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劉蓮琴第一次失敗的婚姻是因為她不能生育,而第二次婚姻雖然丈夫已經接受了她不能生育的事實,但是最終還是因為她過於抑鬱的心理狀態而離她而去。」司徒嫣晴說。
「真是可憐的女人。」陳凌越說,「但同時她也是堅強的,她的內心痛苦甚至沒有在工作中表現出一絲一毫來。」
司徒嫣晴也歎了一口氣。
「目前所有的線索都到此為止了。我相信如果王敏案能夠得到軍方的報告,上面也是關於其大腦海馬體的缺陷陳述。」陳凌越說。
司徒嫣晴點了點頭。她說:「那我們暫時回去休息吧。經過了這一個晚上,大家都很累了。我們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一位艱巨的戰鬥還在後面呢。」
「好的。」陳凌越說,「不過也要吃完最後一個蛋撻啊。」
「呵呵,是呀。」司徒嫣晴拿起了一個紫薯口味的蛋撻,「我曾經以為紫薯就是從紫羅蘭上長出來的。」
「那和我曾經以為紅豆就是玫瑰上長出來豈不有曲藝同工之妙?」陳凌越笑著說。
「呵呵,你一定是在取笑我。」司徒嫣晴微笑著說。
「真的,我曾經還以為松花蛋就是松花江裡產的呢。」陳凌越說。
「啊?難道不是嗎?」司徒嫣晴吃驚地說。
「嗯,很有幽默感。」陳凌越擠著眼睛說。
「呵呵。」司徒嫣晴笑了。
兩人說這話吃完了剩下的食物。
「我送你回去吧。」司徒嫣晴說。
「不用了,這離我的公寓很近。」陳凌越回答。
「好吧,希望這次不要再有案件打擾了你的睡眠。」司徒嫣晴說。
「是啊,但願吧。」
兩人分手各自回去休息。
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
一名中年男子推門從一家高級餐廳走了出來。他舒展了一下身體揉了揉肚子,一副酒足飯飽後的愜意狀。他穿著考究的黑色西服,型新潮,雖人到中年但身材保養得很好。他站在繁華的大街上四顧了一會,似乎在思考下一個消遣在哪裡。他吹了個口哨攔下了一輛出租車鑽了進去。此刻華燈初上,正是城市的黃金時刻,到處是即將融入夜生活的興奮人群。出租車在車流中亦步亦趨。中年男子靠著窗看著旖旎的夜色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彷彿這滾滾紅塵都屬於他一個人。
出租車在酒吧區停了下來,中年男子走下車朝街邊走去。在酒吧區的露天區域有很多的男女在自由閒散地喝酒交談。大家都盡情享受著這個剛開始的夜晚,中年男子穿過人群信步由韁。這裡是他熟悉的地方,不過今晚或許會有不一樣的收穫。在轉過一個街角的時候,中年男子停了下來點燃了一支煙,在升騰的煙霧中他不經意地瞄了一眼旁邊的燈箱招牌。他的眼睛立刻瞇了起來,臉上的神情繃緊了。在清潔明亮的玻璃招牌上用多種語言寫著各種酒水簡餐菜單,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反射出了身後一片燈光璀璨。在身後的一隊男女後面站著兩名男子,他們正面對面低頭站在一起,看似正在交談。中年男子透過玻璃注意著這兩人的一舉一動,他那敏銳又經過訓練的直覺告訴他對方絕對不是尋歡的酒客。他猜對了,對方不時地抬頭看向中年男子的方向,神情警惕而嚴肅。中年男子熄滅煙頭若無其事地走進了離他最近的一家酒吧,在酒吧門框的玻璃上他現那兩人正向他的方向走來。
夜還沒深,酒吧內的顧客不算多,只有三三兩兩正在交談,中年男子皺了一下眉頭然後走向了廁所標示的方向。男廁所相當狹小,中年男子回身掩上門然後把半高的氣窗開到最大,剛好夠一個人鑽出去,然後在下方光潔乾淨的馬桶沿上印上了自己的鞋印。做完這一切後中年男子退了回來走出了男廁所,閃身進了旁邊的女廁所,鑽進了一個隔間插上了插銷。他伸手從衣服內袋中掏出了一把精緻的刀具按動了按鈕,刀鋒彈了出來閃著寒冷的光。中年男子緊緊的攥著匕,安靜地等待著。
