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衛青走著,來到一酒樓,想來無事,不如去坐坐.
此時衛青二十三歲,已長成一魁梧青年,雙肩寬闊,兩腿健長有力,目如寒星,眉似劍挑,面略赤紅,身穿紫袍,腰間配有一劍,英武瀟灑。
衛青在父親嚴督下,用功勤快,再加衛漢將衛青博殺之怪獸混和所採的靈藥煉製一些丹藥給他服食,使得他這幾年武功內力更為精進,已隱為一流高手。
得樓來,就窗口坐下,那酒樓掌櫃認得衛青,忙親自招呼道:「原來是公子大駕光臨,實讓我樓滿壁生輝。」「哪裡,哪裡。」兩人寒暄一下後衛青點酒菜獨自享用。
抬眼望去,只見前方正有一生模樣的青年在細飲慢酌,相貌清秀、手搖折扇,頗有儒雅氣質。「好一個標緻人物。」衛青心中讚道。正想盤思能否和他交個朋,忽聽遠處響個炸雷:「呔,你們都幹什麼活的,為何大爺我點的菜這麼久還沒來?」
旁邊小二惶恐言道:「大爺稍候,這就、這就。」朝那聲音處看去,原來此人年紀也不大,與己相仿,但長得五大三粗、一身勁裝,目如銅鈴、口若獅唇、頭直豎,頗具威勢。
正看著,一小二端菜往生那邊走,但那大個卻一手把小二手中的菜攔取了,叱道:「你暈了不?這不是大爺點的牛肉嗎?幹嘛還走?」小二急道:「不是你的,是對面那位爺的,他比您還早來,您就再等等。」「我可不管,這盤我要定了。」大個道。
那生料來已早點了菜,面色不悅,聽此言更覺生氣,便道:「兄台,有道是先來先到,凡事有個先後,你那菜可是我先點的,怎能搶我先?」
那大個一聽也不再吃,臉一沉,甩手就推出那碟牛盤,如旋風般向生捲去,並道:「就讓你先吃,看你有無本事了。」
生喝道:「來得好!」揮出一扇向那盤子一敲,盤子倒轉方向,反向大個飛去,勢頭更猛。大個料不到對方反應這麼快,只好伸出缽鐵般大拳,一拳把盤子打碎,心中怒氣更升,托地跳出座位,邊罵邊向那生擊出一拳,「好小子,且吃我一掌嘗嘗。」
旋風乍起,桌椅俱飛,但看那生卻也不俱,身形曼妙一轉,御去那掌風後連人帶扇直插而來,扇形舞處如萬點星光,直罩大個頭頂。
「來得好,今日可遇對手,該好好鬥他一場。」大個被激起雄性,乾脆兩掌齊。一時間樓間拳風呼呼,扇形重重,真個棋逢敵手,將遇良才,直鬥個難解難分。衛青本就好武,遇此激戰覺得好不精彩,也好不過癮,就邊觀賞邊喝酒,但旁人早已退避三舍,紛紛逃走了。
再鬥半響,突然兩人都已停手不動,四掌互貼,冷汗直冒,原來他們他們分不出勝負,打到最後拼了內勁,再由於兩人都沒吃飯,消耗甚巨,如此下去,兩人必將兩敗俱傷。
衛青雖與他們都初次見面,但覺兩人都是性情中人,生儒雅可人,大個粗豪率直,若有閃失都覺可惜。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再不能看熱鬧了。
心隨意動,雙手一按桌面,彈飛至兩人中間。運起功力,分按兩人肩膀,低吭一聲,硬生生把兩人分開了。
兩人受到外力一震,俱飛五尺,穩住後深吸兩口氣,互視一眼。不覺同時來感謝衛青:「承蒙兄台出手調解,否則我等必將報廢。懇請受我們一拜。」衛青忙扶住他們,說道:「兩位兄弟請起,小事一樁,何足言謝。若真要謝,就請與我座,大家痛飲一場如何?」
生和大個見衛青不受也不再矯情,應邀座。三人重新坐好,再擺一桌,三人俱是年少心性,且性情相近,興趣相投,不半時已言談甚歡,剛才那一點怨隙也早已一掃而光,反覺相見恨晚。
原來那生喚李進,廣川人,大個卻叫張遼,夏陽人。張遼本性粗豪,剛才餓極了,也不拘禮,風捲殘雲飽餐一頓,而李進卻是細嚼慢咽。
張遼再敬衛青一杯後嚷道:「我張遼一向酒量極大,但今日衛大哥卻是來者不拒,真乃豪爽,痛悼,痛快!咱有一想法,不知你怎麼看。」青說道:「你有何想法,不妨說出來聽聽。」
張遼說道:「我很少佩服人,但衛大哥這俠義武功酒量卻令我心服,我想和你結拜,認你做大哥,不知衛大哥可否願意?」李進一聽,附和道:「如此甚好,我也正有此意,卻不知衛大哥意下如何?」
