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你這皇是怎麼當的?竟連我大哥也救不了,你們又都一點鳥法子也沒有,我看還是讓咱家衝到天牢劫獄好了,免得讓大哥受苦。」張遼揮舞雙手衝動地嚷道。
武帝臉色一陣難看,李進忙打眼色把他拉到一邊,東方朔也生氣了:「休得對皇無禮,我們現在不都在盡力想辦法嗎?拖得一天是一天,只要不問斬就有機會,只是太皇太后現在氣還未消,又受那淮王蠱惑,想一時三刻解決問題是不可能的,我們要尋到反駁的有力證據才行,單靠莽撞又有何用,目前只能委屈衛兄弟一下了,唉……」就連一向以智計自負的東方朔也一時無良策,頭痛不已。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若真的救不了我大哥呢?」張遼又激動地吼道:「難道真的讓他去死?」「這……」東方朔無言以對,這可不敢擔保,李進聞之也神色一黯,眼泛淚光。
「好,我可以先不劫獄。」事實張遼也知未必會成功,「但如此大事總該讓衛大哥爹娘和大嫂知道,若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兩兄弟怎麼向他們交待。」
「不錯,三弟雖向粗燥,此點想的卻是周到,須得向他們傳個音訊才好。」李進接道,心想要真是問斬前不能讓他們見一面,到時自己可慚愧死了。「不過我們決不會讓大哥白白去死的,到時還想不出好法子拼了老命也要去救他。」張遼挺胸張目。
「對!」李進伸出一掌與他緊握。「看來衛監尉卻是交了你們兩個過命的好兄弟,倒讓聯也感動。」武帝不由讚道。東方朔一旁也動容不已。
張遼對李進說:「二哥,這信就由你來寫。」「衛大人的由我來寫好了,務必讓他們知道。」東方朔插言,「好」李進點頭。「放心,我和皇一定會再努力勸說太皇太后的,好讓她改變主意。」東方朔安慰道。
這衛漢夫婦已於衛青出使南越前回到番陽,一則仍有公務在身,不能停留過久,二則見到愛子功業初成老懷大慰,卻也無甚牽掛,只是叮囑一番好讓衛青更好為朝庭效力。這日衛漢正在房捧經閱讀,已有下人來報並遞一函,衛漢折開觀之,雙眉漸鎖,雙手抖動。
半響,把手背負身後,來回踱步。「為何短短半月,卻生如此巨變,致我兒蒙冤入獄,不過有東方先生周旋,該也不會有大礙,只是這老太后真起倔脾氣,糊塗起來,卻又如何?唉……」仰歎息。
在衛青三兄弟幫助下,柳蕊已接管了幫務,她本就是巾幗紅顏,在整理好喪父之痛後按衛青的佈置進一步加強鞏固防備以及訓練幫眾,使得平陽幫已非昔日之弱勢,變得規範,善戰,強大起來,令鯊魚幫不敢小窺,已甚少騷擾,甚至恐懼起來。
但隨著事務輕鬆柳蕊倒是越來越思念衛青了,想著來日愛郎定陣殺敵報國,一展神威,若無一件合身戰甲豈非美中不足,於是設計圖紙,只差原料一時未想好用甚麼做。
「哇,小姐設計的這副戰甲可別出心裁啊,既美觀又實用。」「不錯,還沒做出來就知道了,日後我們姑爺穿它定威風凜凜,橫掃千軍。」「哈,他本就威武安非凡啊,否則我們幫主怎會愛他……嘻嘻。」眾女一把將柳蕊案的圖紙奪了四處遊走宣揚。
「討打!」柳蕊故裝嗔怒地揚起纖掌。「哇,說中心事了,不敢承認?小姐。」六嬌一陣躲藏嬉鬧,迅間房內滿院春色,鶯歌燕舞。「好了,你們鬧,我出去走走。」柳蕊放過她們轉身道。
眼望煙波漾動,夕陽下沉,余影倒立,涼風入耳,柳蕊蹲下湖邊,俸著俏臉,癡癡的道:「衛哥哥,我們已一年未見面了,你可知我是如何地想念你啊,如今舊景仍在,人卻分飛。」掏出衛青贈送的龍佩深情一吻,珠淚盈眶,「你現在怎樣了,還好嗎?是否也這般想念蕊兒?我可忍不住要去找你了。」
