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那伊郅邪接單于位後立即動了對西域的戰爭及恢復對我漢境的侵擾,看來不單單是試探那麼簡單,恐其有更大的動作,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呀!」東方朔躬身道。
「不錯,伊郅邪此人比其兄殘暴凶狠有過之而無不及,看來我大漢要早日收匈奴又增加新的難度。」武帝已意識到大敗對方並不是一朝一夕可辦到,能否扼制住匈奴新一的攻勢及阻止其展壯大成了現在最為緊迫的事情。長驅直入的與敵決戰那只能是以後時機成熟再說。
其實,除了這外患,漢朝內部更為緊迫的事情遠不止一件,只聽東方朔抬頭再說道:「陛下,朔方城就快築好,但如今國內盛傳陛下欲遷天下富豪巨賈以興新郡,使得不少人議論紛紛,驚恐失色,更對皇怨怪不已,此風不止,恐對朝庭不利。」
「是嗎?這是誰傳出來的消息,聯是有意遷部分富戶至朔方不假,但並沒有說要把天下的富豪都移過去呀,這是何人散佈的謠言,竟以此欲陷聯於萬人指責之境地?」武帝聽畢不由臉一沉,頗為不悅。
「這……這當然是別有用心,居心叵測之人散的,以此可削弱陛下在豪強巨賈心中的聲威,由原來的擁護皇轉而擁護他們,為謀反製造有力的輿論。」
「哦,你說他們是淮王一夥?」武帝立即驚覺起來,緊盯住東方朔。「要是臣猜測不錯,這謠言定是他們散佈出來無疑,試想想,別人有這個必要或有如此歹毒的心計嗎?」
「不錯,哼,這幾個老傢伙,沒想到他們竟用這招來對付聯,那就先遷他們封國當中的富戶先過去看看,瞧他們又能怎麼樣,真敢立即造反嗎?」武帝不由勃然大怒。
「不、不,皇,此舉不妥,要真如此,恐真失天下豪強之心。他們這一群體人數雖不為眾,但勢力卻是不可小視,要真倒向了淮王他們一方,對我們而言並非好事,至少增加了平反的難度。」東方朔見龍顏震怒,急急阻止。
「那你說怎麼辦,任他們胡弄嗎?」「哈哈,我們只要以靜制動即可,別人說就讓他們說去,朔方城築成之日,先遷衛青說過的趙地平民過去,富戶暫且不動,這樣過不了多久,謠言自止,至於以後……有人的地方就有商機想賺錢的富賈不會視而不見的,到時不必皇下令,他們自個都會去。」
「嗯,好、好,愛卿所言甚是,就先指你之議行事。」武帝臉色稍緩,然後把手中奏章拋放案桌並一指道:「再說說這幾份奏章,其中之事可當真,為何京師內天子腳下都生這種事情?衙吏得都幹什麼去了,睡暈了嗎?」「喔,什麼事,我看看!」東方朔聞言捧起數奏章一一閱讀。
半響後道:「這些奏章中說的事近日我也有耳聞,京城百姓聞之色變,不想愈演愈烈,之前曾聽說夜晚有飛賊黑客劫物殺人,不想今日倒展到弒官的地步了。」,1文
「就是,他們把京師當什麼了,眼裡還有我這個皇帝嗎?」武帝龍顏生新怒,「叫張湯進來見聯,聯要他親自督察查辦,把這些惡人的來源一一查清楚然後嚴酷鎮殺。」
「是、是,我這就傳張湯進宮!」東方朔心中也對這數起離奇的案件疑慮不解:「到底是些什麼人竟敢到長安來撒野,如此囂張明目張膽,無無天,難道又是淮南王等諸侯在背後撐腰,惟恐天下不亂?」
面對衛青不在朝中那「內憂外患」的局勢,君臣兩人也覺得思緒紊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著不慎,還真是不好應付呀!敵暗我明,小人始終難防。
衛青他們一行剛剛從大廈國回來,大臣查莫桑就率領群臣急急來報,一臉的憂慮與震驚,似乎比之前受到大廈國馬賊擾更為惶恐,其餘諸臣更是坐立不安,魂不守舍,只等衛青拿主意。
「怎麼了,何事這麼慌張?」衛青攜女皇伊美娃聞報緩步踏朝殿,「不好了,陛下,不好了,大王,我們的宿敵匈奴一路從東邊殺來,如今已打敗了大宛、烏孫、康居,迫使他們臣服,而今又向我大月氏國方向移動,估計不日內必蹄踏我境……」查莫桑滿頭大汗地道。
