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逸聽到「四王爺」三個字後,突然想到賀承江曾經說過的話,趙修便是受王爺器重的人,而那個王爺就是四王爺。這樣說來,方天逸當然不可能與李青河合作了,已經不可能再有其它的選擇了,只能與陳偉儆合作。
關廷山有些吃驚方天逸的反應,不知道方天逸想到什麼,於是問道:「方公子認識四王爺嗎?」
方天逸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不認識。」
「那你這是?」
方天逸微笑道:「沒什麼,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深吸了一口氣,「關大人,請繼續說吧。」
「好,其實也沒有再說的了,方公子應該明白朝廷中的皇權之爭吧?」關廷山突然壓低聲音說道。
方天逸看著關廷山的神色,神秘而又有著一絲期待,皇權的事不管怎麼樣,都不能直白的說出來,所以關廷山期待著方天逸能自己說出來。二人對視著,不像比武時的劍拔弩張,但是其中心思與意志的交鋒,絲毫不差。
許久,方天逸面容一緩,笑了笑道:「關大人既然不想說,在下也不多問了,那麼就來說一下我們之間合作的事情吧。」
「方公子真是明白人,我們之間的合作方式就是,由我們,也就是陳大人提供方公子掌控江湖所需要的一些便利條件,而方公子自然是作為皇上在江湖上的代言人了,不過要在適當的時候,為陳大人以及魏丞相側重一下。」
關廷山話鋒一轉,又道:「方公子所需要的便利條件也不一定能全數提供,有些事情還需要方公子自己多花些功夫才是。」
這話一說,方天逸頓時感覺像被人扒了一層皮,自己需要的條件不一定有,而自己還要為他服務,說得好聽是他們陣營中的人,不好聽的說是他們的奴隸。但是現在是方天逸有求於他們,能拿到多少的便利,都比現在強,所以還只能這樣做。
方天逸瞭然的說道:「當然,身在江湖,就要與人爭,若是只看勢力,那江湖就太平了,關大人放心,在下一定會多多努力,為陳大人在朝廷上多掙得幾分的籌碼。」
「好,我會向陳大人轉述方公子的話的,相信陳大人也一定很滿意方公子的。」而後關廷山問道:「方公子現在有什麼需要的嗎?」
方天逸這才露出來一絲的笑容,微微有些上翹的嘴角,卻讓關廷山感覺有些冷若冰霜。
「你也知道我現在沒有什麼實力,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以後還可以慢慢的培養,而且有幾位大人的支持,肯定沒有問題的,只是我現在對外邊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所以我想要的是情報。」
關廷山看向方天逸的眼神裡有著一絲的滿意,他知道情報是關係到所有行動的前提,方天逸能先想到情報,可見還是明白此中事理的。
「好,沒問題,我會提供你需要的各種情報。」
方天逸站起來,走了兩步,關廷山不知道方天逸想什麼,心思也跟著方天逸來回的動盪了起來。
「我需要隨時能拿到最新的情報,不管我需要不需要,我都要知道,因為情報沒有是否需要之分。」方天逸淡然的面容,似乎不是在說出自己的需要,而是在要求對方必須提供這樣的便利。
關廷山似乎一下沒有明白,方天逸的些話是什麼意思,微微有些愣,不過,馬上他就想到方天逸需要的是什麼,只是他沒有想到方天逸的胃口一上來就這麼大。
沉思一會兒,說道:「這件事我現在不能答覆你,我需要回去請示一下陳大人的意思,你給我點時間。」
「沒問題,不過時間可不多呀。」
關廷山沒有多停留,起身離去,耿安從另一間房子裡走了出來。
「宗主,你怎麼看他說的話?」
方天逸冷笑:「不過是利益交換罷了。」
「那宗主覺得利益是否相當呢?」耿安別有意味的問道。
「呵,耿叔,你又考我。」方天逸笑容滿面。
