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腳步聲慢慢地走進了宋正宇的公寓.
陳凌越的意識流向來人的方向湧了過去。但是很奇怪的是彷彿一個被停留在空頻率的收音機,傳來的只是一陣陣的沙沙聲。陳凌越接收不到對方的思維,這讓他的心裡一陣緊。
從立櫃的分析中陳凌越可以看到一隻握著槍的手出現在視線中。
陳凌越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然後手碰到了身體一側的一根棒球棍,心中一定。他輕輕操起球棍,握在手中,時刻準備起反擊。但是對方比他先快了一步。一個人影一晃,然後陳凌越感覺到一根冰冷的槍管已經對準了自己的太陽**。
「把棍子輕輕放下,慢慢把雙手放在頭頂,然後跪在地上。」對方命令道。陳凌越聽到是一個有磁性的女聲,然後他覺得生命有保障了。
對方是司徒嫣晴。
「是你?」司徒嫣晴沒有把槍撤離陳凌越的大腦,反而逼得更緊了一點。這讓陳凌越的太陽**感覺到了疼痛。
「我早懷疑你與宋正宇案有牽連,果然如此!」司徒嫣晴從懷中掏出了手銬,把陳凌越銬了起來。然後把他拎起來狠狠地扔在一旁的一張椅子上。槍還是沒有挪開。
「說,你為什麼來這裡!」司徒嫣晴的樣子讓陳凌越想起了嚴厲的小學老師,但是他回答不出對方的問題。
自己為什麼來這裡?難道要告訴對方自己與宋正宇在同一時間擁有了異於常人的能力,所以想探尋宋正宇的死是否與能力有關?對方一定認為這是狗屎。
「我與宋正宇的死無關。」陳凌越說了大實話。
「證明給我聽。」司徒嫣晴也很簡短。
「我可以提供不在場的證明。二天前宋正宇死亡的時間,我正在為我的顧客咨詢精神問題。」陳凌越說。
司徒嫣晴把槍逼得更緊了。她臉色嚴肅,一字一頓地說:「我們並沒有提到過宋正宇的死亡時間。」
陳凌越心想這下跳進琅江也洗不清了。自己是從張叢輝的思維中知道了案情的具體細節的。這不能成為呈堂證供。陳凌越又把自己的意識流向歐陽嫣晴送過去,希望對方的思維能提供自己洗脫罪名的有效方法。但是同剛才一樣,還是只傳來沙沙的聲音。
司徒嫣晴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如果你現在不說,那麼我們有的是時間弄清楚。現在跟我回sdi分局,那裡有一大幫老夥計正在等你這只菜鳥呢。」司徒嫣晴說。陳凌越知道她指的是那些關押在sdi臨時羈押所內的要犯。
司徒嫣晴說完後,抬起頭在牆上掃了一眼,然後突然把槍又抵住了陳凌越的腦袋。把他的頭抵得歪向了一邊。
「那張畫呢?」司徒嫣晴冷冷地問。
「什麼?」
槍又用力了一點,這下陳凌越變聰明了。「在我的上衣口袋中。」
司徒嫣晴上前從陳凌越的口袋中搜出了宋正宇的那幅畫,檢查了一遍然後放回了自己的口袋中。
「走吧。」司徒嫣晴示意陳凌越站起來。
「等等,我有話要說。」陳凌越知道一旦到了sdi羈押所,自己的貞操恐怕今晚就要被剝奪。
「你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司徒嫣晴說,「我人贓俱獲,有的是時間來關照你。」
「如果你這樣想的話就錯過了調查宋正宇死亡案的最佳時間。」陳凌越說。
「為什麼?」
「因為那張畫。」
司徒嫣晴看著陳凌越彷彿想從他的眼神得到是否在撒謊的信息。然後她讓陳凌越重新坐了下來。
「說!」
「那張畫。」陳凌越說,「佛像上部畫的是月球的陰晴圓缺圖,從上玄月到下玄月,整整代表了一個月的時間。那尊佛像似乎是古梵天文化中的某種造神。而孔雀,在古梵天語中是tarato,這與十一月toraro的音很像。所以我認為這幅圖上的月份剛好是指十一月份,就是本月。那麼具體的是指哪一天,恐怕要進一步地研究。不過今天已經是22日,離本月結束已經不遠了。」
陳凌越在情急之中突然對湯婆書籍上的信息清晰了起來。他先透露出了一點,以便解當下之急。
