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又上來了」隨著劉光宇出的一聲輕呼,周成義疲憊的抬頭看了看,果然那條從硝煙中緩緩推進而來的散兵線中,漸漸的清晰出一排排趾高氣昂的飄蕩著的猩紅膏藥旗。
又一陣撕裂布帛的聲音劃破天空「炮擊…」周成義的聲音因為乾渴而沙啞變音,到處騰起的火球將早已殘破不堪的賽虹橋陣地再次的翻犁一遍。
「還沒有能夠喘口氣這些孫子就又來了」說話的是緊跟著周成義的柳大個子。
「全體注意小鬼子上來了。」確認了彈藥後,周成義看了看同樣緊張的劉光宇,轉身走向自己所在的指揮位置「特務連注意了,側翼掩護3營的弟兄們。」
戰鬥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雙方殺的昏天黑地,隨著日-日-日-日-的怪叫聲,日軍炮兵砸來的炮彈從天而降,瓢潑般的彈片和鋼珠將整個中**隊的陣地覆蓋在火焰與濃煙中。不顧守軍的拚死抵抗,日軍的戰車開始轟鳴著越過中**隊的戰壕,而戰壕裡飛出動手榴彈則是如同雨點般的落在陣地上。
後方的日軍炮兵也拚命的對中國守軍進行火力壓制,大口徑炮彈不斷的落在防禦前沿,掀起的泥土裡裹著死亡的彈片到處飛灑。
呼嘯的飛機穿梭在這片燃燒的土地上空,炸彈被一枚枚地被投放到這條幾乎已經被鋼鐵破片翻犁了一遍的防線上。到處都在劇烈的交火。各樣的武器不斷收割著雙方士兵的生命。
盤旋翻飛地日軍飛機肆無忌憚地用飛機上的機槍火力攻擊著暴露著的中國守軍,被很多火力點被鬼子的機槍彈給打得煙土四濺,但防線上的反擊地彈雨卻從沒有停歇過,瓢潑樣地機槍彈雨打在陣地前灑滿了死亡。
隨著日軍部隊地撲進,剛剛還被壓制著的中國守軍防線上的輕重火器紛紛開火,重機槍吐出憤怒地火蛇。手榴彈用無數盛開的炸點迫使那些日本人不得不到處尋找隱蔽。有地日本士兵直接就被炸翻在地,在中**隊的火器交織的曳光彈雨中,日軍士兵頑強的衝鋒著,迅的尋找隱蔽開始還擊。
而空中的日軍飛機更是瘋狂的向陣地上的中**隊傾瀉著鋼鐵,漫天飛舞的子彈和搖曳落下的炸彈將整個賽虹橋陣地的周圍炸成一片火海。
剛衝上來的日軍士兵立即被一張巨大的交織著鋼鐵與死亡的火網所籠罩。密集的彈雨讓土坡的周圍變成了一個殺戮場。許多日本士兵在紛飛的彈雨中來不及反應的他們轉眼便成為佈滿彈孔的失去生命的一具具屍體。
更多的炮彈則是呼嘯砸入在中**的陣地上。伴隨著巨大的爆炸,洶湧的火舌從那些火力點的每個角落裡竄湧而出,爆炸的氣浪掀去了堆壘的沙袋。原本噴射著彈雨的工事一下子沉寂下來。整個賽虹橋附近圍繞著土坡為中心到處都在生著激烈的戰鬥,缺乏大炮、飛機、戰車等重火器的中國士兵不顧傷亡的拚命阻擋著的日軍的攻擊。炒豆一般的槍聲響成一片,四下飛舞的子彈嗖——嗖的劃過雙方士兵的耳畔。
打紅了眼的特務連的弟兄冒著漫天飛舞的彈雨,拚命的向日軍人群傾瀉著幾乎能打出去所有的彈藥,甚至有人捆著手榴彈直接的跳入日本人的人堆中,那些手榴彈在面對脆弱的人體的時候顯得威力十足,無數的破碎鐵片帶著死亡的氣息飛舞在空中,狠狠的扎透進一切脆弱的物體之中,不少日本兵都在這死神的擁吻中血肉橫飛。
一團又一團的火球翻滾著騰起,熊熊的烈焰染紅了朝陽下的雲朵,間雜著不斷升起的煙柱,更有無數交織的曳光彈成串的飛過,一幅如此美麗的修羅場的美景,卻又是那樣讓人窒息。
「媽的,這些日本人瘋了嗎」面對日軍不斷砸落下的炮彈,周成義他們只得死死的趴在地面上,任憑無數的火熱彈片四散的擦過他們的頭頂而去,蹦蹦跳跳的擁吻一切阻隔它們飛散的物體。碗粗的樹木竟也被這些死亡的破片折斷了挺拔的腰脊,無奈的出悲哀的吱吱的倒折聲。落下的炮彈如同雨點般的密集,大地如同鼓點樣的被敲打著。
大團大團的火球吞噬著一切,肆虐的火苗舔嗜下的空氣熱浪滾滾,草地被犁翻一遍,枯黃的草皮夾雜著泥土掀翻起在空中,而土坡這邊更是成為了轟擊的重災區,被炸得如同麻子的臉皮蛋兒一樣坑坑窪窪,爆炸的氣浪中,大大小小的土塊也歡快的飛濺而出,冰雹樣的砸向倒霉的中國士兵們。一個個掩體沙袋被掀翻到半空之中,來不及收攏的陣亡弟兄的屍體被炸成碎片,飛散的血肉放射線般的四濺,那些弟兄身上的棉衣更是被炸成了點點的破布,紛紛揚揚的飛灑在空中,如同冬雪樣飄蕩在硝煙之中。
