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心下一喜,對望一眼,朝那夫婦走去,將靈兒捧至他們面前,那對夫妻見女兒失而復得,興奮不已,欲下跪答謝,卻被兩人扶住了,只聽那對夫婦激動無比地道:「太謝謝你們了,賢伉儷真是菩薩心腸,此恩此德,永世不忘。」
「我們不是……」那女子攔之不及,又急又氣,衛青偷笑不已,見那夫婦走遠,故意撓頭自語道:「人人都說我們是夫婦,難道我們真的有些夫妻相?」那女子臉一紅,氣而無言。
送走那女孩後,只剩兩人,經剛才一事,兩人反覺有些怪怪的,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好。到了西市邊卻見人潮又再次洶湧起來,且某路段一字排開,似有什麼活動。
兩人來到前面,原來是鬧元宵的節目之一「智力競賽」。有猜謎,智力問答等。那女子似頗有興趣,也擠進去逐一猜看,衛青只好也跟著進去。
只見那女子玉齒微張,一連把那幾個謎都猜中了,衛青心下讚道:「看來還有些才氣。」
剛也想猜猜看,忽見左近一堆人圍在一起臉紅脖子粗,或搖頭或低耳,粗看以為有什麼爭執,得前去才知他們為了一道智力題而犯難。
那女子見眾人模樣,輕笑一聲,朝那出題老者問道:「老先生,此為何題?可否也給小女子猜猜?」那老者見女子清秀飄逸、氣定神閒,已覺好感,不由道;「當然可以,你且聽好,老朽這題目是……」
「一窮姑娘家人由於欠債田地被封,迫得無法請求那逼地豪民寬限些時日,但豪民平日就垂涎那姑娘美色,欲借此霸佔豈肯隨意罷休,便提出一難題來決刁難。」
「詐稱在一袋子中放有黑白兩塊石子,若姑娘取的是白的則免田地,若執黑子就連人帶地都歸他所有。」、「那豪民為達目的,施一詭計,在袋中皆盛黑石,按理那姑娘無論怎麼取都是黑子,但結果卻是那姑娘得勝,使豪民陰謀不能得逞,題目就是問那姑娘如何智退豪民?」老者自得再言一遍。
那女子聽完題目後低深思,衛青心下也想了一想,不過卻覺得有些難度,轉望眾人他們還在議論紛紛,但仍無人答出,正待再想,卻聽那女子已淺笑道:「我知道了。」
酒窩微凹笑容卻是美極,眾人一呆之下寂靜起來,不管信不信她皆望她說出答案來。那老者也覺驚異,凝神傾聽。
卻聽那女子道:「那姑娘定是要那豪民先挑,自己卻不取袋中之石。那豪民取出的黑子,剩下自然就是白子了,這樣就不致當,也讓那豪民無話可說。」
「啪,啪!」老者立身鼓起掌來,衷心讚道:「小姐好聰穎靈慧,和那題目姑娘一樣,答對了!」眾人聽了答案還一時反應不過來,讓老者解釋。
那老者說題目姑娘確不自取石子,她已猜到裡面都是黑石,故反要那豪民先取,讓其定命運,那豪民在觀眾壓力下只好先取,但這樣一來詭計卻不能得逞了,自己又不能揭破,只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食苦果。
眾人聽明白後皆心悅誠服的鼓掌歡呼起來,衛青也為她驕傲,鼓掌得更大聲,並朝她眨了兩下怪眼。
退出眾人包圍圈,衛青笑道:「沒想到你可是才女,好在我不是真的是你的漢子,否則豈不有泰山壓頂之危險?」「沒本事的人才怕娘子。」那女子冷言道。「哈!」衛青一笑置之也不反駁。
再至一地,卻見一群人圍成數圈,人山人海水洩不通,裡面卻有「撲通、撲通!」的落水聲。此時兩人已玩癮了,畢竟年輕心性,那裡有熱鬧往那裡湊,衛青見她甚想進去又不好強擠,也不言語,拉住那女子的手就朝裡鑽,那女子臉一紅,欲掙脫但旋即乖乖由他扯將進去。
只見人群中央有個臨時搭的木桶大水池,中有一假山,置一物,池面卻有五個浮球,正有人踩去過去探物,但皆立之不穩而落水,兩人甚感驚奇,問那左右之人,才知這是一個遊戲節目,要求踩那水面之浮球過去取物,取到為勝,但不能落水,否則即為無效。
此時已有多對青年男女去一試但皆失敗,那女子聽完後朝衛青曖昧一瞄,衛青知其考己智慧,若自己也不行,確為她說的無能漢子了,心下鬥志一起,凝神思之。
半響,哈哈一笑,躍池邊道:「此有何難,且讓我來!」眾人見這麼久也沒人能夠破此怪陣,見他如此自信,紛紛側目。
只見衛青用劍將那球聚為一團,再脫下外套,繞成罩形,蹲下往那球面一罩,再坐置面以劍划水,慢慢劃近那假山,眾人何曾想得出此等妙計,只驚得目瞪口呆。
再看衛青,此時已探取假山那盒子揣入懷中,再用此法劃回池邊,跳下向眾人作揖,眾人一陣歡呼,掌聲雷動,那女子也玉容含春,巧笑盼兮。
只聽眾人鼓掌後喚道:「打開它,看是何物?」衛青應聲打開,卻是一紅羅綵帶,手工精巧,當是妙物,眾人看完後又轟然道:「給你愛侶系。」
原來眾人剛才見兩人牽手進來,當其情侶。衛青見是此物,一時也不知如何處理,聽眾人起哄,笑望著那女子,看她意思。
那女子俏臉通紅,但卻並不出言拒絕,忸怩情態反添其姿,衛青心下明白,不想令她難堪,便不再猶疑,來到那女子身邊將紅絲帶幫其繞,那女子本就極美,現青羅紅帶更增其艷,直如仙子一般,眾人看得出神又都轟然歡呼。
兩人玩累了,也有些餓,便至一小食攤落座,那女子問衛青道;「你是何人?」衛青道:「我乃宮中帶刀護衛。」「帶刀護衛?皇……的護衛,那你為何不帶刀,只佩劍?」
衛青一愕,自己倒沒想過這個問題,心下道:「是啊,有機會確要弄把刀來耍耍。」於是也反問道:「那你又是何人,可告我知?」女子道:「你瞧我像何人?」衛青心道你雖衣飾素潔不求艷麗,但優雅自現,氣度非凡,定非普通人家女子。
便道:「我猜你若非皇室明珠亦為大家閨秀,可中?」那女子略為一愕後迅恢復原先那憂鬱之色,自言道:「小女子為飄泊之人,無根無葉,相逢何必曾相識。」衛青道:「你若不願說,也便罷了,吃東西。」兩人無言進食。
人潮愈加冷落,已至子時,衛青道:「我送你一程?」那冷艷女子卻道:「我們坐車再游一趟可好?」語極悲傷,衛青想既已分手時候,何不滿足其一願望,於是攔一馬車,攜其玉手至車廂內,那女子想是倦了,只一會便斜倚衛青肩膀閉其美眸,衛青也不出聲,恐擾其美夢,怎知此女子卻願這車子一直走下去,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