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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章 行事 文 / 醫殺三國

    新年伊始,家家戶戶張燈結綵,皇宮更是一片喜氣,雖然靈帝病重,但這新年還要大操大辦,希望能給靈帝帶來點喜氣,把災痛趕走。大將軍府自然也不例,何進知道今年將會是他時來運轉的一年,更是大張旗鼓,整個大將軍府全部動了起來,四處宴請各位大臣。

    今天是大年初一,年三十的晚上群臣已經在皇宮中陪靈帝過了新年慶宴,不過這場宴會雖然擺的隆重,但群臣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隨便一個人都能看出靈帝的身體已經不行了。裹在大大的紅色禮服內,靈帝臉色煞白,兩眼暗淡無光,在張讓的扶持下才勉強舉起酒杯和群臣喝了唯一一杯酒,其他時候都是半倚在龍椅上,似睡非睡。群臣們心中憂慮,面上也沒有什麼喜氣,只能強顏歡笑,這頓年夜飯在一片凝重的氛圍下結束。

    群臣們剛回家不久,屁股還沒坐熱,都忽然收到了何進的請帖,貼上明確寫著,大年初一晚上,大將軍府設宴群臣,不准缺席。雖然以前何進也開過類似的宴會,但這次群臣們都嗅出了一絲氣味,大漢的天要變了。在皇上宴請群臣後第二天再度開宴,這已經是大大的失了禮數,甚至可以參他一本欺君罔上。但是此刻誰會觸這霉頭,連想稱病不去都不行,昨天皇上的宴會你沒病,今天我請你你不來,你這是不給我何進面子。

    靈帝的日次不多了,此時太子又沒有確立,一旦靈帝歸天,憑借何進手裡的兵權,和何皇后在宮中的地位,還有長子繼任的禮數,劉辯百分百會登記成為新的皇帝,到時候何進權勢滔天,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整個京城都要看他臉色。群臣們心裡縱有千般不願,但是卻又不得不急忙張羅準備大禮,這宴會必須去。

    不過值得玩味的是,張沽沒有收到這一張請帖,蔡邕收到了,盧植收到了,曹操收到了,就他沒有收到。正當蔡邕等人為他擔心的時候,張沽呵呵一笑,渾不在意,而是早早去了濟世堂,直到下午才出來,張沽、典韋、張清三人出了濟世堂進了城南的一個酒樓,要了間雅間,點了幾個小菜,喝著酒,好不愜意。

    自打張沽一出門,就有三撥人緊緊跟在他們後面,這都是何進安排的盯梢,如今一切都在何進的掌握之中,他可不能讓張沽逃了,於是派人日夜盯梢。見張沽進了酒樓,三撥人互相使眼色打手勢,一撥留在外面監視酒館大門,一撥進了酒館在樓下要了幾個酒菜,目光卻時時盯著雅間閉上的房門,剩下一撥進了旁邊一個客棧,要了一個能夠看到雅間窗戶的房間,在裡面偷偷監視。這波人投過窗戶,能看到典韋整個身子,也正因為如此,他們都不敢探頭出來,生怕被典韋現,其他的只能依稀看到張沽和張清的背影,張沽喝酒吃菜,和典韋一杯一杯好不快活。

    這頓酒一直吃到太陽落山也都還沒聽,期間又叫了小二進去加菜添酒,監視的人買通了小二,小二告訴裡面的三人確實一直在吃喝,也沒見什麼異常。監視的人都心裡犯渾,這張沽是知道自己大難臨頭,索性自暴自棄,準備好好逍遙了?

    張沽和典韋興起了酒令,兩人一杯一杯喝的越來越搞興,也不坐了,站起來拿著酒杯一杯一杯的碰,幾杯過後,典韋似乎有些喝高了,巨大的身子伸出窗外,似乎是在吹風醒酒,監視的人自然更加小心,個個躲起來觀察,卻只能看到典韋的碩大身軀擋住了整個窗戶,房間裡面的情形卻是沒有看到。

    也就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典韋似乎吹夠了,又縮回了身子,繼續和張沽一杯杯對飲。張沽卻似乎醉了,身子趴在桌上,隨手一揮,對身旁的張清吩咐了幾句,繼續一杯一杯的往嘴裡灌酒,張清低頭出了雅間,下了樓,離開了酒館。

    見張清離開,監視的人商量了一下,分出了三個人過去跟著,其餘人還守在酒館之外,畢竟一個小跟班他們不會放在心上,張沽才是他們的目標。

    張沽那邊不說,單說張清離開酒樓,一路疾走,似乎是要會濟世堂,後面跟著的三人也加快了腳步,緊緊跟在後面。等到了一處鬧市,張清的身子突然加快拐進了一個胡同,跟蹤的三人急忙要跟上去,忽然前面一個裝著許多雞鴨籠子的獨輪車似乎撞到了什麼東西,晃了晃就倒在了一邊,瞬間雞鴨脫籠而出,四處逃散。人群頓時混亂,有叫喊的,有推擠的,有抓雞抓鴨的,一個個你推我我推你,擠成了一堆。跟蹤的三人也被人群推動,擠進了任窩之中,脫不得身。等三人好不容易掙開了人群,到那胡同一看,哪還有張清的影子,三人急忙疾步順著胡同狂奔而去。

    忽然胡同旁邊的一個木門打開,一個人影出來,正是剛才的張清,緊跟著從鬧市那邊也來了個人,一身農夫打扮,臉上沾滿了鬍鬚,皮膚黝黑,帶著一個大大的破草帽。那人走近張清低聲道:「少爺,點子已經沒了,我們這就走吧,那邊的已經出了。」