「你說的這些是真的?」司徒嫣晴說,「我怎麼知道你不是編了個故事來誆我?」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一定知道這幅畫與宋正宇的死有很大的關聯。」陳凌越說,「你不能輕易地忽視這幅畫提供的信息。」
「sdi當然會以全力來破解這幅畫。我們有很多的密碼技術專家。」司徒嫣晴說。
「當然,我相信sdi的技術一流。但是宋正宇留下這幅畫的本意並不是想讓sdi知道,所以他的信息隱藏得很隱蔽。只有我可以破解裡面的信息。我想你回來找這幅畫應該就明白,畫中的孔雀正是我診所中的那只孔雀。宋正宇之所以要畫只有在我診所中出現的孔雀,是想告訴我什麼信息。那就說明他很信任我,也就說明他不是我殺的。」陳凌越說,「他還有很多的信息恐怕還隱藏得更好,只等著我去把它們破解出來。」
「你說的有道理,但還是不能解除你嫌疑人的身份。」司徒嫣晴說。
「那好吧,把我抓起來,然後讓你們那些技術專家去破解這幅畫。那樣的話你們將貽誤破案的最佳時機。」陳凌越說,「當然你還有另外一條路選擇,就是把我放了。我可以幫助你調查宋正宇的死亡案件。」
司徒嫣晴緊緊地盯著陳凌越,彷彿要把他看透。
過了幾分鐘,她說:「轉過去。」陳凌越照做了,然後感覺自己的手銬被打開了。
「你最好說的都是實話,不然你會死得很難看。」司徒嫣晴說,邊把槍放進了槍套中。
陳凌越輕吁了一口氣。
「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會用行動來證明這一切。」陳凌越說。
「但是先你必須得回到我一個問題。」司徒嫣晴說。
「什麼?」
「你怎麼知道宋正宇的死亡時間?而且憑我的直覺你還知道更多的細節。」司徒嫣晴說,「別跟我耍滑頭,我最大的有點就是第一眼就知道對方是否在說謊。如果那樣的話,你今夜又得在羈押所中度過。」
陳凌越知道自己逃脫不了這一個問題。是否應該向對方和盤托出自己能力的事實?除了自己之外還從來沒有人知道這個真相。但是眼前這個sdi探員確實不同,她似乎就有一種異於常人的直覺,似乎能夠人的內心。而且自己探索思維的能力對她根本就不管用。
陳凌越吸了一口氣說:「我的意識流能夠探測別人的思維,並且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他說完後看著司徒嫣晴的反應。
對方仔細盯著他的眼睛,半晌後司徒嫣晴點了點頭。
「我相信你。」司徒嫣晴說。她低頭想了一下說:「你是否曾經也嘗試過探測我的思維?」
陳凌越沒想到對方這麼輕易就接受了這個看似荒誕的事實。
「是的,當你即將離開我的診所時,以及剛才你用槍指著我的時候。」陳凌越說,「但是結果都是失敗的。你是到目前為止唯一一個我不能實施思維探測的人。」陳凌越強調。
司徒嫣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麼就是說有關宋正宇案件的細節,你都是從我搭檔張叢輝那裡瞭解到的?」
「是的。」
「很合理。」歐陽嫣晴說。
她又想了一下說:「你相信宋正宇可以看到鬼魂嗎?」
「至少我知道他為此正遭受著相當大的困惑。如果這是一種精神疾病的話,那麼相當嚴重。」陳凌越說,「是的,我相信。這也是我今天來到這裡的原因。因為據宋正宇介紹他開始能夠看到鬼魂的那一天,和我產生能力的日期是同一天。所以我認為這其中可能有著某種聯繫。而現在宋正宇又身亡了,所以我覺得有必要來調查一下。」
司徒嫣晴點了點頭,看著陳凌越說:「所以你就冒冒失失地來了。差點喪身在我的槍口下。」
陳凌越無奈地聳了聳肩。
「那現在告訴我這幅畫還隱藏著哪些含義。」司徒嫣晴說。
「那需要回到我的診所,哪裡有很多相關的書籍可供查閱。」陳凌越說。
司徒嫣晴點了點頭。兩人離開了宋正宇的公寓,出回到陳凌越的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