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酒過三巡,燕王也注意到東方朔,不由燦燦道:「這位彷彿是東方大人?」「那當然了,難道這裡還有個西方大人?」東方朔把眼一翻,望向空。
「你小子也太小氣了!竟和燕王使架子。」衛青心中暗道。「是、是,方才冷落了東方大人,本王賠罪,來、干!」燕燕王持杯相敬。
「你喝,我不喝。」東方朔冷不防相拒。「這……這是為什麼?本王適才多有得罪,不過如今賠禮也不遲呀!「燕王想不到會碰釘子。
「不是我肚量小責怪燕王,而是心裡面難受,喝不下去,為王爺鳴不平呀。」東方朔唉聲歎息起來。
「什麼,你難受,為本王不平,這是為何?」此時連智力不低的燕王也如墜迷霧,分不出東方朔之言為何意。
「我們這路行來,共游了五個諸侯國,也瞧了五國的軍隊,明明是燕王的最齊整,最具戰鬥力,為何齊趙兩王卻排在三英王的前二位,倒是燕王居其後呢?這……這不公平呀!」東方朔更是怪叫起來,一副義憤填膺狀。
「什麼?你說三英王他倆排前,我居末!哼,這是誰說的?」果然東方朔這胡言亂語擊中了燕王的癢處,頓時生氣起來,要知道燕王一向自認是諸王的統兵之,也即說六王當中他最善戰,但如今聞說自己一下成了老三心中焉能不氣。
「唉呀,這可不是我亂說的,他們也聽到,我們剛從趙國過來,趙王當時就對齊王讚頌不已,但對您燕王就……」「哼,他那是妒嫉、妒嫉,你知道嗎?他一向軍功不如我,但卻往自己的臉貼金!」燕王憤怒起來。
「唉,別說了,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們知道實情就好,還有……唉,還是別說了……」東方朔故意欲言又止。
「他還說了什麼?為何不語?」燕王完全被東方朔控制住,胃口吊得老高。「燕王真的要知道?」「一定要知道,請直言。」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說什麼王爺身邊連一個美女也沒有之類了,他就有好幾個,好在這次我們帶了幾個,大將軍也有仙子相陪,否則連我們也難堪呀!」東方朔邊歎氣邊斜望燕王。
「這……這跟打仗用兵有什麼關係嗎?混帳!大將軍除了夫人還不……喔,這、仙子是嗎?」燕王意識不當望了一眼楚兒。「參見王爺。」楚兒又是嫵媚一笑將玉臂探穿入衛青胳膊中,親密之狀勝於言表。
「唉……啊……喝、喝酒……」燕王卻似打了敗仗,低頭悶聲不言。「王爺、王爺……」東方朔卻大聲喊聲。「怎麼了,東方大人?」燕王一動抬頭。「我東方朔的話還沒說完呢。」「還有什麼話?」
「那就是我們所有人都認為燕王才是真正的六王之,統軍之王。尤其是這六個小妮子,早就對您燕王傾心不已了,只要您點頭,任何一個都會留下服侍您的,是嗎?各位姐姐。」
「是,東方大人。」「是王爺!」背後齊聲傳來六美的嬌聲鶯語。「啊!你們!」燕王驚而回顧,見六人出落得嬌艷異常,不遜楚兒多少,心中也不由疙瘩一下,心湖起伏起來……
最後,留下的是越兒。
終於回到長安了,衛青舒了口氣,這一路行來雖是眾美相伴,極盡奢華放縱,但終不符己之個性,越是在外面久了越是想盡快回到妻兒身邊。
「大將軍,衛……衛大哥!」楚兒怯怯的從背後抱住了衛青,渾身微顫,「怎麼了你,楚兒……」衛青欲轉身。
「別動,我不想你見到我哭。」楚兒聲音嬌啼,過了半響,楚兒才自己放開了手,轉立於衛青面前,但仍雙目微紅道:「我會想念你的,也請你不要忘記這一段日子特殊的回憶。」當然指的是共枕同行。
「當然,我怎會忘記,同時謝謝你!你說的東西我會稟報皇的,不過之後你想去何方,楚國不回去了?」