「宗主太看起我了,在鍾離先生身邊待了一段時間,才知道宗主所學不比任何人少,也只有鍾離先生才能教出宗主這樣的人才呀。」
「耿叔,你想誇我還是誇鍾離先生呢?」
「啊,哈……」耿安微微一愣,不由大笑。
而後,方天逸淡然的說道:「關廷山的話,聽起來,像是雙方合作,但是大部分的主動權都在他們的手中,我們不過是為他們在江湖上的打手罷了,而且所有的一切如果都掌握在他們手中,那麼,將來有一天,我真的坐到了掌控江湖的位置上,而又打倒了他們的對手,那麼我就會很快被他們陣營中的人代替,到時恐怕又會走上師父的老路了。」
耿安沒有說話,只等著方天逸說下去。
「不過現在我們確實很需要朝廷的力量,只要他們現在能提供給我可以運作起步的力量,那麼以後的事,就不會只讓他們說了算了,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把暫時掌握在手中的力量,全部變成我們自己的力量,還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事。哼,什麼這個陣營,那個陣營的,還是師父的選擇最正確。」
「老宗主的選擇?」耿安有些不解。
「師父他結交的人可不是一個陣營,而是所有的這些陣營的上司,這些人爭來爭去,最終只有一個人做決定,那便是皇上!」
「不錯,宗主的這話不錯,關廷山他們想利用我們,我們還想利用他們呢。」耿安很欣賞的說道,他就是喜歡方天逸這種性格,誰都無法左右他,至少現在還沒有這樣的人。」
不過方天逸並沒有絕對的把握,因為現的主動權並不在他的手裡,如果關廷山帶回來的消息是不同意把情報網交給你,那也只能借助其中的部分力量來加快屬於自己的情報網的建設了。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天,等到第二天晚上的時候,關廷山帶來了一個方天逸等待已久的消息,而且還是一個好消息。似乎覺得自己為方天逸帶來了好消息,關廷山整個人顯得都非常的興奮。
另外,跟隨關廷山而來的還有一個人,此人乍看起來,像一個四十歲的人六十歲的面容,但是又像是一個六十歲的人四十歲的面容,面容平常,絕對的平常,略顯乾瘦,一對小眼,上面留著一簇短短的眉毛,鼻子微塌,嘴唇細薄,還略帶一點青紫,像是長期吃不飽的樣子,眼珠裡泛著淡黃色,又像一位病重之人,再加上他單薄矮小的身材,彷彿一陣風就能把他刮倒,不過走起路來卻非常的利索。
這樣的人走在街上,絕對不會有注意到,方天逸一見他便想到是處理情報工作的,而關廷山的話也證實了方天逸的想法。不過人不可貌相,此人是否身懷高深的武功,單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
「方公子,這位是姜洪,他是負責情報工作的人,現在陳大人把他交給你,你想知道的一切都會由他告訴你,而且你可以命令做任何事,調查你想知道的每一件事。」關廷山興致勃勃的說著。
「哦,不知道我該如何稱呼呢?」
「你直接叫他的名字就行,他不是官府中人。」
「姜洪。」方天逸淡淡的打著招呼。
「能與方公子攜手合作,是在下的榮幸,以後的一切,姜洪都會有聽從方公子的。」
「好,你們也認識了。」關廷山直接把話轉到自己感興趣的話題,「不知道方公子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
方天逸淡然的說道:「既然陳大人看重的是我在江湖上的作為,那麼我當然要先在江湖上闖出一點名聲了,現在幾乎沒有幾個人認識我方天逸,就算是看在幾位大人的面子上,以後行事起來,也不會被人看重,所以我還是在有相應的實力。所以我要在接下來的亮鏢會上爭得一席之地。」
「嗯。」關廷山點頭道,「方公子說的不錯,行走江湖必須要有一定的威懾,一隻兔子是無論如何也代表不了老虎的,不過我相信方公子的實力,這次亮鏢會上,一定會大放光彩的。」