衛青對他兩人本就喜歡,聽他們如此一說,甚是歡喜,哈哈笑道:「太好了,如能和兩位賢弟結拜,真乃人生幸事,來呀,今天我們就以酒為媒,以天地為證,義結金蘭。」當下三人叫小二往窗口處插柱香。三人每人各捧一碗,跪下結拜。
三人重新坐好,大家神情歡暢,互相更為親近,衛青恰好略為年長,推為大哥,李進為二哥,張遼居末。酒過三巡,衛青問道:「兩位賢弟,意欲何往?不如到我處小居數日可好?」
李進道:「我是來番陽遊覽的,並無他事,只不過是否擾叨大哥?」張遼接道:「我幫朋壓一鏢貨物,現已完成,哈哈,我就不客氣了,去哥哥家玩玩也好。」轉頭對李進道:「二哥你也去,我們剛結拜,立即分手倒感覺不是滋味,多痛飲幾天也好。」
衛青接道:「三弟所言極是,到我處咱兄弟再痛飲幾場,順便我也帶你們在附近遊玩一番,多留幾天何妨?」李進見此也不再異議,點頭同意,然後又道:「但我們兩人的衣物都在客店,大哥在此稍等,我倆拿東西回來再去你府可好?」
衛青道:「好啊,你們去,我在此吃酒等你們。」當下李進,張遼辭別而去,衛青望著他們的背影,一陣感慨,自己戰亂後家破人亡,幸得義父收養,如今瞬間又多了兩位結義兄弟,真乃可賀,獨自竟又喝了兩盅。
不過半刻,李進回來了,手中提一包袱,然而張遼未到,兩人等了他許久,但仍不見他蹤影。正猜測間,旁桌來了幾位新客,他們坐下後竟興高采烈地議論開了:「剛才那好漢真好功夫,打得那群潑皮屁滾尿流。」
「對,我們最討厭的就是那鱷魚幫匪徒,整日作惡,若不是平陽幫的人誰也不敢惹他們,今日那英雄倒是替咱們出了一口氣,打得好!」「對,對,打得好,嘿,那幫傢伙可……」
衛青和李進對視一眼,心中卻道難道他們口中說的英雄是三弟張遼?站起身來,移步鄰桌,李進作揖道:「各位兄台有禮了,我們想打聽一下,剛才你們說的好漢是否長得身材粗壯,面目黝黑,穿一灰色勁裝的?」
「對,對,就是這身打扮啊。」「那在什麼地方打的?」「劉家巷口,你們……」「謝謝了。」兩人不等回答眾人遲疑轉身急奔下樓。
「大哥,三弟定是打抱不平而出手的,卻不知他此時去了哪裡,為何不與我們會合?」「嗯,估計還有其他事,我們等會問問旁邊的百姓就知道了。」
兩人一路奔馳,轉眼到了劉家巷口,果見地雜物滿地,棚布傾斜,可見剛結束一場惡鬥。望見幾個小販正在整理物品,兩人停下詢問。
「不錯,剛才那好漢狠狠教訓了那幫惡棍,打得好激烈,我們都不敢逼近,只在遠處觀望。」「那可知他往哪個方向走了?」
「往平陽湖方向走了,我們都猜他是否是平陽幫人物,只是走得太快,還未來得及問他的姓名。」當下兩人再詢問了平陽幫路線後不再多問,真奔平陽湖而去。
原來那平陽幫是楊州境內的幫派之一,距番陽有近百里之遙,衛青還未在江湖中行走,平時也甚少出門,不清楚此派是正是邪。
「是否三弟打得不過癮,要端它老巢,若正如此,也太過急躁了,竟不和我們商議一下。」李進埋怨道。「但事已至此,只好到了平陽幫走一趟了。」衛青道。
這日兩人來到湖邊,兩人找了一船,時已午後。兩人進得船艙,命艄公搖船。李進道:「大哥,我們這樣進去不知可好,敵人豈非一眼便知我們要人?」「哈哈,就是向他們要人,看他們膽敢不給,若是匪徒,搗滅他老窩也算給百姓除害。」
遠望那湖中央聳立數座高峰,峰下參差不齊地布了一些房屋,應就是那所謂的平陽幫了。
正交談中,一陣嬌聲軟語傳入耳中,探身外望,對面一船如雲海月舟般搖曳行來,面一共七位女子,各著不同艷裝,居中一位一身粉紅勁裝,身材勻稱而健美,俏臉含春,玉指凝脂,秋波帶甜,挺著酥胸正向衛青望來。
「啊,在看我呀,好像別有深意喔!」衛青正有些頭暈,不料那美女已威嚴地呵斥一聲:「喂,我說那來的野小子,敢來此處餵魚,吃飽了撐著不成?」「哈哈,正有此意,不知你等可一口吃下我兩兄弟?」衛青笑道。
「大膽,你敢說我們是魚?」」「是呀,美人魚,難道我說錯了?」「哼!」美人轉怒為喜,一掌劈出,波濤翻滾,兩人的船身搖晃起來。「乖乖給我回去,否則自找苦吃。」少女留下一言,在一陣笑語聲中飛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