火熱的炮彈成堆覆蓋了那裡,爆炸的氣浪再次席捲了那裡,無數的鋼鐵破片在騰開的烈焰的火球中籠罩了賽虹橋這邊。正在集結組成反擊的3營一個連一下子被日軍的這次炮轟打得損失慘重,一個連幾乎被殺傷大半,血肉橫飛,一片狼籍,遺棄的物資裝備到處都是,受傷者的慘號聲刺痛著倖存者的耳膜,原本充滿著硝煙的空氣中頓時瀰散開血腥的味道。救護兵們面對這種狀況竟傻傻的楞住了,因為他們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到處都是傷員……)沖天的火光中,幾輛日軍戰車左衝右突,燎動的火蛇舔嗜著脆弱的生命,很多四下躲避的**士兵如同秋收的麥子一樣被這死神的鐮刀割倒。倉促間的守軍幾乎喪失了抵抗的意志,一個機槍組剛用壓制住了鬼子的進攻,另一邊打來的九二步兵炮的炮彈便將這個正在射擊的機槍組連同他們的掩體一起掀翻。
除除的彈幕延伸之後,成堆的日軍步兵將很快洶湧而至。「板哉……」不湧動的波浪線中出了一陣龜嚎,所有的日本人都瘋狂的嘶嚎著端著手中的槍,向著咫尺之遙的勝利起衝鋒。
一陣沉悶的槍聲打斷了日本人的鬼嚎,雨點樣的子彈突然從那早已成為焦土的陣地之間呼嘯而出,衝開空氣的屏障,密集掃射而來。
很快的,雙方的步兵混戰在一起,整個戰場上瀰散著人血的氣息,在這高溫與血腥的刺激下為生存而戰的人們拼紅了眼。幾輛戰車掩護著成群的步兵藉著炮火的掩護衝了上來,頓時槍聲響成一片。間歇的爆炸此起彼伏,幾個傷兵被原地轉向的鬼子戰車碾進了履帶下。
周成義微微呼出了一口氣,背後傳來的陰風讓他感覺到不對勁。本能的一個翻躍,一梭子子彈-啪啪-打在了他原先站立的地方,兩個持槍的日本士兵的身影從戰壕的另一邊露了出來。幾乎就在翻躍而出的同時,周成義抓起手中的花機關,-啪啪啪-一彈匣子彈將走在前面的日本士兵打得血花飛濺。
就在同時,站在左側位置的那名日本士兵剛剛抬起槍,便一頭撲倒在地,一步槍彈將他的腦袋打得如同爛番茄一樣,是另一邊的柳大個子救了周成義一命。
突然出現的日本士兵讓正在另一邊拚命抵抗的柳大個子大吃了一驚,眼看著周成義就會被端起槍的日本人射殺。還好,他的反應夠快,翻躍而出,開槍擊斃了打頭的那個日本士兵,柳大個子連忙的轉過槍,將左側位置的那名日本士兵敲開了腦袋。
跟著後面的日本兵怪叫一聲,挺著刺刀便衝了上來,但大刀片的度比他還快,一個渾身髒兮兮的中國士兵手中的大刀帶著寒風抹過這個日本人的脖子。
這個日本兵目光呆滯的看著一道血光從自己的脖頸處噴湧而出。他徒勞的試圖想摀住傷口,可是鮮血卻從指縫中流淌而下,他想呼救,卻怎麼也喊不出聲,他感覺到喉嚨間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阻住了,一股黏稠的鮮血噴湧而出。搖晃了兩下,這個日本士兵終於栽倒在地,一股血箭從他鬆開的指縫間激射而出。
透支了體力的周成義頹然坐倒在地,身後的那個日本人還在掙扎著、抽搐著,喉嚨間傳出陣陣卡卡聲,血沫翻著泡沫從傷口處噴湧出來。生命正快的隨著血液的流淌而飛逝。
鬼子的山炮出沉悶的嘶吼,破帛樣的淒嘯聲撕裂著凝固的空氣。此起彼伏的爆炸聲中無數的火球夾雜著翻滾的硝煙點亮了幾乎黯淡下去的朝陽。
鬼子的進攻又一次被打了下去,周成義初步的統計了下,特務連剩餘官兵不到五十人,班排級基層軍官和老兵幾乎損失殆盡,這讓周成義很是苦惱,沒有經驗老道的老兵,即使人再多也是沒有戰鬥力的,所以在把倖存的弟兄縮編成兩個排後,周成仁挑選了幾個打仗經驗相對成熟的弟兄補充了損失空缺下來的班排長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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