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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錦如臉上尚帶著醺然暈紅,淡淡說道:「當然不是。」
兆蒼一手插在西褲兜裡,遙遙微光照來,那西服裁剪得熨貼修身,酒紅襯衣映得那膚色像是上好的碧玉一般,笑道:「那你特意而來,還是為了薔薇。」
兆蒼語氣是陳述,他好似已經看透了方錦如的目的。
方錦如略略訝異,面上卻並不表露,穩了穩心神,道:「兆老闆,薔薇在這大舞廳裡,當得上台柱子這三個字,若是你今天強人所難,遣她去陪楊老闆,即便消息不傳揚出去,單單她自己的心裡,想必也會對兆老闆產生二心。」
兆蒼冷笑道:「我讓你來,不是讓你多管這些事的。二心不二心的,她早有了。」
方錦如一滯,原來薔薇犯的錯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嚴重些,在兆蒼冷冽眼神中所說的這「二心」,果然不是那麼簡單的。
「兆老闆,我知道您是商界奇才,也懷著滿腹錦繡,可是就像是大舞廳這樣的地方,卻還是需要薔薇這樣的女人來撐著門面,培養一個紅歌女,要花費很多,這前期投入已經用上,若是您現在突然轉了心性,要打壓她,那麼以前的所有付出,都變成了沉沒資本,得不償失。我不知她究竟哪裡得罪了您,也不知您說的『二心』到底是何意,但是以您兆老闆的威懾,如今這僅僅言辭的一嚇唬,已經讓她怕得不行,以後定然不敢胡作非為,讓她更加賣力為您帶來收益,總比您將她一棍子打死的強。」
兆蒼一笑。道:「你的巧舌如簧,倒是在我面前用了,我不過是讓她陪陪楊大龍罷了,這算是什麼大事麼?」
方錦如道:「這一夜,在您的腦海中看,或許算不得什麼大事。但是在薔薇的心中,卻並非這麼想。我想兆老闆您也知道薔薇的脾氣秉性,她自有幾分傲氣,您這才下了手,不是麼?」
「你不必將我揣測得那麼惡毒。」兆蒼走了兩步。又回頭望著方錦如道,「我不會刻意刁難女人,只是她做的事。讓我難以對她心軟。」
方錦如道:「你的勢力和實力,都是一般人難以撼動,她雖在您的手下,可是平素和您的接觸,又差著距離,對您又會有什麼威脅?」
兆蒼笑道:「若說我是劉邦,她就是虞姬,你說呢?」
方錦如心中疑惑。難道兆蒼的意思,是已經和廖青峰勢不兩立,這薔薇是廖青峰的女人。才說了這話?可是這又怎麼可能?
兆蒼接著道:「可是如今,項羽已死,虞姬還活著。你覺得,我會怎麼樣?」
方錦如這才打消了方才心中閃過的猜想,果然這項羽說的不是廖青峰,而是另有其人,他們那黑暗勢力的爭鬥,自己不便瞭解過多,但是兆蒼的話,幾乎已經挑明了,這薔薇是和與兆蒼有過過節的對手有過一段情誼,那對手如今已經被兆蒼剷除了,可是這薔薇卻還是委曲求全,在兆蒼的帳下效忠。
想到這裡,方錦如便撫掌笑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英雄末路美人怨!這美人如今絕非苟活著,而是她重新選擇了自己的路,也或者說,她從來都不是虞姬!不過是你想多了罷了!」
兆蒼搖頭道:「這工夫,我可不想與你討論這個。」
方錦如道:「那麼我們便來說這楊老闆。你以為這次將美人拱手呈上,就會有所收穫?要我說,咱們的誠意已經表現了兩次,早已經盡了地主之誼,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難,於我們而言,不該是一味柔軟應對。不過,我相信這一點,兆老闆也已經明白了!若不是您已經明白,今日就不會只和他相處這麼短時間,淡淡對他,又草草結束,也不會讓心高氣傲的薔薇去陪他,因為若是扭著薔薇的性子,也不知道薔薇會不會給楊大龍好臉色看,而楊大龍下手狠毒,這薔薇並不是你的一步棋,而只是藉著這個機會,把她推給楊大龍整個火坑,教訓教訓她罷了!這便說明,讓不讓薔薇今晚去陪著楊大龍過夜,並不是促成生意的必要條件,生意上,你已經有了盤算,我想你現在比在任何時候都要冷靜,不會讓楊大龍牽著鼻子走!而是看清本質才動手!而這用不用薔薇去作陪,只是你一句話的事而已!內部鬥爭要殺人於無形!兆老闆您這樣的人自然是不在乎,可是在您之外,多少雙眼睛看著,您這殺雞儆猴,別做得太過分了吶!」
兆蒼微微蹙眉,似不滿方錦如所說,道:「你好端端地來做什麼說客!」