    張清抬起頭,赫然是張沽的臉,「嗯,事不宜遲,咱們先進去換了衣服馬上過去。」

    這二人轉身進了木門,不多時出來了兩個官兵,仔細一看,是大將軍府的守衛,這兩個人其中一個一看就知道是剛才那皮膚黝黑的人,但另一個卻不是張沽,而是變成了一個有這絡腮鬍須,大紅鼻子的士兵。

    這兩個人出了鬧市,逕直疾步往大將軍府走去,卻沒有進大將軍府,而是進了旁邊一個偏僻的胡同,其中一個皮膚黝黑的人低聲對旁邊的人說道:「這個巷子再往裡就是大將軍府的偏門,裡面有幾個守衛,我們要下手這裡最合適。」

    另外個士兵點點頭,看著遠處,低聲道:「小三沒問題吧。」

    那黑皮膚士兵眼睛一直警惕的看著周圍,嘴上接口道:「三哥您還不知道,鬼機靈著呢,不會有問題的。」

    過了一會,那黑皮膚士兵低聲說道:「少爺,三哥過來了。」

    「嗯,我們也準備好。」

    遠處一個同樣是大將軍府守衛的人走了過來,身後是一個車伕駕著一個馬車,馬車上放滿了酒罈。

    「來了。」那黝黑皮膚的人等兩人進了胡同,上前一步問道。

    那來的士兵臉色蠟黃,嘴上還有個大痦子,點頭道:「嗯,這就是醉仙樓的酒。」

    黑皮膚士兵晃晃悠悠走到車前,看了一眼車伕,說道:「把酒打開,一個個檢查。」

    那車伕一聽,頓時張口說道:「兵大哥,今個怎麼這麼嚴了?先是這位兵大哥要一路跟著過來,現在又要開壇檢查,平常都不要的啊。」

    那黑皮膚士兵呸一聲吐了口痰,哼道:「你當老子想檢查,要不是今天是特別日子,朝裡的大官都來,誰稀罕跟你廢這話,快點開壇,再囉嗦把你鎖了帶回去!」

    那痦子士兵上前一步,笑了笑:「蔣大哥別生氣,我來跟他說。」然後走到車伕身邊,沉聲說道:「今天特殊,我一路跟你過來不就是擔心有人做手腳嗎,這個檢查也是走走過場,這一次要是諸位大人喝好了,以後你們酒樓的生意不是好上天了。」

    「是,是。」車伕被兩個士兵一個巴掌,一個蜜糖給唬住了,但是急忙為難道:「這個我也知道兵大哥的難處,只不過這裡面有幾壇是給大將軍喝的,要是開了,小的也擔當不起啊。」

    痦子士兵點點頭,說道,「我來跟他們說,」然後對那位蔣大哥笑道:「蔣大哥就隨便查查,不過那幾壇用大箱子裝著的可是給大將軍喝的,不能開,否則大將軍怪下來,你我都沒好果子吃。」

    蔣大哥點點頭,「知道了,那幾壇我就看看。」說著對身後那個絡腮鬍子的士兵揮了揮手,「你,過去都檢查一遍,記住了,大箱子的打開看看就好,別開壇。」

    絡腮鬍子士兵點點頭,走到後面一罈罈打開檢查。

    前面那痦子士兵和車伕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車伕隨口問道:「去年過年送酒也沒這麼嚴過,今年怎麼就這樣了。」

    蔣大哥眼睛一瞪:「這事是你該問的嗎,小子是不是皮癢了!」

    痦子士兵上來打圓場道:「他不就隨便問問嘛,別嚇唬他。」然後對車伕說道:「我們只管做事,其他的哪知道什麼,你可記住了,我就跟你到這,一會你自己進去,不要多問,平常怎麼樣就怎麼樣。問多了把你當謀反抓起來,到時候大刑伺候,你小子幾十斤就交代在這了,明白沒有?」

    車馬忙點頭,「明白,明白,謝謝大哥。」說著那絡腮鬍子士兵走了回來,對兩人點點頭。

    蔣大哥抬手往裡面一指,「行了進去吧,記住了,不要多問,否則扒了你的皮。」

    「是,是。」車伕連連答應,趕著車向裡面走去。

    這三個士兵等馬車走遠,相識一眼,出了胡同,幾個眨眼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一炷香之後,濟世堂裡,三個夥計打扮的人從後門進來,走進後堂,從裡面鎖上了門,才都鬆了口氣。

    「呼,真刺激。」一個人扯下頭巾,在蠟黃的臉上使勁搓著,不多時皮膚就恢復了小麥色,隨手扯下嘴上的痦子,正是張三,哈哈一笑:「老四,你的易容真不錯。」

    那黑皮膚的也是轉而一變,變成個皮膚略微黑的少年,幾下脫掉身上衣衫,卻是張四,「咱不就靠這個吃飯的嗎,少爺,你也趕緊換回來吧,看你這樣子總不習慣。」

    那剩下一個絡腮鬍子的人哈哈一笑,右手在臉上一抹,一把鬍鬚出現在手中,過不多時,恢復了張沽的面相,「嗯,這次確實刺激,一會兒典韋和張清回來就大功告成了。」

    「梆梆梆!」三長兩短的敲門聲忽然想起。

    「哈哈,這兩個人來的真巧。」張三打開房門,典韋和張清一身酒氣的進來,張清一進來就做到地上,說話也變了音,直大舌頭,「少,少爺,下次,下次我,我可不喝,喝,喝這麼多了。」說完呼哈一聲,直接睡著了。

    典韋還好,除了臉上有些泛紅外,其他的倒沒什麼影響。

    張沽把張清抱起,放到床上,蓋上被子,轉頭看著其餘三人,點頭道:「今日多謝大家,人事我們已經做了,就看老天站不站在我們這一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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