「那就借關大人吉言了。」
關廷山沒有多留,又說了幾句話後,就走了,其它的話,都由姜洪來說,否則,一個情報負責人的話,都讓他說了,會讓方天逸看輕的,但是方天逸心中卻明白的很,知道對方不可能真正把手中的情報資源放心的交給他,這個姜洪便是來監控他的人,必要的時候還可能會成為殺他的人。
姜洪與耿安相見,知道了互相的身份,方天逸的意思很明白,以後若有情報而找不到方天逸時,可以先行通知耿安。
不知道是因為得到的情報多了,還是亮鏢會臨近了,方天逸突然感覺洛陽城裡的江湖人士增加了很多。
各個客棧大都住了不少的江湖人,街上提劍帶刀的人也越來越多,酒樓飯館裡,吃肉喝酒,高聲喧鬧的人也越來越多,把洛陽城中的一些富人,攪鬧的不得安寧,惹得他們大牢騷,有些有背景的人,已經向衙門施壓了,只是亮鏢會是王家主辦,而背後又有朝廷的支持,衙門也不好多管,只得下了告示,讓這些江湖人自重,不可過於喧鬧,但是江湖中人有誰會在乎這些告示,不但不管用,反而,因為在洛陽的待的時間長了,那些互相之間素有怨仇嫌隙的,不時的就會打上一架,攪的四鄰不安,有幾個客棧都已經被砸了。
幾天的時間裡,死了兩個人,傷了十幾個,連洛陽知府派出去維持治安的衙役也被打傷了幾個,更是讓官府臉上無光,不得已,洛陽知府提出,由兵馬司派出軍隊維持治安。
在得到河南巡撫的同意後,於是洛陽街頭,便總是能看到一隊隊的官兵來回的巡邏,維持著秩序,別說,這樣一來,還真管點用,只是白天打鬥的少了,晚上的時候打鬥的依然不減,江湖人都會些高來高去的輕功,官兵再多也沒法上房翻牆的,追之不及,只有敲鑼打鼓的把私鬥之人驚走,但是這樣的一來,反倒成了官兵擾民了。
最後,王家出面,派出自己的大量弟子,出門巡邏,情況才稍微有些好轉。
其實更重要的是,河南省的總捕頭丘林森也來到了洛陽,江湖人物對他還是有幾分敬畏的,在他的眼皮下面也不敢過於的放肆。
丘林森來到洛陽後,立刻布了幾項條令,一是禁止私鬥,違者官兵即時抓捕,有拒捕者,當場格殺;二是不管什麼人,上街時一律不准攜帶武器,如若現,當即收繳,如果不從,同樣抓捕,如遇反抗,就地格殺;三是宵禁,二更之後,沒有官府批文,一律不准上街,否則罪同私鬥;四是禁酒,每天酒樓飯店,青樓客棧出售的酒都有定額,不得過量供應。
這樣一來,立刻穩住了洛陽的局勢。
不過,有人高興就有人不高興,那些本來指望著亮鏢會期間大賺一筆的商家被丘林森一紙文書,弄的生意都沒有了,於是他們又聯合起來,反對丘林森了,順便連王家也在他們反對的對象裡。這些人當中也有一些達官貴人,因為實行宵禁,他們晚上也出不來了,所以也覺得不舒服,所以丘林森頒布的法令真正的實行的只有前兩條,而且也是打了折扣的。
這都是明裡的事情,還有其它的各色人物來到洛陽,慣偷、巨盜、**賊、聞香客、殺手、刺客無一不至,洛陽迅成為了江湖上最熱鬧的地方。
在丘林森的帶領下,官兵和捕快們忙的焦頭爛額,但是各種的事情依然層出不窮的生著,某人走在路上,一回頭的功夫,錢袋子沒了,某個富人家裡有什麼珍藏,第二天一看,也消失無蹤,又有某位未出閣的千金小姐被人盜去紅丸,還有某一派的弟子被人倒**,脫精而亡,又有什麼人被仇家所殺,橫死街頭,但是這些不會妨礙大多數人的生活,所以,洛陽城中雖然喧鬧,但是大多數人還是在正常的生活著,還有些人趁此時機享樂著……
但這其中不包括方天逸,他正在整理一系列的情報,特別是關於王家和甄別識,李青河的情報。
「方公子,現在有兩點非常值得注意,一個是甄別識一派的人會把他們掌握的資源轉給誰,另一個值得注意的就是李青河與王家的結盟,他們可能想借王家的力量統馭江湖。」
小遊戲,等你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