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任何炮火準備的情況下,日軍的進攻於清晨,天剛剛濛濛亮的時候就開始了。
日軍第9師團步兵第18旅團旅團長-井書宣時少將親臨一線指揮,以人見秀三大佐的敦賀步兵第19聯隊為進攻主力,分為兩路,一路強渡大運河,一路經由鐵路橋,直撲過來。
看著遠處那在晨曦中朦朦朧朧一片的薄霧中隱現出現的身影,張靈甫招呼一邊的周成義,開口說到「傳令下去,等***靠近了在開火。」
一波接著一波的日軍潮樣的拉開著散兵線向鐵橋這邊湧來,一眼望去,盡皆是攢動的人影。
「鬼子上來了!」看著遠方的地平線處黑壓壓一片的人影,以及那幾面有氣無力耷拉在晨風中的日軍膏藥旗,3營長劉光宇衝著前來傳令的周成義挑了挑下巴說到。
「劉營長,團座命令等***靠近了再打。」周成義扶了扶鋼盔,對劉光宇說到。
「周副官放心,我老劉這數百個弟兄待會兒肯定給***好看的。」劉光宇笑著將手裡的煙蒂掐滅,擺擺手對周成義說到。「全體準備接戰!
「弟兄,看,***日本鬼子上來了!」從不遠處的戰壕裡傳來的張靈甫的聲音讓正在整理著彈藥的3o5團的弟兄們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大傢伙兒看到沒有。狗日地日本人這次連炮都不對我們打了,他娘的,他們這是在小看咱們呢」張靈甫扯著嗓子說到。
「上海、昆山、蘇州,咱們一路退下來,在咱們的身後。是咱們中華最為富饒的江浙平原。我們將一座座城市留給了日本人,將千萬同胞留給了日本人」張靈甫的聲音低沉而又帶有著沙啞「狗日地日本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們作為軍人愧對那些同胞啊。」
張靈甫頓了頓話語,接著說到「廢話我也不說。大家都知道地。現在我3o5團負責後衛掩護。咱們是擔負著友軍弟兄們的生死掩護,擔負著掩護部隊向南京集結的任務」張靈甫振臂呼到「除了死戰到底之外,我們3o5團別無他法。我們決不能後退。除非***從咱們的身上踏過去。否則他們絕不能通過這座鐵路橋。」
「死戰到底,堅守陣地!」群情激昂地弟兄們高舉著手中地武器。出驚天動地地怒吼。
「死戰到底,堅守陣地!」周成義幾乎是用盡全身氣力的吼道,他感覺到自己的鮮血幾乎在燃燒,自己地雙手幾乎在顫抖,那是怎樣的一種激昂。
「死戰到底,堅守陣地!」3營地陣地上,數百餘人的聲音匯聚成驚天動地的吶喊。「準備開火!」望著那黑麻麻一片沖湧向鐵路橋而來的人群,趴在戰壕壁裡的周成義命令到。
一整排的中正式步槍齊刷刷的架在戰壕上,幾挺二四式重機槍直接對準了那些貓身前進而來的日本人,機槍手半趴在沙袋之後,一旁的彈藥手半托著彈鏈,靜靜的等待著。
待日軍進入有效射程,張靈甫一聲令下「開火!」
隨著團座的一聲怒吼,周成義和劉光宇接連的高聲的喊道「開火,開火!」
各連、排軍官亦是匆匆忙忙的命令到「開火,開火!」。
整排戰線上的步槍手匆忙扣動了扳機,炙熱的火焰同時從陣地上騰起,一排排子彈如同炸窩的馬蜂樣劈頭而出,幾挺二四式重機槍同時的出咆哮,密集的機槍彈雨瘋狂的暴射出去。
一整排一整排的子彈帶著破空而出的強大動能飛掃掠過那些衝向鐵路橋的日本人的隊形,許多日本士兵哀嚎著紛紛倒下,無數的子彈匯成一堵致命的金屬之牆,碾過之處一片血肉橫飛。成片的日本士兵如同割草樣橫七豎八的倒成一片。
強渡運河的日軍部隊剛下水,便遭到對岸的3o5團異常猛烈的火力壓制。
「開火,打死這些狗娘養的。」軍官們大聲的喊道。作為火力支撐點的二四式重機槍-噠噠噠-的吐著火舌,無數的子彈炸窩樣的飛撲過去,將強渡運河的日本士兵吞沒在金屬熱流之中。而成排的步槍也同時的噴吐出對射的火光,子彈密集狂暴而來。
機槍子彈掠過水面,有的打穿了那些日本人的木筏、橡皮艇,有些直接洞穿了那些日本人的身體。正在強渡運河的日本兵只好緊趴在橡皮艇、木筏上,聽著對岸射來的子彈從他們頭頂呼嘯而過,不斷有人哼都沒有能夠哼出聲便在飛濺的血箭中滾下河去。
不時有**打來的迫擊炮彈正中滿載士兵的橡皮艇,人體碎片和碎木屑、橡皮艇殘骸夾雜在一起被炸上天空。還有些臨時徵集來的木船則被打在近處的炮彈、飛甩過來的手榴彈炸起的水柱給掀翻,而那些落入水中苦苦掙扎的士兵幾乎全都被機槍打死了。
