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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卷 鏖兵武漢第十七章 節 贛北(十) 文 / 歲月

    周成仁站在一塊山石上,看著灰濛濛一片的天「這鬼天氣真熱,媽的,夠快能夠擠出水來了,怎麼這麼熱」說著周成仁拉了拉風紀扣,誇張的扇著風。

    「長官,我們什麼時候上?」一個年紀看上去不是很大的士兵挎著槍、抬頭對周成仁問到。

    周成仁一愣,旋即笑著說「應該很快吧,怎麼著,想去了。」周成仁呵呵大笑著。

    周圍正在做著準備的部隊都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甚至有人笑罵著開起了葷腥玩笑,周成仁知道部隊裡現在的求戰情緒是很高的。

    「弟兄們,擦亮你們的刺刀,咱們就等著命令」周成仁微微的笑著說道「殺鬼子的時候多著呢,現在151旅的弟兄正在和鬼子廝殺,要不了多久,就輪到我們上了。」-

    光-光-連續的爆炸聲接連響起,一道道煙柱沖天而起,攪拌著橙紅的火光,瀰散在灰濛濛的天空中,大地在出陣陣的顫抖。進攻的用猛烈的炮火轟擊著151旅的陣地。

    大隊的貓身而來的日本兵在急促猛烈的炮火掩護下起攻擊,輕重火力交織成密集的火網,將瑞昌城外的陣地打的開了鍋。天灰灰沉沉的,硝煙迷離交織在那天地之間,灰茫茫的一片。那一道道的煙柱便是聳立空下。在經過徹夜的苦戰之後,151旅由周志道的率領下,不但將日軍第9師團步兵第6旅團的第2大隊趕出了岷山陣地。還順勢克復了瑞昌。而惱羞成怒地日軍第9師團遂集中了主力向剛剛收復瑞昌、立足還未穩的151旅展開反撲。

    「算起來,這也算我們師第三次和這個金澤第9師團交手了。」站在周成仁身邊的成義擺擺手說道。由於特務連的新訓軍官人手不足,所以在向張靈甫請示之後,周成義決定到特務連來,一來可以幫助充實特務連的人手,二來。周成義覺得還多少可以照顧到自己的弟弟。雖然成仁比起一年前,已經成熟了很多,但怎麼著。周成義都覺得不放心。

    伴隨著撕裂破帛樣地尖嘯聲,一75毫米口徑炮彈彈-轟的一聲砸在了並不是很寬闊的街面上。煙火四起。濃煙滾滾,被炮彈打著了地建築劇烈的燃燒著,整片地街道在猛烈的炮火下化作一堆堆廢墟,殘垣斷壁之間佈滿著大大小小的彈坑,整個瑞昌城都在燃燒著。

    久攻不下的日軍惱羞成怒。用漫天的炮火將瑞昌-這座小小地贛北小城炸得一塌糊塗。鮮血匯成一道道小溪縱橫交錯的流淌得到處都是,那街道上被炸得坑坑窪窪地大大小小的彈坑中一窪一窪的鮮紅格外刺眼。各種口徑的炮彈紛紛從天而降。整齊密佈的砸在這座並不是太大的城市裡。成群的步兵在飛機的掩護下,一波接著一波的起如潮樣的猛烈攻擊。

    151旅地兩個團在連續地擊退了日軍數次瘋狂進攻之後,同樣損失慘重,頂在一線的連排單位皆已傷亡半數,幾個佈防在緊要陣地地班排更是傷亡殆盡。戰鬥的慘烈不僅僅使得日本人心顫不已,也同樣讓周志道他們心驚肉跳。

    扔完炸彈的飛機漸漸遠去,爆炸的硝煙還未散盡,孤注一擲的日軍在赤膊著上身的軍官們打帶領下,再次的起新的進攻。成批成批的日本人如同波浪樣的席捲而來-

    日-尖利的呼嘯聲在頭頂劃過,驚懼的中國官兵們抬頭望去。無數劃過天宇的炮彈帶著幾近完美的拋物線的軌跡。從天而降-

    轟——轟——轟-連續的爆炸聲響成一片,一道接著一道的煙火噴湧而起。紅黑色的焰火如同噴的火山一樣裊繞在那緩緩上升的煙柱間。

    整個陣地上頓時的亂成一團,很多陣地上的官兵在那紛飛的炮彈碎片中被炸的粉碎,飛灑的鮮血四濺的到處都是,人體殘骸支離破碎,放射性噴濺的碎肉到處都是。一片腥風血雨。

    各種輕重火器同時對也向著陷在火網中的真的瘋狂的噴吐著致命的彈雨,火鏈樣的彈幕橫掃而過,暴露在陣地上的151旅的官兵們措不及防,橫七豎八的被撂倒一片。

    陣仗打到了這個份上,誰都知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日本人也如同瘋了一樣,一堆堆黃灰色的人群就像那麥收季節裡的蝗蟲一樣,捲起一片黑壓壓的浪潮。

