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在穎川是名門大族,陳群祖父陳寔,父親陳紀,叔父陳諶皆是當時名士,陳群也已小有名氣,張沽與陳群幾年不見,心裡也很掛念,到了陳府卻被告知陳群出外會友去了北海,短期內不會回來,張沽心裡很是惋惜,但無法只有留了封書信,告訴陳群自己去了京城,希望來日再見云云,然後休息一日繼續北行。
「少爺,我們怎麼不向西北,直接向北走,你不急著去京城了?」張清駕著馬車問道。
張沽在馬車裡閉目養神道:「往北就是陳留,少爺去那裡找一個人。」
「少爺又要找人?不久前才說要找那什麼陳群,結果人家不在,弄得少爺一連悶聲幾天,現在又去找人,要是再不在,那少爺還去不去京城。」張清嘟囔道。
張沽拉開車簾探出頭來,「如今我們身上的銀錢分了一半給張三他們,現在所剩的也不多,這次去完陳留就去京城。」
「難怪少爺沒去弄開新醫館的事情,不過少爺,你真和那甄小姐訂了親,那我以後不是要叫他少夫人,不過我看她年紀這麼小,原來少爺你喜歡這種的。」張清笑道。
「咚!」張沽給了張清腦瓜一個暴栗,斥道:「再這麼說甄小姐,看我不給你點褲頭嘗嘗,安心駕車,少想這些事情。」說完把頭縮回車內。
「明明是被我說中了,這是惱羞成怒。」張清揉著額頭低聲嘀咕道。
「你說什麼?」張沽聲音響起。
「沒什麼,我說怎麼還不到陳留啊。」張清回道,「對了,少爺,我們這次要找誰啊?」
「典韋。」張沽的聲音出奇的平靜。
十幾日後,張沽一行到了陳留城,其時陳留也是個不小的城,路上人群熙熙攘攘,很是熱鬧,張沽在客棧放下行李後,就上街四處找人打聽。但一連三日,都一無所獲。
「這位兄弟,請問你知不知道一個身高八尺有餘,腰大十圍,形貌魁梧,身材雄偉的人,他叫典韋。」張沽拉住一個行人問道。
行人搖頭,張沽鬆開手,已經是第四天,張沽雙眼無神地走在大街上,沒有張三和張四,打聽起來事倍功半,問遍了大部分的客棧和商販,卻都未曾有人聽說過典韋,自己只記得典韋是陳留人,卻不知具體是哪裡,陳留城周圍遠遠近近足有二十多個村子,要都找一遍至少要一個月,張沽不在乎多花點時間,他只是擔心,自己萬一錯過,典韋已經被人征走那就實在是可惜了,一呂二雲三典韋,雖然他也敬佩趙雲,但更敬重典韋,宛城一戰,典韋雖死猶榮,如此忠肝義膽的英雄卻死在宵小手中,張沽也為典韋不平,如今既然已到了東漢,無論如何也要改變典韋的命運。
「少爺,已經三天了,這個典韋到底是不是陳留人啊,照少爺說那麼厲害,應該早就出名了,怎麼連知道他名字的人都沒有啊。」張清看張沽精神有些恍惚,說道。
張沽搖搖頭,低聲道:「明日我們再去周圍的村裡找,找遍陳留,也要知道他的消息。」
「是,少爺。」張清答應道。
「殺人啦!殺人啦!」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驚叫。
「殺人了?」張沽回過神來,「我們去看看。」帶著張清隨著人流往聲音方向跑去。
等奔到出事現場,已經圍了一大群人,張沽費了不小的力氣才帶著張清擠了進去,只見地上一灘血跡,一對男女渾身是血躺在一家大宅子門口,張沽上去查看,現兩人已經死去多時,而且都是被匕一下刺入心臟,當場死亡。
「王麻子,怎麼回事,劉永和他老婆怎麼就被人殺了?」旁邊一個人問道。
王麻子說道:「我看見了,早晨我就在這賣菜,就看到一個大漢趕著個驢車,在門口停下。喏,就是那輛驢車。」那人指了指門口的一個驢車,車上還有兩隻雞和幾罈酒,王麻子繼續道:「我以為是個送東西的,也就沒在意,那人就一直在那等著。後來劉永從裡面出來,那人轉眼就衝了上去,那度比雷還快,我剛回過神,劉永已經躺下了,胸口直往外噴血,然後那人又進了劉永宅子,一會提著劉永老婆也出來了,把劉永老婆和劉永扔在一起,回那驢車上拿了兩塊大鐵傢伙就往東邊走了。」
問的那人聽了再問道:「劉永家那幾個打手幹嘛吶,平日裡看他們欺負人聽利索,那時候都跑哪去了。」
王麻子一個勁的搖頭:「你是沒看到那大漢,豁!那手腕比你大腿還粗,那拳頭比你腦袋都大,有幾個不長眼的上去要抓人家,結果被一拳打出去好幾丈,剛被抬出去送醫館了。其他幾個打手已經追過去了,聽說還在喊人,準備等人多了一起上。」
問的那人一聽滿臉不信,說道:「天底下會有這種人?還就在陳留,你蒙誰呢。我在陳留這麼些年,也沒聽說有這麼個人物。」
王麻子急了:「你愛信不信,反正那人走的不快,你現在追還來得及,不過我勸你別過去,就你這身板,人家一口氣都能把你噴死。」
那人聽了紅臉道:「怎麼,我還就要去見識見識,真有那種人?」說完往東跑去。
王麻子心有餘悸道:「那哪是人,分明就是惡鬼投胎。」
張清正琢磨該不該信王麻子的話,張沽卻拉起張清就往東跑。
「少爺,我們這是去哪?你不會也要去追那什麼惡鬼吧。」
張沽滿臉興奮,邊跑邊道,「就是那個惡鬼!」
張沽平時很少開玩笑,張清一聽嚇道:「少爺你別嚇我,真的是惡鬼?那我們還追幹嘛,人家都是燒香求鬼別來,少爺你還要去追鬼。」
張沽哈哈大笑道:「不是鬼,是人,不過這人比鬼還要厲害。」
張清心裡還是有些擔心:「少爺知道這人是誰?」
張沽點頭,肯定道:「除了他還能是誰,古之惡來,典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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