火藥微粒漂浮迷離在這充滿硝煙味的空氣中,嗆得肺腔陣陣壓抑般的痛楚,幾乎如同窒息般的感覺。耳膜被巨大的爆炸聲震顫得嗡嗡而鳴,周成義感覺到陣陣的炮火之聲、密集如同炒豆樣的槍聲就彷彿是充斥在自己腦袋的裡樣,讓人昏沉沉的。
明媚的朝陽似乎也被那遮天蔽日的硝煙給掩去了那抹絢爛,有氣無力的灑下星星點點慘淡的光輝。迷霧樣漂浮在空中的硝煙,讓天地似乎都為之而慘然變色。
日軍的掩護炮火炸起的蘑菇雲緩緩升騰而起,紅黑色的烈焰在那片煙雲中裊繞翻滾著。
3o5團密集地火力阻擊讓進攻的日軍死傷慘重。尤其是強渡運河的部隊更是損失巨大。在河面上幾乎無所隱蔽的日軍不得不忍受來自對岸的火力襲擊。
許多士兵直接便被打死了,他們地身上無一不是被打得千瘡百孔、如同篩子一樣。暴露在中國人地交叉火力下,這些倒霉的士兵們幾乎是橫屍纍纍。密集的子彈從對岸射來,甚至根本無法找個掩護的地方,一些窩在船頭上的日軍甚至還來不及躲避。便被打死了。
**地重機槍、輕機槍、迫擊炮、步槍、手榴彈地火力交織在一起。整個運河地河面在橘紅色的火焰,咆哮的爆炸地蹂躪之下,一片狼藉。水面上到處浮著成串的屍體。而那些僥倖登上對岸地日軍士兵,在毫無遮蔽的地形下,成了**機槍的活靶子。幾分鐘內河岸、水際邊就佈滿了死去的人和垂死的人。
日軍的掩護炮火幾乎的將**在鐵橋橋頭的陣地給耕犁了一邊。空中不斷呼嘯而過的飛機也不斷盤旋翻飛著投下一枚枚炸彈。爆炸一聲接著一聲,不絕於耳,沖天而起的火光映紅了朝陽。就連那如血樣的紅日在這樣絢麗多彩的煙火中也失去了那份艷紅。
在橋頭方向進攻的日軍在**的猛烈火力下,幾乎是經歷著一場令人心驚膽顫的鋼雨洗禮。爆炸的煙雲依然瀰散在空中,中**的機槍橫掃出陣陣腥風血雨,雖然在軍官們的指揮下,成群的日本步兵吶喊著衝了上來,但卻遭到了極其猛烈的殺傷。
幾秒鐘之內,十來枚82毫米迫擊炮彈帶著人的尖嘯從天而降,爆炸而開的破片帶著死神的猙獰笑容四濺飛舞,痛苦的哀嚎聲中血肉橫飛。死傷慘重的日軍只能暫時後退,但卻擁堵在鐵橋之上。密集的機槍彈雨橫掃,一迫擊炮彈砸進高舉著軍旗衝鋒的日軍人群中,碎肉污血橫飛間,一縷破爛的膏藥旗隨風飄蕩。
雖然日軍炮兵幾乎是猛烈的炮火向**陣地轟擊,天空中飛機也在不停的投彈掃射。但前搶渡運河的日軍士兵還是無法前進一步,在軍官的指揮下,這些日本軍接連起數次進攻,但卻都無法前進。許多人甚至在橡皮艇、小木船、木筏被打壞後直接跳入11月底已經微冷的河水中,奮力朝對岸游去。可是中**的機槍火力嚴密封鎖著河堤,火鏈密不透風的朝這些日本人掃去。到處都是死去的士兵。
橋上隱約的出現了日軍士兵的身影,瀰散的硝煙中,幾個日軍輕機關銃小組在橋頭迅建立了火力支援陣地,陣陣彈雨劈頭蓋臉的掃射過來,將**的陣地打的煙塵四起。
趴在戰壕內的3o5團的弟兄們不得不忍受著那如雨樣砸來的彈幕,不時的有一兩鬼子打來的炮彈呼嘯而下,炸起一團煙火,空氣中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
兩架機翼上塗有猩紅膏藥徽記的飛機盤旋在空中,不斷用機槍掃射著戰地,如線樣的彈跡不斷的在地面上溜過,碎石亂濺、電石火光,如同亂舞的火蛇糾纏著。
隨著猛烈的壓制炮火再次展開,在3o5團的阻擊下死傷慘重的日軍也在軍官們的催促下,紛紛展開新一輪的進攻,各種輕重火力漫天飛舞的射向堅守在橋頭的中國士兵。
而運河的河面上則幾乎如同開鍋樣,被彈雨打的水花四濺,不時的還有一兩炮彈呼嘯而下,炸起道道水柱。
「上、上、上,幹掉這些狗娘養的。」張靈甫粗魯的呼喝著,一隊全副武裝的步兵抱著槍匆匆的從身邊跑過,趕去增援進攻橋頭陣地上的部隊。
不遠處的一個迫擊炮陣地,幾門82毫米迫擊炮不斷的向著河對岸拋射著致命的爆炸彈丸,忙碌著的炮兵們一邊粗野的叫罵著一邊小心的將除去引信保護蓋的炮彈從炮管放入,而後捂緊耳朵,在那聲沉悶的轟響聲中,看著炮彈呼嘯而出,盪開一道完美的拋物線砸進對岸的日軍進攻人群中,炸起一片飛灑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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