這日柳蕊像往日一般率六嬌視察湖各處防務,眼見幫眾各司其職,井然有序,精神昂然,自己也不覺頓增豪氣及感到輕鬆一些,雖僅一載但平陽幫已不像之前般總擔憂受敵幫侵擾,自己也好向父親交代,以告慰他在天之靈。
正遙想出神,忽大嬌遞一信道:「幫主,剛收到一函,是李大哥的。」「是嗎?」柳蕊接過信興沖沖地拆看,六嬌也皆展笑容看看到有什麼好消息。不想柳蕊看畢卻花容失色,心神俱震,竟整個人似呆了一般,自語道:「怎麼會這樣?不會的,不會的,衛哥哥不有事的……」
眾女驚異下接信讀之也不由訝然無語,原來李進在信中把衛青下獄的事仔細說了,且隱約透露不知能否讓衛青冼涮冤情以免一死。
故才令柳蕊閱之芳心大震,稍停片刻,柳蕊收回慌亂心神,整理一下思緒,揮掌道:「回寨,如此大事須得安排妥當才好進京。」
五虎聞得衛青蒙難也義憤填膺,抱拳道:「幫主,讓我們兄弟幾個一起與你赴京城,若真個硬來,搭救姑爺也好多些幫手,我們還可帶一些幫眾。」「對,帶五百弟兄」「唉,我看一千更好。」『那幫裡怎麼安排?「」我們跟小姐去就行了」……六嬌也插言道。
「好了,好了,別爭,你們都聽我安置。」柳蕊擺手道:「現在衛大哥還不一定有危險,相信皇與東方朔大人會想辦法的,當然也要做最壞打算,以防不測,幫中兄弟也可帶一些,我看就讓大嬌二嬌三四五虎陪我好了,大虎你們就留守幫中,可要小心,免得那鯊魚幫趁機來襲。」其餘三嬌還想跟隨卻讓柳蕊呵退了,大虎等也不再堅持,低頭聽柳蕊佈置幫務。
柳蕊回到房間,取出那用神龜內膜制的寶夾,及剛為衛青做好的一些衣物,收拾好準備給愛郎帶,撫摸衣物想到衛青生死未不由秀目盈眶,癡癡道:「衛哥哥,別怕,蕊兒就來陪你了,不管是生是死,蕊兒都會隨你一起的。」思念衛青恨不能立即飛到他身邊。
「是了,據李進信中說衛伯伯,衛伯母也應知此事,他們年事已高卻是受不了打擊,我須去看看他們才好,同時瞧瞧他們有何主意。另外他們知道我去諒也安心免他們親自跋涉。」想到此處,柳蕊便決定先去探望衛漢夫婦再啟程。
「哈哈,好個俊俏的媳婦,老身當時看你為青兒做的兩件衣物就知你肯定是才貌雙全,今果不錯,我們青兒有福了,你說是嗎?」衛母一邊品嚐柳蕊沏奉的綠茶,一邊樂哈哈地瞧向老伴道。「嗯,青兒果然有眼光,如此人才的姑娘也讓他尋得。」衛漢也讚道。
「二老休誇蕊兒過甚,其實哪有你們說的那麼好,我還怕衛大哥嫌蕊兒配不他呢?」「他敢?他若多心看我如何治他。」衛母是家婆看兒媳,越看越喜歡,還未進門卻已認定她的身份了。
「喔,你會武功是嗎?師從何人啊?」衛漢問道,「卻是爹爹教的,三腳貓功夫。」柳蕊應聲道,「那你使給我看看可好?」衛漢眼中閃過一絲異光,柳蕊一愕但立即接言道:「好啊,能得衛伯父指點卻是蕊兒之幸。」
「好,那你跟我來。」衛漢起身道。「你看你,話沒兩句就談武論藝,也太急了?」衛母抱怨道。衛漢只是長笑,柳蕊道:「衛伯母稍等,我們很快回來的。」「好了,好了,你爺倆去。」衛母低頭喝茶。
衛漢把柳蕊帶到房後道:「你可知我為何單獨與你說話?」柳蕊低螓思之道:「伯父是否有些事想不讓伯母知曉?」「對,你真冰雪聰明。」衛漢贊後接道:「我已知青兒之事,想來你此趟是見了我們之後就京,是嗎?」「不錯,蕊兒希望伯父,伯母無須擔心,有我去就好了你們靜候消息。」
「難得你有此心,我也這樣想,我們身子骨不行了,剛從京城回來不久不便再次奔波,有你去青兒身邊我們也放心。還有那東方朔周旋,料青兒也不會立時有危險,若真個要出事,你再告知我們,目前還是先不讓你伯母知道的好,我怕她受不了驚嚇。」「這個蕊兒知道,我不會露出痕跡的。」「好,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