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一生有你
仇銘如此自信的話語,使一些想趁機搗亂的人反倒暫時安靜下來,想看看他是否真有這樣的能力,還是在故弄玄虛.
苗瀾在玉娉婷身旁坐著,聽仇銘一說出歌名,便知一定是為她所唱,她笑著低聲對玉娉婷道:「你家銘哥可真是多情,人家別的女人被情郎一次真情表白,就要愛得死去活來,他倒好,整天變著心思哄你開心,也難怪女孩子們忌妒你,連我現在都對你羨慕得要死!」
玉娉婷見仇銘剛才說話時意味深長地看了自己一眼,知道苗瀾所說的雖是戲言,但也屬實,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心裡卻是喜滋滋的。
這時仇銘手指輕輕撥弄著吉它的琴弦,隨著清亮而豐滿的吉它樂聲響起,仇銘頓時進入到角色中去,動情地唱了起來:「因為夢見你離開,我從哭泣中醒來,看夜風吹過窗台……」
仇銘所演唱的方式與星恆大6的單調乏味的聲調自是不同,他的嗓音空靈而又充滿了磁性,同時還帶有一些蒼桑,使得在場眾人都感到自己是第一次聽到如此動聽歌聲。
隨著仇銘深情的聲音在吉它的伴奏下在全場響起,人們似乎看到一個男孩在向女孩表達自己的深情愛意,而這種愛意通過歌聲顯得娓娓動聽,使得人們漸漸地也融入到這種氣氛中,人人都屏氣聆聽,怕自己出的一點聲響將這個男孩的情話打斷。
當仇銘唱到「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可是誰能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來了又換,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邊」時,人們的情緒被激了,不少人都低聲跟著仇銘的聲音吟唱,而場內的男女戀人們的手更是緊堅地扣在一起,似乎在表達他們一生一世相守在一起永不分開的決心。
玉娉婷此時已淚流滿面,仇銘歌裡的每一個字,都深深地打動了她,特別是當她聽仇銘唱到「我從哭泣中醒來,看夜風吹過窗台,」她只覺得自己心靈深處在顫抖著,她似乎看到仇銘因為夢見她離開時的瘋狂,滿臉無助的悲傷哭泣的樣子,只覺心都被他的歌聲一片片地撕碎。
玉海梅此時也哭得像個淚人,心中不停地呼著:「銘哥哥!你不知我每夜都夢到你,當我醒來進,淚水將枕巾都濕透,你知道嗎!你知道嗎!銘哥哥!」
玉海星此刻並沒有注意到玉海梅的失態,只覺心裡忽地想起二皇子妃孫香梅,接著便感到胸口一陣劇痛,緊接著這種劇痛便倏地消失,他呆呆愣,心想:怎麼我一想到她便覺胸口疼?隨即又長長地歎了口氣,緩緩地閉上雙眼,任由歌聲擊打著他的心靈。
仇銘的歌聲剛落,場中便掌聲雷動,每個人眼裡都泛著淚花,有的人甚至恨不得馬上長翅膀飛回家去,對自己的愛人唱著這歌表達出自己的情意。
仇珊眼裡卻是高興的淚花,她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哥哥引起如此轟動。
仇銘在掌聲中起身向眾人連連作揖,表示感謝,當他看到小公主玉海梅的樣子時,心裡暗歎:不知怎麼才能使小公主死了這條心?
這裡林青倩也是眼裡泛著淚花上前對場中眾人說道:「仇公子的歌聲使我們深深地被打動,我提議仇公子為我們再唱一。」
她話音剛落,頓時整個會場都爆了,大家一齊喊到:「仇公子,再來一!仇公子,再來一!……」
仇銘見狀,向大家一揖道:「仇銘在此感謝名位的厚愛,便再為大家演唱一吧。」
於是眾人又是一陣掌聲,仇銘則回到凳子上,拿起吉它,看了場中一眼,掌聲頓時嘎然而止。
仇銘向大家笑笑,手指輕動,清越動聽的吉它聲便又在場中響起。
這次仇銘唱的是《送別》,在吉它的伴奏下,他那令人癡迷的嗓音又響了起來:「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眾人聽著他唱著,只覺歌聲淒美柔婉,清新淡雅,表現出卻是一種情真意摯。
這時大家彷彿看到在夕陽下,群山相連,碧草茵茵,一望無際;近處,長亭、古道,晚風輕拂,楊柳依依,送別的豎笛哀婉幽怨。或是親人、朋友,或是一對知心人兒分別在即,想到從此天各一方,雙方都有無限的感傷。他們端起酒杯,想借酒盡最後的一點歡娛。酒醉夢別,彼此在記憶中留下那「晚風拂柳」「夕陽在山」的難忘一幕!
