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人王敏的家在虹浦區的某居民區內.這裡是一片中低檔的居民區,生活居住的都是這個大都市中的芸芸眾生。陳凌越和司徒嫣晴根據信息資料找到了王敏居住的53棟74o32室。
站在公寓門口,司徒嫣晴按動了門鈴。過了一會,保險門被打開一張中年婦女的臉露了出來。司徒嫣晴亮出了自己的sdi證件。
中年婦女猶豫地看了兩人一眼,然後打開了門。司徒嫣晴和陳凌越走進了室內。
那是一間很狹小的公寓,裡面的擺設都是一些最家常的物品。可見這不是一戶經濟寬裕的人家。
「你好,我是司徒嫣晴探員,這位是陳凌越探員。我們是sdi專門負責王敏案件的警官。」司徒嫣晴看著中年婦女說。
中年婦女聽到王敏的名字原本淒苦的臉上又愁雲密佈,最後流出了無聲的眼淚。她說:「我是王敏的妻子,陳桂芳。兩位警官請坐。」
「王夫人,請節哀順變。我們一定會盡快破獲這起案件,還被害人一個公道。」陳凌越說。
陳桂芳流著淚點了點頭。
「我們這次來就是想瞭解一下王敏生前的一些情況,以便我們更好地調查案情。」司徒嫣晴說。
陳桂芳擦乾了臉上的淚水,說:「我丈夫是一個好人。他從來沒有與誰結仇,也不曾有違法犯罪的事情。我們就是一戶普普通通的人家,我真的不知道老天為什麼這麼不公平,會讓這樣的事情落到老王的身上。嗚嗚。」陳桂芳說到動情處又開始掉淚。
「王夫人……」司徒嫣晴說。
兩人等對方情緒稍平復一些後,陳凌越說:「目前根據sdi掌握的情況,王敏有可能成為了邪教組織宣揚異端文化的犧牲品。這些邪教組織手段極其殘忍,他們自以為是天命之子就可以隨意地奪走無辜者的生命。王敏就是這樣的無辜者。」
「邪教?我們家從來不和邪教打交道。」陳桂芳聽到邪教的字眼,身體退縮了一下。在這個時代誰被懷疑與邪教有瓜葛就會被當局嚴密地監控起來,徹底失去人權等等權利。
「我們不是說你們和邪教有牽連,而是想弄清楚王敏有什麼地方值得邪教感興趣的地方,才導致他成為了邪教異端思想的犧牲品。所以我們請你詳細地提供你丈夫生前的一些生活細節,特別是你認為有可能吸引邪教注意的地方。」司徒嫣晴說。
「吸引邪教注意?」陳桂芳側著頭陷入了思索。片刻後她說:「我實在舉不出例子來。我們家是那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家庭,平時的娛樂就是看看電視,或者有時逛逛商業區消遣。也沒有特殊的愛好,也沒有特別的特長。」
聽到對方這樣說,陳凌越和司徒嫣晴相互無奈地對視了一下。
「我們可以檢查一下王敏的私人物品嗎?」陳凌越說。他希望在其中能夠現些什麼。
「可以,那是他的書房。」陳桂芳帶著兩人走進了一間小房間內。狹小的空間內陳設著一張書桌,還有一個鐵架子,上面放著些雜物。
陳凌越和司徒嫣晴翻看著王敏的東西。那都是些大眾化的電子程序盒,或者是一些廉價陳舊的數碼設備。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現。司徒嫣晴打開了王敏的電腦,開始檢查裡面的文件。陳凌越則繼續翻看著房間內的雜物。
「這些都是一些我丈夫以前的老照片。」陳桂芳看到陳凌越站在了放滿了相片的一面牆壁前。
陳凌越點了點頭逐個逐個地看著這些沖印在相片紙上、已經快要褪色的相片。都是一些王敏和幼時、年輕時的朋友親戚們的合影,還有一些畢業典禮照片。後來是和年輕時的陳桂芳的合影。兩個人呈現出年輕的朝氣,和現在被生活所迫的風霜完全不同。
「這是王敏和什麼人的合影?」陳凌越指著一張相片問陳桂芳。相片上是年輕時的王敏和另外四個年輕男人的合影。五個人的背景是一棟類似軍營的結實的建築,從露出的一小部分文字上可以看到「……研究所」的字樣。
