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章交惡
「在我們行走數日後,忽地接到消息,要我們就地散開,到興月國各個城市中去,在那裡待命。於是我們便按照領隊的安排,分散開去,我就住在了離上京不遠的一個城市裡,慢慢地融入其中,因我喜歡養馬,便在一個馬場裡做幫工。」
仇銘聽了暗暗點頭,心想一定是那老者到上京後,便入宮刺殺玉德文,被人制服後,便改變了計劃。
何能接著說道:「我在那個城市生活了兩年左右,此時我飼養馬匹的技術越高明。一天忽地接到同夥通知,要我到上京去,於是我便起身趕往上京。到了接頭地點後,接頭人說仇府現在要招一個馬伕,因我養馬之術十分高,便讓我去報名,藉機潛伏在仇府之中。我當時提出要到龍金衛府上去,趁機手刃此賊,被訓斥了一頓。」
「於是我便來仇府報名,後來便被招了進來,從此我就在仇府之中潛伏下來。隨著時間推移,我內心越來越痛苦,老爺和夫人對我都很好,特別是自少爺你出世之後,隨著你年紀越來越大,不知怎地,你喜歡上了馬匹,因此你對別的下人都很冷淡,可在我面前你便會如同我親生的孩子一般地乖巧,而且你每次騎馬外出,都要我陪著你去,似乎這樣你才會感到安全。」
仇銘知道其實這些都是先前那個仇銘所為,但他心裡畢竟對何能有著很好的印象,因此聽了何能之言,在他臉上也是有些痛苦地神色。
這時只聽何能接著說道:「經過這麼多年,我對仇大將軍雖然心裡還有些芥蒂,但總的還是覺得他並無太大多錯,真正不能饒恕的是他將蘇東國國君一家押送到京城一事,雖然是君命不可違,但不管怎樣他對國君一家的死都要負有一定責任。這些年來,我心裡除了對玉德文和龍金衛心懷仇恨之外,對其他人的恨意已漸漸淡了,特別是對你們一家,更是一點也恨不起來。每次想起這些來,我心裡都是很痛苦的,如果不是因為想到我父母的仇恨和妻子慘死時的情景,恐怕我早就離開這裡了。」
仇銘心裡暗歎了一口氣,問道:「現在你那位老主人已身死,你如何打算?」
何能臉上滿是失落地說道:「主人一死,我復仇的願望自然落空,這也是命運,我自無話可說。我只希望少爺今後要保重身體,這樣老奴也就放心去了。」此時他的聲音變得極為溫柔、消沉,彷彿是在與自己的孩子訣別一般。
仇銘聽何能講完他的遭遇,又想到何能雖然在自己家臥底多年,但並未傷害到任何人,因此心裡也就原諒了何能,此刻聽何能說起,感覺有些不妙,於是便說道:「何叔,其實你可以選擇新的生活,在這裡,除了我外並沒有其他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可以在這裡生活一輩子的,我們也會待你如家人一般。」
何能搖頭道:「當年我們誓效忠主人,現在主人已逝,報仇無望,我豈能厚顏再活在這個世上,我馬上就要去見我父母和妻子,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當他說到這裡時,忽地從嘴角溢出血絲來,仇銘見了大驚,忙起身上前查看時,何能已沒有氣息。
仇銘從他身上嗅到一股熟悉味道,這時何能的身體忽地從裡面朝著外面腐爛起來,他立刻明白何能一定是服食了赤水蛇毒液所致。
他對赤水蛇毒的氣味比較熟悉,而剛才何能向上散出的正是這股味道,因此他確定這一定是赤蛇之毒。
仇銘分析,一定是何能的那位主人用赤水蛇之毒練成粉狀,然後在外面包上一層硬物,再分給屬下,以防出現萬一時用此物自盡。剛才何能在仇銘未到時,便一定是將此物已藏於口中,當他決定自盡時,便將此毒的外包裝咬碎,頓時此毒便與他唾液接觸後便融化了,此時他只需將舌尖咬破一點,赤水蛇毒上便使何能迅斃命,並將他身體融化。
仇銘有些欲哭無淚地看著何能漸漸融化的身體,卻不知該如何表達心中的悲痛,只覺何能的一生充滿了悲劇。
直到何能的身體全部融化,他才無精打采地離開馬房返回自己住處,當他走到門口時,卻見仇才站在自己門口,見他看便上前行禮道:「少爺,老爺在他書房裡等你。」
仇銘點點頭,一言不地轉身朝仇元住處走去,仇才也見到他神色異常,心裡有些詫異,暗想少爺從來不會將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不知今天是怎麼了?
