰鬥能力。雖說只是瞬間之事,但也立刻驚動了住他馮長老隔壁的那位楊長老,他聞聲迅奔了過來。這時這馮長老正被那人在屋裡追得四處逃避,那人見楊長老過去,便奔出屋外,向院牆奔去,隨後躍過院牆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楊長老藉著院裡的燈光,見此人是一些個二十歲左右身著青衫的所輕人。」
仇銘聽了此人之言,心裡一愣,暗想那馮長老是被自己所傷不假,但也並未傷到喪失戰鬥力這個程度,還有便是自己是在種子店裡傷了這馮姓老者,怎麼現在會變成是在定王府裡所傷的呢,而且照此人所述,在定王府傷那馮姓老者的人自然就是自己了。
就在仇銘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只聽下面傳出那白天手持定魂石帶禁軍到客棧裡的那個一階武宗實力老者的聲音:「奇怪,既然那人能將馮老鬼重傷,而且是在馮老鬼將玄玉鐵棍護在胸口的情況下重傷的,怎麼倒會怕那只有一階武宗實力的楊老怪物呢,這有些說不通。」
仇銘在藥草種子店向那馮姓老者擊出一掌時,大部分力量都被那馮姓老者手裡的玄玉鐵棍化解,此刻聽屋裡這人說,似乎這玄玉鐵棍是一件十分了得的寶物。
這時只聽那年輕人說道:「洪師叔莫急,我還未講完呢。」
這時那中年人說道:「那你接著說吧。」
只聽那人說道:「是,父王,據說當時定王府那位楊長老見狀也是大感意外,這時忽聽到府院牆外不遠有激烈打鬥聲出,但也只是一瞬間之事,接著便見一人從院外飛身進來,那楊長老一看,原來是定王府的侯大長老,於是忙迎上前去,剛欲講話,那侯大長老已先話了:『是不是王爺受到了傷害?』那楊長老忙道:『沒有,是馮長老受傷了。』那侯大長老說道:『此人十分厲害,老夫與他過了一招,也只與他打個平手,因掛念著這裡,因此便未與他糾纏,馮長老能在此人手下保住性命,也算是僥倖的了,即便我與他並手,只怕最後也要吃些小虧,走,我們進去看看。』於是便和那長老進了那馮長老的屋子。」
仇銘在房頂上聽得一頭霧水,但他也聽出,那位侯大長老的功力似乎很高,果然,只聽屋裡有人出一聲尖叫:「什麼,比侯大長老功力還高?」出聲音的便是那個一階武師實力的被那年輕人稱為師叔的洪姓老者,顯然他為這個情況所震驚,畢竟白天便是他領著人到客棧去找仇銘的,如果事實真的如此,白天找到人只怕他也是性命難保,此刻他焉能不驚,但他說到那侯大長老時語氣有一絲尊敬之意,不再似先前對馮、楊兩位老者時無禮,顯然是對那侯大長老有畏懼心理。
這時,只聽一個聲音冷冷地說道:「洪長老不要忙著吃驚,等小王爺講完後再大驚也不遲。」出聲音此人是先前講話那三階武宗實力的老者,似乎是與這洪姓老者很不對路。
這洪姓老者被這人一頓折辱,似是心有不甘,卻又不敢說什麼,便哼了一聲,這時只聽那被稱小王爺的人繼續說道:「後來定王聞訊也趕到那裡,最後不知他們在一起是怎麼商議的,從那馮長老屋裡一出來便說此事是肅王府派人所為,因此便聚集人馬,欲來肅王府問罪。」
這年輕人講完後,整個大廳裡頓時變得靜寂起來,似乎大家對那侯大長老都懷有畏懼之心,因此誰也未出聲。
過了片刻,才聽那中年男人出聲道:「想不到那侯老頭竟然在這上時候趕回來了,幸虧我們沒有提前動手,否則只怕要吃大虧,只是現在他們要過來問罪,不知該如何辦才好,大家都出出主意。」
這時一個粗獷地聲音說道:「怕什麼,他來就來唄,我們不是也有人被他們所殺嗎,這個事情倒要與他們講個清楚。」仇銘的魂力一直對這屋內情況進行探查,因此知道講話這人也是三階武師實力。
仇銘先前便對屋裡的那個中年人身份有所猜測,此刻聽這人稱王爺,便此人知定肅王了。
這時忽地一人出聲道:「我看此事很不簡單,王爺請想,先是前兩天我們這邊的任管家被殺,當我們今夜準備對定王府興師問罪之時,那定王府中的馮長老又被襲,如此看來,此事包含著一個巨大的陰謀,剛才幸虧王爺十分冷靜,讓那邊的密探查清情況再動手,否則我們雙方可能便會生衝突,這樣一來,只怕對誰都不好,因此在下以為,這其中定有人用一根線在牽著我們雙方,好從中漁利,而這根線,便是那今夜襲擊馮長老的人,如果我未猜錯的話,任管家也是被此人所殺。」
這時肅王的人出聲道:「何師爺分析的有道理,剛才我也總覺哪裡不對,現在聽何師爺之言,方知道問題便是出在這裡了。」
仇銘聽了這何師爺之言,也是恍然大悟,但他的想法卻與腳下屋裡的人的想法不一樣:他想定是那馮姓老者受傷回到定王府後,定王等人覺事情的展對他們越來越不利,更有潛伏在肅王府的暗探傳去消息說肅王府懷疑定王府與任青國被殺一事有關,正聚集人馬準備到定王府問罪,於是便想到這一齣戲,至於衝入那馮姓老者住處將其「打傷」之人,定然便是那位侯大長老了,當時他身著與自己一樣的青衫,在從那馮姓老者住房裡奔出時度極快,因此別人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見到他身著青衫,便當作了仇銘。到了外面,那侯大長老故意製造一個生過打鬥的現場是極為容易的事,這樣一來,便造成了自己到定王府襲擊馮姓老者的假象,從而引開了肅王的注意力,化解了他們的危機,只是自己從此便要成為眾矢之的了。
仇銘暗暗佩服想出此主意之人,只是令他大感納悶的是,既然這裡這幾位武宗高手都懼怕那侯大長老,甚至連這肅王也是對其心存畏懼,為何定王府的人又怕肅王這一干人上門去呢。
這時,只聽那被稱小王爺的人說道;「唉,可惜師父不在這裡,不然我們就不用怕那侯大長老了。」
只聽那何師爺說道:「小王爺之言錯了,現在這個情況,即便是吳爺在,我們也不能與定王生衝突,否則受損的是我們雙方,各位試想一下,這樣一來,真正得利的會是誰?」
那一階武宗實力的洪長老說道:「難道是皇上?」
那何師爺道:「不錯,如果我們雙方真的生武力衝突,只怕如此一來,我們便都成為別人砧板上待宰殺的肉了,哪裡還能有翻身的機會,即便是吳爺來了也無力回天。」
仇銘略一沉思,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想必那定王與這何師爺的想法一樣,雖說他做事是皇帝授命,但他還是怕自己與肅王火拚後在自己的實力大損的情況下,皇帝又會對自己動手,因此在奉命打擊肅王勢力時並未盡全力。其實這也好理解,任何一位皇帝都不會在除去一個勢力的威脅後又培植另一個對自己構成威脅的勢力,因此定王出工不出力便是基於這個原因,這也是他不願與肅王直接生衝突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