言辭中已流露出絲絲動搖。
方錦如乘勝追擊,道:「兆老闆,我剛才說了,這薔薇不是虞姬,她不過是一隻花蝴蝶,或者說如今,已經是一隻受了傷的夜鶯,她築了新的巢穴,想長久地安穩下去,可你,卻非要雨打風吹,將這小日子給摧毀。傾城名伶,絕世紅顏,也抵不過多少青春。她既已不再是無枝可依,便更會珍惜。這世間最誤人的,莫過於一個情字,我想我的話,您也能明白我指的是什麼。」
兆蒼抿了抿薄唇,眼神中卻是冷意,沉默了片刻,才道:「青峰呢?」
方錦如道:「還在……勸說薔薇。他不會忤逆你,即便到了這步田地。」
兆蒼歎氣道:「但願你今天不是愚鈍。」言畢,也不再說別的,轉身而去,快步走回汽車,關上車門,引擎啟動,幾輛車都排著出了院子,漸漸遠去。
方錦如舒了一口氣,心裡倒有幾分複雜的滋味,甜意與酸澀糾纏在一起,說不清道不明。
兆蒼這樣的人,若是鐵定了心思,恐怕是他人難以撼動的。自己三言兩語,一是說明了對薔薇的資本投入及薔薇日後回報的作用,二是說明了楊大龍目前在生意上得寸進尺反而應該以退為進的策略,三是說明了薔薇如今已經有了新的依靠,定會好好珍惜,當然這新的依靠便是廖青峰。雖然沒有直接點明,但是根據兆蒼的反應來看,他確實也是已經知道,如今這手下留情,也很大程度上是顧及了廖青峰。而這三點之外。還有一個隱藏的原因,方錦如自己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那便是,因為來勸說兆蒼的人,是自己。
這時,身邊卻已經響起了腳步聲,廖青峰和薔薇已經出現在旁邊,見那汽車低鳴遠走,薔薇的身子如秋風中蕭瑟落葉,微微顫抖。廖青峰將身上外衣披在穿得單薄的她身上,道:「好了,沒事了。」
薔薇轉頭。深深望了一眼方錦如,目光中除了不解,更多的是感激。
方錦如也微微點點頭。三人一起回了化妝間。
方錦如卸了妝容,又換回出門的衣服。而廖青峰又和薔薇交代了幾句,開車送方錦如回家。
車上的時候,廖青峰一直不發一言,方錦如也不流露得意,到了下車的時候,廖青峰才淡淡地說了一句謝謝,方錦如只是點了點頭,回望了他一眼。
特意在長街頭上停的車,方錦如步行回家的時候,門房招呼了一聲,似有話要說。
方錦如本已邁開步子往裡走,見門房的表情有異,才又復轉回來,道:「有什麼事情麼?」
門房支吾道:「倒沒什麼,少爺去了鄰居家,說是去找廖大哥玩,去了好幾個鐘頭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方錦如心道,他可愛的廖大哥根本不在家,找什麼廖大哥?想必是藉著機會找珠玉去了。
「爹娘沒叫人去尋?」
「我也正納悶呢,許是還沒顧得上。表少爺剛才來了,許是和表少爺說話呢!」
「幾點了?」方錦如有些疑惑,這江雲若這麼晚突然登門是怎麼回事。
門房看了一眼,道:「喲,快十點了。」
兩人正說話的當間,卻見一個男僕快步走了過來,見了方錦如,自然打了聲招呼。
門房嚷道:「你上哪啊?」
那男僕說:「老爺太太讓我去隔壁把少爺尋回來。」
門房笑道:「我說嘛!」
男僕又道:「表少爺出事了呢!」
方錦如心中轟的一聲,炸雷一般,脫口而出:「出什麼事了?」
那緊張神態,全寫在臉上,幸而燈光不明,家僕並未看清,只聽得聲音有異,只當少奶奶是著急,也沒往心裡去。
「少奶奶別著急,沒大事,只是表少爺掛了彩,許是在外面和人打架了吧!」
方錦如心中更加忐忑:「嚴重嗎?」
問著這話,腳下卻已經無法站定,就要向著上房走去。
男僕道:「不嚴重。少奶奶,我先去尋少爺了啊,您去看看表少爺就知道了。」說著,已經一溜小跑出了大門。
方錦如也沒有心思再和他問話,忙快走了幾步,到了上房。
燈火通明,到了門前,裡面卻有陣陣笑聲傳出。
方錦如這才放了心,待進了門,見顧老爺、顧太太CS迫羧摰猁鹱襛咩聽悝イx炔柘辛模井N葜械乒庵恞l{S迫裊成先肥滌猩撕郟’琤旖牽t加杏僨唷?
一陣心疼。
強壓住難受,面上自然地分別打了招呼,也坐在一旁。
顧老爺笑道:「錦如啊,你瞧瞧你表哥,你是不是嚇了一跳?別說你了,方纔我和你娘見了都嚇了一跳啊,可是聽他說了緣由,卻都笑得不行。」
方錦如卻覺得有幾分恍惚,滿心繚亂,再朝江雲若望去,他卻也正回望著自己,眸中像是蘊著驚濤駭浪、雲湧風波。
風起於青萍之末!
忽然心中一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