仇元在書房中見到走進來的仇銘一臉怏怏的神色,也是感到詫異地問道:「銘兒,這是怎麼了?」
仇銘也不隱瞞,將何能之事一一對仇元講了,仇元聽了,臉色極為難堪,最後深深歎了一口氣道:「銘兒,你是不是在此事上對為父的頗有微言?」
仇銘搖了搖頭道:「父親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更何況誰不想在有生之年建一番功業。」
仇元低頭不言,半晌才歎道:「其實為父當年征戰沙場,殺人無算,但真正心中有愧的也就是對蘇國國君了。」
仇銘詫異道:「難道蘇東國國君一家的死亡真與父親有關?」
仇元緩緩點點頭,說道:「此事與為父確實有很大干係。」
原來,當年蘇東國國君性格嬴弱,待人友善,因此也得到民眾的擁護,但也因其性格上的缺陷,使得朝政日漸被權臣所把持,國家財政收入一大半落入權臣的私人庫府,**現象日益嚴重。
正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興月國趁機起兵,由仇元任元帥,殺往蘇東國。而蘇東**隊也是人心渙散,並沒有多少戰鬥力,因此僅用了不到一個月時間,便被仇元引兵滅了。
仇元領兵進入蘇東國京都後,便將蘇東國國君一家俘虜,將把持朝政的大臣斬殺,其財產全部收繳,同時又將蘇東國的其他重臣關在牢裡,等待皇上玉德文落。
這時皇帝玉德文的侍衛領龍金衛奉命來軍中慰問,仇元因當時與龍金衛相處甚好,見龍金衛悶悶不樂,於是便問緣由。
龍金衛告訴仇元,雖然他是皇上的侍衛領,但卻身無寸功,長期下去,只怕皇上對他會有所看法。
仇元當時因酒後激於義氣,於是便告訴龍金衛他將押送蘇東國國君到上京向皇上獻俘,並讓龍金衛暫時執掌被滅了後的蘇東國京都城主大權,使他能覓得一絲立功機會,龍金衛自是大喜。
仇元酒醒之後雖說對自己酒後之言有些後悔,但還是改選諾言,向皇上上書讓龍金衛暫時執掌蘇東國京都城主之職。玉德文也迅下旨,讓仇元將蘇東國國君一家都帶到上京,同時也同意讓龍金衛在蘇東國京都暫時攝政。
仇元雖然對皇上讓他將蘇東國國君一家都帶到上京有些意外,但還是遵旨而行。在臨走之前,他反覆告誡龍金衛,只要將蘇東國民心收服,便是大功一件,但不能用強,只能懷柔。
令仇元想不到的是,在他剛一離開蘇東國都,龍金衛竟然在蘇東國京都強令所有大臣必須限期宣誓效忠興月國,否則將殺無赦,於是便在功東國京都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而真正令仇元想不到的是在他將蘇東國國君押到上京後,皇上玉德文在獻俘大禮結束後,馬上便下旨將功東國國君一家都押到刑場處斬,雖然仇元和玉王爺等一些大臣上書勸阻,但玉德主仍然一意孤行,將蘇東國國君一家老小都斬殺於刑場。
後來仇元聽說留在蘇東國京都的屬下都在一夜之間被人斬殺,心中感到極為傷感和憤怒。
但真正令他憤怒是他聽說龍金衛在蘇東國京都的作為後,他當時有一種衝動,想馬上找龍金衛去對他進行斥責,但最終還是被楚蓮勸阻了,此事畢竟使得他對龍金衛心生芥蒂。
後來仇元被玉德文任命為京都護衛大將軍,而龍金衛則被任命為禁軍大統領,但兩人的關係仍是不冷不熱的。
此後仇元偶爾聽玉德文說起,他之所以要將蘇東國國君一家都斬殺,是因為聽了龍金衛的密報,說是蘇東國國民一心想著復國,如果不將其國君一家殺了,不足於斬斷蘇東國民眾的復國之念,於是他才將蘇東國國君一家斬殺。
仇元聽了這個消息後,馬上便到龍金衛府上,對他進行指責,兩人因此生爭吵,甚至差點動起手來,還好玉德文及時出並制止,才未釀成大禍,但兩人從此交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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