「不錯,敵勢兇猛,該怎麼辦才好?」「懇求陛下早作防備,以應不測。」「是啊,當年與匈奴大戰一役已損壯男二十萬,如今尚未完全恢復元氣,如何抵擋對方大軍是好?」「我們就看大王的了,請大王想想辦。」「我大月氏又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唉!」……
面對眾臣那驚異的神色,故作鎮定的女皇伊美娃一時也不知所措起來,美目求助地望向衛青道:「輔政王,情勢如此危急,我們大月氏如何應對方好?」
「哈哈,匈奴人打來了,那不是更好嗎?你們可以報仇了。」不想衛青卻與眾人反應不同,一陣長笑過後面對大家那不解的神態繼續說道:「我是說匈奴當年屠殺大月氏的罪行今日終於有機會讓他們償還了。其實,匈奴人遲早會來的,只是時間問題,我們不狠狠打敗他們一次恐逃到哪裡也不會安寧,與其畏懼還不如跟他們再拼一次。」
「說的倒也是,可是……可是他們已連克大宛、烏孫、康居,一路勢如破竹,銳不可擋,大宛尚不是其對手,我們月氏又豈能……」「是呀,匈奴鐵騎無敵天下,恐怕這次我們也難逃……」「唉,願天保我大月氏……」
「放屁!誰說匈奴鐵騎無敵天下,我大漢就大敗其多次!」衛青不等諸臣再哀聲,怒聲打斷並道:「我看你們是被他們打怕了,一點點失敗就恐懼至今,如今已過了這麼多年,我們的月氏國還是當年的月氏國嗎?還有,我衛青這一年多來在這裡是吃白飯的嗎?我已為你們訓練了一支軍隊,一支過硬的鐵騎,能打硬仗的軍隊。敵人來了又怕什麼?你們只管看好了,我衛青一定率領大月氏好好教訓他們一頓,為你們月氏國報仇,以祭當年亡去的英魂。」
衛青騰地站起,一臉的正氣凜然與豪邁氣概,剎那諸臣都低下了頭或為自己的怯敵羞愧,或被衛青之言所振,皆不再言。
衛青是空口說大話嗎?當然不是。等退朝後即刻召來月氏軍新統領依塔胡與平日暗裡自己指令秘密訓練月氏「奇兵「的將尉達樸晉見。
「依塔胡,匈奴人要打來的消息你們全軍下都知道了嗎?」衛青望向這個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中年驃勇漢子。「聽說了,如今全軍下都興奮不已,擦劍磨刀的要陣殺敵,以報深仇大恨。」
「是嗎?嗯,很好。」聽到月氏將士的反應與朝臣截然不同衛青滿意一笑,同時又轉向達樸道:「你呢,我交給你任務,除了他們這三萬正規主力軍,你們當年失去親人的婦孺特殊兵團準備得怎麼樣了?」「也準備好了,大王!」達樸抱拳道。
「這……這,大王,要他們來幹什麼?他們會打仗嗎?」聞言的依塔胡訝然。「你聽我吩咐就行,他們是不會打仗,但他們有勇氣,強烈無比的仇敵勇氣,這就夠了。」「是……大王。」依塔胡不再言語,轉身下去。「是了,達樸,現在就帶我過去瞧瞧他們。」「好的,大王。」
「你們都聽明白了嗎?到時敢不敢陣惑敵?」面對這比正規軍還多的五萬遺孀孤幼,衛青嚴肅地問。「敢、敢!」「殺了那天殺的匈奴人!」「為我們死去的親人報仇。」「不怕!即使死了也不怕,我去!」「我去!」「我們都不怕!」「陣!殺敵!」……
「好、好、很好!你們果然都很英勇,不過聽清楚了,在我沒下達與敵決戰之時你們都只能惑敵,也就是引誘敵人產生輕視我們之心即可,以達驕兵之計,千萬不要死戰,知道嗎?」「知道了!」「明白!」……
「好,那明日開始,你們就一起與他們月氏將士齊守都城,共同迎敵。」「是,大王!」
「嗯……」衛青正當說解散,不想一月氏傳訊兵已飛奔而來道:「大王,匈奴人連夜行軍,已破我三座城池,如今正往王城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