    猛烈的炮火幾近瘋狂的轟擊著瑞昌城外的陣地,成片成片的炮彈尖嘯著砸了下來,將已經被炸成一堆廢墟的瑞昌城外再一次的耕犁一遍。

    一波接著一波的日本飛機也帶著劃破長空的呼嘯聲,將呼嘯的炸彈狠狠的砸在了熊熊燃燒著大火的瑞昌城中,震天的炮火聲、炸彈聲就像沉雷似的轟鳴著、迴盪在那灰茫茫的天地交接處。猩紅色的膏藥旗的引導下,揮舞著軍刀的日軍中隊長、小隊長親自,帶領著一群接著一群的部隊在猛烈的火力掩護下向著岌岌可危的151旅陣地起一波接著一波的衝擊。

    吱吱嘎嘎的履帶鏗鏘聲中,掩護的裝甲車碾壓著戰死者的屍骸,翻捲著被鮮血、爛肉浸潤的泥土,掩護著步兵起攻擊,不時的停下,轉動著炮塔,向著猛烈抵抗的**陣地掃射。

    一排炮彈呼嘯而來,在瑞昌城外再次炸出一道火牆,輕重機槍在炒豆樣的爆響聲中,向著狼狽尋找隱蔽的151旅的弟兄們潑灑著金屬彈丸,颼颼飆過的流彈不時的從耳邊劃過,不斷的有人悶哼著中彈倒地。

    日本人的飛機還在沒完沒了的對著濃煙滾滾的城市狂轟濫炸,大口徑的重炮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將成批成批的炮彈傾瀉下去。小小的瑞昌城在那炙熱滾燙的烈焰中出陣陣無助的顫抖。曾經還算繁華一時的街區一片接著一片得在那陣陣爆炸聲中,轟然倒塌,化作一堆瓦礫。一道道冉冉懸於天地間的煙柱如同喪禮的黑紗一樣飄零在那灰濛濛的天空之間。

    依托著猛烈的炮火,在付出了並不算大的代價之後,日軍突破了151旅在瑞昌外圍的防線,如願以償的進入了遍是殘垣斷壁、已然支離破碎的瑞昌。

    由於周志道的151旅傷亡不小,師長-王耀武只得命令151旅撤出瑞昌,退回東嶺固防線。

    傷亡過半的3o1團在外圍防線失守後則主動的退入瑞昌城中,依托著建築廢骸與日軍展開激戰,掩護主力的退卻。

    再次攻佔瑞昌之後,正在攻擊牛頭山、鄧家河、十里山、鑽林山一線陣地的日軍第1o6師團也被抽調過來,配合第9師團-第6旅團當局對黃老門、馬回嶺起進擊,日軍此舉是試圖截斷南潯鐵路,從而為接下來的作戰做準備。

    隨著日軍的逐次進逼,至9月2日,左翼第3o集團軍第72軍的陳家垅陣地已經被第9師團佔領。這樣一來,固守陣地的第4軍的左側背便受到了威脅,而當面的第1o6師團則是以一部沿公路滲透至馬回嶺附近,直接進逼二線陣地,局勢大為緊張。

    這種情況下,第1兵團總司令-薛岳只得下令留一部兵力逐次抵抗,兵團主力迅撤出戰鬥,後退到德安以北的烏石門東西一線,在此佔領陣地,繼續阻止日軍進攻。

    按照部署,第64軍位於德安的南九仙嶺陣地,第7o軍佈防在德安的西王家山一線,做為機動部隊;而第159師則是防守牛郎寨、龍南山一線陣地;第4軍以及第3o集團軍的一部先主動向陳家山、大窪山東嶺的日軍起進攻,而後向小溪嶺、紀家山、白雲山、那山之線轉進;而第74軍則負責於黃老門附近阻擊自陳家山方面而來的日軍,掩護第29軍團的安全轉移,然後全軍撤至德安以北的既設陣地。

    被炸的一片狼藉的黃老門陣地早就已經打翻了天。每一座山坡頭,都要反覆爭奪、數易其手,直殺了個血流成河。手榴彈、手雷如同冰雹樣的飛來砸去,雙方的機關鎗瓢潑樣的噴灑著彈雨,一具接著一具的屍體橫七豎八的撂倒滿地。殺紅了眼的雙方士兵,有時候便直接的撞在了一起,刺刀拼得嘁哩喀嚓,喊殺聲陣陣沖天。

    鬼子的重機關鎗捲起暴風樣的彈雨,火鏈樣的彈幕所過之處,塵土飛揚,而如果打進人堆裡,則是一片腥風血雨、血肉橫飛,許多人都被密集而來的金屬風暴打得屍不全。

    肢體不全、缺頭少腦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倒斃滿地,暗紅色的鮮血混著豆腐腦樣的灰白色腦漿噴濺的到處都是,黃褐色的山石上的那一片一片的血紅是那樣的刺眼。

    九月的馬回嶺上,華中山野上的青草點點,悶熱的山野之風橫掃著曠野,讓人透著骨子裡的陣陣燥熱。但民國27年的這年的九月初,紛飛的戰火卻更是點燃了這股子悶熱,炮彈呼嘯而下的陣陣爆炸聲打破了這茫茫山野中的寂靜。成千上萬的軍人吶喊著、衝殺著、對戰廝殺在這蒼茫的大地上,用鮮血灑滿三尺大地、澆灌著這片大地。將自己的生命和靈魂留在這片曠野之中。將自己的滿腔之血灑在這片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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