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越想到了兩人被取走的器官:大腦海馬體和生殖系統.
也許要理解這背後的含義,就要從真元社的價值觀上入手。陳凌越打開了手持終端開始搜索有關真元社的一些情況。網絡上幾乎沒有關於它的隻言片語,不是說真元社不動用網絡來宣傳自己的交易,而是當局有關部門已經屏蔽掉了與異端思想相關的所有的信息。雖然這些信息可以自稱為海量,但是當局擁有目前最先進的計算機系統,可以輕而易舉地排除不想要的信息。
陳凌越關上手持終端之前,又瀏覽了一下自己的郵箱。裡面有幾封陌生人看到陳凌越的廣告後,過來的關於精神疏導方面的求助郵件。但是光看這些文字,陳凌越根本無計可施,重要的是要搜索對方的大腦。於是陳凌越回復了他們需要當面接觸,療效才能更好。
正當陳凌越準備關上機器時,他收到了一封郵件。標題是x。陳凌越點開了郵件。
郵件只有短短的一行字:陳先生,遊戲已經開始!你已經捲入其中,無法抽身而退。署名是x。
什麼意思?陳凌越盯著屏幕上那一行字符奇怪地想。
這個x是誰?
陳凌越利用自己當初進行數據工作時積累下來的電腦知識,追蹤了這封郵件。但是這封郵件運用了多種服務器代理,並且進行了數據流加密。從加密字段和技術手段來看,這應該是一個電腦高手,又或是一個可以控制高手的人。別說是陳凌越那菜鳥級的追蹤手段,就算是sdi的情報科也不一定能夠追到這封郵件的主人。
看來這個神秘的x躲得很深。
陳凌越又讀了一遍郵件。字裡行間似乎和宋正宇的那封信很像,難道他們說的是同一件事情?難道是真由麻晃寫了這封郵件?他為什麼要給自己這麼莫名其妙的東西?又是一種挑釁?……
一個接一個疑問閃現在陳凌越的大腦中。
不管這個x是誰。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就是吊起了陳凌越的胃口。
應該向sdi說明一下這個情況。他把郵件和數據情況打包給了司徒嫣晴,並且留言讓她暫時保密這個信息,只需要嘗試著用sdi的手段追蹤即可。
陳凌越完郵件後,電話響了。他看到是司徒嫣晴來電。
「凌越,有緊急情況!」司徒嫣晴的語氣焦急萬分,「現了第三名受害者!」
「什麼!這麼快!」陳凌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把sdi傳給我的信息送給你。目前警方已經控制了現場,sdi也有人員正往那裡趕。我和叢輝現在走不開,我希望你能去現場走一趟,好嗎?」司徒嫣晴語氣快地說著自己的要求。
「當然可以。」陳凌越說,「你趕快把信息給我,我盡快地趕到現場去。」
「好的,你先去收集一下可能的線索。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後馬上趕到。」司徒嫣晴說。
兩人掛完電話不久後,陳凌越收到了她傳過來的信息。
信息中列出了現場地址,和大致的受害者情況。兇案生的現場,離陳凌越回去的路線並不遠,他在下一個站點下車換乘了另一班捷運,然後又換乘了一輛出租車以最快的度到達了現場。
那裡是一片居民區,其建築風格和區域情況和陳凌越的公寓差不多的情況,都是普通的民眾生活的地方。陳凌越按照信息到達了一棟大樓位於49層的一個單元內。那裡已經被警方封鎖了起來。除了警方人員之外還沒有sdi探員的身影,陳凌越是第一個到達的。
他拿出了自己的sdi證件出示給職守的警官。
「哦,老兄,這可真夠嗆的。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事情。」那個五大三粗的警官對陳凌越說。他的臉上是一種與他的個頭不相稱的不知所措。當陳凌越走進室內的時候,與他插身而過的警官們都是一副驚恐之色。
陳凌越按照警官們的指示走進了這處公寓的內室。這處公寓也同陳凌越自己的公寓一樣狹小,並且充斥著一種單身男性的雜亂感。陳凌越走進了最裡面的一個臥室內。當他跨入房間的時候,他就聞到一股淡淡地血腥味,不是很濃烈,但是具有一種持久的穿透力。
然後陳凌越看到了在房間正中間的屍體。
那是一具青年男子的屍體。屍體全身**,骨瘦嶙峋,並且透出一種無可救藥的蒼白感。
最令人感到驚異的是這具屍體是倒掛在半空中。屍體的腳上被綁著一根電線,電線的一頭被繫在天花板上的一處掛鉤上。那處掛鉤本來應該安裝著一台吊式風扇。
屍體頭朝下倒掛在空中,兩隻手無力地倒垂下來碰到了地面。地面上有一汪血跡,還有鮮血從屍體的頭中滴答滴答地掉下來。而屍體脖子上那條向外泛著肉色的傷口正猙獰地看著陳凌越。鮮血正是從這條動脈傷口處流下來,流過了細長的脖子,然後是消瘦的臉頰,穿過凌亂的頭,掉到地板上。
不過那灘鮮血並不多。就如同雨傘倒垂下來滴下的一汪雨水一樣。
陳凌越受不了室內那種血腥混合著一種藥物的味道。他向一名警官要了一隻口罩戴了起來。然後觀察起現場來。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那汪血跡旁邊不遠處,有一個手繪的圖案。正是真元社的十二門徒時鐘圖。在三點鐘方向是兩個豎著相交的圓。這個圖案被塗成了血紅色。陳凌越低頭湊近那個圖案,現那種血紅色正是用鮮血塗成的。
鮮血還在往下滴。
陳凌越奇怪的是,動脈處那麼一大條傷口,鮮血勢必洶湧而出,況且屍體是被倒掛過來的。這讓他想起了在虛擬幻境程序中見到過的,在某些屠宰場中牲口被倒掛起來放血的情景。
難道……
陳凌越不寒而慄。
他知道這具屍體的鮮血已經被放空了。
但是一個成年人大約有6ooo毫升左右的血液,差不多是純淨水桶的三分之一了。那麼這麼多血到哪裡去了?
然後他想到了王敏被取走的大腦海馬體和劉蓮琴被取走的生殖系統。那麼這具屍體的血液應該已經被真元社取走了。
可是為什麼?這在前面兩個疑問上又增加了一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