大家都沉浸於他的歌聲中,變得如癡如醉,心裡變得空蕩蕩的,似乎最後一絲魂魄都被這歌聲抽走了一般,當仇銘那婉約淒美的歌聲結束,場裡卻仍是餘音裊裊,不絕如縷。
整個文會場內靜悄悄地,每個人都仍徘徊在歌聲之中,似乎沉浸到與親人、戀人、朋友相別時感傷的情景之中,也深切地感受到離別時的殘忍。
台上主持的林青倩更是淚流滿面,當年她的未婚夫便是在與她依依惜別後到了邊關從軍,不想這一別竟是人鬼殊途:她的未婚夫在從軍一年以後,因為邊關上兩國生衝突而命喪疆場。
此後她拒絕不少才子王孫的求婚,堅守著她們的愛情誓言,為他獨守空房。後來她不顧家人的反對,在人們鄙視的目光下進入舞坊,整天的不停地表演跳舞唱歌,麻醉著她那悲愴的心靈。
此刻仇銘的歌聲,便如同號角一聲長響,把她已逐漸死去的心靈再次喚醒,也將她心裡的傷疤又撕開了一條新的裂口,她似乎又看到了豆蔻年華的自己和年少俊美的他在上京城外白樺林中兩手相執,淚眼朦朧,依依惜別的情境。
這個場境每夜都出現在她的夢裡,醒來時不見郎君,只見淚水將一個枕頭都打濕了。
看著坐在台上的仇銘的背影,她迷惘之中當仇銘便是當年的他,便欲上前相擁,只是腳步一動,理智使她一下清醒過來,她上前向仇銘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仇公子的歌婉約動人,意境感人,使青倩想起一些往事,此時歷歷在目,彷彿便如生在昨天的事一般。」
此時的她,猶如換了一個人似的,身上的風塵之味消失得一乾二淨,恰似一株出污泥而不染的蓮花般,全身透著高雅清純之氣質。
林青倩的話,也使眾人從沉醉中清醒過來,頓時掌聲再次響起,人們此時對他敬重不已,即便是王朝安,也對仇銘心悅誠服,知道自己和仇銘並非是一個檔次,玉娉婷和仇銘才真正是佳偶。
人類其實就是這樣的怪物,當兩人勢均力敵時,非拚個你死我活,即便是惺惺相惜的兩人,暗中也要爭鬥一番,分出個輸贏。但當他們現自己非他人之敵時,反倒釋然,當然,這只是對君子而言。
仇珊更是高興無比,兩隻小手都拍得通紅,她對仇萍說道:「如果你們今天真的不讓我來,我可要恨你們一輩子。」
仇萍心裡也被巨大的喜悅所掩沒,她隔著苗瀾問玉娉婷道:「郡主妹妹,這小子可曾唱歌給你聽過?」
玉娉婷紅著臉道搖頭道:「沒有,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還會唱歌。」
仇萍打抱不平地說道:「這小子,真會打埋伏,待我回去教訓他。」
苗瀾知道如果玉娉婷已聽過仇銘唱歌,仇萍也是要回去教訓仇銘一頓的,便笑著說道:「萍姐,仇公子可真是多才多藝,小妹真羨慕你!」
仇萍知道苗瀾所言屬實,但她卻不高興地對苗瀾說道:「苗家妹子,如果你真有一個弟弟如台上這小子一樣,但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恐怕便知道做這個小子的姐姐的痛苦了。」
這時仇萍身邊的仇珊不高興地嘀咕道:「還不是你平時太過霸道,誰都怕你,那裡還敢接觸你。」隨即看到仇萍嚴厲的目光,嚇得不敢再言。
這時玉娉婷解圍道:「萍姐,銘哥可能也有他的難處。」
仇萍一想玉娉婷說的也有些在理,便不再言語。
仇銘剛才在座上看歌舞表演時因覺無聊,在和玉娉婷閒聊時聊到林青倩,玉娉婷身旁的苗瀾便也參與進來,對仇銘二人說起林青倩的往事,這雖是十多年前的事,但苗瀾卻知之甚詳,最後她以不無遺憾地口吻說道:「如果當年林小姐不是進入舞坊,她會得到人們的尊重,享有盛譽。哪裡像現在一般,在人們眼中只是個卑賤的舞女。」
仇銘聽了苗瀾的講述,心裡卻為林青倩所感動,說道:「其實林小姐之所以進入舞坊,並非是自甘墜落,而是為了讓她那顆傷痕纍纍的心靈麻木,不再承受痛苦,但她那裡知道,越是這樣,心裡越是痛苦不堪。」
苗瀾有些疑惑地看著他道:「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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