「不會回楚國,目前想在長安呆一陣子,看看京都的繁華後便雲遊四方。」「是嗎?那好呀,我們還可以見面,不過誰陪你呢?你的婢侍都沒帶來。」衛青覺她一人不便。
「這個東方大人已有安排,他打算獻三個美人給皇,其餘兩人留下服侍我。當然這兩女是自己不願進宮的,且說要向我學技藝。」
「喔,誰叫你琴棋畫這麼厲害,竟引得她們皇也不想陪了。是小周姐妹是嗎?」衛青一笑。「不錯,正是。」
「那好,你就先當她倆的師傅,教得好還可開館授藝呢!」「那也是,到時楚兒就賴在京城不走了,讓誰都以我是你的府外夫人,咯咯……」「啊,那我不是自找麻煩?」衛青故作一驚。
「這可是你出的主意,怪不到我了,到時柳姐姐只要尋不到你只管來我處便是。」「不是,怎麼越說越像?不行,我要快點走了,免得……」「別走,再抱人家一下嘛,反正我們都抱過這麼多次了,嘻嘻!」……
從五國回來後,一大早剛起床的衛青就被外甥霍去病喜孜孜地拉至院子去。望著外甥那興奮之極的表神衛青不由奇道:「你這是幹什麼,有什麼事值得這麼高興的?」
「舅舅別問,您看了就知道了。」霍去病不作解釋,捋起衣袖扎個馬步吸口深氣蹲立於兩頭石獅面前,衛青若有所思,卻在此時只聽霍去病嘿的一聲道:見右邊那座百斤的石獅竟被他單手舉起。
「怎麼樣,舅舅?還要瞧嗎?我可以同時用左手再把左邊那個也挺起。」霍去病扭頭朝衛青道,彎下身子準備去拿左邊那座石獅。
「好了,小心,別再舉了。」衛青沉聲斥道。「行,那您是答應教我武藝及騎射了?」霍去病樂癲癲地把右手石獅放下。
「教你騎射武藝?我什麼時候說過教你騎射武藝了?」衛青板起臉來。「呀,難道舅舅你竟忘了三年前曾跟我說過的事?什麼時候我能舉起獅子便教我武藝?你看,現在我已練得多強壯!」去病舉起一雙胳膊,露出強健的肌肉。
「哼,就憑這就想練武藝、騎射?妄想!」衛青心下暗喜口卻不屑一顧,「什麼?你還是不肯教我!你……你說話不算數!我已經十六歲了,為什麼不可以?」霍去病又氣又急眼眶微紅。
「也不是不算數,只是當時我也是隨意說說的,並非真承諾,還有,你一向身子弱,能把身體練強壯就不錯了,騎射武藝的事就別想了,你的身體不適合,武藝也不是那麼簡單,隨便可以練的。」衛青擺了擺手,轉身欲離去。
「你,舅舅,憑什麼說我不適合練,騎射有什麼了不起的,不用人教我也會!」去病賭氣地朝馬廄的方向跑去。
「你去那裡?去病。」衛青恐其意外急問道。「我去騎你的汗血馬,讓你看看我是不是練武的料。」去病說完頭也不回一溜煙似的消失了。
「喂……喂,給我回來,烈焰馬性子悍猛暴烈,不是你能駕馭的……」當然霍去病是野牛拉不回頭了,就在衛青也尾隨奔去攔阻時,前方突地冒出一團紅焰,嘶聲高鳴,似乎怒極,當然不用說,霍去病真的騎了烈焰馬出來了。
如今衛青的大將軍府後院是仿造飛將軍李廣的院子設計的,佔地頗廣,沙石草木皆有,以便閒時不疏騎射。
「去病,快下來,不要騎它。」眼見烈焰馬如風火輪般猛衝猛撞,左擺右晃,而去病則似風中弱柳般顛拋不定,隨時會摔傷下來,衛青不由心中暗急,擔心起來,然霍去病卻也天生一副強脾氣,任舅父怎樣呼喚硬是不下馬,當然此時他也沒法子下馬了,烈焰的脾性那可非同一般,如今除了主人衛青夫婦其他人休想騎它。
「啊!」就在衛青急跑前欲行強牽時去病已從馬高拋落地,扶起一看卻成了大花臉,手腳也數處擦傷。「你……」衛青正待呵訓一番,卻聽下人飛奔前來急報:「將軍,皇有旨,請大將軍到宮中議事。」
「嗯,好,你把他扶回去,些藥,我立即進宮。」皇召見,衛青也顧不得再說什麼了,轉身立出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