「這是我丈夫從部隊復員時和戰友們的合影。」陳桂芳說。
「王敏當過兵?」陳凌越問。
「是的,時間還不算短,整整7年。」陳桂芳說,「我和他也是在一次軍隊的聯誼會上認識的。我當時是一名軍醫護士。」陳桂芳似乎想起了當年的青蔥往事,臉上露出了一絲安慰。
「王敏是什麼兵種?」
「先是炮兵,然後被調往6軍第三戰略研究所成為了一名通訊技術幹事。」
「通訊技術?」
「是的,聽起來好像很有技術含量。但是我老公當時不是負責技術研,而是通過培訓去掌握研究所推出的新型通訊設備。具體我也說不清楚。」陳桂芳說。
陳凌越點了點頭,不由自主地說:「7年青春奉獻在兵營啊。」
「如果能夠終身留在軍隊,那對於我們來說也許更是一件好事。因為軍隊給我們這樣的普通人提供了適當的保障。但是……」陳桂芳說。
「但是什麼?」陳凌越知道接下來一定是個不那麼令人愉快的故事。
「但是王敏在一次例行的軍事體檢中,被診斷為體質不合格。那份體檢報告得出了結論是他不再適合從事通訊技術檢測的工作,甚至不適合留在軍隊。於是軍部便開具了他的復員命令。」陳桂芳說,「那份體檢報告是我親自送到他手上的。」
「就這麼簡單就把一個人掃地出門了?」陳凌越皺著眉頭說。
「軍隊就是這樣。」陳桂芳說,「每一個人都要服從命令。當時我和他已經結婚,於是我決定和他一起復員。之後的生活就是這麼平淡而波瀾不驚。」
「報告上有沒有說王敏的身體是哪方面不合格?」陳凌越問。
「沒有。復員後我陪著他去醫院做過全身的體檢,但是他的身體各功能完全正常。直到現在也沒有現有重大疾病的出現。」陳桂芳說。
陳凌越點了點頭。
司徒嫣晴從電腦前站了起來。她向陳凌越搖了搖頭說:「沒有什麼特別的現。」
看來今天沒有什麼收穫,在和陳桂芳的談話期間,陳凌越探測了她的思維,現就如同她的談話一樣,她對自己的家庭已經和盤托出了,沒有隱藏任何有關她丈夫的秘密了。
陳凌越和司徒嫣晴決定從其他方面著手調查。兩人退出了書房,來到了客廳中。這時一扇臥室的門打開了,一個青年半個身子站在門裡面,探頭用驚恐地眼神看著陳凌越和司徒嫣晴。
「小志,快回床上去,要著涼的。」陳桂芳看到青年身上穿著單薄的衣服,心疼地說。
那青年聽到母親的話就縮了回去,消失在臥室裡。
「這是我們的兒子王志,有點不懂事請不要見怪。」說到兒子陳桂芳的語氣有些無奈。
「沒關係。」陳凌越現王志的神情有不同於其他青年的地方。他說:「我們可以和你兒子談談嗎?」
「啊!」陳桂芳臉色有點猶豫。她想了一會,似乎有點難以啟齒地對兩人說:「兩位警官,不瞞你們說,小志從一生出來就和其他的孩子不同。去醫院檢查後的結論是先天性腦功能紊亂症,通俗一點說就是有精神疾病。所以他不會明白兩位警官說的是什麼,況且我還沒有把他爸爸遇害的事情告訴他。」陳桂芳的眼中又噙滿了淚水。
這真是一個不幸的家庭。陳凌越和司徒嫣晴對視了一眼,知道今天已經不再適合調查下去了。兩人對陳桂芳安慰了一番之後,就告辭離開了。
「也許我們應該從王敏之前的從軍經歷中入手。」坐在威帝藍博的副駕駛座位上,陳凌越看著車窗外如繁星般的大都市說。
「和軍隊打交道不是那麼容易的。sdi不太會插手軍隊的事情。」司徒嫣晴有點無奈地說。
「我想知道王敏退伍前的那份體檢報告上究竟是什麼結論。」陳凌越說,「它一定可以告訴我們一些信息。」
「我嘗試著向焦鳴雷主任申請一下,看看他的態度是怎麼樣的。」司徒嫣晴說,「但是我有一個疑問。如果王敏的體檢報告說明了他成為一個特殊的樣本,那麼真由麻晃是怎麼知道這個信息的?軍方的信息應該有著良好的保密程度。」
「我也不清楚。」陳凌越說。這裡面一定有著某種旁人無法猜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