不一會,兩個腳步聲走進了隔壁的男廁所,然後傳來攀登的聲音,接著在室外響起了兩聲落地的聲音,然後快地向旁邊跑去。等一切安靜下來後中年男子打開隔間門走了出去,他若無其事地走出酒吧回到了熱鬧的大街上,走進了人群中。他沒有現的是另兩名精幹的男子正在不遠處盯著他,其中一人抬起手說著什麼。
中年男子試圖攔出租車離開這個地方,但是繁忙的交通沒有讓他如願。他只能步行離開。他不時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一邊挑選那些人群眾多的位置作掩護。但是他依然停留在身後追蹤者的視線範圍內。
中年男子快走過了數個街區,逐漸靠近居民區,這裡的生活節奏明顯慢了下來。直覺告訴他沒有那麼容易擺脫身後的尾巴。對方來頭不小,他得加倍小心。靠近居民區的地方是一個農貿市場,入夜了還是人頭攢動。小販們忙著收拾打包回家,顧客們趁機撿些便宜貨。
中年男子走進了農貿市場,但他馬上意識到是個錯誤。他那精緻的穿著在這個雜亂的市場內顯得尤其突兀,小販和顧客們不時抬頭看他這個另類的闖入者。中年男子驟然停了下來,他現對面出現了兩個跟蹤者攔截過來。他轉身又看到身後遠處同樣有兩人撥開人群包抄過來。中年男子手心滲出了汗水。他鬆開了領帶轉身向旁邊另一條通道走去。他那鮮亮的皮鞋濺滿了地上的污水,但他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他在眾多的如迷宮一般的攤檔間奮力地穿梭著,但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在他目力所及之處現那些跟蹤者越來越逼近自己。
中年男子開始奔跑起來。他穿過狹小的側門衝出了農貿市場,來到了外面的一條居民街道,那裡大排檔的水蒸汽正火熱地蔓延開來。他穿過街道衝進了居民區,這個陳舊的居民小區或許有數不清的樓道、門洞和地下室可以幫助他脫身。他跑向一個拐角然後躲進一個黑暗的門洞裡看著入口,不一會兒有四個人影跑進了入口處的路燈下。他們觀察了一下地形然後分散開來向不同方向跑來。中年男子鑽出了這個過堂門洞,然後爬上了後面的消防鐵梯。這些消防鐵梯是後來加的,所以暴露在室外。中年男子一直爬上了天台。這片廣闊的樓頂上有很多大型的水箱和養鴿人搭建的鐵皮小屋。還有許多堆積的破舊傢俱。中年男子在這些掩護中摸索著向前進,耳邊不時傳來鴿子的咕咕叫聲。
突然一聲碰撞聲從後面傳來,中年男子閃身躲向了一個巨大水箱的後面,側耳傾聽著。一個腳步正謹慎地向他的方向靠近。中年男子抽出了匕打開了刀鋒。也許是這輕微的卡嚓聲暴露了他的位置,腳步聲停頓了一下,然後向他藏身的水箱方向走來。中年男子攥緊了匕,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淌下來。令他感到絕望的是在另外的幾個方向都聽到了人爬上消防樓梯登上樓頂的聲音。中年男子深呼吸了幾下出乎意料地收起了刀鋒,把匕放進了口袋,並掏出了電話。沒等中年男子撥通號碼他的喉嚨已經被一雙鐵鉗般的手勒住了。電話掉在地上滾向了一邊,同時傳來了一聲清脆的脖子被扭斷的聲音。
一名高大的男子從地上撿起了電話。然後看見看著那個正在撥打的電話號碼。
電話接通了,一個女聲響了起來:「喂……老公。」
男子沒有回答,他合上了電話。
然後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卡片,放在腳下的屍體上。卡片上畫著一個紅色的如蛇般相互纏繞的怪異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