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來了很久了吧。enxuemi。」面對眼前的人,陳凌越有些緊張,忙不迭地掏鑰匙開門。
「我也剛來不久,看著你這裡的營業時間,覺得你也該來了所以就沒有提前打擾你啊。」張淑儀說。
陳凌越心想要不是今天恰好湊巧的話,恐怕自己無法抽身前來呢,到時你可要白等一場了啊。
兩人走進了室內,張淑儀走到電源控制台旁伸手去把門外的招牌點亮了。
「開始營業了!」她笑著說。
陳凌越說:「是啊,希望今晚生意興隆啊。」
「一定會的,等一會就會顧客盈門了。」張淑儀笑著說。
兩人走進了內室,陳凌越張羅著準備給張淑儀泡一杯茶。張淑儀搶在他前面走向了茶水間:「還是我來泡吧。」
「這怎麼行呢,你是客人啊。」陳凌越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張淑儀轉過頭有點詼諧地看著陳凌越說:「你忘了我們的約定了嗎?」
「啊?」陳凌越有點窘。兩人之間還有約定?是什麼性質的?連他自己都吃不準。
「好差的記憶力啊。」張淑儀嗔怪著說,「你忘了,我們曾說過只要我失業了,你就聘請我做你的秘書啊,難道不認賬了嗎?」
原來是這樣,之前的一句玩笑話看來對方當真了。
「可是你是金融公司的大經理啊。我這小廟可供不起你這大佛啊。」陳凌越笑著說。
「我不是剛說過我已經失業了嗎。」張淑儀笑著去泡茶,「和你的僱傭協議現在開始生效。」
「啊,這麼快啊。」陳凌越想起了不久之前張淑儀說起過的她們家家族企業的種種複雜情況。
「是啊,政治鬥爭總是很快就分勝負的,何況還是腹背受敵。」片刻後張淑儀端著兩杯茶走了出來說,「和盛咨詢業差不多會結業了。」說完之後,張淑儀臉上露出了一絲哀愁的神色。
陳凌越知道和盛咨詢是她先夫的心血。
「和盛咨詢被天兆國際收購了。所有的股東都得到了一筆不小的交易金,同時有一部分人也加入了天兆國際,並得到了不錯的職位。阿南家族的親友們得到了優厚的資金後已經不再對此表示異議。而我也得到了屬於我的那一份,現在我徹底自由了。」張淑儀說,「阿南家族也已經不再視我為他們的一員。」她暗淡地說。
陳凌越不知道該如何來安慰對方,對方正在經歷一次重大的人生轉變。
「你應該想開一些,這未嘗不是一個開始新生活的好方法。」陳凌越說。
「是的,我是真的想開了。以前那種生活對誰都不好,現在終於大家都滿意了。」張淑儀臉色又舒展開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又找到新的工作了嗎,呵呵。」
「是啊,以後你就是這家診所重要的一份子。」陳凌越說,「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讓你來當老闆。你這個曾經的大經理已經可以比我管理地好。」
「呵呵,我還是安心當一個秘書比較好。我對別人的心理一竅不通,人情世故也相當懵懂,這也算是我的最大弱點吧。」張淑儀說。
「秘書的工作也不輕鬆啊,對我這樣工作作風散漫、態度消極的老闆,你可要起到監督促進的作用啊。」陳凌越說。
「一定,為了這家診所的前景,我一定會在你後面快馬加鞭的,呵呵。」張淑儀說。
「那好吧,現在開始我們就是靈媒三人組了!加油吧。」陳凌越鼓著勁說。
「啊,還有一個人是誰啊?」張淑儀好奇地問。
陳凌越愣了一下。他本來是指湯婆的鬼魂還留在這家診所裡,宋正宇曾經指出過這一點。但是他不可能對張淑儀說實話,如果那樣的話恐怕這個秘書只能遞交辭職報告了。
「我是說還有我的師傅湯婆與我們同在啊。」陳凌越指著牆上的一幅湯婆畫像說。
「是啊,她是你的師父啊,一定可以保佑我們生意興隆的。」張淑儀恍然大悟,看著那副畫像說。
這一點她可做不到,她那時的生意慘淡地可以用門可羅雀來形容。陳凌越想。
「老闆,有什麼差事我可以做的嗎?」張淑儀舉著手說。
「嗯……這樣吧先把這裡打掃一遍,然後把東西收拾一下。接著把書架上的書看一遍,就算是熟悉一下業務吧,再然後就是把顧客檔案重新整理一遍。」陳凌越托著下巴再想,「等這一切做完後差不多該吃飯了,你出去給我打飯,想吃什麼等一會告訴你。再然後……先這些吧,等我慢慢列個單子給你。」
「哇,你一下子就進入角色了。」張淑儀笑著說,「要我做這麼多事情,好無良的老闆啊!」
「就是,薪水不能白給啊。」陳凌越擰著嘴說。
「我忙這忙那的,那你做什麼啊?」張淑儀歪著頭問道。
陳凌越走到那張寬大的大躺椅上,慢慢地躺了下來,手臂舒服地枕在腦袋後面,眼睛望著天花板說:「我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你覺得是不是很專業!」
「專業心理病人。」張淑儀笑著說,然後走進了儲物間去拿打掃衛生的工具。
陳凌越當然只是在開玩笑。他一骨碌從躺椅中站了起來,拿過了張淑儀手中的工具開始一起打掃診所。診所好幾天沒有開張,而且除了第一次外陳凌越根本沒有認真打掃過,所以確實有點髒亂。兩人開始前前後後、裡裡外外地打掃。靈活的吸塵裝置,還有模擬記憶傢俱打蠟槍,這些方便使用的家用衛生工具使得整個打掃過程充滿了樂趣,且不費力氣。而且男女搭配幹活更加不累。
就當陳凌越和張淑儀忙著打掃診所,準備開始一種新的生活時,門外的提醒鈴響了起來。
陳凌越和張淑儀一下子停下了手中的活,互相看著對方。一秒鐘後就明白過來是顧客上門了。兩人連忙手忙腳亂地把衛生工具收拾了起來,互相整理了一下對方的儀容,也顧不得有點灰頭土臉了。陳凌越示意張淑儀出去迎接顧客,自己則咳嗽了一聲換了一副穩重的神色,慢慢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