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麼快!」「匈奴人打來了,他們有多少人?」「那也好,明日我們就可與他們交戰了!」……聞言的月氏人皆議論起來。
「就讓他們先囂張一會,記住明日只能固守,不能迎敵。」衛青再次嚴明軍令。
「衛青,你把這些當年月氏陣亡將士的親屬都拉陣到底有什麼用啊,匈奴人見到他們不更以為我們國中無人,好欺負?」伊美娃解了外袍倦憊的伏於衛青胸前。
「哈哈,我就是讓他們以為我們國中無人,柔弱可欺,先甜後苦,最終讓他們吃個大苦頭。放心,看我的。」衛青把掌按撫其背,神思已轉到了即將來臨的戰場。打,好久沒打過酣暢淋漓的大戰了,習慣戰場拚殺的衛青一股熱血沸騰起來。
第二,在依塔胡帶領下,三萬月氏將士與五萬婦孺兵皆齊涮涮的站立了城頭。
「啊,這就是月氏王城兵了?」「嘩,他們好多人,比我們人數還多,不過就是太雜了,娘們、孩子都陣了。」「哈哈,看來月氏國男人沒有了,婦人、孩子卻一大堆。」「如此軍容怎抵擋我匈奴鐵騎,要是真的攻打,不用半天就可拿下。」
「就是,我們還是先休息一下,畢竟一連征戰數十日,也該歇口氣。」「嗯,我們不如殺進了城再歇,好多女人等著我們呀。」「去,殺進去你們還有力氣嗎?」「當然有!」「哈哈!」「哈哈……」匈奴兵瘋狂取笑起來,似乎眼前的月氏王城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不要吵了,都聽我的,先紮營,休息一下再攻城。」領軍的匈奴主將戾隼王喝令道。「是,王爺!全軍紮營,就地休息。」
然而就在匈奴人停下駐營的混亂時刻,王城的大門卻齊地打開,依塔胡,達樸率領的數萬大軍一齊衝殺過來。
毫無準備的匈奴人料不到對方竟敢搶先來戰,不由紛紛馬還擊,但其實依塔胡他們只是做做樣子而已,與敵一交鋒便立退潰敗掩護婦孺兵團退入城內。
等到敵人精神放鬆些正要進食時卻又猝不及防的再次出擊,自然又是一攻即退,既對敵人毫無損但也讓匈奴無可奈何。幾次三番下戾隼王憤怒起來,命令全軍連夜攻城,但由於城牆高大,月氏又早有準備,連番激戰下的匈奴人也一時三刻攻不下來,只好留待明日再戰。
「大家聽著,明天敵人的攻勢必將猛烈很多,我們不要再出城了,只需死守城樓即可,只要守到一二日,敵人必將失去耐性,到時我們利用晚月圓之夜再傾城而出,大敗敵軍。」衛青與依塔胡數將坐談。
「要守一二日統統不出去?」「當然,你以為這樣出去我們會是匈奴人的對手嗎?」「這……」「還有,到了月圓之夜我們城內大行祭奠,弄得越大聲越好,以迷惑敵人,他們決不會想到我們會選此時刻出城決戰。」衛青補充道。
「大王,為什麼要選月圓之夜?這兩晚月光如此暗淡不更好奇襲嗎?」一將士不解。「哈哈,我就是讓他們產生錯覺,其實再月圓之夜也會有烏雲摭掩的一剎那時刻,我們只要抓住這一時機就足夠了。……到時讓婦孺兵團先,待他們先衝殺擾亂了敵陣,你們主力部再從兩側掩殺,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不過婦孺兵團他們怎能殺進敵人陣中呢?這樣做太冒險了?」「是啊,到時他們會不會誘敵不成,統統送死呢?」眾將不無擔擾。
「放心,我怎會讓他們去送死!我還會讓他們親手殺敵呢!來,我告訴你們……」衛青擺手,他們聚攏過來,聽完後不由驚詫佩服之餘齊聲大笑。
「嗯,這些假人做得不錯,挺像,用什麼做的?」衛青與依塔胡巡視婦人們做的偽鈽。
「是用一些廢布雜草。」得到讚賞的眾女不由開懷不已。「對了,到時你們把這些假人捆擺於馬背,你們則伏於馬腹,等敵人射了幾輪箭後再把炭灰拋灑出去。這樣匈奴人視力受損下你們屠殺起來就毫不費勁了。」
「知道了。」「太好了,可以為親人報仇手刃敵。」眾女一陣高呼,不過片刻後又有人道:「大王,那些炭煙什麼時候才燃燒盛起來?」
「月圓之夜,也即一二天後,到時我們大行祭奠,然後把燃燒的祭灰收集裝好,你們每人帶一包。」
「嗯,明白了,只等大王下令。」眾婦孺齊應道。不過衛青似乎仍對一個問題不是那麼放心:「你們平日都按我說的練習好馬術了嗎?馬騎得好不好?」
「放心,自從大王當日對我們說練好馬術可幫我們報仇我們就不停的訓練了,如今包不比他們正規軍差。」「好,那就好,那大敗匈奴就看你們的了。」衛青對這支鬥志昂揚的月氏「奇兵」寄予厚望。
果然在月氏將士的堅決守衛下王城巋然不動,足足守了四天有多,這讓敵我雙方都有些吃驚,很自然地,月匈都把決戰的日子定到了第五天,也即明日。
但是,這只是想法而已,戰爭往往不是約定的,如今衛青就把決戰提前拉到了今晚,為什麼呢?因為,月圓之夜提前到來了。
數十個高台搭架了許多的木材,綵帶,紙條,以及一些逝者親屬寄托哀思的物品。所有人都一臉肅穆與莊重,默默地低念叨,甚至有些也忍不住小聲哭泣起來。
再過片刻,只見衛青望了望空後對旁邊將士道:「可以了,烏雲就要飄移過來,準備焚燒,行祭奠禮!」右數十個月氏兵立手持火把朝木架走去。
面對亮如白晝的晚,再看那城內火光沖天的喧鬧聲匈奴人不由驚訝莫名,待探明內情後更是笑,「你們月氏人還祭什麼之靈,為自己祭拜也來不及了,明日便是你們的祭日,至於今夜,便放過你們一晚,還有,如此明亮的晚,諒你們也不敢出來,先恢復一下體力以待明日決戰。」
匈奴人是這樣想的,衛青也故意引誘他們這樣想,這就是謀略,攻其無備的戰術,更何況自己還有讓人意想不到的「奇兵」。
「殺啊」「衝啊!」就在匈奴人放心要入眠的時刻,王城城門大開,五萬婦孺兵團率先衝了出來,此時剛好是烏雲掩月的那難得一刻,聞訊的匈奴不由急急跳起,慌亂馬迎戰,面對急衝而來的「月氏兵」陣陣箭雨朝前射去,以擋其銳,然而奇怪的是中箭之「人」皆穩而不倒,仍生龍活虎的衝入陣來。
正當匈奴人傻了眼,婦孺兵團已殺入陣中,衝撞之中翻騎馬背再揚手把灰包打開,向周圍的匈奴兵一陣拋灑。「啊。」「我怎麼了,什麼東西?」「這是怎麼回事?」眼睛蒙灰的匈奴人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雖然此時月光再次越過烏雲照射下來。
婦孺兵團借此紛紛拔出兵器,對敵一陣捅殺,同時左右兩冀的月氏伏兵也緊跟了來,對欲前解救的匈奴兵一陣衝殺,早已慌了神的匈奴如無頭蒼蠅,或眼神不便或被左右夾擊,一下全亂了套,只被殺得心驚肉跳,慌不擇路,片甲難留,戾王見此連連怒罵,暴跳如雷。
正要重整軍隊不想此時衛青再領一軍直奔過來,聲勢更猛,數番交鋒下竟打得自己毫無招架之力,勉力再撐幾下,只好領殘部落荒而逃……
打敗了強敵匈奴後月氏舉國歡慶,紛紛慶祝這久違的勝利,徹夜狂歡,衛青攜女皇駐立王城之,更受到下萬聲熱烈歡呼,氣氛之熱烈讓人激動難眠。
然而回轉皇宮準備就寢時衛青卻對即將要迎來對方更猛烈的挑戰心有遠慮,他知道一向凶狠霸道的匈奴不會如此好相與的,他要麼再派大軍進攻,要麼會利用別的手段相威脅。
不過,只要自己尚未回歸大漢就不會讓他們的野心得逞,但是這種心思及顧慮是不能提前跟伊美娃說的。「就讓她先開心一段時間。」衛青想畢也側身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